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轨了我该不该告诉他父母(我爸出轨了他的初恋)

他出轨了我该不该告诉他父母(我爸出轨了他的初恋)(1)

我妈要下去找爸,说夜晚太冷,怕他冻着。

“妈,爸知道上来的,他不是下去接电话嘛,”我撅着嘴,掩饰慌乱的情绪。

柳叶梅是有多傻,唐敬天是跟另个女人煲电话粥,她竟要去送衣问暖。

01

“爸爸出门做什么?”我瞅瞅墙上的钟,它们指向1 点,不偏不倚,刚刚好。

最近我爸很奇怪,我半夜上厕所,总能堵到他猫腰出门。步子静悄悄地,整个人显得轻盈丰沛,像在赴一场佳人之约。

唐敬天没走远,我趴在窗户边,将窗帘掀开一小口,他坐在休闲椅上,仰靠于椅背,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嘿嘿嘿,”他用手搓着脸,散发出欣慰的笑容。

“爸,怎么这么开心,少见啊,”十三岁的我,对男女之事已知晓。

我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异常敏感。

我爸不对劲,像春拂大地,绿意吹又生一样。

我爸出轨了......

唐敬天蹑手蹑脚进屋,我躲在被子中,双手拽拳头,想冲出去照他挥舞。

但我妈的声音传来,“敬天,打完了?老板怎么说?要紧么?”

唐敬天,你竟然撒谎!说是老板找你。

“没事,没事,处理了,睡觉啊,”唐敬天讨好地推着我妈回屋,门咚地一声关上后,这个夜晚我一夜无眠。

02

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来骚扰我爸,我要弄清楚,为了我妈,为了这个家。

青春期的女孩甚是倔强,聪颖。

我爸去单位,竟忘了拿手机。这是绝好的机会,天助我也。

爸的傻瓜密码,我一下子就破解了。

众多的联系人中,我一眼相中一个叫周贞的人。

那个头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周贞?我是唐敬天的女儿,劝你离我爸远点,”我用狠劲敲打每个字,以期她知难而退。

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提示窗里蹦出几个字,“你是唐曼?讲话的口气跟你爸爸一模一样,好狠哦。但是小孩,大人的事你不懂,别掺和。”

拿我当小孩,不与我争辩。这让我好气。

出战第一回合,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你是小三!你破坏了我们的家庭,你不知廉耻!”我气急败坏地冲撞她,誓要她退却。

“好了,好好上学,争取为你爸爸争光,为你妈妈挣脸面。”

“你!”我连发几个感叹号,表达愤怒。

对方却不再理会。这场角逐,无疾而终。

我的隐藏没躲过我妈的敏感触觉。

女人天生的对异物侵占自己的领地,会凭生警惕。

我妈说:“唐曼,你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觉得他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妈妈是不是嗅到什么味了。

不行,得掐死这种苗头。

我一个人承受无边的黑夜就够了,而我妈,她不该遭此磨砺。

“妈,我饿了,做好了没有?你的拿手的包子,”我妈的包子做得人人称赞,可即便这样,我爸却从来没吃过她亲手包的包子,一次都没有。这多少令我妈,令谈吉玉面带憾色。

一番搅弄,柳叶梅将那点异样抛诸脑后。女儿和儿子,已经令她忙得脚不沾地。而丈夫唐敬天赚钱支持着这个家,她更多的是容忍,是大度,是千百年来,女人必须无止尽服从丈夫的执行者。

“妈,很香㖿,你吃一个,”我拾起一个热乎的肉包朝柳叶梅嘴里塞。

做揣着秘密的人,心里是怕见光的。

我怕见到柳叶梅的思量。她的忙碌、无暇顾及,正好可解我的忧愁。只要这个家能安宁,能详和,哪怕是假的,是幻镜 ,我也愿意。

捏着鼻子哄眼睛,这就是我做的事。

我的初中三年竟在如此诡异的局面中度过。

一个人扛着一只雷,辛苦地熬着。不敢与任何人诉说。家是柳叶梅的领地,是我和弟弟的土壤,如果没了它,我们母子要如何为继,如何见到每日的阳光、空气和新鲜的一切。

03

一个小男孩已成长为大人。虽然他喊着我姐姐,却也有他的小心思,小憋屈。

“姐,爸是不是有什么了?我发现......”天呐,快中考了,唐天赋怎么蹦出这样的话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唐天赋,想什么呢。爸一个人赚钱多累,不许污蔑他!”我厉声喝道,想扼杀住弟弟的胡思乱想。

