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首草原歌曲(青涩草原)

(一)由‬来‬ 古老的草原其实就像在许多农区一样,为了生存,田边地角的纠纷总是少不了今天你铲地边时挖了我的田坎,明天我种地时挖了你的地角我的鸡刨你的菜地,你的牛羊吃了我的庄稼我浇庄稼时,你又豁了我的水沟用浇你的菜地小土官被派遣的地方是一片既有绿油油的庄稼,郁郁葱葱的森林,又有广阔无垠的草原的地方,与几个小部落和两个大部落相邻在这种地方,田边地角的事情往往排不到前面,草场纠纷却时有出现,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46首草原歌曲?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46首草原歌曲(青涩草原)

46首草原歌曲

(一)由‬来‬

古老的草原其实就像在许多农区一样,为了生存,田边地角的纠纷总是少不了。今天你铲地边时挖了我的田坎,明天我种地时挖了你的地角。我的鸡刨你的菜地,你的牛羊吃了我的庄稼。我浇庄稼时,你又豁了我的水沟用浇你的菜地。小土官被派遣的地方是一片既有绿油油的庄稼,郁郁葱葱的森林,又有广阔无垠的草原的地方,与几个小部落和两个大部落相邻。在这种地方,田边地角的事情往往排不到前面,草场纠纷却时有出现。

由于风调雨顺牛羊数量不断增加,草场变得越来越紧张。辽阔草原美丽的夏季艳阳高照花团锦簇,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季节,就像草原上花季少女婀娜多姿,景色迷人。如诗如画的季节,天空总会掠过与这美丽景色不相协调的鹫鹰虎视地面的牛羊;就如美丽草原深处的夜晚,总会传来几声“嗷嗷”的狼叫,惊吓平静地羊群。

草场纠纷犹如追逐牛羊游荡在草原上的狼群和鹰鹫,不时让晴朗的天空刮起一阵旋风,给美丽祥和的草原罩上朵朵乌云,但春风总会吹散云团,太阳总会驱散乌云,就像狼群总会被猎人从牛群羊群边赶走。这是草原上一个种了不少青稞的大部落,传说有的地方还可以出小麦。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建议自己的部下种植水稻,提倡自己地盘上的姑娘全部穿出美丽的裙子,只是一个也没有成功。哈哈。

民国二十六年的时候,老土官总管着部落的一切大事,年岁已经五十多岁了,所以平常许多日常事务由年轻力壮的大土官处理,但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他会亲自出面协调解决。下面管理着十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小部落,每个小部落都有小土官,狗蛋只是众多小部落中一个部落的土官,三十来岁的狗蛋从来没有看见土官们处理衙室里的事物,于是总是有些迷茫。老土官在狗蛋身边安排有一个曾经当过土兵小头领的精悍老头,常常也被下面的人称为老土官,主要是因为年龄比较老的缘故。同时还为每个部落配属有协助他们处理各种事务的土官助理、老民,哈哈。

当然老土官自己也有助理的。而狗蛋下面还管理着六个小小的寨子,每个寨子常常也有不少鸡毛蒜皮的事情,寨首们成天应付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大事,后来小土官细数自己才发现自己做的也全是鸡毛蒜皮的事。老土官每天穿着豹皮镶边的上好藏装,有些发福的肚皮把金黄色的衬衫挤到了衣服的外面,奶黄色的毡帽下露出白净但爬满了细纹的脸,脸上镶嵌着一双小眼睛,肥肥的双眼时常眯缝着,迷离的看着官衙前宽阔的麦田。

小土官狗蛋,一听名字就不是本地人,是外地入赘到这里的,因为肚里有一些文墨,写得几个好文案被老土官看上的,于是就成了小部落的土官。在那个年月里,这可是草原上了不起的差事。小土官狗蛋一副俊朗的颜面,常常剃着一个大光头,光头在太阳下放出黑黝黝的暗光,不高的个头,但骑马走路脚下生风。

大土官和小土官们在草原上驰骋末期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民国时期不远的年月,马步芳和何本初的人时常到那里走走,据说国民党还曾经在那里建立了所谓的什么党部啊,设治局啊的机构了。小土官狗蛋还在大土官衙门当差的时候就发现,在到每个部落寨子办差的路上会遇见牧民骑马荷枪实弹经过的场面,觉得很威武。那个时候民间的枪支已经很普遍了,因为牧区草原上有许多危害家畜的狼群等野生动物,在民间散落有许多枪支。

(二) 初试锋芒

狗蛋当了小土官,遇见的第一次草场狼烟是与邻近小的一次紧张。刚刚来到小部落当差的狗蛋才从大土官衙门办事情回来,就听赛寨老寨首桑巴说,邻近部落的人已经在煨桑准备上山抢先进入自己的草场了,自己准备带领民众煨桑进入这片草场,但是估计会与对方发生冲突。小土官领会这是寨里要狗蛋出面处理协调。那时候的草原上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小土官看见跟随老寨首身边同来的僧人,请僧人带他到相距十多公里的邻小部落。僧人干脆的答应了,两人骑上快马不久就来到了邻近小部落。小土官把色部落情况与邻近部落相互通报协商,得到了对方的配合,这是遇上的第一次。

