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做题家背后的追梦人(小镇做题家父母心中永远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代言人)

同为握笔行路人,谁又不是 “小镇做题家”!寒门出贵子,像是鼓励学子们奔向美好前程的一个指南,可以沿着心中的方向披荆斩棘前进。

赵熙之的《小镇做题家》围绕几个从各自的小镇通过努力学习,留学到日本京都的年轻人展开,我们由此窥见到许许多多的“小镇做题家”们的辛酸与心酸。看起来一路风光的他们原来都有着不为人知、不愿为人知的“秘密”。

小镇做题家背后的追梦人(小镇做题家父母心中永远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代言人)(1)

父母的怪诞逻辑

好鞍就该配好马,不是好马也必须努力成为好马。

在很多父母的眼里,我给你提供了优渥的生活,帮你选择了最好的学校,你就应该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倾尽全力成为最优秀的人,否则就是你不懂事。

这样的逻辑确实培养了一些世人眼中“优秀”的孩子,但是却鲜少有人问过这些“优秀”的孩子,他们内心真的愿意成为这样“优秀”的人么?

陈坞的妈妈是外公外婆重男轻女的牺牲品,她要证明自己,又不希望自己是那个自己。她和外公外婆的病态关系让她觉得自己处理不好亲子关系,但她擅长处理师生关系。所以陈坞成了她的牺牲品,从小没有享受过同龄孩子一样的母爱,一样欢乐的三口之家。他和妈妈之间只有师生关系,师生情谊。

但是他的妈妈却觉得陈坞享受了独身子女和性别男的双重红利,有过良好的教育,物质上也不匮乏,就应该有更好的产出。

“好资源”就应该是更高的“咖”,否则就是不听话。

巨塔不知细沙日积月累的乏味,海水无视溪流风雨兼程的劳累。很多父母特别爱比较,尤其和亲近的人进行比较,比成绩比工作比工资,比找的对象,比……父母偏爱比较只是害怕被人笑话。很多时候面子比孩子的自由幸福还重要。

王子舟的父母一心想要儿子但是没有得到,于是将王子舟当做儿子对待,要求她必须优秀,这样才能给父母长脸。她留学到日本京都临近毕业,父母不停给她打电话,耳提面命的,以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思想教育她必须找好的工作,谈好的对象,一旦王子舟不回应就会暴风骤雨大发雷霆。

在他们的眼里,王子舟作为一名留学生,找的工作怎么能输给普通大学毕业的亲戚家的孩子,觉得如果工作找得不如别人,又会被被亲戚笑话。当他们听说王子舟已经找到了工作,更是觉得原来工作这么好找,那更不能轻易定下,要找更好的下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女儿也是拼尽了全力才得来的工作。

天际线的高高低低就像每个人的人生一样,也总会有高高低低,父母却不觉得,认为同样的出生同样的名校就该有同样的人生。

自身的樊笼思维

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会因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场所、不同的心态,身份会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在家里可能扮演着父亲、母亲、孩子;在学校扮演着老师、学生;在单位扮演着领导、员工……无论是哪一个角色,都需要面对另外的角色来出演自己的角色。

父母需要扮演着好爸爸好妈妈。孩子需要扮演着乖儿乖女;老师需要扮演负责任的形象,学生需要扮演努力好学的形象;情侣之间需要扮演相互关心的戏码……。

不否认有些人内驱力很强劲,他们从自身需要出发,想要成为闪亮发光的那道风景。但是也同样有很多人因为外部的压力不得不增加自己的内驱力,以保证自己配得上外部给予的充沛的物质的、精神的关心和爱护,否则便会有罪恶感。

在书中从未说过一句话,只出现在曼云和陈坞口中的谈睿鸣,没有糟糕的家庭关系,没有校园暴力,一直在小心呵护中长大。父母和善、老师捧着,朋友包容着。

所以当他心里有了疾病后,他不敢向任何人倾诉。不能告诉家人、朋友老师和同学,只能自己扛。因为无法言说、因为别人不会信——你还能考试、写作业,参加学会,发文章,怎么会生病?说了可能会被人觉得矫情、敏感。别人会发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心里有疾病?外部只是用期待的视线注视着你,甚至温和的、带着盈盈笑意的,我们只是希望你好。

可我不好。

视线视而不见。

我觉得你很好!

情绪是最不重要的玩意,无法量化,也不可能有成绩。

他连外界都没办法归咎,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王子舟明明工作很难找,但是顶着名校毕业,留学生的头衔却不能明说,也无法向父母说明,因为说了他们也不会信。他们不相信他们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孩子害怕让父母认知到自己是个普通人会让他们失望难过崩溃,同时也害怕直面自己其实只是个普通人的真相。

所以,普通的真相很难企及父母更高的期望!

