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奇闻的六则(唐代奇闻异事两则)

01 魅  这件事发生在唐肃宗乾元年间,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古代奇闻的六则?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古代奇闻的六则(唐代奇闻异事两则)

古代奇闻的六则

01 魅

  这件事发生在唐肃宗乾元年间。

  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有个县尉名叫胡顼(这个字估计很多人都不认得,我为大家查了一下,读音同“须”),是个词人,不仅在整治地方社会治安上颇有一套,而且还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有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公干还是私事,这人跑到兰州金城县呆了几天。

  离家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当务之急就是寻个安身之处。而且,连日来旅途劳顿,满面风尘,也要找个地方好好修息一下。

  这个安身之所,一要干净,二要安全,三要饭食能够下咽。出门在外,谁也不想横生枝节。这样,把手头的事办完之后,他就可以马上折返。夏县那边,家里外头,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呢。

  胡县尉寻寻觅觅,找了很长时间,终于看中了路口的一户人家……至少从院子里的摆设来看,这家人还算整洁。

  敲门进去,说明了来意,这户人家的主人从胡顼的仪表和言谈举止上,看出他绝非一般草民,而且,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早已亮出话来,说打尖儿的报偿是真金白银。

  对他们这样胼首胝足的小户人家来说,有陌生人登门已经算是新奇之事,有官家人上门投宿,更是一项求之不得的荣耀。日后同邻里讲起来,也是一个炫耀的资本。除此之外,还可以趁机赚几个银子花花。所以,全家人听了之后全都喜上眉梢,当下表示欢迎。

  主人翻箱倒柜,找出家里最干净的被褥,又把最大最宽敞的房间拾掇干净,将胡县尉的行囊搬了进去。

  胡顼坐在塌上,一边打量屋子里的陈设,一边谋划着自己这几天要办的事。

  正想着,女主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递给他一条绞好的手巾,请胡顼先擦把脸,说饭食随后就到。

  胡顼接过手巾,连连称谢。果然,这女人出去不久,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那些饭菜全盛在青花大碗里,飘散出袅袅的香气,冲击着人的味蕾。

  虽然是寻常人家的饭食,似乎也经过了精心的烹饪与搭配,色、香、味俱全,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巧的是,胡顼进门之前,刚在路边的酒肆里吃了饭,现在肠胃里还满满的,根本就吃不下。如果不吃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一个是有违主人的盛情,另一个也是无端的浪费。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出去走一走,熟悉熟悉环境,欣赏欣赏周遭的景色,也趁机消化消化食儿。

  等他在外面溜跶一圈,消化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推开房门,正想大快朵颐。可是,在房门敞开的一刹那,出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就是一楞。

  只见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太太,正坐在此前女主人送来的食案旁边,据案大嚼。

  这老妇身高不过二尺,弓腰缩背,脸上  皱纹堆叠,指甲细长弯曲,头发稀疏,能够清晰地看见头皮,仅存的几丝白发垂在胸前,随着她进食的动作,不停地飘来荡去。

  老妇肮脏的、早已看不出原本肤色的手里抓满了食物,眼睛里闪着饿狼一般的光,守着食案,狼吞虎咽,下巴和前胸,沾满了饭粒,菜汤顺着嘴角淌下来,看那架势,好像足足有几百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转眼的功夫,如同风卷残云,女主人端来的食物,就只剩下一点残渣剩饭了。而那老妇,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时用黑黢黢的手指,拈起碗里的渣滓往自己那张干瘪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嘴里送……

  胡顼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凭空出现的老太太,究竟是谁?她从哪里来?她在这里干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偷吃一顿饭?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夺门而入,回头一看,原来是这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见了这老妇之后,勃然大怒,当着胡县尉的面,气势汹汹地窜上前去,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打完之后,揪着老妇的耳朵就往外拽。老妇口中发出塞满食物,发出呜呜呜呜的哀鸣,四肢挣扎不已,但她哪里是一个健妇的对手,最后脱身无望,只得乖乖就范。

  胡县尉尾随在这两个人身后,看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只见女主人把老妇带进一间堆满杂物的厢房,那房间的窗纸年深日久,栉风沐雨,早已脆败,胡顼就透过窗户上的孔洞,偷偷向里面窥望,

  女主人进屋之后,打开一个木头钉的笼子,把老妇推了进去。老妇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有某种预感一样,朝胡顼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双目对视之下,胡顼是大吃一惊:

  那老妇的双目,红得如同灶膛里的炭火,死死地盯着他,闪动着贪婪的、妖异的光。

  胡县尉看得心如擂鼓,仓皇退下。回到自己的那间屋子里,只见一地的杯盘狼藉……

  他正对着残羹冷炙发呆的时候,这家的女主人走了进来。胡顼心想,你来得正好,板起脸来,问道:“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媳妇听了,满脸赔笑,忙接过话头,回答道:

  “您是说刚才在您屋子里偷饭菜吃的东西吗,这东西叫做‘魅’!”