又是一年的夏季,在一次大衙门里召开的会议上,暴露出达部落与邻近部落的一次更尖锐的矛盾。邻近部落的上级土官要求小土官立即通知达部落撤出现场。鉴于争议草场是明确划分给沓部落的,小土官报告老土官和大土官,也征得邻部落土官同意,首先由两个邻近部落和村寨的寨首见面协商解决。当时说好的,由相邻两部落老小土官、寨首各四人到争议现场协商解决。次日早晨,当小土官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门前已经集中了由老寨首寨首带领的二十来人全副武装的马队,说是工作队员。

小土官带上地图和本部落老土官骑寨里备好的马匹,翻山越岭向争议边界而去。这时候沿途的草已经全部绿了,小土官没心思欣赏美丽的风景。快到中午的时候,在寨首的指引下来到边界下马休息,这时候邻近小部落的人还没有到达相隔很近的边界。

约半个小时之后,小土官隐约看见远处草场上有人群向这边走来。当人群走近的时候,小土官才发现这是一个大约四十来人的全副武装的对方的马队,人人背着明晃晃的步枪。这时小土官才在庆幸,自己幸好没有把寨子里带来的人员遣散。哈哈。邻部落人员到达后并不下马,说这里不是边界,已经走过了。

小土官和本部落老土官们只好随邻部落人员来到新的地方下马。两部落差役文案人员分两排在宽阔的山顶草场围成个圈坐下,介绍协商草场的事情。这时,达寨一小头领耐不住性子,突然哗啦啦拉动枪栓。小土官低声说,把枪交过来;然后说,滚出去。这人缓缓走了出去。其实部落与部落衙室之间协商,因为不涉及私人利益是比较容易的。

狗蛋小土官建议,由双方负责当时划界的老寨首和助理人员现场核实界限,其他人原地不动。这时双方工作人员互动很好,气氛融洽。当划界人员核界回来,小土官首先提笔签字,邻部落小土官也欣然签字,争议顺利解决。大家翻身上马,挥手告别,高兴的回到自己衙室里。

(三) 再试牛刀

其实,草原上的为着牛羊马匹和草场的大大小小的纠纷本身就是常有的,你在草原上生活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几年后的一个夏季,在苒寨与邻近大部落的边界又发出了警报。邻部落大小土官直接快马来到小部落衙室通报了边界纠纷的情况,要求择日在两大小部落边界协商解决民众纠纷。次日清晨,苒寨寨首带上野外的干粮,带着自己的几匹老马到达小部落衙室,小土官和本部落老土官骑着老马来到山顶的争议地带。

这时候,邻近的大小部落的人员已经到了。大家下马直接进入了中间争议点坐下,与邻部落首领们了解协商争议问题。四周围满了邻部落的人群,气氛不是很好。这时,从人缝里伸进一只手递进一个绳子。狗蛋认识这是一根马缰绳,意思是出了问题就骑马逃跑。哈哈。

他轻轻的把马收到了身后。协商还在继续艰难进行。这时苒寨的人渐渐来到争议地点,人越来越多把邻部落的人有围在了里面,气氛又慢慢缓和。小土官深知民群最信奉什么。

在了解清楚当时划界的人员、界限、纠纷后,狗蛋小土官建议,由当时双方参与划界的人到参与指界的寺庙发誓赌,咒还原原来的界限。双方小部落、村寨没有无言,于是散会化解了纠纷。

寒冷的高原上,再尖锐的纷争,只要到了冬季都会慢慢缓解。因为寒冷的冬季大家不得不离开那里,下到河谷过冬,只有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才重新回到那里。小土官狗蛋在这里短短的十三年里就遇上了十几次类似的事情。其实这些大多数都算是鸡毛蒜皮的纠纷了,但也少不了牵涉宽广,规模大的纠纷。次数多了狗蛋也就淡忘了。

(四)七月草原

民国三十七年,在狗蛋当小土官十年后的一年,在他管辖的另一片草原上,正在酝酿一次大规模的械斗,这早已有很深的历史根源,并造成过数人死伤大严重后果。

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季,在这片辽阔草原上的两大部落,边界牧民为争夺牛羊赖以生存的草场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械斗。为处理草场纠纷,双方大部落土官约定时间、地点,结果因一方准时到场,一方不到现场,酿成了一方小土官、老民、差役被突然出现的持枪持械人群包围。

为处理草场纠纷,老土官部下在这里血溅沙场,死伤数人。当地小土官赤手空拳从围攻者手中奋力夺过一把小刀,想要拼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杀伤数人后,在众人围攻中落马,被乱石砸死。从这里在牧民中留下一笔血债,也被认为是给寨子留下的一笔耻辱。

据说,一位处理纠纷的老土官助理大义凛然,在被牧民围攻中数次被打下马背,一直紧紧抓住缰绳和马一起翻滚,又顽强的跃上马背脱险,在当地传为佳话。

牛蛋刚入赘时恰巧在汗区的宾馆见过来这里治病的这个人。后来,由行署首长委托当地一个寺庙活佛出面调解,才算暂告一个段落。但大家都睁眼屏气等待着时机到来。这年是请来行署核定边界的时候。五月是牧民出牧时节,双方边界狼烟再起,早已睁大眼睛的牧民们认为机会到了,都跃跃欲试想提前占领这片草场。

六七月青涩的草原牛羊还没有完全肥壮,但是这时已经是一个荷尔蒙气息飘荡的季节。牛羊已经恢复到去年的健壮,母牛和公牛都已经发情,母羊和公羊更是如此,这时的草原上,被荷尔蒙充斥的青涩牛羊有时候一天能跑上十几公里,牧民们把他叫做撵青,就是追赶青草的意思,其实是撵情的意思。所有年富力强的牛羊在青涩的草原上追逐自己眼目中的情牛、情羊。当然这时的生物、动物都是如此。哈哈。

