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校长谈教育(一位乡村校长的线上线下)

15公里的路,有3条,王金良这辈子走过无数次第一条是离家念高中时,村子到县城的路,走了3年;第二条是做代课教师时,到辍学学生家劝说的路,走了1年;第三条是学生上网课时,收发作业的路,走了54天 王金良是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辉埠镇宋畈乡东鲁完小的校长,学校6个年级齐全,却都只有3班这里算是乡中心小学分校学校宣传栏上贴了一张剪报,写于2019年9月,王金良获评“全国优秀教师”后,题目叫“平凡中的感动” 4月21日,东鲁完小正式开学学校管得很严,中午分批吃饭,增加午自修环节22日,全县举行摸底考试,考完两天,王金良还没来得及批改——接受媒体采访,还有镇领导、县领导来慰问不过,生活终归恢复常态,王金良打算再把网上授课的内容教一遍,毕业班了,对于学生的学习情况,他放不下心 30公里收发作业 还是冬天,天才蒙蒙亮,冷得很王金良轻手轻脚地翻身起床,生怕吵醒小外孙他拿下墙上挂着的玫红色背包——某次跟团出游的纪念品,把桌面上30本练习册整理平整,分4次放进背包,掂一掂,差不多10斤重脱下棉衣,仅剩一件加绒衬衫王金良换上运动鞋,背好背包,出门了他看了眼时间,正好5点30分 王金良这趟是为了发作业他教毕业班六年级语文,班上共35个学生,因为有学生跟外出打工的爸妈出村了,包里的练习册少5本,前夜刚批改好路线提前设计过,是不规则的圆形,将经过7个点,共15公里路程,串联起学生分布的8个村子第一次出发前,他在家长群里发了消息,安排好每个学生的交作业地点,最少的点1份,最多的点12份王金良脑海里有一张清清楚楚的地图,学生住在哪里,哪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村子还很安静,鸟鸣、鸡叫和犬吠刚刚开始王金良走起来,步伐小,步速快,习惯向上摆动双臂,姿势像个小学生有小狗看到王金良,摇着尾巴打招呼走了3公里,他有些出汗,改为单肩背包,不然一直捂着,衣服被汗水浸湿,容易感冒 6点30分左右,他到达第4个“作业点”,这是一个学生的家,也是村里的小超市“王梦妮”他站在门口,双手张开,架在嘴巴上,呈喇叭状,喊学生的名字学生的爸爸是超市老板,还在被窝里懒着,从窗户口探出头:“王老师早,您辛苦啊”“我把作业放老地方了”这家门口摞了几箱啤酒,王金良把5本作业放到上面,按照约定,家住附近的学生们起床后就会来拿 第5个点是村医家,医生是王金良原先教过的学生,村里的大人孩子遇上头疼发烧,都会来拿药第6个点是收发快递的小站,那里养的狗诞下小崽不久,对来人警惕性很高,但对王金良已然放心第7个点最远,在村口的小超市,王金良到那儿一般7点出头,店没开门,他把最后一本作业卷一卷,塞进门把手里 30本作业“卸货”完成,王金良背着空书包回家天色大亮,村子完全醒来,“王老师又送作业啊”“王老师这么早啊”步行的人遇到他,老远就打招呼;开车的人遇到他,也会鸣笛示意——父老乡亲本就相熟,王金良在当地教书37年,谁家没有他的学生? 7点30分,王金良回到家再过一会儿,“空中课堂”就该开始了 54天风雨无阻 “空中课堂”是新鲜便捷的上课方式,步行2小时收发作业却是最土最累的办法再有2年零8个月就要退休 了,王金良何苦如此?受疫情影响,各地中小学纷纷开始线上教学,东鲁完小也一样县里组织了各学科优秀教师,统一录制视频课,再拿到电视台播放,学生看电视上课,叫“空中课堂”“电视里上课上得快,我要讲2个课时的内容,电视里1节课就讲完了”王金良担心教学效果 能上课了,怎么批改作业?