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君子交友(论语通读56-你愿意跟狂狷之士做朋友吗)

论语君子交友(论语通读56-你愿意跟狂狷之士做朋友吗)(1)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樊迟问怎样才是仁。孔子说:“在家私处时要举止端庄,办事要严肃认真,待人要一心一意。即使到了文明落后的夷狄之地,这些也不可背弃。”

你还记得上一篇《颜渊篇》里,樊迟曾提出过同样的问题,孔子是怎么回答他的?说话时言语要迟钝。

这里孔子对“仁”的解释,是以“恭”“敬”“忠”三个德目为基本内涵。与说话迟钝的要求相比,对内在的修为和外在表现上,境界明显上了一个台阶。

孔子怕樊迟理解得不透,最后还特意追加了一句,他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三个德目,如果你真做到了的话,那就走遍天下都不怕,就算到了文明落后的夷狄蛮邦照样行得通!

这是强调恭、敬、忠三德目是一种普世通行的道德标准,从这三点入手实作就能够成为仁德之人。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kēng)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shāo)之人,何足算也?”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用羞耻之心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出使外国能维护国家尊严不使君命受辱,便可以叫做士了。”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党们称赞他尊敬兄长。”

子贡又问:“请问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说:“说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果敢,这是固执而不会变通的小人啊。也可以算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说:“现在的执政者怎么样呢?”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里算得上数呢?”

士在周代贵族中位于最低层,此后慢慢变为古代社会知识分子的通称。

子贡问的不是君子,不是善人,不是仁人,而是士。孔子心中的“士”,首先要具有知耻之心,言行举止符合礼仪。当他出使外国时能够不辱君命,完成重大的国家使命,这就是士的标准。应该说,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标准。

子贡非常善于思考,提出问题。听了这个回答还不太满足,继续发问。他的意思是,这个标准非常高,能够做到的人不会太多。在日常生活中,如果降一个档次的话,士应该有什么表现,什么标准呢?

于是孔子就从日常生活的修身说起,指出那就是在家孝敬父母,出门顺从兄长,尊敬长辈的人。这样的士人,在家族中、在乡亲邻里中会有很好的声誉,可以说是为人善良的典范。

子贡再问,如果比这个标准再降一等,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难答,可子贡偏偏穷究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

孔子没办法,于是说,再降一档的话,那就应该是“言必信,行必果”了吧。这样的人,他能说到做到,行动果敢,但容易认死理,不知变通,像个小人,也勉强能算数吧。

子贡穷追不舍,问到最后问题有点敏感,同时孔子也大概是对现实政治失望了,于是不屑于回答。他就发了句感叹:我以为你说谁呢,那些人嘛,实在是器量狭小,根本就算不得士。

斗是古代的最普通的量器,筲是饭筐。用斗筲来形容人,指的是这些人器量见识狭小。

你大概也学过《曹刿论战》,曹刿对当政者有个评论,叫“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透过孔子这不屑的语气,你能看出他对当时官场强烈的不满和批判。

不过,随着经典流传,“言必信,行必果”在今天倒成了一句赞美人守信的话。你只需要记住,在孔子的时代(包括孟子)都觉得信必须与义相配,否则无太大意义。这是古今的差别。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juàn)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孔子说:“碰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如果一定要交友的话)那只能与狂放、狷介的人交往了。狂者勇于进取,狷者对突破底线的事是不肯干的。”

狂狷二字,流传今日。在社会情况复杂、道德冲突更为激烈的时代,说一个人是狂狷之士,往往是在赞美他相当脱俗、与众不同,有自己的坚守和追求。

你可能觉得奇怪,孔子教育弟子一向是主张守礼的,要求言谈举止符合礼仪规范,怎么这里又主张狂放了呢?对此,在《尽心章》里,孟子曾给过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一次,孟子的学生万章问他,关于孔子在陈,“归来乎,我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他在陈国,为什么思念那些鲁国的狂士?

孟子解释说,孔子大概因为找不到中行之士吧,所以退而求其次,可以和狂放或者狷介之士为友。万章又问,什么叫狂放?

孟子给他举例,比如说像琴张、曾点、牧皮这样的人就叫狂放之士。这种人志大而言夸,嘴里动不动就说“古之人哪,古之人哪”。可你一细察他们的行为,却和他们嘴里标榜的不相吻合。满口高明之论,行动却跟不上,这就是狂放。当然,他们仍有以往圣先贤为榜样的追求,这也是好的。

而狷介之士呢?虽然他们没有很远大的追求,进取心不足,但至少他们还爱惜羽毛,能守住底线,违反原则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

唐代的大诗人李白,就从这个狂字立意,选用了楚狂接舆的例子,这个我们后面会学到。他有一句诗:“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这句诗一听,就知道这是李白正青春得意、意气风发时作的。

孔子说的中行,就是不偏于狂,也不偏于狷。虽然这两种品性也说得过去,但他更看重能行中道的人,这才符合他的中庸理想。

摘自靳大成《论语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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