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赶集时间表(腊月赶集年味渐浓)

来源:河南日报网

腊月里赶集时间表(腊月赶集年味渐浓)(1)

□河南日报客户端记者 胡春娜

1月2日,农历腊月初八。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随着春节的脚步临近,很多人开始置办年货。

上周末,我去商场买点东西并寄回老家,打电话给母亲,让她近两天查收一下快递。电话那头传来吵闹的音乐声和吆喝声,她说正在和姐妹们赶集,各种吃的用的都能买得到,让我别乱花钱。

母亲口中的集市,是我们小城每逢周日才开的市集。最初在市医院附近,挨着马路牙子,因为这是新区的中心地带,周边的居民区较多,生活却不那么便利,一些村里人便隔三差五就背着自己种的蔬菜、粮食、手工制品等去售卖。慢慢地,购买的人越来越多,就占据了整条马路,营业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甚至一些在老街批发市场开门面的人,也在那里支起了摊位。后来,因为影响交通、占道经营,被停了一阵子。再后来,附近居民因为生活不便,便找各个部门请求重开集市,于是政府就将这个集市移到了两个居民区中间的一条街上。

有人的地方就得有买卖。在乡镇村庄,每月必定有那么几天,人们会在一个特定的场所购买或出售商品,被称为“赶集”。

春节前的集市上,是寻找年味的最佳场所。窗花对联、福字灯笼、肉蛋鸡鸭、瓜子花生、锅碗瓢盆,等等,一个个小摊挤满了整条街,各种的吆喝声吸引着赶集的人们。

瞅瞅这看看那,看中了讲讲价,遇上熟人再聊聊天。一个集市逛下来,经常需要半天光景,年货也基本备齐了。

去年年底出差,路过一个小镇,一条乡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着,车开不过去。下车一问,恰巧当日是赶集的日子。既然过不去,索性就下车逛逛,顺带把午饭在这里解决了。

隆冬腊月,人闲物丰,乡村的集市更是热闹纷繁。特色小吃最先映入眼帘,扣碗、羊肉汤、煎包、醪糟、枣泥糕等整齐地排在两边,一路走过去,煎炸蒸煮炖,铲子碰撞铁锅的声音、油炸时发出的滋滋声以及食物的香味,诱惑着饥肠辘辘的我们。

在生活用品区,用高粱秆做的扫把从小到大排成一列,同行的一位“90后”女孩表示很好奇,和蔼的摊主大叔向我们详细地讲解了各种型号的用途。我们还看到了枣木做的案板,桃木做的儿童玩具,各种手工做的日常家居用品。

我们每人都买了一两件在城市里不常见的新奇物件,这也许是久居城市而无法填满的乡土情结。

集市是一个地方民生经济的缩影,其魅力在于它的集中、丰富,补充了店铺的功能,给了人聚会的良机。东家收获的红薯,西家丰收的小米,或许还有一些吃不完的柿饼,都可以到集市上换成钱,更有人忙里偷闲,集市上去会会朋友,小摊前去解解馋。

近两年,很多集市的内容发生了变化。比如以前只在城市里售卖的花卉盆栽,如今在乡镇的集市上变成了抢手货。

从事花卉销售的李力军这几日忙着联系货运公司,他在郑州的花卉生意已经扩展到了省内好几个城市。“以前人们过年,只需要买些吃的、用的、穿的,而现在很多人在这个时节,都会去挑选花卉树木,栽种到自家院子里。”他说,随着物质生活富裕了,人们也在不断追求精神生活,他的生意也有了更大的市场。

人们的生活环境好了,腰包鼓了,网络发达了,物流方便了,一些地方的集市也就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基本功能。