原本的办法是,老师每天在微信群里发布作业,学生完成后,家长拍照,传回群聊,老师根据照片内容批改和点评弊端很快出现了王金良能收上来的作业很少,最多时17份,最少时只有5份批改难度也大家长陆续外出复工,留下爷爷奶奶照顾孩子,根本拍不清楚照片,还有拍倒的王金良往学生家里打电话,家长都满口答应要管管,但老年机像素的确差,再买一部智能手机成本又高,承诺都打了水漂 “我挨家挨户去收总收得上来”王金良的预期还是乐观了些,第一天去收作业,30公里走下来,腿都走得发软,却只收上来17份当晚,批完作业后,他给没交作业的学生打电话,问在没在家,然后直接找上门去之后,若有学生连着2天没交作业,必能把王金良“等”来 自2月28日起,下午3点30分出发收作业,连夜批改后,早上5点30分再去发作业,每天4小时,30公里路,王金良日日如此,就连出门的时间、到达各个点位的时间、回家的时间都几乎相同 给自己设定好程序,按照既定规则持续运转,旁人眼中的王金良一向如此“他就是老黄牛一样的,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认真,任劳任怨”同事徐国财比王金良还长2岁,他们从高中起同窗,熟识几十年徐国财常与人谈起,王金良将他们1978年拍摄的毕业照保留至今,这是最令他佩服的事之一 徐国财拍拍桌上的一摞练习册,“学生的作业本要是折角了,或者封皮弄皱,王老师看见都会一点点弄平整”练习册30本,边缘对得整齐,10本为一组,换方向摆放“还有他的字,规矩得不得了”王金良的课本上,备课笔记做得很漂亮,黑、红、蓝三色字迹,还有课文空白处写不下的内容,他找了另外的白纸贴上,作为附页 天亮得越发早,杨柳枝抽出嫩芽,田里的水稻新插了秧苗,王金良走着走着,冬天远了,春天到了4月21日,东鲁完小正式开学 “王老师,学校的大扫帚在哪里?”“王老师,今天中午分批吃饭怎么安排?”“王老师,学生的午自习您先帮我盯一下”……回到校园,王金良脚步未停——说是校长,他更像大管家每学期,他的工作安排都能写满一个本子,除了日常会议记录,红笔标记的地方,有“校园除草”“劈破旧办公桌”“清理教学楼屋顶”,或是“某学生要营养餐”“某学生回家吃中饭”这样的本子,王金良写了80多本 37年乡村教育 王金良的办公桌上,用玻璃板压了7张照片,是他2013年至今,在东鲁完小教出的7届毕业班学生照片上的人少有重复出现的,学生们都离开了学校,老师流动性也大,大多教不足3年于很多人而言,村里的学校仅为人生一站,或始发,或经停,而王金良待了一辈子 从1983年做代课老师时算起,王金良已在乡村的讲台上站了37年小学教过,初中也教过,最远的学校在10公里外的山上,最高级别的学校是乡一级初中“别人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块的时候,我一个月还是拿几十块钱,别人都笑话我”提起这些,王金良反倒笑了 小时候穷,王金良家里孩子多,有6个父亲左边小腿患上烂脚病,买不起药材,只能自己四处采一些即便腿脚不便,父亲仍坚持下地劳作,当了几十年生产队长父亲的坚韧对王金良影响很大 王金良上小学的地方在村里祠堂,漏风漏雨,黑板是老师自己动手做的——削一块木板,再刷上油漆,勉强找个合适的架子,挂起来条件艰苦,不过他读书努力,父亲也坚信,知识改变命运高中时候,他考上了县里一中那是当地最好的学校 高中离家15公里,王金良年轻,走一个半小时就到他赤脚走他穿的鞋是母亲一针一线纳的,经不住穿,舍不得穿,到学校了,大家都穿着鞋,他把脚一洗,擦干,从包里掏出鞋,穿上“他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不爱说话,一个人闷头做事”徐国财对高中时候的王金良印象如此 徐国财家里条件好些,他父亲是老师,拿工资的,所谓“吃公粮”高中毕业后,他通过资格考试,顶了父亲的岗,自然成为老师一个月发25元钱,不多他放在的确良料子的衬衫口袋里,有些透,看得出放了钱,习惯“以物易物”的村里人见到,却是羡慕得很 