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农家姐妹趣事(乡野往事农村小两口)

乡村农家姐妹趣事(乡野往事农村小两口)(1)

翠兰坐在地上,脸上身上磕得生疼,嘴里还混着血腥和泥土的味道,疼痛、气恼、委屈、尴尬,混在一起,被赵二牛这么一呵,忽就受不住地大哭起来。赵二牛手足无措地不知怎么哄她才好,只紧道:“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破了点儿皮,不碍得……我看看……张嘴我看看牙磕没磕掉。”翠兰一听牙都磕掉了,哇哇哭得更凶了。赵二牛当她是磕坏了腿脚,又忙去捏她的胳膊腿,问她疼不疼。翠兰不答,只呜呜地哭,原想着离了他之后,纵然心里还抹不去他,也决计不再在他面前露了委屈,决不让他看低了去,结果偏偏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再没有比这更狼狈的了。翠兰恼羞成怒地推开赵二牛,拳头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头上砸去,大哭道:“不要你管!你走开!我不要你管!哇哇……你走开!走开!呜啊……

赵二牛受了翠兰一顿粉拳,最后被她一个窝心脚踹在胸口,跌坐在地上。

翠兰爬起来,木盆、衣杵,连带散在地上的衣裳也通通不顾,抹着眼泪起身跑了。“哎!”赵二牛怕她摔坏,又怕她跑得急再要栽跟头,想要追上她,却恐自己再要追上去又惹得她恼了。却说翠兰一路哭着回了家,待到了家门口心情才算平复了些,想着自己刚刚羞恼得东西都没捡,想要回去,又怕再撞见赵二牛,可衣裳还都落在了村外,总也不能这么空着手回去,更何况让家人见了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更要着急。正此时,才下了学的王石头刚好回到家,眼见着姐姐站在门口儿,紧跑了几步,见得她这般模样,登时吓傻了眼,一边问她出了啥事儿,一边急得往院里喊:“爹!娘!大哥二哥!快来啊!”翠兰不及拦他,一家子人便被石头喊了出来,见得翠兰浑身是土,满脸是血的模样都吓坏了。“咋了啊这事儿?!”翠兰娘抢上去搂了翠兰,急得变了音调,“这是咋了啊?!咋回事儿?”

“翠兰!咋回事儿?”翠兰爹也急得冒了汗,“是自己磕了?还是让人欺负了?是碰见啥坏人了?”

翠兰见了爹娘,小女儿心态,不由得又露了委屈。家人见了她这模样,便笃定她必是被人欺负了,脑子里都生了一个想法:赵二牛。王五斤冲口道:“是不是他娘的赵二牛?!”翠兰想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摔了,可她眼眶里的泪珠子就跟全拴在赵二牛身上似的,只一听闻他的名字,就抑制不住地往外涌。见了她这反应,王家人哪还用想,脑袋上都冒了火,就连平日里最为稳重的老大王四斤都再压不住火儿,转身回院儿寻了根木棍子就往村外走,王五斤和王石头也全拿了家伙跟上。王家大嫂见这架势,只怕闹出事,也匆忙跟了上去。几个人寻到河边的时候,见赵二牛正背身蹲在岸边,几个人却也没心思理他在干什么,只见这欺负了翠兰的混蛋还没跑,便忙冲了过去。“赵二牛!”王五斤冲在最前头。赵二牛闻声回头,但见王五斤眼睛冒火地拿了棍子向自己抡了过来。赵二牛一怔,并未立时闪躲,只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头,只这瞬间,棍子便硬生生地砸到他胳膊上,紧接着又是一脚,直让他整个人跌到了水里。王五斤扔了棍子趟进河里,揪起赵二牛的衣裳,照着他脸上就是两拳。

乡村农家姐妹趣事(乡野往事农村小两口)(2)

