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打假人王海哪里人(揭秘职业打假人王海)

王海曾是中国最有名的职业打假者,但在过去的十几年,他仿佛在公开场合销声匿迹。王海为什么从舆论中心抽身而退?这十几年他在做什么?他是打假英雄还是敲诈企业的枪手?在王海最近重回媒体关注视线之际,记者告诉你一个更接近真实的王海形象。

职业打假人王海哪里人(揭秘职业打假人王海)(1)

中国最有名的职业打假者王海,在摄影记者的镜头前要戴上墨镜才觉得安全。15年一线打假,伺机报复他的人,不在少数。

职业打假人王海哪里人(揭秘职业打假人王海)(2)

2005年2月28日,戴着一副标志性墨镜的王海现身西安某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自2000年后,王海已经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国内打假第一人王海近日向杭州市市场管理局举报,称在杭州地区发现一大批量来自美国未经检疫的牛肉牛仔骨等肉类产品,是否来自美国疯牛病疫区还有待进一步调查,杭州市市场监管局已经受理了王海的举报。对此,中国网记者多次走访农贸批发市场,一些商贩称每天所售美国牛肉类产品估计有5吨,这些牛肉均来自美国曾经多次发生疯牛病的科罗拉多州。

职业打假人王海哪里人(揭秘职业打假人王海)(3)

近日,记者多次来到杭州勾庄农贸市场,在一家名为杭州良慧水产冻品商行记者发现,该店所销售的进口牛仔骨及肥牛均由美国Swift公司生产。资料显示,Swift加工厂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主要以肉类加工为主。据公开报道显示,科罗拉多州曾多次出现疯牛病疫情。

揭秘职业打假人王海

王海 42岁,山东青岛人。1995年3月,王海在北京隆福大厦买了两副索尼耳机,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假货,紧接着又买了10副,依据《消法》第49条提出了双倍赔偿的要求,被称为打假第一人。现任和谐社区发展中心理事、王海热线消费者权益保护项目负责人、北京大海商务顾问有限公司总经理。

短裤,拖鞋,寸头,灰衬衣,从星巴克走出来时,王海有些火大,前些天才买的两部iPhone,其中的一个好像坏了,他这边喊了半天,对方一句都没听清楚,恨恨地骂了一句粗口,他晃晃悠悠地上楼去了。

办公室在16楼,面积不是很大,工位也就十几个,纸箱子杂乱地码放着,假烟假酒假药一大堆,散落在进门不远处,鸽子在窗前一圈圈地盘旋,呜呜的哨声响亮而悠长。

看到相机,王海有些慌神儿,他站起来挡住摄影记者的镜头,急躁地回身从背包里取出墨镜戴上,情绪这才好了很多。一位很熟悉的揭黑律师,几年前被打死在郊外,这让王海和他的搭档着实反省了很长时间,20年一线打假,伺机报复他的人,不在少数,面对媒体采访,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自保方式。

一边招呼助理倒茶,一边隔着浓黑的椭圆形镜片,继续方才的谈话。摄影试探性地问,你这两个小镜片能起多大作用呢?抬头想了一会,王海有些尴尬地说,其实,还是管点儿用的。

是打假还是敲诈?

作为打假斗士的王海,在过去的十几年,已经很少在公开场合出现了,媒体的报道与此前的火爆相比要平淡得多,自与“津成电线”打假败走麦城之后,王海的媒体形象和公众评价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2000年,王海第一次听说津成电线这家公司,爆料人在电话里滔滔不绝详述该公司产品质量如何之差,并邀请王海前去打假,为消费者维权。