十多年后的那个七月,本是人欢马叫的快乐日子,鲜花刚刚开过,果实还在哺育,牲畜刚刚吃上好草却没有肥壮,年轻的牧民正在冬房前和河谷的草场上呵护着青草,准备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给牛羊食用。还有人在用砍下的树条编制着自己前一个冬天里已经破洞的冬房,有的用砍来的树桩栽成一个大院作冬天牛羊回到山谷时的圈舍。每户人家只有两三个人上山放牧牛羊去了。

争议边界裁定在行署裁界专员带领下由行署和两大部落土官助理、技术人员们进行。行署裁界专员和随行人员清一色穿着笔挺的中山服,左边的衣兜上别着一支时尚的钢笔,上面镶嵌着一枚青天白日的圆形徽章,专员的年龄大约四十五六,稍微发福的中等身材,带金丝眼镜,与随行人员的区别只是多带了一顶褐色的礼帽。

当行署的裁界专员来到一座小山岗前时,大小部落、寨子认为,界线与原边界明显不符,提出严正抗议,当场拒绝在《备忘文案》上签字,行署裁界专员被迫宣布此次勘界无效,双方群众不得进入。此时,没有完成步行核定勘界的界线仅有数公里。大家不欢而散各自回家。

次日,参加裁界的小部落土官助理向小土官和小老土官汇报了勘界的具体情况,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小土官助理是一个精明而狡猾的家伙,中等个头,两只大眼睛在毡帽下滴溜溜乱转,办起事情来十分干练。

(五)风云突起

裁界当日,参加界裁的两老寨首、寨首回寨,将裁界情况反馈给牧民;犹如在平静地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立刻激起轩然大波。牧民纷纷要求立刻提前出牧,占领这片原本自己放牧的草场。7月的第13天,与邻近大部落紧挨的赛寨科瓦寨寨首反映,对方五六户牧民全副武装,在寨落骑兵护送下赶着牛群进驻这片草场。

次日,大部落官衙老土官的助理到当年纠纷调解人家了解边界情况时,得到两天后两个寨子牧民准备煨桑祭神上山争夺草场的消息,与当地小部落土官所了解情况得到印证。大部落官衙得知两天后两寨民众准备煨桑上山争夺草场的消息后,要求小部落立即进入寨中掌握牧民动态了,不能搬迁牧场,严防事态扩大。

当日,小土官和小老土官召集紧急会议,小老土官传达了大老土官的指示,小土官宣布成立由小部落土官衙室带队的两个调解草场纠纷工作队,深入寨子做劝导,控制事态的发展,避免事件发生。就在此时,事态不断发展,邻近大部落民众纷纷低价抛售牲畜购买枪支弹药,许多人高价从各地租借枪械,准备不惜任何牺牲抢回草场。

7月的第16天,当两个下派工作队汇总完了解情况后,小部落衙门焦急万分,相对无策。这时小土官毅然决定迅速到大部落官衙求助,向在家主持官衙事务的老土官助理报告争议情况。晚十点,狗蛋将草场争议的具体情况及请求向老土官助理做了全面报告,请大部落援助。

次日上午九点,老土官助理在大部落官衙议事厅召集全部老民及相应衙室头领参加的紧急会议,决定立即下派由老土官助理带队的庞大的工作队,相关衙室二十余人参加的工作队,进驻寨落开展牧民劝导。小土官顾不得看一眼孩子又立即回小部落,和小老土官一起组织小衙室赶往现场。当天下午劝导队长长的马队扬着长长的灰龙全部到位立即进入现场。当时民众群情激愤,不少人举着枪叫嚷,准备立即上山抢回他们的草场。

因为这个素来已经有积怨的邻近寨子其实又是互通姻亲的部落,不可能彻底断绝消息和来往。就在这天,小部落准备情况被对方得知;当晚,两部落边界突然出现两百余骑全副武装的对方牧民骑兵和数十顶帐篷。这使形势变得更加紧张。

7月中旬快结束的前两天的中午,以大部落衙室专门负责边界调解的老民听完小部落汇总情况后,认为形势十分严重,立即回大部落衙门报告。边调老民、小老土官、小土官骑马飞快的赶往大衙门。

当边调老民、小老土官、小土官到达大土官衙室时,大部落的老土官、大土官、老土官助理全部在衙室了等候前方的消息。大约下午3点半钟,会议正式开始,老土官、大土官、堪布、温布、老带兵官、老土官助理、大土官助理、文案参加了会议。首先听取了边调老民的汇报,然后,老土官、大土官取来地图铺在议事厅的大桌上核对,结果技术人员与老土官助理认识不一致。土官老民们焦急的讨论对策。

大家有的认为要上山核界,有的认为要避免衙役牧民伤亡。了解情况,曾经经历过这片草场前一次惨烈纠纷的大老民按赖不住,焦急的拍案而起,大声疾呼:不能单方深入边界,否则会重蹈覆辙,非抬几个回来不可。

经反复讨论斟酌,最后,老土官沉着的发话了,第一大衙室派出工作队,稳定牧民情绪,不能让牧民上山直接抢回草场,避免事态扩大和给牧民造成生命财产损失;第二紧急向上级行署反映,要求行署主持公道。这个平时不爱搭理的上级行署这个时候却非常需要。哈哈。第三近期大部落衙室土官老民到实地去,找到问题究竟在哪里,才能解决问题。