“姐,可我看到了,爸和一个女人手牵手,笑得可开心了。他可没跟妈这样笑过,从来没有!”我有种想杀了唐敬天的冲动。他怎么能让十几岁的唐天赋目睹此情。

“天赋,是不是看错了?爸长得帅,你将哪个帅哥当成了爸,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仍维护着父亲的脸面,帮他做幌子。

“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对,你肯定知道爸的事,他是不是真的.....”

“唐天赋!马上中考了,别忘了一中的梦想,那是妈的梦想,你要毁掉它吗?”弟弟一直为一中努力着,曾夸下海口,一定力进一中,圆了妈的梦。

“姐,我想哭,能不能让我哭会儿,”唐天赋靠在我肩上挤泪,我摸摸他的头,轻轻拍打,算是安慰。

我没有肯定唐天赋看到的一幕是否为真,毕竟中考在即,大战即发。

作为姐姐,不能毁了其三年的努力,不能让父亲的婚外情搅乱弟弟的心绪。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小女孩。

担着秘密的那刻起,我就逐渐在成长。

我要护着母亲,引着弟弟,他们是我最亲爱的人,我不允许谁来欺负他们,包括爸和他的出轨女人。

这一回合,算是掩盖过去了。但接下来的战斗,令我猝不及防。

04

“唐曼,妈是不是傻,所有人都知道你爸有人了,可我还当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呜呜呜,”中考完的第三天,家里跟炸了锅一样,柳叶梅将屋子里砸得稀巴烂,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我说今天眼皮子上蹿下跳,原来是天被捅破了。

我兢兢业业维护的镜像,终于破碎了。

“妈,你起来,地上凉,起来嘛,”我劝慰道,用尽全身力气拉扯柳叶梅。

柳叶梅的发端已见着几根白发,四十岁的她,比起同龄女人,朴素中见沧桑。

“唐曼,抱抱妈,妈冷,好冷,”瘦弱的身子趴在我肩上,硌得我疼。她像一个小女人,寻求着赖以活命的气息,尽管对方是她的女儿,才18岁。

“妈,哭会儿吧,想哭就使劲哭,别藏着,”我使使眼色,唐天赋闪了出去,留下我们母女二人,相依温暖。

柳叶梅心里是有觉察的,只是不愿事实摆诸眼前。而我真应验了那句话,哄骗了自己,又哄弄了别人。

我妈只是暂时地压制了情绪,唐敬天一连数天不见人影,她像失了魂的鬼,游游离离。

这个家堕入了冰窖,冷得每个人都面呈难色。

唐敬天,这就是你的爱情,你的出轨伤害了多少人,你数过吗?

唐敬天哪听得见我的咒骂,这会儿应该是跟那个女人,他的白月光游耍快活吧。

“姐,爸还回来吗?他不要我们了吗?”少年的担忧充裕全身,唐天赋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倒多了几分少有的早熟。

我安慰他道:“不会,爸是个好爸爸,他只是迷路了,我们等他,等他回来。”

四年了,他真的迷路了吗?还是越陷越深,走向他要的生活和美好。

05

“小曼,我们见见吧,说说我和你爸爸的事,”我不找你,你倒送上门来,这女人真大胆,比起我妈来,她倒是果敢勇决。

“你,确定要见面,当心我撕了你!”我狠狠地说,像是替我妈在教训她的对手,她的抢夺者。

做小三的女人大凡年轻漂亮,而面前这位与我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的亮点是那双眼睛,还透着年轻人的光彩,诚实热烈。

“小曼,你一定讨厌我,讨厌我夺走你爸爸,是不是?”她自倒罪证地说。

这是让我生出怜悯还是痛恨,我此刻的心情真乱,如风般飘摇不定。

“你爸爸没变,还是年轻的唐敬天,这是我们的共通之处,走了这些路,才发现我和唐敬天是一对,是不是晚了?”她倒苦水般敞开了说,弄得我不敢作答,怕搅了她的好梦。

“够了!”我拍了下桌子,人跟着不自觉跳蹿起来,“你和唐敬天分明是伤害了柳叶梅,现在却说你们的爱情。爱情不是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的,你是踩着别人的痛,建树自己的快乐,不是吗?”