听着挺感兴趣,王海带着助手不但去了位于河北任丘的工厂所在地,而且几日后,一行人又去了它在沈阳的销售公司,买了货,回到北京就起诉并举报了。

当时是怎样的原因让他如此仓促出手,王海至今遮遮掩掩不肯细说,他只是承认,当时那个举报人就是津成内部员工,跟公司领导有过节,找他打假是为了报复。

被打的公司没有闲着,先后几次派人到北京与王海交涉,甩给他总计10来万块,王海觉得这钱给得太少,起码得百八十万才合适,结果他收了对方这几笔现金后并没有停手,继续起诉。这显然不符合江湖规矩,激怒了对方。

《辽沈晚报》就此的公开报道,让王海第一次认识到了媒体并非总是和他站在一条线上,而他在电话里对津成电线喊价100万的录音,也在数日后该公司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被抖了出来,王海顿时灰头土脸十分被动,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丢掉官司的那天,王海去了西安,他得知消息说,当地中国试飞院用过津成电线出了安全问题,他赶紧跑去想搜集证据准备反攻。在西安待了一天,拿到的证据其实并不充分,次日他飞往深圳,再从深圳去了南宁,在南宁,几经折腾,王海“疯了”。

王海解释说,当时主要是七天没怎么睡觉,刚一到南宁,被另一项目的打假对象激怒却无处发火,对方在电话里一通乱骂,他既摸不着又看不到。那天下午打车回酒店时,还把钱包给丢了,出租车停在已入住的酒店门口,他下车想让前台帮忙付一下车费还被服务员拒绝了,这成了王海爆发的导火索。

爆发的结果是,这家酒店的吧台和值班经理的办公桌被他砸了,王海主动报了警,如果再不报警,他怕自己收不住,情绪上来可能要动手打人了。

被民警带到派出所以后,王海觉得警察也对他态度恶劣,总是逼问他到南宁来的目的,要他提供能证明他身份的朋友。王海怒了,把派出所的窗户玻璃砸碎了,踢坏了办公室的门,还与几位民警发生了肢体冲突。

当天的南宁,瓢泼的大雨,在被四个警察按住之前,王海跑到门口,在雨地里打滚咆哮。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打假问心无愧,居然被人冤枉官司还输掉,而且这一连好多天没睡觉,一路上没有一件顺心事,处处都有人为难他。

几个小时后,有朋友赶到了派出所,为了能免于拘留也给警方一个台阶,在赔付了一笔不小的损失后,王海被送进精神病院待了一周。

“差不多就是躁狂吧。”往后仰了仰头,王海回忆并承认说。

刚进精神病院头两天,大夫给开了大剂量镇静剂,王海睡过去了,其他的5天,每天早晨他都可以用身份证刷开三道门,出去锻炼身体或者与大夫聊天,吃饭以后回到房间里可以看看电视,随身带的两部手机能用来遥控外面的其他打假业务。

王海记得,院子里,风景不错。

从假货到假宣传

南都周刊:同样是打假,以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王海:以前主流渠道的假冒伪劣商品非常泛滥,而现在是欺诈,是纯骗,比如1996年,你卖一双耐克袜子给我,地摊卖5块,而你这个商场标价20元,真货可能卖40元。现在呢,中国名牌作假,比如某名牌袜子,它就是真货,但它说100%羊毛,其实只有一半,或者干脆就没有。

南都周刊:你是怎么判断一件商品是假货或者存在虚假宣传呢?

王海:以前我们打假,还要去商店看一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别把真的买回来。现在一看是中国名牌,买,是驰名商标,买,把产品和广告和说明书对一对,看它有没有那些功效,要么就去检测一下。

现在虽然还是有些小厂在做假冒伪劣产品,但不是主流了,假货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你去市场买一个苹果手机,四百块钱,不用问就知道是假的。

南都周刊:也就是说,纯正的假货少了,虚假宣传的正规产品多了?

王海:没错,假货少多了,地下经济的欺骗性在变弱,我为立邦漆打过假,假货的确有,不过只要消费者别贪小便宜,通过正规渠道购买就好了。

先收钱再打假

南都周刊:既然打假多数是非公益的,那你收钱的标准和流程是怎样的?