当晚,他们很快在大坝上撑起大大的帐篷,全部到位,驻扎在两寨寨前上山必经的大坝上。小部落的小土官、小老土官、大部落边调老民摸黑到寺庙,按大部落衙室安排动员寺庙协助劝导民众。寨里的群众毕竟全都是信仰这座寺庙的信徒。

次日上午10点,寺庙活佛到达老土官驻扎的帐篷,一行4人代表寺庙分别前往两寨劝导民众。这时寨前的大坝上已经驻扎着近40名来自大小部落衙门的土官老民和衙役了。经过耐心劝导,活佛与激愤的两寨寨首达成暂时推迟7天上山的共识。(六)长长的煎熬

随着隆隆的马蹄声,当晚10点,老土官衙门工作队长长的马队撤离驻地的大坝,火把的路灯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闪烁,带走了短暂的喧嚣。空旷的大坝上一片漆黑,只剩下大白帐篷内几名小部落的衙役;这一夜是少有的平静和轻松。但是小土官和小老土官的心理却却像被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剩下的一周要按老土官要求请活佛深入最危险的边界争议地带,劝说对方撤回200余全副武装的牧民,好在对方也是该寺的信众,不会有太大危险。同时还得等待大衙门协调上级行署派人调解处理纠纷。困难重重,时间短暂,时间十分紧张,谈何容易。次日清晨7点,小土官爬起来揉揉眼睛,便带着一个老民,牵着马到寺庙接活佛了。

10点,小土官目送着7名年过半百的老喇嘛组成的和平使团。身穿酱红色袈裟的马队穿过一条小河爬山远去,消失在绿色的森林中。自己一直留驻寨前的大坝等候消息。吃过早饭,两寨民众骑马挎枪按原计划煨桑熏烟,这是原定武装上山争夺草场的日子。两寨民众骑着马围绕着浓烈的桑烟转动,集聚着能量。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好上山的枪马,点起浓浓的桑烟,随着滚滚升空的浓烟传来阵阵人嘶马叫和枪声。

一位老寨首向民众宣布了暂缓7天上山的决定,顿时引起阵阵叫骂争吵。为阻止群众上山,德高望重的老寨首昂起头,黝黑而不满皱纹的脸显得十分刚毅,他甚至说:这不是怕死,而是为避免无谓的伤亡;我已经老了,不怕死,该死时我冲在前面,我相信你们这几位年轻人。到时候,你们留在队伍后面督战,谁敢后退就打死他。

煨桑熏烟后准备上山的人被阻止了,烈日下相安无事。凌晨时分,小土官和随从刚刚熄灯睡觉,寨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枪声,接着枪声四起。小土官和小老土官的帐篷在枪声的中间,小土官赶紧穿衣走出帐篷,听见子弹在帐篷的上空呼啸,看见子弹亮光划破夜空。小土官找到小老土官商量,这会不会是民众上山的预兆。土兵出身的小老土官胸有成竹的说,他们真敢上山就不会打枪了,说明他们是胆小鬼,哈哈。小土官又回去睡了,人们渐渐在稀疏枪声中睡着了。

(七)出征

七月本身就是无可奈何的被太阳毒辣炙烤的季节。七月中旬的最后一天,得到调解无果的消息。当日入赘而来的小土官与大眼睛的土官助理从河里捞上一大桶鱼,算是慰劳老民差役们数日的辛苦。大家假惺惺的低着头念念有词的念了一段经,肚里早没有了油水,也顾不得体面,高高兴兴的打了“牙祭”,下午撤回小部落衙室。

次日晚9点,大部落衙室通知:准备20匹好马,明早准备上山看界。人人都知道前路充满危险,要去的是对方驻扎有两百多全副武装牧民的争议地带,十多年前那里就发生过一幕惨烈的事件。

小土官找来女联络员,要她用从大坝驻地带回来的剩菜做一顿丰盛的晚餐,逐一通知全部在家人员前来吃饭。这顿饭大家埋头吃着,开着“上战场”的玩笑,叮嘱着将要上山的四土官和助理“千万当心”。平时似乎不怎么懂事的联络员小姑娘在临睡前找到小土官说,明早我起早给你们做饭。当晚他们各自销毁了不该留下的私密东西,这是小土官后来才听他们说起的。

为了行动保密,他们决定马匹、路线临时通知。次日凌晨约5点钟,小老土官、小土官和两名土官助理早早起床准备上路。被嘈杂响声惊醒的联络员着急的说,我怎么睡着了啊!临走时,联络员小姑娘取下自己佩戴的护身符,交给小土官说,小土官你把这带上,会保佑你平安的。

约5点半钟,四匹马准时出发,顶着寒露到寨子里通知马匹。9点半钟的时候,老土官、大土官带领带领全副武装的行署边界专员、 大部落边调老民、衙门保安团长和护卫队、秘书赶到集结地点。

不一会两寨马匹、民众全部从旁边的沟口走出。小土官顺公路向下望去,看见了数十名高头骏马和全副武装的牧民正在树林后待命。一个送马匹来的老头像是来了灵感,突然叫着,我也要上去,骑着马飞快驰回河对岸的家中,带上枪支弹药而来。不一会两寨的老寨首、寨首来到集结地,要求带牧民护送老土官、大土官一行上山。

