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母亲(永远的母亲)

永远的母亲 窦永革,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一辈子的母亲?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一辈子的母亲(永远的母亲)

一辈子的母亲

永远的母亲

窦永革

夜晚,我又一次在梦中见到了母亲。母亲依偎在床上,不能活动,也不能说话。但她一脸慈祥地看着我,眼睛流露出慈爱的目光。望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和饱经沧桑的脸庞,我的心中一阵酸楚。我大声叫着“妈妈”,但猛然醒来,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我再也无法入眠,只好披衣坐在床上。脑海里,满满的全是母亲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我的眼前,生活中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

黑暗中,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悄然流下……

母亲名叫张凤英,1944年10月29日(阴历9月13日)出生于襄城县丁营乡榆孙村,1966年与父亲结婚来到襄城县山头店乡豆王庄村居住。当时的家庭状况是,我的奶奶早逝,爷爷领着父亲、叔叔和两个姑姑生活。两个姑姑年龄尚小,需要有人照顾,家庭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父亲在村中算是有一定文化的人,担任生产队的会计。母亲嫁过来后,他们共同担负起了家庭的重担,为弟弟和妹妹遮风挡雨。特别是母亲,长嫂如母,又当嫂子,又当母亲,为他们的生活和成长操了不少心,直到他们全部成家。

母亲一生生育了我们兄妹四人,我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那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都极度贫乏的年代,母亲要想把我们养大成人实在不易。我刚懂事时,应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清楚地记得,母亲为了养家,多挣工分,经常早出晚归下地干活。晚上回到家里,又要为我们做饭、洗衣服。夜晚,坐在昏暗的油灯下,还要为我们缝补衣服,纳鞋底、做鞋子。她就像一个陀螺,日日夜夜转个不停,其辛苦程度无法言表。

正是由于母亲的辛劳,才换来了我们兄妹四人的健康成长。那时,生活虽然清苦,只能吃红薯饭,穿粗布衣,但我们兄妹几乎没有受过什么罪,吃过什么苦,也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受了委屈。母亲把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了我们,含辛茹苦把我们养育成人,直到我们成家立业。多年来,她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是难以想象的。

小时候,因为生活条件差,我营养不良。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成为了母亲心中的痛。母亲经常背着我到公社卫生院看病,伏在母亲的肩膀上,我感到自己有了依靠,觉得无比幸福。为了调养我的身体,母亲不时拿出家中不多的小麦面,那是也叫好面,做一碗好面条给我吃。白白的面条躺在碗里,清清的面汤上漂着星星油花,切碎的葱花浮在上面,这是我童年最好的美味。这种好面条是作为病号的我专享的,是当时家中最好的待遇,父亲和弟弟妹妹都不能享用。现在,吃多了大鱼大肉的我,仍对母亲做的面条回味无穷。

1974年秋季,我开始上小学。当时,文化大革命尚没有结束,高考制度还没有恢复。所以,农家子弟要想通过上学改变自己的命运几乎是不可能的。母亲粗通文化,算是能够读书看报的程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母亲却懂得知识的重要,希望我好好学习。高考制度恢复后,母亲寄予我更大的希望,常常教导我要加倍努力,争取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小学五年,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这使母亲感到非常欣慰。

1979年秋季,我到邻村上初中。之后,分别在山头店公社完中及丁营公社初中上初二、初三,算是离开了母亲。离家求学,需要吃住在校,但学校的食堂吃不起,只好自带干粮。我清楚地记得,每次星期天下午准备去学校时,母亲都会将家中不多的小麦面掺上玉米面,烙出一沓烙馍让我带上。为了不使烙馍霉变难吃,一星期的中间,母亲将烙馍烙好,再让父亲去学校给我送一次。

两年离家的初中生活,我不知道吃了多少张母亲亲手烙的烙馍。烙馍吃多了,感觉并不好吃,胃也常常烧心难受。但我理解家庭的实际困难,理解母亲的难处。每次星期天回家,看到母亲为我烙烙馍的情景,我都暗下决心,一定要勤奋学习,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争取早日成才。

