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

谁动了我的奶酪

远处的山峦层叠消匿地只剩下孤影,天空暗沉沉的,突然下起了一场雨,近处的树木已看不清轮廓,雨水更急了,屋边的池塘的水都在泛黄,堂屋里的人们仿佛不曾听见雨声,依旧闹哄哄地打着牌。

今日是奶奶出殡的日子,我跟在队伍的后面。这一条乡径小路,崎岖不平,石滑路陡,有几处我险些跌倒。我回头看了看这一条路,不过是几百米的路程,我却像是走完了一生。奶奶提着小菜篮子就在这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回回来来走完一生。一生多么仓促而简单,就是那么一条路,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黄昏走向黎明。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1)

处理好奶奶的丧事,我简单收拾了衣物,准备乘班车去县城。屋里依旧是闹哄哄的,丝毫不见悲伤之意。我早该想到是这样的,人本来凉薄的,要是谈起情义,难免不会搬出大是大非来说,人又是折中的,一开口必不会跟你谈钱,先是绕了几道弯子,发现你始终不入套,又假心假意地说起自己的难处,再者你还是不解,人家只好理直气壮地说拿钱。我就是这样,一次次地入套。

“经年,你奶奶走后,还得办头七,准备怎么办?”姑姑问我。

“姑姑,这个我不太懂,你们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说。

“办头七呢,那是孙子孙女的事,我们家已经出了很多力,这个呢,也就是你们家负责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们家刚刚才买了房,没钱,再说了这是你们家的事啊。”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2)

“奶奶住院是我出钱的,葬礼也是我出的,现在办头七,还想我出钱,你到底是她的女儿?”我急着红了眼,看着父亲低下了头,母亲转过身子。

“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没点教养,我告诉你,不拿钱也得拿钱,谁叫你把她送医院去啊,是谁送的,谁就负责到底。”姑姑叉着腰,点着我的鼻子说。

“你……吸血鬼,一群吸血鬼。”我大声吼了出来,双手捏紧了拳头。

“拿钱,拿钱。”一阵阵的声音在我耳后远去。

在我下夜班的清晨,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奶奶病了,在床上躺着。我一交接班,就坐班车赶了回去。

奶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手下垂,嘴唇干瘪,无力地发出“嗯哼”的声音。我走近奶奶身边,闻见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3)

“奶奶,你怎么了?”我拍了拍奶奶的手。

“经年啊,我没事啊。”奶奶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

“爸,奶奶病了多久了?怎么不送医院呢?”我问站在门口的爸爸。

“病了几天,老是拉肚子。叫你回来看看,免得最后一眼都看不见啊。”爸爸头扭向一边。

“你,怎么这个样子。”我心一急,脚一跺,甚是气愤。

“奶奶,不怕啊,我带你去医院啊。”我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再给奶奶清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李经年,我告诉你不要送去医院,反正你奶奶早死晚死都要死的,你送去医院浪费钱。”爸爸冲了过来,夺去我的手机。

“你不送,我送。不要你出钱,可以了吧。”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只有凉意。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4)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120救护车终于到达了村子里,医护人员过来接奶奶入院,父亲站在门口拦着不准进。

“我们家里没有叫救护车,你们是搞错了。”父亲对着医护人员说。

“医生,快进来,就是这里。”我站在里面大声呼叫。

父亲见我呼叫,便不再阻拦,退在一边。

奶奶送去医院医治,诊断为感染性休克,住进了ICU病房。奶奶入院不久,父亲那边的亲戚纷纷赶了过来,姑姑首先开口:“哪个不长眼的,要送她(奶奶)来医院啊?谁送谁出钱,谁还没有一死啊。”

我一听,心里五味乏陈。到底是人性的恶,不该再晾晒在阳光底下。

“我送来的怎么了,奶奶生病了不应该看病吗?你们就知道说钱,你们吸她血的时候,怎么不说钱呢,现在,人病了,就开始谈钱。”我挤在姑姑的跟前,大声地说。仿佛我只有大声说话,心里才有底气。

“好,你有种。你出钱就行,不要叫我掏钱,人死了,你就负责埋,人活着,你就负责伺候,我告诉你,想做好人,没那么容易。”姑姑话一撂,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瞧好戏。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5)

奶奶出院两天,病情更加严重,全身多器官衰竭。姑姑和父亲背着我偷偷签了出院同意书,将奶奶拉了回去。

等到我赶回去,奶奶瘫在床上,眼角一直在流泪。

“奶奶,奶奶。”我哭着跪在奶奶床旁。我恨自己没有守护好奶奶。

“经年,你奶奶要不回来,就要死在医院里,那她就不能进村子了,只能做孤魂野鬼了。我和你爸爸这是做好事。”姑姑说。

此时,我已无力回答她。我看见奶奶眼角的泪,正不断地涌出来。我想奶奶心里得多难受啊。生的希望,要活活被扼杀。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如同白玉一般令人遐想。月光疏落在树叶上,透过叶子,地面上落了月光。树叶沙沙,这种悲伤而优美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绕。

谁动了我的奶酪英文版原版(谁动了我的奶酪)(6)

奶奶的脸上一直在出汗,她的嘴巴不停地张大,吐着大口大口的气,再过不久,没了声响。奶奶走了,从此世上再无疼我之人。

我悲戚地笑,笑声清澈响亮,如同敲醒黎明的钟,在大地不断响彻。在金钱面前,奶奶的生命是不值一提的。年迈的她,如同要坏掉的车轴,等车轴自己掉下来,而不是送去维修点维修,要是车轴自己坏掉,那就省事多了,既不落人口舌,又展示了大度。老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被世界上的人厌弃,这种厌弃足以让人老死百回。

家门口的池塘里,载着暖暖的阳光,我心里的烦躁,像是一下子都钻入水里,透过水面,我仿佛看见多年后自己的幻影,没有悲愁,没有遗恨,只有眼泪不甘地滴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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