老土官断然说,“牧民不能去,人多了容易出事”。寨首、老寨首回去传达给集结的牧民。片刻,两寨数十骑荷枪实弹的牧民来到集结地。老土官说:感谢大家的好意,为了工作顺利,你们必须留下;我们会保护好自己,我们必须到实地找出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寨首们为老土官、大土官、行署官员选好马匹,也为所有小土官、老民选好马匹,给小部落衙室人员借来武器。小土官从一名副寨首手里借过一支赞新的半自动步枪,再将子弹装满所有的衣袋。副寨首可怜巴巴的向小土官叮嘱道,小土官你一定要把我的枪拿回来哦,这是我卖了六十头牛买的。小土官说,只要我能回来一定把枪给你拿回来。老土官在旁边微笑说,对,你回不来枪肯定回不来。小土官手提着帽子露着大光头回了一个傻笑。一切准备妥当,一个19人的队伍临时选了最吉祥的路线登程上路了。

(八)“征程”

上路后,人们反而渐渐坦然了,大家有说有笑。途中休息的片刻,护卫队长找到小土官了解情况,心头感到忐忑不安,叹息弹夹带的太少,并叮嘱部下节省子弹,保护好衙门的老土官和大土官。

另一边,土兵出身的小老土官精悍的身上挎着枪笔直的站在草丛中,黝黑瘦削的脸上两眼囧囧有神,他有着曾经军人的胆识。轻声对到边界现场的小部落小土官寨首进行安排:护卫队不会骑马,枪响后估计会落马,每人在边界紧跟一名护卫队员,只要他们落马相应人员立即下马捡回枪支,就地坚持还击,保护大部落和行署头领安全。

到达森林下面的一个视野开阔的草坪,经验丰富当过土兵的边调老民跃马招呼前面的人停下。有人举起望远镜,看见了潜伏在高地森林后的四五个对方侦探快速消失。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为避免中埋伏,带路的寨首临时决定改走小路。

当马队接近森林时,小土官把跃马走在队伍前面的老土官、大土官的马压到队伍后面。小土官和小老土官、寨首自觉跃马走到了队伍前面。队伍继续前进,走进了一个两面森林的狭窄深沟;这是最容易出现伏兵的危险地带,每个人不约而同将枪口指向森林,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两边的的动静。

队伍经过3个小时的跋涉达到了目的地附近,在山坳里一个黑色的牦牛帐篷前停下。中年的牧民妇女立刻烧端来鲜开的奶茶,捧出一大盘新鲜的酥油和一桶酸奶。大家拿出干粮简单的填饱饥饿的肚皮。这里紧接争议地带,这家牧民不敢出牧牛群,已是中午两点,仍将牛群牢牢地拴在绳套上,以免惹出事端。老土官语重心长的对大家说,把牧民的饭钱付了哈。

这一路,两寨的寨首一直跃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准备用自己的武器和身躯应付随时发生的事情。两名寺庙的僧人作为联络人员像和平的使者,按老土官的安排,穿过对方的帐篷和人群、土兵找到前些时间派出的活佛等劝说人员,联络接应喇嘛与行署、大部落工作队会面。

刚吃完饭,老土官在护卫队和小老土官的陪同下跃马登上山脊,观察地形,换下担任警戒的两寨寨首。过一会,大土官在护卫队、边调老民和小土官陪同下跃马登上山顶。几个登上山顶的人举起望远镜向远处争议地带望去,在低处一公里处宽阔的5万余亩的草场上,不大的争议地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44个帐篷,每个大小山头、山丫都有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民众和马匹,远处山沟里还放牧着许多马匹,估计是二三百骑。

观察的大小土官、行署官员、老民无不惊诧。而这里却是一个十分有利的高地。这时小土官看到了偷偷赶上队伍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寨民。

下午接近四点钟的时候,寺庙3名活佛从对方赶回了高地,负责联络的僧人也赶回了。会议立即开始,周围由保安团和护卫队人员警戒。活佛向行署和老土官、大土官汇报了几天开展劝解工作的情况和纠纷的渊源。对方群众不愿听活佛的调解,不愿撤回人马和搬回原来的草场。最后活佛向争议对方大土官说,7天时间快到了,行署和那边的老土官、大土官也来了,我们的工作完成了,准备撤回寺院。

(九)凯旋归来

听完斡旋的情况,老土官、大土官叫上曾经受行署首长委托指界的活佛和行署边界专员一起到高地,向远方争议地带核实边界情况。经两名最初划界当事人从地图、实地核实,地图绘制准确,确认前次指界错误,并找到了正确的界线。

约下午5时,大家从山顶返回,人人心中都带着隐隐的快慰。大家心中知道,这这只是道路的一段,离对方彻底撤离恢复平静还很远,事情还十分繁多复杂,而期限已经快到。

黄昏,增至25人的马队迎着夕阳,马蹄踏着崎岖的山道从山上返回出发地。出发地的民众不问实地看界结果,而为上山人员平安归来兴高采烈。两寨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热情邀请行署和官衙前往相持不下。最后小土官找到老土官、大土官商量,决定先走远的地方然后回来。