王海:我主要是为厂家打假,为消费者个人打假常常是公益性的,赚不到钱,如果厂家委托,收费就很明确了,一个case多少钱,是有行情的,不是我随便喊的。

在我成立公司之前,其实有一些律师事务所、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商标代理机构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只是作为买家,我是中国第一个成立公司去索赔的。

前些年的行情,查一个造假工厂,收费一万美元,现在调查公司太多,报纸上密密麻麻的,竞争惨烈,这个事2000块钱都有人去做了。

另外有一类,比如假药,我们是按产品数量收费的,查一件货几百块钱甚至几十块钱都有,数量通常很大宗,我们通过联合工商、药监帮企业截获这批货,最后按件来计费。

南都周刊:一个案子从接手到结算一般周期会有多长?

王海:有的可能半年一年,有的就很快,最快的一两天就完成了,我们曾去查过一个制作假拉链的工厂,他每天都在生产,工厂是不设防的,随便人进出,我们大摇大摆进去看就行了,所以这个案子我们当天就给他办妥了。

退出舞台中央

这些年,职业打假人已经成为一个行业。不再像20年前,王海就是打假的代名词。

“想当年,王海现象,那是不得了的。”武高汉回忆。

武高汉是中国消费者协会原副秘书长,20年前,当王海作为“打假第一人”出现在公众视野之后,当时全国有3000多份报纸,没有哪家报纸、哪家电视台没参与报道的,“当年讨论的深度和广度,几十年来都罕见。”

武高汉特意把王海请到中消协,集体讨论“王海现象”。

参与过王海打假报道的一位记者回忆,经常是,王海刚到一个打假现场,立刻有二三十家媒体蜂拥而至。

“现在,王海根本排不上号。”武高汉说,去年,北京朝阳法院受理的消费者纠纷案有数百件,其中只有一件是律师起诉,剩余的都是职业打假人起诉的,其中一个职业打假人的上诉就达到92件。“跟这个人相比,王海早就不行了。”

王海对自己的定位是打假人的老师。但他的权威性也受到了很多职业打假人的挑战。

北京职业打假人刘咏(化名)与王海打过几次交道。“他只是个时代的幸运儿,如果他不出现,也一定有李海、张海出现。”刘咏说。

刘咏翻阅了王海的一些打假案宗,“发现他打假的魄力不够,有时候点到为止。”

“你敢说第一个出名的,就一定是最优秀的?”刘咏反问。

王海也明显感觉到,互联网时代的来临,湮没、分解了他“第一人”、“斗士”、“英雄”的标签。

他坚持在微博、博客里发布一些打假案例及打假进程,截至3月16日19时40分,他的微博粉丝共64051人,连“中V”都很难算上;3月12日,他在博客里连续发布四条关于“厂商制造不合格汽车,申请召回”的信息,发出48小时,累积评论数为“1”。

7年前,王海自筹经费,去清华、北大等高校开展消费者权益法的讲座,让他失望的是,“很多法学院学生根本不关注他的讲座,更在乎去上市公司赚钱。”

新京报记者随机询问14名“80、90后”,只有两人知道王海;“王海007”的热线电话,也从之前的每天十几个,减到现在的每天三五个。

自己的关注度降低,王海觉得很正常,“打假人常态化了,也就不是新闻了,公众会有审美疲劳。互联网时代消费者有更多的维权渠道,主动性也比以前强很多。”

王海有意让自己离开舞台中央。“我对当一个核心人物没有兴趣,保持点神秘感,挺好。”

他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公司的位置,即便是新京报记者找到王海的公司,训练有素的公司员工也会下逐客令,“没有王总同意,我们不便接受采访”。

职业打假人王全忠说,王海与朋友交往,表现得很谨慎,从来没有带哪个朋友去家里。“似乎始终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壳。”

但王全忠记得,一次王海向他们感慨,“朋友满天下,知己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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