吃着母亲烙的烙馍,带着母亲的希望,我加倍努力,学习成绩一直不错。1982年夏季,我初中毕业参加了中招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许昌地区漯河师范学校,成为了我们村第一个通过考试走出的中专生。多年后,不管是我在农村当教师,还是进城当机关干部,我都把母亲的期望记在心上,把母亲的勤劳作为榜样,工作从不懈怠,做人踏踏实实。

之后,弟弟妹妹分别上学。特别是二弟、小妹都有过离家求学的经历。母亲起初还是要给他们准备干粮的,但随着家庭条件的好转,母亲所烙的烙馍已不再掺玉米面,自然就好吃多了。又过了两年,母亲便让他们在学校的食堂里就餐,这样就使他们少吃了很多苦,直到完成学业。

我们兄妹的成长,离不开母亲的养育和培养。可惜的是,由于个人的智力差异,二弟上了高中,没能考上大学,三弟只上了小学,小妹上了初中,之后便随着务工的大潮分别外出打工了。这使母亲心中有了一定的遗憾。

母亲一生勤劳,也争强好胜,她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改变着家庭的命运。在大集体的生产队时,她从不缺工,目的是为了多挣工分。但尽管如此,全家还有填不饱肚子的时候。后来土地承包到户,母亲经常起早贪黑,尽心尽力种好自己家的责任田。但仅靠种植粮食只能解决吃饭问题,要想增加经济收入,就要种植经济作物。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村有种植烟叶的习惯。种烟虽然辛苦,但可以增加经济收入。所以,那些年,我们家大部分的责任田每年都种植烟叶。

种烟比种庄稼虽然能多挣几个钱,但的确是非常辛苦的事。春节刚过,就要整畦育苗。五月初将烟苗移栽到大田,中间要打药除虫。七月初到八月底要采摘烘烤,中间要整枝打杈。冬季农闲季节,要对烘烤后的烟叶分拣扎把出售。差不多一年时间都在忙碌,劳累自不必说。多年来,虽然劳累,但母亲从不叫苦。加上父亲烘烤技术好,我们家种植的烟叶总能卖出好价钱。靠着种烟,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明显好转,不但使我们兄妹完成了学业,而且也改变了我们的居住条件。

小时候,我们和爷爷、叔叔、姑姑同居一个院内。我们一家住在东南角的两间老房子里,爷爷单独住在西南角的一间老房子里,两个姑姑住在西面新建的一间房子里。后来叔叔结婚成家,爷爷在院子北面给叔叔建了两间房子。几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拥挤自然是不用说了,更主要的是生活很不方便。随着我们兄妹的出生,两间房子已经住不下了。1979年,父亲和母亲请生产队另外划了一片宅基地,新建了三间里生外熟的瓦房,从老院子里搬出去,单独居住了。

当时,新建三间瓦房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节省开支,地基、墙壁都是父亲和母亲自建的。父亲和母亲从山上拉来石头,垒好地基。拉来黄土,掺上麦秸,和成泥,然后父亲站在墙上,母亲一锨一锨将泥递到墙上,父亲将泥垛成房墙。墙垛好后,架梁、封顶、上瓦时才请邻居帮忙。

从第一次建房到我们三兄弟先后成家,父亲和母亲先后建了五次新房。这在农村也是不多见的,操心受累可想而知。

需要提及的是,我1992年在县城建房,父亲带领乡邻帮忙。建房期间,母亲早晨四点多就起床了,早早的为帮忙的乡邻做好饭。吃过早饭后,乡邻骑自行车到城里帮忙干活。晚上,母亲做好饭等乡邻回来再吃。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房子建起来了,母亲却累得不轻。

为了我们兄弟有个安身之所,父亲和母亲真是操碎了心。

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四人养大,并各自成家立业。但由于操劳过度,随着年龄的增大,她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从我能够记事时起,母亲就患有心脏病。有时正在干活,她的呼吸忽然就会急促起来,常常脸色苍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那情景十分吓人,但不犯病时却和正常人一样。父亲带着母亲到多家大医院检查,医生却找不出病因,所以一直没有治好。

随着年龄的增大,母亲犯病的次数逐渐增多,并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这使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母亲的病。