王金良没考上大学,回家务农他心里仍有不服气,还想跟知识打交道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书,常常念不了几行字,头就栽下来,烛火点着了头发“王金良,之前的老师生病了,领导让你去学校代课”小学时教过他的老师站在田垄上朝王金良这样喊时,他高兴坏了,立马答应下来,然后才想起来,该先跟父亲商量一下 1983年,王金良站上讲台,成为“复式班”的“包班”老师“复式班”的意思是,三年级和四年级在同一个教室上课王金良走进教室,先给四年级挂起小黑板,布置好作业,再到另一侧,给三年级上课,讲完了再接着教四年级“包班”是指,所有科目的老师只有王金良一人 常有辍学的学生,多半由于家里负担不起学费学校在山上,王金良循着村民踩出来的路,翻过几个山头到学生家里,尝试说服家长有一个女学生,父亲病逝,母亲改嫁,和弟弟跟着70多岁的爷爷生活,实在拿不出钱,王金良就到村里、到乡里反映情况,争取资助,还发动班上孩子,一角、两角汇聚起来,一直到姐弟俩初中毕业 垫学费更是常事王金良有个本子用了4年,没了封皮,记录的都是每学期交费情况,数额详细到几角几分学费从10月份开始收,到第二年1月还交不齐是常事“胡柚卖掉”“宰猪”……这些备注意味着,家长在筹钱,再等等,先垫上 经济发展起来,交学费不再为难,乡村教育的新挑战是留守儿童“我只管他吃饱穿暖,其他管不了了”这些话从学生的爷爷奶奶口中讲出来,王金良听了很多遍 “靠读书找到出路的学生凤毛麟角,我更要教他们做人”王金良说,把收发作业的30公里路坚持下来,他想成为学生的榜样,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乡村校长谈教育?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乡村校长谈教育(一位乡村校长的线上线下)

乡村校长谈教育

15公里的路,有3条,王金良这辈子走过无数次。第一条是离家念高中时,村子到县城的路,走了3年;第二条是做代课教师时,到辍学学生家劝说的路,走了1年;第三条是学生上网课时,收发作业的路,走了54天。 王金良是浙江省衢州市常山县辉埠镇宋畈乡东鲁完小的校长,学校6个年级齐全,却都只有3班。这里算是乡中心小学分校。学校宣传栏上贴了一张剪报,写于2019年9月,王金良获评“全国优秀教师”后,题目叫“平凡中的感动”。 4月21日,东鲁完小正式开学。学校管得很严,中午分批吃饭,增加午自修环节。22日,全县举行摸底考试,考完两天,王金良还没来得及批改——接受媒体采访,还有镇领导、县领导来慰问。不过,生活终归恢复常态,王金良打算再把网上授课的内容教一遍,毕业班了,对于学生的学习情况,他放不下心。 30公里收发作业 还是冬天,天才蒙蒙亮,冷得很。王金良轻手轻脚地翻身起床,生怕吵醒小外孙。他拿下墙上挂着的玫红色背包——某次跟团出游的纪念品,把桌面上30本练习册整理平整,分4次放进背包,掂一掂,差不多10斤重。脱下棉衣,仅剩一件加绒衬衫。王金良换上运动鞋,背好背包,出门了。他看了眼时间,正好5点30分。 王金良这趟是为了发作业。他教毕业班六年级语文,班上共35个学生,因为有学生跟外出打工的爸妈出村了,包里的练习册少5本,前夜刚批改好。路线提前设计过,是不规则的圆形,将经过7个点,共15公里路程,串联起学生分布的8个村子。第一次出发前,他在家长群里发了消息,安排好每个学生的交作业地点,最少的点1份,最多的点12份。王金良脑海里有一张清清楚楚的地图,学生住在哪里,哪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村子还很安静,鸟鸣、鸡叫和犬吠刚刚开始。王金良走起来,步伐小,步速快,习惯向上摆动双臂,姿势像个小学生。