陈坞有头痛的毛病,可却独自承受每日的痛楚,不愿告知父母同学。因为强势的母亲可能会觉得你是个男孩子,这点痛算什么,而陈坞自己可能也觉得我头痛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告知外人。所以他只能把这些疼痛写进小说里,将这些疼痛附加给一个特定的角色。

周围的无形压力

优秀的人周围也都是优秀的人,一堆优秀的人在一起,之前的优越感便会荡然无存。王子舟在中考之前一直都充满自信,因为她所向无敌,但是在重要的关口,因为审题偏离,导致整个文章跑题,使得她从那以后就对自己有了一丝不确定,每遇大事便会忐忑不安,虽然自己调节,美其名曰降低期待,但事实就是不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了。

所以当她在大学毕业前,好不容易拼得一份工作,但是父母却不以为然,认为她回国随便都能找份更好的工作后,她崩溃痛哭——父母对她一路的披荆斩棘看不到,他们只看到女儿的优秀,只知道优秀的女儿配得上更好的工作。

可如果王子舟如他们所愿放弃日本的工作,回国历尽万难重新找份工作,他们就会满足了么?他们就不会觉得她可以找到更加好的工作了么?他们永远会觉得女儿可以更上一层楼!

曼云不是本名,但是他却只愿意用这个名字。他是父母重男轻女获得的产物,是顶着那个被送走得如今不知道在哪儿的姐姐的身份存在的人。他的名字、出生年月都不是自己的,他活着又如同没有活着。因为这世间其实没有他的标签。他父母兴高采烈,欢欣鼓舞,他却痛恨自己的存在,而他另一个姐姐曼玉也痛恨他的存在,因为家里所有好的资源都给了他,无论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

在我的老家,那个年代其实这样的父母大有人在,我小时候玩伴们的名字有的叫来弟、有的叫招弟,还有的叫兰(拦)花……这其中又有多少个“曼云”和“曼玉”呢?

各自建立的孤岛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外面的热闹从来都不属于不属于的人。

陈坞用抽离给自己建了一座孤岛。他拒绝所有情绪对自己的伤害。他自我认知比较完善,时常旁观着一切,他旁观别人也旁观自己。他敏感又清醒,因此他很容易捕捉别人的情绪,甚至比他人本人还能早发现隐藏的情绪,对于曼云是,对于谈睿鸣是,对于王子舟也是,但是他又能随时抽身,仅作为旁观者。旁观其实是他保全自己的铠甲。独来独往,不愿别人靠近,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为了阻止别人靠近自己的领地,必须要做出一种防卫的架势。陈坞就是这样。

他面对随时来袭的“头痛暴君”,却能泰然处之,有条不紊地生活着,因为他的孤岛只有他自己,他从未期望过去岛外求援。

但是他其实也预留了一条隐秘的通往岛上的路,虽然从不邀请别人登岛,但是他也并不拒绝找到那条隐秘通道来到孤岛的人。

因此曼云、谈睿鸣、王子舟甚至蒋剑照都摸索着踏入了他建立的孤岛。

小镇做题家背后的追梦人(小镇做题家父母心中永远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代言人)(2)

曼云用嬉笑给自己建了一座孤岛。他看起来是最能融入周围环境的人,有他在的场所一定不会无聊,他会用种种方法活跃气氛,但他讨厌自己,痛恨自己。姐姐曼玉是被父母嫌弃的人,他是被姐姐曼玉嫌弃的人。

但是他却时时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不愿也不想与他人分享。他时常在可以毁灭自己的“悬崖”边徘徊。

但是陈坞是个高手,他将谈睿鸣留给曼云,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份羁绊,更是一道警示线,令曼云看“谈”止步。

陈坞在他的《小游园》里给曼云塑造了无脚鸟、无根木、浮云般飘荡的厕鬼这一形象,也单独给他设了结界。厕鬼曼云总在结界处徘徊,但是结界总是拦着他,任凭他质问,不做回应。

陈坞用小说中的角色告诉曼云,他不允许他离去,没有原因,就是不许,因为陈坞知道要杜绝曼云的那种想法,一旦他有了这种想法便意味着无法挽回。

嬉笑有时候是自救是求救,有时候是脆弱的代名词。

谈睿鸣用沉默给自己建了一座孤岛。其实是父母、老师和同学摧毁了通往谈睿鸣居住岛屿的路。

从高中起,谈睿鸣的人设就是——老师的得意门生,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干。他的孤岛上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他背负着家人、老师的期望,同学羡慕的眼光,背负的东西太多,于是当他意志力瘫痪时就只想消散无形。

所以陈坞在他的《小游园》里将谈睿鸣设定成——夷魍,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无法控制自己的到来,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消散。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恐怖的角色,很多时候别人在说说笑笑时突然会感觉恐慌,因为夷魍来了,虽然看不到,但就是知道它来了,然后被它笼罩、包裹。

只要夷魍一来,故事气氛便会急转,沉入泥潭死水中去。

因为人的情绪就是这样,一旦来了,就会让人陷入其中,无法挣脱。但是情绪又是无声无形的,它无法量化,无法目视,无法捕捉,因此无论它是喜是悲,是伤是痛,都无法用动作、表情或者眼泪来表达。

夷魍像雾又不是雾,它和雾一样可以笼罩一切,但是雾有形能看见,它却看不见。

如果人与人之间的接壤都是虚幻的,那么每个人都只是一座孤岛。不妨修建一个机场,随时可以搭乘飞机去别人的岛上串门,偶尔也接别人来岛上回访一下。

小镇做题家背后的追梦人(小镇做题家父母心中永远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代言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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