马队刚到赛寨大坝,大坝上许多人群像迎接凯旋的勇士,热情的拉进帐篷就餐。老土官、大土官稍微吃了些东西便向寨里通报核界情况,然后匆匆骑马赶往另一个寨子。久候的寨首老民和人群不等人马站稳,便上前拉着他们坐进宽敞的屋子,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款待上山回来的人员。老土官、大土官也是稍微吃点东西便又把核界情况向牧民介绍了一遍。傍晚9点过,在热情的人群簇拥下,马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晚上10点半钟,上山的4位小部落衙室小土官回到小部落驻地,许多人在衙室外和附近焦急的等待。看见他们的马队到来,有的人兴高采烈的跟在马队后面追赶着;当马队进入小部落衙室大院,院内所有人沸腾了,纷纷冲到门口迎接平安归来的人马,像是迎接前线凯旋的将士,聆听他们流水般涓涓的讲述。

次日,寺庙活佛的和平使者队伍经过数天艰辛的后也回到寺庙。活佛说,在行署的坚持下,邻部落派一名大土官助理和活佛一起劝导,疏散了集结数日的两百余武装群众,但情况仍然危险不容乐观,越界牧民仍在原地放牧。

(十)反复与勘察1

在小土官的脑海,草原一直是如花似景的美丽。辽阔无边的草原绿草如茵鲜花开放,牛羊在绿油油的草场上吃草嬉戏。姑娘小伙骑着马儿在草原上追逐奔跑,马儿腾空飞跃宽阔的溪流就像长着翅膀从草原小河上飞过,无比的惬意。美丽的夏季是草原上珍珠般的贝母成熟的季节,大人小孩、姑娘小伙从这里收获无尽的宝藏,挤下雪白的牛奶,制成酥油奶渣和美味的酸奶,这是草原上天堂的季节。

但是草原也是平凡的人们生活的世界,七月末的草原,花儿已经被热辣辣的太阳烤得缩进了草堆里耷拉着脑袋。原来每条山沟里潺潺流动的小溪也退了回去,这里是一个没精打采的季节。

7月快结束的前5天,大土官助理再次带领工作队与行署边界专员和小部落土官助理深入村寨,向集结数日想要前往被占领草场的武装民众进行劝说。走进全副武装的民众、马群进行耐心劝解,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近百的武装民众仍旧驻扎寨子外面大坝上,随时准备上山与占领草场的邻部落牧民争夺草场。

次日,早已在此驻扎数日的行署专员带领行署边界专员和技术人员、卫队正式深入争议纠纷的对方部落村寨入户了解情况。婉言谢绝了牧民好意的护送,独自上山实地考察边界情况。下午回来后,代表行署向两寨民众做了正式答复:前次指界出现错误,将重新勘定界线。这让两寨民众吃了“定心丸”,当日人群全部撤离集结地回家,暂时解除了数日来集结上山争夺草山,发生纠纷的危险。

7月快要结束的前两天,是人群在此集结上山的最后的一天,小部落的小土官和小老土官焦急的与大部落联系,老土官和保安团长也打电话了解情况。

8月的第一天,老土官助理再次专程到小部落衙室,带着昨天夜晚收到的行署处理草场纠纷的传真文件前往发生纠纷的村寨。老土官助理在小土官与健壮的小土官助理陪同下走进村干部的家,宣布行署裁决决定,第一邻近部落争议牧民限期撤出争议地带,第二全线重新核定边界。经过详细讲解开导,两寨寨首老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老寨首和民众高悬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接着就是长达一月无奈的等待,大小部落、寨子都等待着有一个圆满的处理结果。他们一天天看着自己门前大地的青稞和小麦由青变黄,现在青稞小麦已经全部收割搭在了房顶的墙上和院子里高高的凉架上。日子仍然过得很慢。

八月快要结束的那天,沿河最后的青稞和小麦已经收割完了,都搭在每户人家的墙头上,人们除了放牛也没有什么可以做了。

8月就要结束的前三天的中午,终于行署传来消息,行署将于近日派原专员、行署边界专员、技术人员到实地划界。中午,行署边界专员将此事通知了小土官。当晚,大部落老土官、大土官、行署边界专员召开临时碰头会。为了准确核定争议界线和不损害自身利益,大部落老土官决定次日再次带领土官助理、技术人员到现场核实界线,防止临时出错。

晚上10点,大土官通知小土官,要求了解情况的小部落大眼睛小土官助理同行。当日,小土官已安排各寨准备马匹送老土官上山。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老土官一行便骑马登程上路,中午在两寨老寨首、寨首的陪同下到实地核界。阅历丰富精明的老土官从地图和实地上准确找到了实际划定界线,经过一天折腾,黄昏时刻老土官一行才到达小部落衙室,见到久候的小土官、寨子的老民、行署边界专员后才上马回家。就在当日中午3点,行署边界专员在小土官陪同下匆忙赶到两寨组织马匹。

次日上午7点,行署边界专员在小土官和大眼睛助理、老寨首陪同下顶着寒露骑马上山,到实地核实界线情况,并寻找扎帐篷的地点,中午两点赶回村寨,这是为行署老专员划定边界作准备。当天,行署老专员已经带领6人的行署划界人员于中午1点赶到小部落衙室,两点半行署划界组在小土官、老寨首、寨首及后勤人员陪同下20余人催马向现场赶去,下午到达边界地带。

为方便开展工作,行署老专员决定将帐篷扎在边界附近的山坳。行署老专员刚上山,小土官再次要两寨在家的老寨首、寨首摸黑筹调马匹准备接明天大部落的核界人员,寨子附近牧场马匹已经抽调一空,他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十一)反复与勘察2

