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栽树单棵还是双棵好（楷模原是两棵不一般的树）

文/吴永亮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英雄，先锋，我们都可以归结为——楷模。

今天，我们就从“楷模”两个字谈起。

楷模，两字都是从木，这点千真万确，其实楷模本就指两棵树。

楷，是多音字。读jiē时，作树名，即楷树。读kǎi时，指楷书、楷模等。

楷树，俗称黄连树、黄连木，其木质地柔韧，久藏不腐，湿润不裂，雕刻而成的器具玲珑剔透、木纹如丝清晰可见，整体杏黄晶莹，与华夏崇尚“黄”色吻合，名曰“楷雕”。曲阜保存的孔子夫妇像就是用楷树雕刻而成。楷树除皮后呈鲜黄色，可提黄色染料，种子榨油可作润滑油、制皂乃至点灯之用。幼叶可充当蔬菜，还可代茶用于品茗。黄连木可制手杖、如意，树瘿，还可做碗等，象征意义不言自明。

传说生长在孔子墓上的楷树为其弟子子贡所植。据说子贡从老家奔先师之丧时，将一棵从卫国捧来的楷树苗栽于其师墓旁，后成大树。清康熙年间子贡所植的楷树遭雷火焚灭，后人遂将枯干图像刻于石上，碑名“子貢手植楷”。又于石上建亭存碑，亭名“楷亭”（见下图）。图中亭内为子贡手植楷树残留之物。历代的人们对子贡崇敬仰慕，所以那碑上“貢”字被无数虔诚手指抚摸出深深印迹。仔细看看，那“植”右侧还少写一横，不知何故。

说了楷树，再来谈谈模树。

周公（生卒年不详），姬姓名旦，亦称叔旦。西周开国元勋，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教育家，“元圣”、儒学先驱，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采邑在周，故称周公。封于曲阜，但周公为辅佐成王执政，于是派自己长子伯禽就封。伯禽建鲁国，为鲁国第一代国君。虽然，周公未曾到曲阜就职，但鲁国百姓对其爱戴有加，至今曲阜周公庙保存完好。周公庙大体呈对称式分布，院内松柏参天，给人一种宁静肃穆的感觉。曲阜往西一千公里，也有一座周公庙，全称为陕西省岐山县周公庙，其附近就立着周公墓。

周公墓前长着模树，其叶能随季节变化：春天青翠碧绿，酷夏赤红如血，秋季雪白耀目，寒冬漆黑肃静。古时，以青、黄、赤、白、黑等五色为正色。模树四季四色，加之生长在黄土圣地，五色也。于是因五色俱全，不染尘俗，亦为群树榜样。

古时候，人们常在坟地四周环植柏树等四季长青树，取其功绩万古长青、永世流芳，同时还为仙逝者遮风挡雨避日防寒，另外还存有祈求先人为子孙后代荫庇含义。还有一点就是，荒郊野地一片树木参天，远远就告诉他人这里是墓地（禁也，禁从林从示，大家一目了然），请走近者注意保持安静、避让。

孔子被后世尊为“圣人”“大成至圣先师”，孟子则是“亚圣”，周公却被尊为“元圣”，是儒学的奠基人，可见周公地位非同一般。这地位树立其中就有孔子“克己复礼”之作用。

周公创立的礼乐文化，使贵贱有差、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从文化和精神方面对整个社会施加影响，潜移默化效果日益显现，从而实现太平盛世的目的。

孔子所处时代“礼崩乐坏”，就是说西周礼乐制度到东周时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步。于是孔子不断奔走呼吁“克己复礼”，说白的就是克制自己的私欲，使言行举止合乎周公所制订的礼节。

横向讲，曲阜周公庙与曲阜孔庙相距只有区区千米；纵向说，周公与孔子相隔不断五百年，加上“克己复礼”，周公自然就是孔子行为的榜样，学习的楷模。

楷和模，生长在流芳千古的孔圣人和先智先哲的周公两座墓旁，其形状与质地又为人们所喜爱、钦敬，所以后人以树喻人，便把那些品德高尚、受人尊敬、可为师表的人物称为楷模。

《后汉书·卢植传》中，曹操北伐时在书信里称赞当时的经学家卢植“故北中郎将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这大概算是较早使用“楷模”一词了。

如今，“楷”与“书”“体”组合成楷书、楷体，其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正如《中国娃》歌词中所说：最爱说的话呀永远是中国话，字正腔圆落地有声说话最算话；最爱写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块字，横平竖直堂堂正正做人也像它……

楷（jiē）树，楷（kǎi）书，冥冥之中根相握叶相接，一脉相承。

楷，从木从皆表声。其实，笔者以为“皆”有大众之意，暗示楷树为众树之典范。模，从木从莫表声。模，有模具之意，模树蕴藏值得树木们纷纷模仿的含义。

说起模具，我国古时候，根据材料不同分为四类：模（木制）、范（繁体範，竹制）、镕（金属制）、型（土制）。

模与范组合成模范。模与范，还能各自与“式”组合成模式、范式。范式，解释有很多种，但都离不开榜样。

范式，还是一位历史名人。范式，东汉山阳郡金乡（今金乡县鸡黍镇）人。范式在太学学习期间，与汝南张劭交情甚笃。后二人同时回归乡里，分手时范式说：“两年后，我将去府上拜望尊亲。”张劭回答：“到时，我一定杀鸡煮黍，等待兄长。”两年后约定日子，范式果然来到。张劭杀鸡煮黍饭。后来张劭病故，范式得梦：张劭某日葬。范式赶到时，迟迟抬不起的张劭棺材才缓缓入土为安。为纪念这两位诚信贤者，范式家乡遂将其村改名为“鸡黍”至今。同时鸡黍之交成为“八拜之交”之一。

除了楷模两字外，榜样也都是从木，由此看出，古人对“木”发自内心的尊崇。“松柏”两个字中也能得到印证。松从木从公表声，柏从木从白（柏果）兼表声。其实，这里的“公”（公侯伯子男之首）“白（伯省去人）”都是古人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之后采用的。

由于树木地位显赫，难怪人才也能写作人材，“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几千年来，树木与树人，都是在华夏大地上树一种积极向上、朝气蓬勃的精神之林。在这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中华民族精神之林中，必有你我的身影，即便做不了楷与模，也要做一棵冬青为四季轮换添绿；即便做不了榜与样，也要做一棵小草为精神之林增色；即便做不了松与柏，也要做苔花学着牡丹开……

壹点号吴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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