赵二牛觉得眼冒金星,脸上热辣辣的,鼻腔和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五斤!行了!别打了!”王四近原也心头冒火,恨不得打死这赵二牛,但见得他被弟弟按在河里捶打了这些下,却全无半分还手的意思,便又转为呵止。王五斤已然打红了眼,哪里停得下来,照着赵二牛身上又是两脚。王四斤慌忙趟进河里,拉了弟弟。王家大嫂也在河边喊道:“行了行了!快别打了!”王五斤依旧不饶地还要再打,忽闻自己媳妇儿不知何时追了来,声音由远及近地唤道:“别打了!别打了!错了!错了!”王家二嫂赶到河边,见赵二牛已然被打得满脸的伤,颇为尴尬地道:“弄错了,翠兰才说是她自己栽了跟头,他没碰她一个指头,快别打了。”王五斤仍愤愤地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看自始至终都未吭气还手的赵二牛,怒意未消地道:“纵不是他打的,也定是见了他吓的,要不然好端端地能自己摔成那样!翠兰被这混蛋欺负了这么久,我早就想打他了!”王四斤几人因乍闻误打了赵二牛,心下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但听了王五斤这话,也觉得在理,翠兰好端端的怎能自己摔成那样,纵不是他弄的,也跟他逃不脱干系,由是被赵二牛欺负了这么许久,又休回了家,直把他打上这一顿,也不算冤屈了他。王五斤黑着脸哼了一声,松了赵二牛,跟着王四近上了岸。王家大嫂、二嫂见得河边儿端端地放着家里洗衣的木盆和衣杵,里面盛着洗净拧干的衣裳,旁边还有两件飘在水里,又忙把飘在水上的衣裳捡起来,拧干收好。王家众人走了,留了赵二牛一人坐在河里,甚是狼狈。他从河里爬起来回到岸上,整个人全被河水浸透了,微风一吹,透心儿凉。适才他被王五斤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拳脚,虽未打算还手,但心下也难免搓火,只听了他适才的话,脸上倒比挨了拳头还辣,被激起的火气也就泄了大半。

乡村农家姐妹趣事(乡野往事农村小两口)(3)

赵二牛见四下无人,便把衣裳都脱了拧水,只他这身狼狈,一怕回去让爹娘见了唠叨,二怕路上人看着笑话,是以只在河边林子里坐着,想着等天儿擦黑再回家。另一边,王家兄弟妯娌几个阴沉着脸往回走,虽然谁都没言语,可心中的琢磨却也都差不多。都是附近村子长大的,谁不知道赵二牛是什么人,真要打起来,别说王五斤真打不过他,纵是哥儿俩一起上,也未必能占得太大的便宜,十里八村的,谁让他在拳脚上吃过亏?给了他拳头的,他都十倍还回去,何时见他被人按在河里这么一顿打,却半分不带还手的?

只看今儿这光景,赵二牛倒也不算混,还是知事儿识理的人,又或是心里还把他们当亲戚,存着再与翠兰和好的心思。只说翠兰娘在翠兰屋里给她擦洗,闻得儿子们进了院,便忙出去询问。翠兰虽然焦急,可也不好意思跟着出去,只爬到炕上,靠着窗户细听。但闻道她大嫂在外道:“赶得也算及时,没打起来,就五斤把他按河里狠给了几下。”她娘道:“该!早该打这混小子了,五斤没吃了亏吧?”她大嫂道:“不能,他也没咱想得那么混,半点儿没还手,只管挨打来着。”她娘哼了一声,气不顺地道:“他敢还手试试。”她大嫂道:“您别气了,我看八成就是误会了,您看,这不是翠兰掉的衣裳还是他蹲河边儿给洗了的。”她娘再说了什么,翠兰也没细听了,只心中满是惊诧,他被她二哥打了?居然还没还手?还给她洗衣裳?

怎么可能?!是……大嫂骗她娘,怕她娘着急生气吧?

清晨,王五斤打水回来,一边往灶房走,一边乐呵呵地对灶房里生火做饭的王家妯娌二人道:“看我在咱家门口儿捡着啥了。”

“捡着啥?”他媳妇儿王家二嫂玩笑道,“捡着金元宝啦?”王五斤进了灶房,道:“瞧瞧。”妯娌俩抬头一看,却是一条甚是肥硕的鲤鱼,在王五斤手里扑腾着身子,甚有活力。王家大嫂打趣道:“我说你可以啊,大土地儿上捡鱼,我瞅着离捡金元宝也不远了。”王五斤笑道:“估摸着是谁家路过掉的吧,掉咱家门口儿就是咱的了,今儿晌午就吃它了。”王家二嫂道:“这么条大鱼,谁掉了能不知道,平白来的东西,你也敢往肚子里送。”王五斤想了想,却也是,便道:“那咋着啊,给扔了?”王家二嫂没言语,她觉得这事儿奇,一时也没个主意,却是王家大嫂停了手里的活儿,看了看这扑腾的大鱼,道:“先扔西墙那破缸里养着吧,看看。”第二日傍晚,王家哥儿俩从地里回来,见王四斤手里捧了一兜子梅子,王家大嫂一边儿接过来,一边道:“你们兄弟俩上山了?”王四斤道:“没,跟咱家门口儿捡的。”王家大嫂怔了怔,奇道:“昨儿五斤在咱家门口儿捡了条鱼,今儿你在咱家门口儿捡了兜梅子,这是你们兄弟俩要走邪运啊,还是咱家门口那块儿地住了土地仙儿,生生往外蹦东西。赶明儿个看看我能不能捡着东西。”第三日清晨,王家大嫂一开院门,便见得自家门口端端地放着一篮子鲜采的春笋,一根根地还挂着露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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