“唐曼,可是你爸爸不快乐,他跟柳叶梅不快乐,你懂吗?”白月光的这句彻底让我败下阵来。我无言以对。

快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18岁的我,还不懂所谓爱情的快乐。我此时要捍卫的是妈妈的领地,她的依托,她的留恋。

我大吼道,声嘶力竭,“那我妈呢?你伤害了她,你明白吗?”

我潸潸地流泪,痛苦充盈全身,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分明是要喝走对方,夺回唐敬天,我的爸爸。

“唐曼,”她递上纸巾,柔柔地说:“其实你妈不知道吗?她是怕吧。她害怕面对,害怕无以为继的生活,你说呢?”

“你你你,”白月光三言两语拨弄了我,随即转身离去。

我追上去,对其背影大喊着,“唐敬天,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希望我妈快乐。”

背影停顿了数秒,又拔腿向前,直至黑夜涌上天际。

06

我是不是生涩了,替我妈做决定,真大胆。

可事实是,我替妈妈踢出了临门一脚。

“姐,妈好漂亮,她做什么?你看,”唐天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柳叶梅对着镜子描眉画唇,一幅美人出镜图,跃然眼前。

妈是要去捍卫最后的权利吗?我看电视剧里,大房对小三都这幅气势。

我堵着那面镜子,说:“妈,柳叶梅,你别傻,犯不着跟那人见识,她哪比得上你。”

母亲在孩子心中是永远的美人。哪怕岁月经霜,此心却不曾变。

“唐曼,起开,妈妈赶时间呢,快,”我妈拨弄我说:“别耽误了,小心迟到扣钱。”

我妈又犯病了......我想不出与人决斗,还扣钱的理,是怎么来的。

我妈转悠个圈,说:“小曼,妈妈的裙子好看吗?还是刚结婚那会儿,你爸爸买的。”

提那个背叛者做什么,我垮着脸说:“妈,你要是去找她,我就和天赋锁好门守着你。你试试。”

唐天赋早早守候在门口,点点头说:“妈,你哪儿都不许去,不许去。”

我妈急上了,跺脚说:“你们呐,妈妈是去上班,第一天,懂不懂。”

柳叶梅胆大妄为了,竟找了份工作,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不与我们说。

可我妈能干什么。

这么些年,她除了围着我爸转,就是照顾我和弟弟。现在她要去工作,着实令人咋舌。

我开玩笑道:“妈,你干什么呀?有人要你吗?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吧?”

我妈瞪眼道:“小姑娘会戏弄妈了。妈去超市上班,就路口的小超市,那老板说试用三天,行的话,就留下。”

弟弟也感到不可意思,手却拨开了门,说:“妈,我和姐送你吧。第一次,我们要有点仪式感,算是庆祝,好不好?”

我们姐弟左右护法,挽着柳叶梅的臂膊,紧紧相依。

我见那朝阳冉冉升起,投射向柳叶梅的面庞,拉出一道七色光彩。

“妈,是怎么想通的?说说呗,”我咬着她的耳朵问。

“哎呀,你这孩子,”我妈抚抚发红的耳垂,说:“妈不能老躲在这一方天地里。不能将你们和爸爸做为胆小、懦弱的借口。你们有你们的人生,但我也该有我的人生。是不是?”

“妈妈,你好厉害,”我拥进她的怀里,用略带哭泣的音调撒着娇。

07

“回吧,回吧,妈上班了,”唐天赋和我依依不舍地转过头,身子却停在原地不动。

我和弟弟直到再也不见那抹舞动的长裙,才挪步向前。

“姐,妈,她......”唐天赋是想问妈的决定吧。

“唐天赋,我好开心有这样的妈妈,你说呢?”

弟弟挠挠头,追着跟上来,说:“姐,我明白了。我无条件支持她,支持柳叶梅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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