高红对于集市的逐渐退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小时候,不仅商品的种类和数量没有现在丰富,而且流通渠道也比较单一。那时候,我们的生活物资主要从农村集市上获取,所以赶集的日子也就成了生活的大日子。可如今,乡村的生活也日渐丰富,超市、商铺比比皆是,平时随用随买,所以赶集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罗莎莎小时候,也特别盼望赶集。不但有吃的、玩的,还能看到很多新鲜事物,这是她了解外界的通道之一。记忆中,那条通往集市的路很长很远,都是土路,小孩子经常不走“正道儿”,田头洼地地跑。快临近集市,才慌忙脱了鞋,倒出里面的沙土。每次赶集,都是欢天喜地出门,一身泥土回来。

“现在乡村的道路修得平整,路面硬化直至家门口。加上物流发达,快递直接送上门,所以来赶集的人也就少了。”她说,过年前她不打算去商场或集市上买东西了,直接在网上下单,年前快递直接送到家。

的确,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代,赶集是百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活动,也就成了乡村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人们三五成群,孩子们蹦蹦跳跳,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小集市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吆喝声、讨价声夹杂在一起,形成独特的“乡村交响曲”。

有一次带女儿去赶集,对于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她来说,一切都很新奇,不知道“集”是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甚至好奇大家为什么不去商场买东西、吃饭。

一路走一路看,向她介绍了很多摊位的功能,带她品尝了记忆中的小吃,但是在她心中,依旧觉得商场的环境更好,还可以约小朋友一起去游乐场玩。

在生活日新月异的今天,不知道集市的交易形式能保持多久,但人们赶集,或许只是寻找一种记忆,关于童年的记忆。

腊月里赶集时间表(腊月赶集年味渐浓)(2)

临近年关时

□廉璟霞

老家有句俗话“跌进腊月就是年”,时间过得真快,又要过年了。

这个无雪的暖冬总给人一种春天的假象,让我在明媚的阳光里,常常想起童年里那些烙在心头的过往。乡邻们一声声“赶集去——”的召唤犹在耳边,跨越过40多年的时光。

老家的村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东滑封村。村北边是沁河,一条蜿蜒的长堤横亘在村子与河流中间,怀抱里的那个小村庄,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离村子五里多地的西陶村是当年的公社所在地,有着那一带十里八乡最大的集市。每个月逢几是集市日我已记不真切了,只记得,在许多年里,那是我心底不变的向往。

那些清贫的年月,腊月里去赶集就是去备年货的。集市上的商品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小小的我拽着老爷爷的衣角一路小跑着去赶集,另一只手里攥着大人给的几毛钱,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一到集市上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一会儿嚷嚷着要吃炒凉粉,一会儿要吃羊杂碎,一会儿又要喝油茶。老爷爷就让我挨个儿吃个够,我想让他尝尝时,他总说自己一点儿都不饿。只顾着东瞅西瞅,买过年用的炮仗、灯笼、年画,还要把家里破了的锅碗找锔锅匠修补,更少不了买小孩子们爱吃的糖果和瓜子。

磨蹭到半下午了,我手里那几毛钱还没舍得花。扳着手指头盘算半天,才狠狠心买两朵蜡染的头花,一本小人书,再买一根盘着腿儿的大芝麻糖,最后还要留下几分钱偷偷藏在小口袋里,然后蹦蹦跳跳唱着歌儿往家走。

一回到家也不知道累,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炫耀。把买来的芝麻糖掰一半儿给他们一人分一点,在他们羡慕与崇拜的目光中兴奋得有些飘飘然。留下的一半儿就不舍得吃了,藏起来,每天悄悄拿出来咬一小口。那咀嚼在唇齿间的香味儿,溢满了我整个童年。

每次赶集回来,老爷爷的衣兜儿就成了聚宝盆,总有掏不完的炒花生。那年节,炒花生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我哪天帮着老奶奶浇花了,老爷爷就会从衣兜里给我变出来一颗,等我吃完了抢着去掏他衣兜的时候,却什么也掏不出来。哪天我吃饭后自己去洗碗了,老爷爷又会像变戏法一样再给我变出来一颗。那时候,我常常望着老爷爷神奇的衣兜儿出神,一直想不明白他的衣兜里怎么能变出那么多的花生来。

