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可能是张爱玲小说语录中曝光量最大的名句,来自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

小说讲述的是归国留学生振保的爱情故事。

一段是他和朱砂痣——房东兼好友的妻子王娇蕊的爱恋,另一段是和白月光——自己妻子烟鹂的婚恋。

小说把一个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心态刻画得唯美又深刻。

但人们却很少留意,其实这部小说里,还存在另外两个女人,她们是振保最初的爱恋,也是振保把自己的女人称作“玫瑰”的来源。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1)

他的爱情故事发生在振保留学期间,一个是巴黎的妓女,一个是英国的初恋。

振保是个穷学生,留学生涯并不光鲜亮丽,而是充满底层的挣扎。

好不容易,他省下了钱,才能去逛逛法国的繁华。可到了法国,他才发现自己也就只是到了巴黎而已,所有繁华与已无关。

就在对现实无比彷徨之时,他在小巷道里遇见了穿黑蕾丝纱、红衬裙的“玫瑰”。

巴黎也有这样的小旅馆,振保激动地为自己开了“荤”。

然而面对唾手可得的女人,振保的感受却是不耻和恐惧。他的内心鄙视这样的人,也连带评价自己的行为为“傻气”。

留学期间,他还和一位叫玫瑰的英国华裔发生了恋情,却让振保骄傲不已。

玫瑰行事作风放浪形骸,然而振保却步步紧守自己的原则。即使在振保回国前夕,两人难舍难分时,振保也只是吻别了玫瑰。

对这样的拒绝,振保是沾沾自喜的,他觉得自己抵抗住了世间最大的诱惑。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2)

对于这样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似乎远不如振保回国后,和娇蕊、烟鹂的浓烈。

在小说里,巴黎的妓女和英国的玫瑰,都被称作“两个不要紧的女人”。

可是细细想来,这两个女人却是振保情感世界的底色,甚至是命运定数。

一来,比如巴黎的娼妓,是振保能轻易得到、用之即弃的女人。他却厌恶她,即使曾经有过快乐,她也都变成了“衣服上的饭黏子”。

这就像振保结了婚,温文雅致的妻子烟鹂被振保唾弃。

不管妻子如何待他好,在他看来妻子是愚蠢的,没有生机的,甚至为了让女儿远离妻子的影响,把女儿送去了寄宿学校。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3)

反观英国初恋玫瑰,“她是个口没遮拦的人,谁都可以在她身上捞一把”,她是交际花,振保对此心知肚明。

除了少了金钱交易环节,巴黎的娼妓和英国的初恋玫瑰似乎没太大不同。

可是就因振保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越雷池一步,于是玫瑰成了振保心上的“朱砂痣”。

而这种和玫瑰的交往方式,成为了他和朋友的妻子王娇蕊偷情地预演。

从第一次见面起,振保就洞悉了娇蕊勾引自己的意图,他试图躲避。可是越躲避,情感就被压抑得更浓,直到无法控制。

可是振保却极其自私,当娇蕊提出自己想要离婚,想要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时,振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甚至用“孝道”来说服自己。因为自己不能让母亲失望,所以他转身就丢下娇蕊,娶了烟鹂,其实是他容不下一段会威胁自己事业和名声的感情。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4)

振保的故事似乎只是印证了“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可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

否则为什么,当振保发现自己的妻子和裁缝有染,各种折磨妻子后,他竟然最后又和妻子重归于好?

外在世界通常是自我内心的呈现,情感世界尤其如此。

细细想来,振保的感情本质是他与自我的挣扎。

佛洛依德将“我”划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

“本我”是完全欲望的体现,饿了要吃、渴了要喝,所谓食色性也。振保在巴黎的小巷道里,碰见了妓女,下午时光的快活缠绵,是“本我”得彻底释放。

然而,他为什么会在结束后厌恶她?因为“自我”地觉察。

“自我”是个体适应社会规则的呈现。振保恍然发现,自己的发泄和畅快,只是花了时光和金钱,甚至无法“做得了她的主人”。

这就是一个社会规则下的游戏,当真,你就输了。

所以,振保最后看到这个女人时,仿佛是看到了一张士兵的脸。士兵是“身不由己”的形象象征,是完全臣服规则的存在,而振保因瞧不上“兽性”的自己,自然对这个女人心生厌恶。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5)

等场景换到英国初恋玫瑰,在离别时,即使玫瑰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不知道怎样贴得更紧一点才好,恨不得生在他身上,嵌在他身上”,振保却拒绝了。

拒绝后,他也有过后悔,但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

这是“超我”得到实现后的快乐,而“超我”就是理想中的自我,是内在道德和良知得到体现的自我。

这个三个自我,随时在切换,主宰着个体的行动。

张爱玲的最后岁月(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6)

当“本我”得到行动的满足,“自我”会对此进行社会适应性的评价,让个体能够及早脱离,免于社会责罚。

而当“超我”实现,自我得到一些名声鼓励后,本我又叫嚣着想要肉体的快乐。

振保一直在寻找能同时满足本我、自我、超我的那种感情,但这是不现实的奢望。因为本质上,服从规则就是对欲望的约束,理想自我是对欲望的背离。

我们不能既朝向东面,同时又朝向西方。

振保的挣扎,是他即要、又要、还要的贪心。

不能认清自我真实的感受,从一而终,更是他永远在失去的原因。

红玫瑰与白玫瑰,从来不是一道简单的外在选择题,它却是一次关于内在自我的抉择。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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