多去看看山川河流(悠悠桑干河)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多去看看山川河流(悠悠桑干河)(1)

图为河北省涿鹿县桑干河滨河公园。 新华社记者 牟 宇摄

这条河,一直流淌在我的心头。

“当大地刚从薄明的晨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在肃穆的、清凉的果树园子里,便飘起了清朗的笑声。这些人们的欢乐压过了鸟雀的喧噪。一些爱在晨风中飞来飞去的有甲的小虫,不安的四方乱闯。”我们随着丁玲的文字,一遍遍悉数这里空气里的糖分:“这园子原来一共是二十八亩,七十棵葫芦冰,五十棵梨树,九棵苹果,三棵海棠,三十棵枣,一棵核桃……”

我们抵达桑干河畔的那天,正赶上大风降温,白天的温度低达零下11摄氏度,但我们的内心却燃着一团火。

因为丁玲的长篇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这个桑干河畔的温泉屯,走进世界的视野。

村中央有一棵上千年神奇的槐抱榆,丁玲纪念馆中有几棵历经沧桑的老榆树,它们成为一段文学佳话的历史坐标。

桑干河上游有恢河、源子河两条河流,主流恢河发源于山西省宁武县管涔山分水岭村,源子河发源于山西省左云县截口山,两河在朔州市马邑村汇合,后接纳黄水河、大峪河、鹅毛口河等支流汇入永定河、海河,最后流归渤海。问起桑干河名字的由来,同行的涿鹿县文联一位同志解释说,相传桑干河畔每年桑葚成熟的时候,河里的水就少得几近干枯,所以得名桑干河。

“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唐代诗人刘皂(一说贾岛)路经桑干河,亦被这美丽风光所打动,把这里当作了第二故乡。

桑干河是涿鹿的母亲河,桑干河涿鹿段长47.2公里。2013年,涿鹿县抓住建设首都水源功能涵养区的契机,投巨资实施桑干河综合治理工程,相继建成桑田花海、江南园林、亲水广场等,打造了涿鹿县城段水面宽220米、蓄水137万立方米的水系景观,让千年桑干河华丽蝶变。

深冬的桑干河,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金黄色的芦苇在晶莹剔透的河面随风摇曳。阳光照在河面上,洒下一片耀眼的碎金。

“一苑一亭何处去觅桃源?半山半水此地即是胜景。”在河畔丁玲书院门口,悬挂着这样一副楹联。河岸上,亭台楼阁,水榭曲廊,杨柳摇摆,倒影幢幢,俨然江南水乡。

1500年前,郦道元途经涿鹿,寻芳探幽,这清澈剔透的桑干河,如一汪美酒,散发着淡淡清香,让这位散文大家为之倾情,如痴如醉,他在《水经注》中挥毫写道:涿鹿之水,清香如酒,酒泉也!

一座高大的丁玲雕像,矗立在宽阔的桑干河旁。双眼炯炯有神的作家丁玲,满目深情地凝望着悠悠桑干,面对新时代,在她的心头,一定又有激情的诗意跌宕。

桑干河从山西一路流来,带着坦荡厚重的三晋文化元素,一路奔腾着进入涿鹿,也许,它奔波得太累了,在涿鹿的地面一下开阔起来。

桑干河带来的三晋文化元素,与这里的历史文化融合,形成了粗犷、豪迈和厚重的涿鹿文化。历史上,涿鹿秧歌角一直伴随着当地人的生产生活。这种以地方俚语为基础的地方小戏,曾经流行于桑干河两岸。上世纪30年代,随着晋剧的流入和盛行,当地盛极一时的秧歌角逐渐由盛转衰。从此,山西晋剧走上了桑干河的文化舞台。

时至隆冬,天气进入最寒冷季节。沿着桑干河,通往涿鹿县武家沟镇东窑沟村道路两侧的山岭,满目苍茫。但为我们引路的谷晓云却是满目春风。他沿途一一指点着历史留下的文化遗韵,讲述着这里的文化遗存,如数家珍。沿着东窑沟村小巷漫步而行,青砖古巷、斑驳的陶片墙、被数代人磨光的石板路……无不诉说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2021年,当地创作编排了反映丁玲在温泉屯村搞土改的六折大型现代晋剧《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英姿女兵铁汉子身,对党忠诚爱黎民。温泉屯村闹土改,炕头头上那拉话话,温暖百姓的心。桑干河畔留身影,丁玲佳话传古今……”那铿锵有力的旋律,划破天宇,沿着悠悠桑干河,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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