在我的一再请求下,母亲才同意去医院诊治。1997年春季,我陪母亲去平顶山的解放军152医院检查。医生确诊母亲的病为“阵发性室上速”,说现在医学先进了,这种病可以通过介入法得到根治。医生介绍说,治疗这种病手术的名称为“射频消融术”,就是用非常细的导管通到血管堵塞的地方,然后通入低频电流将堵塞部分炸开。但手术费需要1.2万元,加上住院等费用需要1.5万元。面对高额的医疗费,母亲不愿做手术,坚持回家。我知道,母亲是不想增加我们兄妹的负担。那时,我调到县城工作才一年多,女儿也刚刚两岁,负担比较重,弟弟妹妹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但为了母亲,我们凑齐了医疗费,给母亲做了手术,把母亲的这种病彻底治好了。

但母亲命运多舛,人生多难。在接下来的几年,虽然心脏病没有复发,但母亲又患上了糖尿病、肾病综合症。1999年冬季,母亲因肾病综合症又一次住进了152医院治疗,这一次是父亲陪她去的。住院期间,我几次去医院看望。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似的,无比难受。

经过治疗,母亲的肾病综合症缓解了不少,但她的糖尿病是不能根治的。因为年龄的增大,身体抵抗力逐渐下降,母亲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2003年9月底,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母亲病情加重,躺在床上,不能活动了。我赶紧找来单位的车,将母亲送到县城一家专门治疗瘫痪的医院,给母亲治病。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母亲病情虽有好转,但却落下了偏瘫的后遗症,即人们常说的半身不遂,一只手和一条腿行动不便。

这样一来,母亲便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不经常做家务的父亲便全部担起了家务活,洗衣、做饭,还要下地干活。为此,母亲非常内疚,常常自责,说是自己的病拖累了父亲,拖累了全家。

这样又熬过了几年。2010年冬季,母亲又一次犯病住进了县医院。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病情有所减轻。但每一次住院,母亲的健康状况都会不断恶化。2012年2月,母亲病重又一次住进了县医院,这一次病情非常严重。虽经近二个月的治疗,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医生说今后的日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没有办法,我们兄妹给母亲准备了高低床、轮椅等,只好让母亲在家里静养。我在单位工作忙,二弟经营着生意,三弟和小妹在外地打工,各自忙活着自家的事,实在不能在床前侍奉,这样只能苦了父亲。母亲全身瘫痪,不能翻身,又不能说话,吃饭也只能靠喂。父亲一日三餐做饭、喂饭,隔一段时间给她翻翻身,遇到晴朗的天气时,将她抱上轮椅,推出室外转转,精心地伺候着母亲。我虽然不能天天在床前尽孝,但一有空闲,都会回家看望母亲。每每回家,看到母亲的样子,特别是我呼唤母亲,母亲不能答应,我的泪水都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2012年11月6日下午,父亲给我打电话,说母亲的病又严重了,这一次是昏迷不醒。我和妻子赶紧赶回老家。母亲昏迷在床,我们呼唤她,她竟毫无知觉。我感到,母亲这次是过不了生命这道坎了,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我和父亲商量,打电话让远在广东打工的三弟和小妹叫回来,开始给母亲准备后事。在昏迷了4天后,母亲在2012年11月10日(阴历9月27日)凌晨4点左右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们兄妹。

那天夜里,天忽然下起了小雨,似乎也在为母亲的去世流泪哭泣。而我,早已欲哭无泪……

11月12日(阴历9月29日),安葬了母亲。回到家里,我整整一天昏睡不起。我不愿接受母亲去世这个事实,仍然觉得她不会离开我们。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早晨起床,猛然想起母亲,鼻子都会一阵阵发酸,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

我常常想,人为什么会去世?母亲是一位平凡的人,没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她一生勤劳,尊老爱幼,与人为善,有着中国母亲共有的优秀品质,自然平凡而伟大。像母亲这样的好人就应该长生不老,最起码也应该长寿百岁。但母亲只活了69岁,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有时候我又想,母亲一生操劳,疾病缠身多年,没有享几天福。早走,也许是老天不愿她在人世间受苦,要将她老人家召唤到天堂里享福。这时候,我忽然感到要真有天堂,那该多好!

这毕竟只是我的愿望,不是现实。但我宁愿相信这种愿望变成事实。母亲离开我们一年多了,我多次在梦中见到她,这难道不是老天的安排吗?

在我的心中,母亲永远活着……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