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阳光(雪后的早晨)


雪后的阳光(雪后的早晨)(1)

作者丨刘善民 摄影丨李金峰

雪后的村庄是一幅画。

清晨,我从被窝里爬起来,拉开门栓,推门一看,屋外已是银色的世界。院子里、墙头上到处是雪。那棵土桃被雪花装扮得晶莹透亮,枝枝杈杈泛着银光。屋檐下,几只麻雀抖着翅膀,说三道四。是抱怨昨夜的风雪,还是担心早饭的艰难?

我拿起扫帚,扫出一条小路,来到胡同口。探头望望大街,像一条银龙,蜿蜒在村的中央。长街没有行人,房上却隐约传来说话声,勤快的人家开始清扫屋顶的积雪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家家户户都是那种土房顶。雪后须及时清扫。我也急忙回到院里,和大人一起,搬梯子上房。雪后的早晨,天寒地冻,但空气清新,人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嘴里吐出团团热气。各家的屋顶就是一个小舞台。人们一边大声地喊话,交流对雪的感慨,一边用木锨小心清理积雪。先清后扫,不留一点雪痕。

西邻的文爷是从不扫雪的。光棍一人,祖上留下的两间旧坯房,从未修缮过。我敲敲他的窗户说:“文爷,我帮你扫雪吧。”他似乎在梦中:“不用,我自己会扫,好弄。”这是一句空话,说完,依然回梦中。天一放晴,雪变成水,从屋顶流到院里,漏到屋里,他自嘲地笑看流水,八十二个不在乎。

此时的炊烟最动人。银装素裹烘托着青色的、黄色的烟雾,在村庄的头顶翩翩起舞,清晰,浓厚,悠闲。这是五谷的升腾,是秋天的衣袖。舒卷之间,它轻抚了庄稼人的土墙农舍,轻抚了带雪的柳枝树梢,轻抚了人们的日子。带着希冀,悠然升天,到雪的故乡,去寻觅遥远的童话。

我忘不了那个取暖的煤火炉,它是家里的小太阳。用废旧的铁桶自制而成。炉罐置在桶的中央,炉罐和铁桶之间,㩙满滹沱河底的红泥。炉底离地半尺,开一个风口,用几根铁棍做炉条,既简单又实用。早晨,先将地上的雪扫净,然后,把煤炉拎到屋外,用三块青砖支起来,几块乏煤垫底,玉米芯、小木柴做引火,点燃后,稍许,放入煤球,再用火罐拔烟。什么时候烟少了,炉内有了蓝火头,炉子就生着了。如果火头来得快,还可以在炉上炒菜烧水。日子虽艰苦,却温馨。

晨雪的趣味是丰富的。清早起来,孩子们面对雪景惊奇、兴奋。打雪仗、堆雪人,天真烂漫。大人有大人的乐趣,好玩的村民来到场院,扫出一块空地,洒上谷物,将筛子支起来,把绳子栓在支筛的木棍上,人藏在别处,待鸟雀进入筛下啄食,刹那之间,迅速拽绳,鸟们发现上当时,早已落网。有人则善于利用雪天逮兔子、逮黄鼬。冬季,野兽为了寻食,从野外跑到村边,在柴草垛、闲房子里落脚。内行人能在雪上观察它们的踪迹。在其必经处布下铁枷子。狐兔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当年的雪似乎来得格外勤,也常常来得悄无声息。晚上还是繁星点点,第二天就雪压枝头了。因此,早晨的雪往往给人惊艳,令人感叹。以其自然的风景,氤氲和延续着村庄的故事……

作者简介:刘善民 ,衡水饶阳县人,曾在沧州军分区、沧州武警支队服役;后在饶阳县委机关、乡镇工作;现在衡水市某事业单位供职。喜诗文,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

雪后的阳光(雪后的早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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