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最后残梦一场你的温柔(初恋撒碎梦的嫁衣)

节选自原创长篇小说《生命中的三个女人(二十一)》

□ 水清清

你并不知晓/世界上有个人正与你并肩而行/只是/磨难着你们苦守的心智/犹若清修/当时间的逗点来临/你与她四目交融/方解/宝黛初识并非呓语/因/你们早已相知三生......

爱到最后残梦一场你的温柔(初恋撒碎梦的嫁衣)(1)

那时农村随礼价码不是很大,也不是特铺张,但礼数已经变得很频繁。谁家孩子相门风(定亲)、结婚、生娃、老人驾鹤等等都要大操大办还风雅的叫“人生四大喜”,因为把欠父母的和儿女的债都还清了。宏枭和小梅的这种考上高中庆宴还没被正式纳入“五喜”,所以关于这种办还是不办的过渡期,农村妇女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将他们摆在头条。

“你看人家小二是正八经考上的,操办一下还行,他老郑家的小梅子也不闲害臊?”

“你瞎说啥,人家爸是地税的,人家还开商店还有钱,所以人家乐意,你可以不去嘛!”

“你看你说的,咋还不得卖个脸儿啊,不去也不好,谁家不办个事儿呢?”

“嗨,说的不就是,人家小梅妈也说了,这考学不办,孩子将来走了相门风也不办那不亏大啦!”

“再说,人家那也叫金榜题名,大清时还是乡试呢,对不,去去去,谁不去那可是给咱街风丢脸,丢老祖宗的脸......”

这种七嘴八舌的议论是农村最常见的风气,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总会有那么几个爱传闲话儿的走东家窜西户开个“局部会议”,主题中心大多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嫉妒或是探讨一下该花多少钱合适,小梅和宏枭的高考庆祝就在这样在议论中来了,且很别扭。

原本宏枭的父母是问过郑家的,想把日子错开两天,一来免得撞在一起东借西借的“家伙事儿”串不开;说白了也是想把人客拆开,别去这家到不了那家,事儿张罗人客不到太寒颤。小梅爸意思是日子让宏枭家选,选完后他家再订;宏枭爸也这么说来着,这一推一让最后还是让宏枭家先办,事儿这么一定下来,宏枭家就开始张罗着忙起来。

8月12,日子选好后,老房子该修的修,院子也要清理一番,这些杂活和累活宏枭责无旁贷,父亲那时已经提前进入打工族行列,虽然只是在本乡但根本没时间忙宏枭的事儿;母亲一方面需要收拾家里的地,另则还需通知亲戚朋友以及外乡有过来往的信儿。那时的农村电话还是个鲜有物(固话),所以这时段母亲大多也是要骑自行车外出的,大哥在高中参加补习班。

这时段的宏枭没有与小梅再有来往,那头的气儿在生着他也不好去劝,就全由着她性子来吧,更何况家里头都有事儿,且乡里乡下的,人多嘴杂,宏枭知道这些婶子姨娘们的厉害,还是避闲的好,可该有的麻烦你躲也躲不开,且更令人头疼。

“她家真办啊,还和刘老电家是一天?不嫌丢人......”这话传到了宏枭耳朵,是大嫂子和后院大姨在唠嗑,宏枭从厕所出来还打趣的说“谁家啊,大嫂子?”

“啊!没谁,没谁家!在家忙着呢,二!”

“嗯,我爸妈没在家,我收拾院儿呢!”

“这孩子真懂事儿,不怪有出息”大姨赞叹的说。

“那你们唠着,我还得回家干活...”

“好,忙去吧,二!”

宏枭扭头往回走就听后院大姨接着问“这事儿真假?他家知道不?”余声告诉自己他们指的就是自己家,同一天办事儿?这前后屯不就自己和小梅算是考上了吗?难道小梅家也8月12 操办?不能啊,爹妈去他家商量完的啊,就在胡思乱想中挨到晚上爹妈回来。

“爸妈,我今天听后院大姨和西院大嫂子说也有同一天和咱家办事儿的!”

老爸闷闷的回着“知道,梅子他们家!”

“咱不是和他家商量好的吗?”

“有啥用,她妈就是个爱争风吃醋的人!”妈一边洗着脚一边回着。“哪有这么办事儿的呢?太不厚道,要不他爸你说说去......”

“说有个屁用,日子也订好了,也送信儿了,去了也是挨呛,依着他们来吧,净听些老娘们扯闲掰然后就他妈胡闹!”

“爸......”

“你别说话,大人的事儿你少管,干好你的活得了!”

其实爸是很少和宏枭发脾气的,记忆里只有过打玻璃、丢鹅崽和给大哥打针那么三次,他能理解,爸对小梅家办事儿很懊火;他不能理解,小梅他家为什么这么做......

第二天,宏枭找小梅来到后面大甸子牛棚圈口,梅子幸福得就像吃蜜一样喜到了眉梢,伸手去拉宏枭,却被他甩开了,希望化作失望让她有点愤懑。

“你家为啥也12号办事儿?”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家也是那天办?”

“一天不是很好吗?热闹,男婚女嫁不都是在一天吗?”小梅的幸福洋溢在脸上越发的让宏枭烦躁。

“好他个鸟?欺负人还想怎么欺负?”

“谁欺负谁啦,你冲我大呼小叫的,管我屁事儿?我不让他们办他们就不办啊?我还不让你走呢...”说着嘤嘤的抽泣起来。

宏枭手足无措,又后悔又生气,找她干什么,她又能解决什么,还骑虎难下,回想着曾经的快乐时光瞬间变得如此纠葛心如刀绞,他想上前抱住她抚慰她啊,可家里发生的事、脑海孙老师语重心肠的言词,让宏枭牙一咬心一横心想“今天也就是今天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将来?就没有将来了!唉,这就是命吧!”

“你说谁欺负了?我爸都和你爸他们去商量咋办这事儿,我爸是让你家先办来着,可你爸他们非要让我家先办,都达成共识了为啥还根变卦?有点信义道德没有啊?嗯?你不让我走?你谁啊,你老几啊?我现在就走,告诉你,我不但现在走,我以后也走,我让你找都找不到我,哼!”说完话宏枭头也没回扬长而去。

小梅被宏枭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愣在原地,就连呼喊的勇气也被宏枭重未见的气势和决绝重重的击沉在胸膛,一下子瘫软地上,宏枭飘零的泪花随着微风有一滴轻盈的落在小梅头顶,这一次那泪都不再圆润晶莹,瞬间深深嵌入发际,且扎得小梅生疼生疼,疼到心尖,疼到血液。

没有如果,因为如果都是虚设;没有假如,因为假如都是自欺其人,那青涩的禁果到此终于画上无法继续涂改的半角休止符,它不完美,因为没有瓜熟蒂落;它也不狗血愤青,因为那故事还有后续,只是在时间的节点上他们暂时再无交集,高中,他来啦......

PS:到现在,宏枭再次想起那次宴席,无非是亲朋好友的恭维,散钱凑了整数(每份礼都得还啊),上学的学费暂缓有了着落,面对来祝贺的叔叔大爷三姑四姨,在父亲引领下要挨个给敬酒,然后再底着头像红卫兵时期被挨斗的知识分子,听一位位长辈们苦口婆心的再教育,他只有频频的点头再点头,至于其它的琐碎除了累以外记忆里没留任何一道亮丽的划痕,因为那颗心已经沾染红尘再无纯色,因为他和她虽未天涯海角,但已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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