有小狗看到王金良,摇着尾巴打招呼。走了3公里,他有些出汗,改为单肩背包,不然一直捂着,衣服被汗水浸湿,容易感冒。 6点30分左右,他到达第4个“作业点”,这是一个学生的家,也是村里的小超市。“王梦妮!”他站在门口,双手张开,架在嘴巴上,呈喇叭状,喊学生的名字。学生的爸爸是超市老板,还在被窝里懒着,从窗户口探出头:“王老师早,您辛苦啊!”“我把作业放老地方了。”这家门口摞了几箱啤酒,王金良把5本作业放到上面,按照约定,家住附近的学生们起床后就会来拿。 第5个点是村医家,医生是王金良原先教过的学生,村里的大人孩子遇上头疼发烧,都会来拿药。第6个点是收发快递的小站,那里养的狗诞下小崽不久,对来人警惕性很高,但对王金良已然放心。第7个点最远,在村口的小超市,王金良到那儿一般7点出头,店没开门,他把最后一本作业卷一卷,塞进门把手里。 30本作业“卸货”完成,王金良背着空书包回家。天色大亮,村子完全醒来,“王老师又送作业啊。”“王老师这么早啊。”步行的人遇到他,老远就打招呼;开车的人遇到他,也会鸣笛示意——父老乡亲本就相熟,王金良在当地教书37年,谁家没有他的学生? 7点30分,王金良回到家。再过一会儿,“空中课堂”就该开始了。 54天风雨无阻 “空中课堂”是新鲜便捷的上课方式,步行2小时收发作业却是最土最累的办法。再有2年零8个月就要退休 了,王金良何苦如此?受疫情影响,各地中小学纷纷开始线上教学,东鲁完小也一样。县里组织了各学科优秀教师,统一录制视频课,再拿到电视台播放,学生看电视上课,叫“空中课堂”。“电视里上课上得快,我要讲2个课时的内容,电视里1节课就讲完了。”王金良担心教学效果。 能上课了,怎么批改作业?原本的办法是,老师每天在微信群里发布作业,学生完成后,家长拍照,传回群聊,老师根据照片内容批改和点评。弊端很快出现了。王金良能收上来的作业很少,最多时17份,最少时只有5份。批改难度也大。家长陆续外出复工,留下爷爷奶奶照顾孩子,根本拍不清楚照片,还有拍倒的。王金良往学生家里打电话,家长都满口答应要管管,但老年机像素的确差,再买一部智能手机成本又高,承诺都打了水漂。 “我挨家挨户去收总收得上来。”王金良的预期还是乐观了些,第一天去收作业,30公里走下来,腿都走得发软,却只收上来17份。当晚,批完作业后,他给没交作业的学生打电话,问在没在家,然后直接找上门去。之后,若有学生连着2天没交作业,必能把王金良“等”来。 自2月28日起,下午3点30分出发收作业,连夜批改后,早上5点30分再去发作业,每天4小时,30公里路,王金良日日如此,就连出门的时间、到达各个点位的时间、回家的时间都几乎相同。 给自己设定好程序,按照既定规则持续运转,旁人眼中的王金良一向如此。“他就是老黄牛一样的,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认真,任劳任怨。”同事徐国财比王金良还长2岁,他们从高中起同窗,熟识几十年。徐国财常与人谈起,王金良将他们1978年拍摄的毕业照保留至今,这是最令他佩服的事之一。 徐国财拍拍桌上的一摞练习册,“学生的作业本要是折角了,或者封皮弄皱,王老师看见都会一点点弄平整。”练习册30本,边缘对得整齐,10本为一组,换方向摆放。“还有他的字,规矩得不得了。”王金良的课本上,备课笔记做得很漂亮,黑、红、蓝三色字迹,还有课文空白处写不下的内容,他找了另外的白纸贴上,作为附页。 天亮得越发早,杨柳枝抽出嫩芽,田里的水稻新插了秧苗,王金良走着走着,冬天远了,春天到了。4月21日,东鲁完小正式开学。 “王老师,学校的大扫帚在哪里?”“王老师,今天中午分批吃饭怎么安排?”“王老师,学生的午自习您先帮我盯一下。”……回到校园,王金良脚步未停——说是校长,他更像大管家。每学期,他的工作安排都能写满一个本子,除了日常会议记录,红笔标记的地方,有“校园除草”“劈破旧办公桌”“清理教学楼屋顶”,或是“某学生要营养餐”“某学生回家吃中饭”。