一转眼就过了几十年。物是人非,老家也渐渐荒芜在午夜的梦里,再也回不去了。

年景好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儿时过年的欢喜。也已经很多年不去赶集了,不知道,如今的集市是否还似当年的模样。只是,每至年关临近,总想再喊那一嗓子“赶集去——”,想喊醒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亲人,想喊醒那些走远了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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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见闻

□马元雄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但好在双脚是着地的,摩托车虽然晃了一下,人很快就站稳了。不用说,肯定又是一次亲密接触,后车撞前车,连锁反应一大片人跟着遭罪。

粗算一下,堵车已有半个小时,后面的车越来越多,迎面的车亦添了不少。无奈,我干脆将车熄了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好在今天阳光暖和,就当晒个暖儿。

今天是阳历新年,农历年也近了,赶着回家的,出门走亲戚的,不期而遇,加之今天还是镇子上逢集的日子,于是拥挤的小镇越发显得比往日繁忙热闹。小轿车、摩托车、三轮车、架子车,前车挨后车,后车推前车;大姑娘、小媳妇、老头子、小伙子,大人推小孩,小孩搡大人。挤了半天,其实大家都在原地几乎没挪窝。

蓦地,有孩子哭了起来,原来拥挤中鞋子被挤掉了,孩子哭闹着,大人吆喝着四处找鞋。小伙子不小心挤到人家姑娘身上,招来数声怨言,小伙子急着辩解,旁边好事的人马上起哄,越发热闹。忽然,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向一边倒,像六月里的麦浪,正纳闷咋回事儿呢,只见一个小伙子拎着两只血淋淋的鸡,一路闯将过来,他将两只鸡高高拎过头顶,人们哪有不躲的理啊!

有个大爷索性坐了下来,架起那长长的旱烟枪,抽得有滋有味。至于此,我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蹲了下来。大爷看着,也跟着笑起来。朴实的乡下人会对每个人友好地微笑。

“小伙子,赶着办年货呢?”“是啊!大爷今年高寿啊,你老身板挺硬朗啊!”他乐呵呵地告诉我,翻过年就满八十了,我俩在拥挤的人群中闲聊着。

终于,前面的人开始松动,原来是有家娶亲的挡住了路,经过一番商讨,大家热心地开始想办法,很快就让出了一条道,纷纷东奔西走。刚才的吵嚷声又淹没在喇叭声、叫卖声中,集市在喧闹中又恢复了秩序。

腊月里赶集时间表(腊月赶集年味渐浓)(4)

童年的乐趣和期盼

□王建霞

我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初,由于母亲在村上的学校教书,工作忙碌,我们姐弟全靠姥姥照看,家中吃穿用度也由姥姥采买。我自记事起,就常随姥姥赶集。

去赶集的路上,为了得到姥姥的奖赏,两里多地走得顺顺当当。每每走到集市的十字路口,西南角的油炸肉盒、东南角的羊肉包子、西北角的香油果子、东北角的芝麻烧饼……各种吃食香味交织,直叫人馋涎欲滴。

姥姥把我领到吃摊前:“今天吃肉盒吧?”我赶紧点点头。“来喽,香喷喷的肉盒!”摊主早已认得姥姥和我,用铲子在高高的一摞煎好待卖的肉盒中,铲出热气腾腾的一个,拿张包装纸垫好,递到姥姥手中。

摊主递过来一个小板凳,姥姥嘱咐我:“坐在这里吃,别动,等我买好菜来接你。”

等再大一点儿的时候,自己就敢随同弟弟妹妹或小伙伴们一起赶集了。有一次春节前赶年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到爸爸推着自行车去上班,正担心遭到批评,却看到他从衣兜里掏出3毛钱递到我手中,让我买点吃的。那一刻真是喜出望外,感觉自己拥有了一大笔财富,高高兴兴地随着伙伴们赶集去了。

集市上人格外多,各式各样的年货,花花绿绿,琳琅满目。卖灶王爷像的摊主把印花拿在手中高喊:“财神、财神,请财神了!2分钱!”

