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百米下网捕鱼 黑龙江下张网捕鱼

江里百米下网捕鱼 黑龙江下张网捕鱼(1)

江里百米下网捕鱼 黑龙江下张网捕鱼(2)

上世纪那个年代,明水期下张网,那是村里,镇上,县里或大的工厂才能做的事情,个人是沒有这个能力的。

张网一定要下在主航道上,才能拿鱼多,网要下的尽量的宽,夏天下张网不象冬天那么简单,杆子或铁管一插就行。首先要造一条十来米长的船,用铁线编织一个大兜,装满石头栓好绳索,石头笼子用船载着选好位置,抛进江里,用铁管打进江底。石头兜引上来的绳索栓牢在铁管上头,再用绳索拉到岸上固定,这样就可以下网了。

这样十几米的船,通过这道平行索,就可以下网或溜网了。江里面的铁管上,因为是在黑龙江主航道下的张网,所以要掛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还要有信号灯,以免晚上船只撞上。

下张网要有懂行的把头及有一定经验的人员才行。明水期下张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下,江水涨潮时,鱼儿是顶水向上游,也就是逆水游,这时张网是拿不鱼的,撤水才行,也就是张网只拿顺水游下来的鱼。伏天水位高的时侯不能大济网,因江水杂质太多,杂草树枝木棍等等,很快就掛满了网。张网拿鱼八月份往后最好,因有七上八下之说,八月份以后,水位低,水清澈鱼儿往下游,张网就比较好使。

张网,一般都是专业渔业队才能下。平时可用别的方法打鱼,有张网的渔业队一般人员都要六七个人才行。先人们通过长年捕鱼,摸清了鱼儿的规律,才发明了张网捕鱼。

黑龙江岸边有个兴龙村,村子很大,有上千口子人,这在遥远荒凉的北大荒算得上是大屯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村里成立了渔业队,把头姓张叫张得水,从小就打鱼摸虾,所以精通各种捕鱼方法,渔把头非他莫属。

渔业队成立选址,张把头选了黑龙江独帮独流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下张网的好地点,往上二里地,黑龙江岔开了一条小河,这条河也是打鱼的好渔场。建点后张得水把头当年就把张网下好了,迎接秋天张网最好的捕鱼季。张网捕鱼正是鱼最少的时候,鱼儿逆水往上游,各种网都能捕到鱼,这时张网捕不鱼,鱼儿顺水下行时张网捕鱼,所以张网捕鱼时,别的网捕不着鱼,张网正是填补这个空,这就是张把头为什么要下张网。

那年代渔业队的人是挣工分,打鱼多少都是村里的,有时县水产去收购就卖给水产,水产科的船下来一次要半个多月,所以大部分鱼都是村里处理。那个年代真好,渔民们吃鱼,那条鱼好炖哪条,专挑大的吃。吃粮要渔民们自己拿,那年代只能吃玉米面大饼子,大子饭,除了过节很少吃上白面,不管生产队种多少小麦,一人只准分30斤小麦,黑龙江种的是春小麦,质量很差,出面率60%,所以人均一年吃不上20斤面。那时的人吃玉米面大子都吃够了,渔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能一天三顿鱼,专挑大的好的吃。

说来转眼就到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开始了,农民们真正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家家都专心至至的研究怎么种好地多打粮,种出来的粮食是自已的了,多少年来农民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粮食,再也不用为缺食范愁了。

村里必须把渔业队承包出去,要是没人承包就得解散。村领导开全村大会,每年交300元承包费,沒有人承包。300元钱是一个整劳动力一年挣的钱,况且渔业队那几个打鱼的,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工分罢了,根本不去研究打鱼,其实每一行都有很深的学问。

最后村领导做张得水的工作,每年上交200元承包费,合同期30年,渔亮子渔船归张得水,鱼网作价卖给张得水。这时张得水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长大成人了。

张得水这时已四十有四了,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米八O的大个,可以说是身材魁武,身体健壮,一表人才。闺女是老大,名字叫豆花,生她时黄豆开花故取名也。豆花生的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可谓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美,就是一个美。豆花今年二十有三,现已婚配,未婚夫是村书记儿子。张把头大儿也已经二十一岁了,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起名叫张显龙。小儿子小他哥一岁,长着笔直的身段,俊俏的脸厐,手臂上的饥肉一块块,犹如砖头一样,全身充满爆炸性的饥肉而曲线分明,全身上下隐隐有一种王者风范。小儿子名叫张显虎,从小热爱体育,全县短跑冦军,体操,田径,各种球类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均拿过好成绩。