这样的本子,王金良写了80多本。 37年乡村教育 王金良的办公桌上,用玻璃板压了7张照片,是他2013年至今,在东鲁完小教出的7届毕业班学生。照片上的人少有重复出现的,学生们都离开了学校,老师流动性也大,大多教不足3年。于很多人而言,村里的学校仅为人生一站,或始发,或经停,而王金良待了一辈子。 从1983年做代课老师时算起,王金良已在乡村的讲台上站了37年。小学教过,初中也教过,最远的学校在10公里外的山上,最高级别的学校是乡一级初中。“别人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块的时候,我一个月还是拿几十块钱,别人都笑话我。”提起这些,王金良反倒笑了。 小时候穷,王金良家里孩子多,有6个。父亲左边小腿患上烂脚病,买不起药材,只能自己四处采一些。即便腿脚不便,父亲仍坚持下地劳作,当了几十年生产队长。父亲的坚韧对王金良影响很大。 王金良上小学的地方在村里祠堂,漏风漏雨,黑板是老师自己动手做的——削一块木板,再刷上油漆,勉强找个合适的架子,挂起来。条件艰苦,不过他读书努力,父亲也坚信,知识改变命运。高中时候,他考上了县里一中。那是当地最好的学校。 高中离家15公里,王金良年轻,走一个半小时就到。他赤脚走。他穿的鞋是母亲一针一线纳的,经不住穿,舍不得穿,到学校了,大家都穿着鞋,他把脚一洗,擦干,从包里掏出鞋,穿上。“他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不爱说话,一个人闷头做事。”徐国财对高中时候的王金良印象如此。 徐国财家里条件好些,他父亲是老师,拿工资的,所谓“吃公粮”。高中毕业后,他通过资格考试,顶了父亲的岗,自然成为老师。一个月发25元钱,不多。他放在的确良料子的衬衫口袋里,有些透,看得出放了钱,习惯“以物易物”的村里人见到,却是羡慕得很。 王金良没考上大学,回家务农。他心里仍有不服气,还想跟知识打交道。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书,常常念不了几行字,头就栽下来,烛火点着了头发。“王金良,之前的老师生病了,领导让你去学校代课。”小学时教过他的老师站在田垄上朝王金良这样喊时,他高兴坏了,立马答应下来,然后才想起来,该先跟父亲商量一下。 1983年,王金良站上讲台,成为“复式班”的“包班”老师。“复式班”的意思是,三年级和四年级在同一个教室上课。王金良走进教室,先给四年级挂起小黑板,布置好作业,再到另一侧,给三年级上课,讲完了再接着教四年级。“包班”是指,所有科目的老师只有王金良一人。 常有辍学的学生,多半由于家里负担不起学费。学校在山上,王金良循着村民踩出来的路,翻过几个山头到学生家里,尝试说服家长。有一个女学生,父亲病逝,母亲改嫁,和弟弟跟着70多岁的爷爷生活,实在拿不出钱,王金良就到村里、到乡里反映情况,争取资助,还发动班上孩子,一角、两角汇聚起来,一直到姐弟俩初中毕业。 垫学费更是常事。王金良有个本子用了4年,没了封皮,记录的都是每学期交费情况,数额详细到几角几分。学费从10月份开始收,到第二年1月还交不齐是常事。“胡柚卖掉”“宰猪”……这些备注意味着,家长在筹钱,再等等,先垫上。 经济发展起来,交学费不再为难,乡村教育的新挑战是留守儿童。“我只管他吃饱穿暖,其他管不了了。”这些话从学生的爷爷奶奶口中讲出来,王金良听了很多遍。 “靠读书找到出路的学生凤毛麟角,我更要教他们做人。”王金良说,把收发作业的30公里路坚持下来,他想成为学生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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