8月快结束的前一天。清晨6点半,老土官、老土官助理、技术人员按计划赶到出发地点。7点一起骑上刚筹集到的马匹,在小土官和小老土官、寨首陪同下钻进了大雾和细雨中。约9点半钟赶到了边界的山梁上,因行署工作队临时改变驻扎地点,大家只好在大雾中寻找,顾不得危险,在能见度只有十来米的大雾里大声呼喊,约一个钟头才找到对方。为了准确找到地图标定的位置,行署边界专员带技术人员早已在7点半钟就到实地核定边界去了。大小部落土官老民坐在边界上等待着。

中午12点,行署核界人员回到帐篷等候邻近部落和另一组行署在邻近部落核界的人员到来,直到下午6点半钟。按行署安排老土官因有其他任务只好下山回家,小土官陪同护送回部落,老土官直奔衙门与行署取得联系。当时行署安排,若等到明天中午12点邻部落土官还不到场,这条核定的边界也就定了,若到了就进行指界。当老土官和小土官离开后,工作组得到民众报告,邻近部落已出动武装人马向行署专员帐篷驻地逼近,形势十分危险。行署边界专员立刻召集全部撤离工作现场。

晚上9点,30余名工作、后勤人员紧急行动,将3顶工作帐篷撤回离边界五六公里的安全地带,深夜11点方才完毕,避免了被对方武装马队包围的危险。当次日早晨小老土官带领大家回到原来驻扎地时才看见,那里的草坪已被马蹄踏光了。

这是8月最后一天的中午,就在行署老专员、边界专员、老土官助理、小老土官、大眼睛土官助理、老寨首、寨首都准备失望的撤回时,邻近部落的老土官助理、小土官一行数人姗姗到来,后面跟着四五十名武装马队。刚坐下,行署勘界老专员对失约来迟的邻近部落老土官助理、技术人员进行严肃批评。此时站在帐篷外面的马队中有人认出了曾经参加过处理前次大械斗的老土官助理,邻近部落小土官顿时露出满脸凶光。了解情况的行署边界专员急令小部落土官助理立刻送他离开现场。

当行署老专员、边界专员正向邻近部落老土官助理指完核定边界时,得到行署专员卫队长报告,周围许多山梁都有邻近部人群出现,并和先到的四五十名号称的巡山人员一起向边界逼近。见多识广的行署老专员见形势越来越危急,马上质问邻近部落老土官助理,如果今天指界,你能否保证工人员生命安全?邻近部落老土官助理回答:无法保证。行署老专员果断命令:生命没有保证,无法工作,撤!行署勘界人员、卫队、后勤人员只好闷闷不乐的下山回家。

9月初,行署正式发发文,确认边界已经核定,必须坚决执行,并做好民众工作。为了避免冲突,小土官和小老土官深入寨子继续劝说民众,劝导民众暂不进入边界地带放牧;并请求大部落衙门与行署联系做好邻近部落的劝导。冬天应该是沉寂的,但当时这里双方的形势仍然十分紧张。次年春天进入核定边界附近放牧时的情形将难以预料。很快又一个春天到了,双方民众为率先抢占草场不断走动串联。

(十二)云开雾散 还草原安宁与祥和

就在这时,全国迅速解放了,解放军迅速进军草原,骑兵步兵迅速进驻各大人口聚集区,草原解放了。接着就是彻底收缴流散民间的全部枪支,短短几个月迅速收缴了近万支各类枪支和难以计数的弹药。这其实成了整个牧区草原的转折点,使长期肆虐草原的枪支突然间成了被收缴打击的禁区,虽然草场上急报频传,却无人敢动枪支。

按照“不要让别人占了自己的草场再四处求救”的要求,在这里新参加新政府工作的狗蛋乡长和书记提前安排,按正常年份到原核定边界内放牧,不许携带枪支和在边界地带聚集。牧民们终于小心翼翼的提前到了边界草场放牧。这年狗蛋已经三‬十‬五‬岁了。

又是一年青草冒出草原,牛羊撵着青草奔跑的季节。河谷已经被绿色的嫩草覆盖,牛羊和马匹换下了冬天枯黄的老毛,开始露出了油光的大腿。草原已经从长眠的冬季觉醒。

新政权上任的第一件事情,两鬓斑白的南下新任的书记和年轻县长带上新任的基层书记乡长、支书村长到第一线核实边界。

6月第七天,新的地区行署终于派出行署边界办主任一行5人的工作组。在副专员的带领下,狗蛋和女副县长、乡书记与工作组一行到达争议村村委会。8点半钟,一行人顶着蒙蒙细雨跃马踏上了曾经熟悉的山路。不久到达边界,在边界的山脊上等候新的邻县分管领导和乡领导。邻县领导终于到了。勘界踏界中,行署边办领导面对维护自己利益的群众的指责和谩骂进行耐心说服。逐一精心细致核对实地与地图,艰难的指着界,行署边界办领导的脸变得比以前更加铁青了。

勘界指界终于如期完成了,虽然沉重,但不需要多久,人们便把刚刚的不快忘在脑后,有说有笑走在这条平息草场纠纷的路上,马蹄踏出了深深的印迹。一路上大家采来山上的野花献给新来的女副县长,作为送给他女儿的礼物。下午的时候回到了乡上,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狗蛋乡长暗自琢磨,凭着解放收枪和地区指界,这片草原应该平静了吧。

