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话为什么跟长沙话那么接近(益阳话为什么把)

牛权

权,繁体为權,本义:黄花木。因其坚硬、难以变形,被用于秤之杆、锤之柄、拄之杖。古代的秤由两部分组成,秤杆叫衡,秤锤叫权。

《孟子·梁惠王上》:“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因为权在秤上起关键作用,后来引申出权力、权威、权谋、权变等词来。

益阳有“牛权”一词,指穿在牛鼻子上的那根小木(后来也有金属的),牛绹就系在它的左侧一头。巨大的牛就通过一个牛权进行控制,其中“权”正是古来的“关键”的意思。牛之所以会被控制、指挥,是因为它的鼻子最敏感,一旦被拉扯也最痛。俗语:“牵牛要牵牛鼻子”,讲的就是事物要抓关键的道理。

犯,《说文》:“侵也。”犯的本义是狗攻击人。后来引申出违反、侵犯、冒犯等基本意思。

益阳话里,牛以牛角攻击人叫“牛犯人”。现在农村的牛少了,这个用法自然也少了。过去,妇女怀孕中途发生的小产、流产,益阳话都叫“犯”。如“她最近犯掉一个小鬼,脸色不好。”后面这个“犯”,可能有人想到“患”,因为它们在方言里同音。

患字,表示串在绳上的一组东西,悬于“心”上,整个字的本义就是忧,担心,提心吊胆。而小产、流产的原因虽也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但更多的还是来自外部的侵害,这才是用“犯”的基本道理。

野物·和生·苗子

《山乡巨变》:“大家都为她着急,怕孩子给野物咬了,怕他失足落进水塘里,滚到老墈下……”

野物本指野生动物。这个词并不年轻。《尉缭子·治本》:“野物不为牺牲,杂学不为通儒。”可见“野物”并不指所有野生动物,而是不能当作祭品的、不入流的野生动物。而南方人眼中的野物往往指凶猛的野兽。周立波的例子如此,下面再举一例。艾芜《山峡中》:“但一想到山中不熟悉的路径,和夜间出游的野物,便又只好等待天明了。”

益阳话有个词叫“和生”,与普通话的“野生”相近,但又有区别。“野生”可用于所有动物和植物,而“和生”只用于植物。如农家屋边、田边、土边的紫苏、马齿苋等,一般都不是有意栽种,而是先年收获时,收得不尽,第二年在原地自己再生长出来的。这种生长模式就叫“和生”。“和”有和谐、自然、非有意的含义。

如果过于爱吃生的东西,如薯、萝卜等,旁人可能会说他“像个生苗子”。“生苗子”本指习惯于生吃食物的苗子。苗子就是苗族人。南方的汉人与苗人有过相当长的共居历史。

卫子

卫子,一说为驴的别名。宋·高承《事物纪原·虫鱼禽兽·卫子》:“世云卫灵公好乘驴车,故世目驴为卫子。或曰,晋卫玠好乘跛驴为戏,当时称驴为卫子以讥玠,故有‘蹇(即跛)卫’之称。”亦说为卫士。 源于明初所设置的廷卫。明·郎瑛《七修类稿·国事八·二卫》:“ 太祖国初时,立君子、舍人二卫。君子卫居文官子弟,舍人卫居武官子弟。”

如果读古书遇到“卫子”大概就是前面两个意思。不过,益阳话的“卫子”并不如此,而是指汽笛或汽笛声。如“洋船在拉卫子哒,快开了,快点跑!”引申开来,大声、长声的鸣笛,都可叫“卫子”。如防空警报演习时,人们就议论:“冇事又拉么子卫子咯?”

驴声大而长,益阳“卫子”的含义也可能由驴声引申而来。

亮,《说文》:“明也。”亮字下面本为“儿”,上面是“高”的省略。亮的本义:人处高则明。

益阳话里,“灯”也讲成“亮”,如点亮、发亮、送亮、一盏亮等。说“亮不亮哒”就是“灯不亮了”。成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出自陆游《老学庵笔记》:“田登作郡,自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上元放灯许人入州治游观,吏人遂书榜揭于市曰:‘本州依例放火三日’。”

在口语里“灯火”是词,而“火”又常与“灾”组成“火灾”一词。故益阳讳“灯”不往“火”的方向,而是往“亮”的方向。以“亮”讳“灯”,以是功能代物件;以“火”讳“灯”,是以“放火”动作来代物件,显然是前者更符合语言表达规律。

由此想到“月亮”。“月亮”一词全国通用,而扬州话却称月亮为“亮月(子)”。月亮、亮月作为偏正结构的词,义为“月的亮”或“亮的月”。以“明”来理解“亮”,显然是“亮的月”更符合汉语表达习惯。因此,笔者以为扬州话的“亮月”才是传统汉语的正常表达,通行的“月亮”反而是变异形态。

益阳话为什么跟长沙话那么接近(益阳话为什么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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