  “魅?”胡县尉反问。

  “正是!”

  见胡县尉听得很是专注,这媳妇继续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按说呢,这个‘魅’跟我们家还有点亲属关系。是民妇往上推七辈的祖婆婆,我男人往上追溯七辈的祖奶奶。活了三百多年了,到现在还不死!”

  说这话的时候,胡县尉从这妇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怨毒。然而,那怨毒一闪即逝,转眼之间,妇人就又是笑眯眯的了。

  “听我男人说,她活到后来,身形就越来越小,不管严冬酷暑,都不用穿衣服,一年四季,都以单薄的衣衫蔽体遮羞。家里怕她出去惹事,吓着人家,就做了个木笼,将她锁在笼子里。以前还好好的,这不,一个照顾不到,她就从笼子里跑了出来。我猜啊,八成是让您屋子里的饭菜香味给勾去了!”

  “哦……”胡县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你别看她长得瘦小,每次她从笼子里跑出来,偷饭都能偷吃好几斗!我们这里的人,把这样的人就叫做‘魅’!”女人继续道。

  胡县尉听得很是诧异。

  想必那女人也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原来世间的魅,还有这样一种!

  几天之后,事情办妥,胡县尉告别了主人家,打道回府。

  沿途经过的地方,闲谈的时候,他都会跟人提起自己见过的那只魅!

  只是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当时一个爱好寻幽探奇的人……牛肃耳朵里,牛肃把它写进了《纪闻》。

  看了《纪闻》之后,我又把通过这个帖子,讲了出来……

  有一句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能够活到七十岁的,已经是非常稀少的了。

  若是寿命在百岁以上,子孙满堂,儿女绕膝,其乐融融,在一般人的心目中,肯定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德高望重,是众人瞻望、爱护、崇敬的对象。

  这样的人,还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做人瑞。在我们的想象中,谁家有这样一位老人,必定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人人艳羡,蓬荜生辉!

  人生百年,可以说是得享天年,称为期颐,叫做人瑞。那么,三百年呢?活过三百年,就是魅!

  这个故事里的老妇,已经活得失去了形体、性别、智力,唯一支配她的,就是活下去的本能!

  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花一样的容颜枯槁,亲人一个一个从身边消失,朝代更迭,世事变幻,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依次同人世做别,她还活着。

  家人早已对她不耐烦,他们,已经将她开除出了人的行列,将她象牲畜一般蓄养,甚至连基本的衣食都欠奉,她还活着!

  《庄子》里面有一句话说:富则多事,寿则多辱。

  寿命越长,受到侮辱、虐待的机会也便越多。

  这样说来,祝贺某人长命百岁,岂非成了某种变相的诅咒?

  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魅……只要你活得够久!

  原文如下:

  夏县尉胡顼,词人也。尝至金城县界,止于人家。人为具食,顼未食,私出。及还,见一老母,长二尺,垂白寡发,据案而食,饼果且尽。其家新妇出,见而怒之,搏其耳,曳入户。顼就而窥之,纳母于槛中,窥望两目如丹。顼问其故,妇人曰:“此名为魅,乃七代祖姑也。寿三百余年而不死,其形转小。不须衣裳,不惧寒暑。锁之槛,终岁如常。忽得出槛,偷窃饭食得数斗。故号为魅。”顼异之。所在言焉。(出《纪闻》)

  02 凶井

  戍子年,濠州(今安徽凤阳)大旱,赤地千里,禾苗枯焦,不用说灌溉,连人畜的饮用水都无法保证。

  濠州酒肆前面,有一口大井,已经被填塞了很长时间,井口堆着瓦砾,长满衰草,一片凄凉景象,如果不是老一辈刻意提起,没有人知道,那些砾石下面,掩埋着一口曾经清幽的古井。

  值此大旱之年,水比什么都金贵,而一般的井,早已干涸,打上来的,都是浑浊的泥浆,一碗水里,倒有多半碗沙土。这样的水别说是人喝,连牲畜都无法下咽。拿鼻子在槽子上闻闻,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想方设法找到一口能够提供饮用水的井,是当时濠州城内绝大多数人的生活重心。

  酒肆也是如此。

  酒肆里面没有水,如同人体没有血液,早晚得玩完。

  酒窖里的存酒日益减少,又没有新酿的酒补充进去,长此以往,这家酒馆迟早得关门。……这可是他们一家几口的衣食之源呐!