(十三)粉色草原 柳暗花明

又一个新的七月,辽阔草原上碧草如荫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注定是一个浪漫的季节。骄阳下,浅蓝的天空盘旋着几只大鸟儿。成群的牛羊埋头却不安分的在深深的草丛中享用大自然美味的恩赐。这片辽阔草原上千年的纷争平息了,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的季节。

自从行署勘定界线后,这片草原再没有出现过以往每年夏秋季节必定出现的纷争,其实更得益于收缴了千年来肆掠草原的枪支。平静的草原使新的县乡领导和村民们格外高兴,村民们唠嗑的时候都还会念及刚刚解放时候天天上山解决草场纠纷的那位老县委书记。人人出门相遇的时候,总是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和两个微微的酒窝,那是久违的微笑。新政府发动牧民种植更多的牧草,以便牛羊渡过寒冷漫长的冬季。

今天新任的书记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舒坦,叫上县长一起爬上县委政府大楼的屋顶,观看周围碧绿荡漾的麦浪和四周远处飘着炊烟的民房。这时机灵丰满的女副县长也缓缓来到屋顶,站在县长的身后。书记没有回头,说,卓玛,今年是安静祥和的年景,牧场的事情很重要,草原的夏季是美丽的季节,带上秘书替我们到那个我们牵挂的乡去走走看看吧,看看老百姓在干什么?还需要些什么?卓玛副县长爽快的答应:好的,我明天下去看看。

晴朗的早晨,女副县长骑上自己温顺的骏马,前面放着自己的女儿,带上美丽的女秘书一起骑马缓缓向草原和森林交接的牧场而去。下午的时候狗蛋乡长和书记微笑着把她们接下马,安排在乡政府专为她们准备的房间。

七月的草原地里的青稞正抽出一个个绿绿的穗,麦芒还紧靠在一起没有散开。高山牧场的草原上还是繁花似锦,到处可以看见美丽的花朵。清早乡长叫醒书记和年轻的副书记、副乡长,还有乡里工作的小姑娘宗芹。大家很快张罗出一桌不错的早餐,虽然不算丰盛但是也是可以下咽的。

副县长卓玛和小女儿,美丽的女秘书央金都起床了。女人们起床的时间自然需要长一些,关在屋内擦脂抹粉终于出来。大家吃着饭,互相问候。太阳刚出现在山顶的时候,骑上马缓缓向宽阔山谷的草场走去。

只要一离开小小的衙门,大家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年轻潇洒的副书记的口中飘出了高亢的歌声。大家不停的赞叹歌声优美。一路上看见许多牧民打理着自己的家园,打酥油。牧民们砍来像手腕粗的树枝修缮着自己的牛圈。姑娘小伙高声的向女副县长和随从们打着招呼,也不耽误手中的事情。有的老人在屋旁的树下织牛毛帐篷,有的蹲在小屋旁熬制着新鲜的奶酪,旁边的大狗不停的叫着。整个宽谷铺满了牛羊和阳光下劳动的人们。女副县长、狗蛋和大家一起慢慢骑马走着看着互相打着招呼。

太阳很快来到宽谷偏西的位置,大家骑着马在草原与山坡交接的灌木丛,草地和灌丛中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乍眼看去是一片温馨暧昧的场景。大家纷纷下马在树下林中、草场寻找着花朵、野菌。这时从灌木丛中传来了美丽的女秘书央金甜美的歌声,乡长狗蛋骑在马背上眯缝着眼睛,他的心又一次随着美丽的歌声飘上高高的蓝天。当大家来到宽阔的河谷草场的时候,每个人的手里、帽里都装满了鲜嫩的野菌。姑娘们捧着鲜艳的花束。

“嘭”,一声枪响过后,书记从树丛中提着一个野兔走出来。狗蛋乡长发挥自己的长处,向平静的河面扔出长长的白色鱼网,不一会鱼儿在网里欢快的舞蹈着爬上了岸边。大家在临河的草坪上迅速搭起一座简易帐篷,副县长卓玛和女儿在帐篷中玩耍,其他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从河边淘洗野生菌的宗芹的口中又飘来了遥远的山歌,歌声悠远久久回荡。

中午刚过不久的时候,一顿丰盛的野餐已经上桌了。当然是没有桌子的,盛满红烧河鲜、野兔和菌菇美味的碗都放在碧绿的草地上。一大群人围坐一圈,折下树枝做成了筷子。卓玛的小女儿津津有味的吃着这山野的美味,不断向妈妈小声说着,再吃一个这个。大家都十分熟悉,副县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大方的开着玩笑。大家细细品味着出自自己之手的美味,每一个人享受着草原的安详与温馨。

快乐继续在草原蔓延,十几个人在宽畅的草场上嬉戏追逐,歌唱舞蹈。美丽女秘书央金骑上了自己的马,缓缓来到河边观看玩耍的小孩。“嘘嘘嘘嘘”,两只高原特有的黄鸭突然飞起,马匹被忽然飞起的鸟儿惊吓,向远处奔去。只见敦厚健美的副乡长跃上骏马向远处的草场追去。男人们赖不住烈日的炎热到河边游泳了,姑娘们在树荫草丛中摘着花朵,采摘野菌,自由的嬉戏欢乐。央金坐在草坪的树荫下含情脉脉的斜眼偷看着敦厚健美副乡长的身影。

大家在草场上尽兴而归的时候,看见央金和敦厚健美的副乡长在树荫后窃窃私语,央金秘书缓缓躺在副乡长的粗壮的臂膀上。当太阳西下收尽最后一缕余晖的时候马队才缓缓回到乡政府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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