渔场现在姓了张,一家人种完地都投入打鱼去了。草芽水涨上来鱼特别多,各种鱼游上来甩籽繁殖,自然张把头不会错过一年一季的最好时刻,张把头和他爱人一趟船,两个儿子一趟船,张把头传授俩儿子打鱼怎么打,注意些什么。小河里也下满了网,早晨早早去河里溜网,大鲤鱼花鲢白鲢,鲇鱼等,就是几百斤,白天接着打趟网,一天下来,能打五六百斤甚至更多,打的鱼用网兜装起来栓在水里,这样保证不死,那时的鱼价已经到了一元多了。这种鱼头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突然有一天张得水打最后一网就收工吃饭了,收网时发现上了条大鱼,知道了这是鲟鳇鱼上来了,媳妇赶忙收网,鱼越来越近,大鱼快要浮出水面,拼命争扎,带着网往深处游,快松网,张得水喊。网松了,大鱼又回到深水,收网,媳妇再次收网,张得水告诉媳妇,收收网准备把网别在浆桩上,用船把大鱼拖到岸边浅水区,现在不知道鱼有多大,张得水两手紧握船浆,用力往岸边划,时刻注意突发事情发生,要是一千多斤的鳇鱼可以拖着船儿跑。张得水用力划着船往岸边靠,下游不远处是浅滩,用力的将船划向浅滩,慢慢的大鱼现身了,是条大鳇鱼,浑身裹满鱼网,张得水拿出绳子,从大门洞型的鳇鱼嘴里串进去,再从鳃串出来,绕到下面从另一个鳃穿进去,从嘴里出来系住就行了。这条鱼足有六百多斤重,快有鱼船长了。

怎么往回运,装船是装不上,用船拖着怕出事,张得水只得把它打晕或打死,拿起船锚照着鳇鱼头砍了进去,一下子扎进去十几公分,鳇鱼晃了晃尾巴不动了。把鳇皇栓到船后,慢慢的把船弄到深水处拖着大鱼往上游,再加上逆水船儿走的很慢很慢。俩儿子看老爸还没回来,便撒下网向下游去了,看见老爸,妈知道打了条鳇鱼,赶忙收网,100多丈的大网收网也要收一回,这一网打上来6条鲤鱼,足有四五十斤,还算不错。两条船爷四个奋力划船,划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渔点,张豆花等着急了,做好饭在外面往下游张望着,直到听到船儿的划水声才放下心来,进屋把饭菜端上桌来,摆好了碗筷。

第二天天不亮,豆花就做好了饭,吃完饭哥俩早早就溜网去了,张得水夫妻俩也下江撒网,张得水知道,打鲟鳇鱼就十几天的时间,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来。全家人奋战了十几天,鲟鳇鱼捕了八条3824斤,每斤0.42元,共卖了1600多元,每天打的鲤鱼,花鲢,白鲢鲇鱼等,又卖了1800多元,一个多月收入3500来元,一家人那里见过这么多钱,全家高兴坏了。

还是改革开放好,一家人看到了希望,从今后不再愁沒粮食吃,不用愁没钱花,照这样一年就成了万元户,改革开放初期,万元户还是不可想象的。

转眼间到了秋天,张得水准备好了张网,每天查看水情,水质。这些天下网很少能打着鱼,这也预示着鱼儿都去上游了,随着气温转凉,雨水减少,水位下降,鱼儿要大批的顺流而下,张网捕鱼的好时候要来了。

张得水安排豆花找她未婚夫出鱼时来帮忙,突然有一天,起网时有十几条大鲤鱼撞进了网里,张得水知道鱼群来了,安排人值班,一小时起一次网,看鱼头的情况,鱼要多可半小时起一次网。

全家人都参于晚上轮流值班,最多时一网几十条大鱼,每条都在四五斤以上,张网的网眼是4.8寸,三斤以下的漏掉了。每天都能捕到上千斤鱼,全家人累也高兴。

一天的早上,张得水起来去张网换班起网,拉网时感觉费力,就喊张显龙用力,爷俩使劲往上拉,张得水感觉鱼太多了,网兜拉出水面见有条大怀头鱼,黄黄的颜色在不住的摆动,看样子足有百十来斤,加上几十条鲤鱼鲢鱼等,有二三百斤,爷俩使出吃奶的劲才拽到船上,把鱼倒出来,再把网下到江里。

这时再看这条大怀头鱼,全身黄色腰际有一条基线,从鳃一直通到尾部,若大的嘴里吞下了一条白鲢鱼,还沒有全部咽下,满嘴锋利的牙齿让人见了生畏,联想起鲨鱼吃人的凶残情景……

这条大怀头鱼是最大的,常见的差不多三五十斤重吧。此鱼凶残无比,吃人吗?吃人是一定的,每年黑龙江,松花江都会出现人员溺水或渔船事故,大怀头鱼是吃死人的。张网捕鱼持续了十几天,鱼儿就越来越少了,每天三五十条,所以随着鱼儿减少,工作量减轻了很多。

秋天来了,一年一季的秋收要开始了。张家今年承包渔点挣了不少钱,张得水决定买台拖拉机,一来种地用,二来去渔点拉鱼拉东西也方便。所以张得水家是兴龙村第一个买拖拉机的。

那天,风和日丽,张得水开着崭新的红红的颜色的拖拉机,机头上用红绸子系着大红花,张显龙坐在左面翅膀子上,张显虎坐在右面翅膀子上,拖拉机冒着烟,嘭嘭嘭嘭地开回了家,张家媳妇和闺女豆花出来迎接,半条街的邻居也出来看热闹,张家一家人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渔点又有一场捕鱼大战等着张得水呢!这就是一年一次的鲑鱼(大麻哈)大迴游,所有的大麻哈成鱼,从苏联的鄂霍次克海,源源不断的进入黑龙江游向上游产卵,这时的鲑鱼成群结队,密密麻麻,满江㡳都是鱼,可持读数天。

张得水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作者陈培富,山东青州人,工作在黑龙江,现定居青岛。

二0二二年五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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