  穷极无聊的时候,酒家的掌柜突然想起这口荒废已久的井,听长辈说,当年打井的时候,淘得很深,深达黄泉。就是全濠州的井干涸了,这口井仍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清洌的井水。

  从井口的面积来看,这话好像并非虚言。

  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掌柜的被这个想法鼓舞得兴奋不已。连夜贴出告示,招募井匠,把这口井通开,也好应急。

  告示贴出去以后不久,便有父子二人前来应募。

  这父子俩各种家伙什儿一应俱全,准备工作也做得非常仔细。同老板就工钱达成一致后,便开始干活了。

  儿子身强力壮,先下的井,父亲等在外面,把尘土、杂草和石块用筐子拉上来。两人干活非常卖力,又是成手,进度很快,掌柜看了也非常满意,站在旁边,拈着稀疏的胡须连连颔首。

  这父子俩刚开始还有说有笑,过了一会儿,挖得越来越深,井下的声音就很难传到上面来了,就看老井匠摇着辘轳,把井下的石块一筐一筐地吊上来倒掉,再把筐子小心翼翼地顺下去。

  干着干着,就见老井匠神色一变,做买卖的善于察言观色,掌柜的心想,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等了半天,井下都没有动静,老井匠试着摇了摇辘轳,结果发现,从井底提上来的筐子,是空的!

  老井匠放下辘轳,趴在井口,朝井里面喊了几声,那苍老而又焦灼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大家的心,围观的人对老井匠的焦虑感同身受,都竖起耳朵,听井底下的动静,然而,井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应。

  当父亲的十分担心,点了只火把,从井口向下照去,一望之下,井匠仿佛马上苍老了十岁,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众人不明就里,把头凑上去看,看清了井底的情形之后,每个人都变了脸色:

  只见儿子依着淘井的铁臿,脑袋歪在一边,已经死去多时了。

  老井匠骤然失子,悲痛万分……那个脸膛黑红,不笑不开口,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眼之间就去了!

  那是他在这苍茫人世的唯一希望。

  老井匠不顾众人阻拦,不由分说跳下井去,想把儿子拽上来,潜意识里他固执地相信儿子还有救,同时,也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对自己儿子下了毒手。反正自己就剩下这把老骨头了,索性跟它拼了。

  不幸的是,老井匠下去不久,也没有了声息,地面上的人知道,这可怜的老头子,下场,同他的儿子一样。

  事情传出去,围观的人络绎不绝,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敢跳下去,把这横死的父子拉上来。

  人多力量大,后来,有人想了一个主意,用绳子把这父子俩的尸体套住,再拉到地面上来。说干就干,不一会儿,这父子两个的尸体便重见天日了。

  下去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原来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围观的人不胜欷歔。

  两个人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口井,从此就成了一口凶井。酒肆的老板就是眼睁睁地渴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了大半生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也不敢再找人淘井了。

  这父子两个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因为没有到过现场,书里面描述的又不是很详细,具体的死因,已不可解。不过,在这里,我们倒是可以提出一种假说。

  家住北方的人,一般都会有挖地窖储存蔬菜的记忆。

  北方一到冬天便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菜市场还不像现在这么普遍,物资也流通不畅的年代,想吃新鲜的蔬菜,就得事先挖地窖储存。秋天的时候,把白菜、萝卜、土豆等收获物码在菜窖里,盖严,冬天再下到窖里,把蔬菜取出来。

  菜窖里储藏的蔬菜,非常新鲜,煎炒烹炸,尽可以变着花样地做,这样一来,就不用整天吃酱缸里的咸菜了。

  下地窖之前,有个常识必须要懂,必须先点上一根蜡烛或者一盏油灯,放在菜窖口上试试,假如火焰熄灭,就不能马上进入了,要敞开窖口,等一等。因为蔬菜的呼吸作用,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沉积在地窖里,人在这个时候贸贸然地进去,很有可能是自取灭亡。

  我想,废弃多年的老井,能够置人于死地,原理大抵同此。

  井里面曾经存在的动植物尸体,经过这么多年的分解,那井底的空气成分,可能已经非常复杂。除了二氧化碳以外,可能还有甲烷等其他有毒其体,井匠不明就里,吸进了这些气体,就有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这个故事里的凶井之迷,是不是可以这样解说呢?

  戊子岁大旱。濠州酒肆前,有大井,堙塞积久,至是酒家召井工陶浚之。有工人父子应募者,其子先入,倚锸而卒。其父遽下,亦卒。观者如堵,无敢复入。引绳出尸,竟不复凿。(出《稽神录》)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