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有哪些水果（古人吃什么诗经蔬果志）

文/风林秀

芑（qǐ）是一种可以食用的植物，最早见于《诗经》。有趣的是，这种植物在《诗经》的《大雅》、《小雅》中均有记载，且意思稍有不同。

《诗经·大雅·生民》中这样记载：维秬维秠，维糜维芑。恒之秬秠，是获是亩。恒之糜芑，是任是负。在这里，芑的意思是白苗或者白粟。总之是一种可以食用的谷物类。

（《诗·大雅·生民》：维糜维芑。《尔雅》：芑,白苗。一种良种谷子,白芑 ，也叫白粱粟。）

而在《诗经·小雅·采芑》中这样记载：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菑亩。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中乡。这段诗歌描述的是周宣王卿士、大将方叔为威慑荆蛮而演军振旅的画面。采用的是《诗经》典型的比兴手法。

（南朝梁时著名的医药家、炼丹家、文学家、人称“山中宰相”的陶弘景则认为：芑，就是粟米，江东所种及西间皆是，其粒细于粱米，熟舂令白，亦以当白梁，呼为白梁粟。 或呼为粢米。）

诗的开首以“采芑”起兴，很自然地引出这次演习的地点：“新田”、“菑亩”。紧接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出现在旷野上，马蹄得得，军旗猎猎。这里，我们对周朝军演不感兴趣，不过可以从这个战争背景中来分析一下芑菜。

（栗，南方叫小米，北方叫小黄米。）

前面《大雅》中我们看到，芑是一种谷物类，但《小雅》中我们还是判断芑应该是一种菜，姑且称之为“芑菜”。

应当说，在春秋时期，战争是百姓的一种生活常态。通常，战争会与饥饿相连。但在整个春秋史，却鲜见挨饿的记录。而这首《小雅》中，宏大的战争场面，却是以芑菜起兴，我们不妨做以下两方面推测。

（詩小雅采芑。毛云。菜也。就是苦苣菜。）

一是芑菜这种植物应该是生命力非常旺盛，特别能生长，特别能适应艰苦条件。而此次来比喻王的军队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特别是旺盛的生命力；二是芑菜应该是普通老百姓的一种主要食物，嫩时为菜，成熟时为粟。这样解释，就可以把《大雅》和《小雅》给统一起来了。老百姓喜欢这种食物，甚至是到了离不开的地步，而那首《小雅》，也恰好是借此来比喻一下军民鱼水情意。

（这就是苦苣菜）

或许，大家对这样的解释认为有些牵强，因为只是孤证不能为凭，甚至还有一些推断成分在其中。任何事物都是无独有偶，关于芑菜，除了《诗经》，《史记》中居然也有记载。

（苦苣菜的花，还是很漂亮的。）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第十六》中记载：齐人歌之曰:“妪乎采芑，归乎田成子!”。这里有一个故事。

（苦苣菜的果实）

说是齐简公时期，一个叫田常的相为了拉拢人心，用

大斗把粮食借出，用小斗收回。这样一个看似“傻子”行为，其实是田常的父亲发明的。果然，田常的行为得到了回报。齐国人天天唱歌颂扬他道: “那些老太太们采芑菜呀，纷纷送给田成子!”这意思就是说，齐国的老百姓们感念田常的恩德，无以为报，怎么办呢？于是，家里的那些老太太们就到田里去采集芑菜，然后纷纷奉献给田常。

（芑，第三种解释：通“杞”。木名,枸杞。）

这里，一方面说明，芑菜是一种能吃且能登上大雅之堂的好菜，否则怎么能当作一种报恩物品送给恩人呢？其次，这种芑菜还是可以长期存放的。估计嫩的时候能向马齿菜一样晒干存放，老了能打出小米一样的谷物来保存。总之，在那个民以食为天的时代，芑菜绝对是百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食物。

（枸杞的花，很漂亮不是？）

不过我们话又说回来，这个田常当时“大斗借小斗收”的做法实则是为了收买人心。当时，齐国有一个叫做御鞅的大夫看出了田常的用意，就向简公进谏提醒。可是简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当回事。数十年间，齐国民心背离吕氏，如流水般地投靠到田氏门下。果然，后来的齐国就成了田氏的天下了。

（据说这是一棵上百年的枸杞树。）

时至今天，我们已经无法考究“芑菜”到底是一种什么植物。在我们现代人的餐桌上甚至生活中，是否还有芑菜的影子呢？这些已经并不那么重要了。我们只需要记住，在春秋战国时期，的确有一种叫做“芑”的植物，曾经走入人们的生活，并一直伴随百姓的温饱走过春秋。

（枸杞的嫩叶至今都还是美食。）

【作者简介】风林秀，喜欢读古典文学、历史，从小接受儒家、佛家、道家思想熏陶。爱好广泛，喜好旅游，交友。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双莲记》，短篇小说《阳光女孩》《火狐狸》（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等。诗歌杂文散见各类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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