卖鞭炮的有专门一条街,不时有卖家放一挂鞭炮做广告招揽生意,引得半大小子满地找没有响的哑炮;卖灯笼的用长长的竹竿挑起一两串灯笼,满街晃悠。

有一个卖家喊着:“灯笼、灯笼,1毛钱一个!”我走上前去问他:“1毛钱两个卖不?”“小闺女,卖给你两个吧!”我掏出1毛钱买了两个灯笼往前走,随着伙伴们继续看热闹。

等到晌午回来的时候,听到卖灯笼的高喊:“灯笼、灯笼,便宜卖了!2分钱一个!”我正后悔自己买贵了,认出叫卖的正是卖给我灯笼的那个人,就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说:“你刚才卖给我1毛钱两个,现在卖1毛钱5个,你得找给我6分钱。”卖灯笼的汉子也认出了我,说:“小闺女,是你呀!”一边说,一边果真找给我了6分钱。

赶集,对于今天的小孩子来说,已没有多大吸引力了。但在物资匮乏、缺少娱乐的年代,赶集给我的童年带来无穷的乐趣和期盼。朴实的民风、简单知足的心境,至今留恋怀念。当年侯庙集在我的心目中就是大地方,了不起的繁华,集市的盛况常在脑海中闪现,以至于今天我们姐妹间还常常戏言:俺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俺从小就赶过大集哩!

占摊位

□王桂芳

小时候,在老家农村,年底需要添置器皿用于春节家里来客使用,购买工具开春备用,祭祀祖先需要准备丰盛的供品,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小酌需要可口的菜肴等。在这些大事面前,年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我们村是个集市,进入腊月之后,赶集的人就多起来。在腊月二十一、二十六被人们称作乱市集,赶集的人潮达到高峰,几乎是摩肩接踵。地点是村子中央的两条“十字街”,摊位往往自发向边缘延长。

占摊位是我们在集市中最有成就的工作。天还没亮,我们早早地起来,拿上几段绳子,或者是没用的纸板子、笤帚苗子,急匆匆地向街边的有利地形冲去。等来出摊的货主相中这块地方,我们会和他用报酬相换,有时还会互相讨价还价。几番较量,总有一方妥协,不是我们挨不了冬天的干冷,就是出摊的着急摆货。

巧妹的家正处于最繁华的街口,这对她来说无疑能获得可观的收入。一个卖鞋的年轻人来得早,率先选中了这块宝地,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敲定十元钱成交。那个年轻人却说要等集散了才付钱,并许诺可以多给两块钱。后来才知道,开市的人比较忌讳没开张就钱财外走。果然,散集后听说巧妹不但如愿得到了十二元钱,那个年轻人竟然还送了她一双靴子。

临近中午的集市最热闹,到处熙熙攘攘。卖鱼的,卖肉的,卖菜的;卖布的,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锅碗瓢盆的,卖针头线脑的,卖年画贴纸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我们在穿过菜市场的时候,被拥挤的人群夹了起来,几乎双脚腾空。一番挣扎后,只好从大人的腋下挤出去。

来到卖小玩意儿的街口,女孩一般会挑选一些喜欢的头绳、指甲油、小手绢等,而男孩就直奔鞭炮市,买一些洋火鞭、窜天猴、小摔炮等。这真应了“闺女爱花,小子爱炮”的那句俗语。

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街上才空旷起来。满街的菜叶子、纸盒子、甘蔗渣儿、糖纸,稀稀拉拉的人也在忙着收拾东西。此时,大街上有了退潮后的清冷。

如今,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受各大购物商场和大型超市的冲击,露天集市变得日益萧条。人们的确都能在温暖的室内购物,不过那带着寒意却充满着欢声笑语的街市,却时常走进我怀乡的梦里。

(本版图片均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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