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打40大板(民间故事棒打薄情郎)

宋高宗绍兴年间(公元1131一1163年),临安(今杭州)虽然是都城,繁华富庶,但也有不少乞丐。乞丐一多起来,也就严然成了一个行业。一般说来,有行业就会有行业的组织,就像现代的工会或其他行业协会一样。那时的行业组织称为“团行”,团行的首领则称为“团头”。

当时,临安的乞丐也有团头,每个团头都管着一帮乞丐,与后世所谓“丐帮头子”有点类似。一般乞丐每天乞讨到东西,都要向团头交纳一部分,称为“日头钱”。如果遇到大雨大雪天气,乞丐们没有办法出去乞讨,则由团头熬些稀饭来糊口;乞丐们平时所穿的破衣破袄,一般也由团头设法解决。

久而久之,团头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势力,一般乞丐都不敢得罪他,就像奴隶不敢冒犯主人一样。靠着收现成的日头钱,日积月累,团头也能够过得不错,加之在一般乞丐中放债获利,所以,如果不嫖不赌,一个团头也可以挣出家业来。正因为如此,有的团头做了一生也不愿意改行,成为职业乞丐团头,更有甚者,还有子承父业,一家数代都做乞丐团头的。当然,无论如何,乞丐团头毕竟名声不好。任你挣了再多的钱财,有田有地,但在常人的眼里,终究不过是个“叫花头儿”罢了,不能与有正经身份的人家相比。

临安城里有一个乞丐团头,姓金,人称金老大。金老大祖宗几代都是乞丐团头,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有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家业,好吃好穿,好房好地,还有余钱放债获利。虽然不算巨富,但也算得上是殷实人家了。

金老大不愿被人瞧不起,所以把团头让给同一家族的金癞子做,自己洗手不干,不再与乞丐们来往了。但人们已经习惯,还是把他当作团头人家看待,称呼也并不改变。金老大五十出头,妻子已经死去,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作金玉奴。玉奴长得十分美丽,金老大爱她胜过一切,从小请人教她读书识字。

民间故事打40大板(民间故事棒打薄情郎)(1)

到十五六岁时,玉奴已诗文词赋,样样精通;调筝弄管,事事伶俐;至于女红之事,更是件件精巧,非同寻常。金老大珍惜女儿的才貌,一心想把她嫁给一个知书识礼的读书人。按理说,就是一般名门望族家中,也难得有金玉奴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只可惜她生于团头人家,被人瞧不起,所以没有中意的人前来求亲。一般做生意的人,没有什么前程的,金老大又看不起。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直到女儿十八岁时,也仍然没有许配嫁人。

有一天,一位邻居老大爷来对金老大说:“太平桥下住着一个读书人,姓莫名稽,二十岁,长得一表人才,饱读诗书。只因为父母双亡,家贫未娶。最近考中秀才,情愿入赘女方为婿。这人的才学正好与令爱般配,你何不招他为女婿呢?”

金老大听后觉得不错,便对邻居老大爷说:“就烦请你老做个大媒,怎么样?”

邻居老大爷接受了金老大的委托,到太平桥下去找到那莫秀才,对他说:“实不相瞒,他家祖宗是做乞丐团头的,但如今已早就不做了。他女儿是个好女子,而且家道富足。秀才若不嫌弃,老汉愿为你玉成此事。”

莫稽心想:“我现在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娶妻呢?何不俯就他家,一举两得,也顾不得被人耻笑了。”

于是便对那邻居老大爷说:“大伯所说的虽然很好,但我家贫穷,连订婚送聘礼的钱都没有,怎么行呢?”

邻居老大爷说:“秀才只要愿意,连纸都不会用你一张,都包在老汉身上了。”

邻居老大爷回复了金老大,选择了一个吉日,金家送一套新衣服给莫秀才穿上,然后过门成亲。拜堂后进入洞房,莫秀才见玉奴果然才貌双全,真是喜出望外。一喜自己不花一分钱,白白地得了一个美妻;二喜金家丰衣足食,样样不缺。就是同学、朋友之中,知道莫稽贫穷,对他结了这样一门亲也无不理解,所以,并没有人耻笑他。

新婚满月,金老大备下筵席,让女婿请他的同学和朋友上门饮酒,以荣耀自己的门户。一连吃了六七天酒席,热闹非凡。

不料却得罪了那族人金癔子,金癞子心想:“你也是团头,我也是团头,只不过你家多做了几代,挣得一些钱在手罢了,若论起祖宗来,还不是一家人,并没有两样。如今你招婿,也该请我吃杯喜酒才是。现在倒好,请人做满月,一连开宴六七天,全然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莫说你女婿做秀才就是做尚书,做宰相,难道我就不是亲叔公了不成?真是门缝里面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偏要来惹你一惹,气你一气,让大家都没趣,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便叫起五六十个乞丐,直奔金老大的家而去。金老大听到门口吵闹,开门一看,只见金癞子领着一大帮乞丐,蜂拥而入,嚷作一堂。

金癞子直奔席上,好酒好菜只管吃,嘴里还叫道:“快叫侄婿夫妻来拜见叔公!”

吓得那些秀才们站坐不住,都逃席而去,就连莫稽也随着同学朋友们躲避去了。

金老大无可奈何,只得再三央告金癞子说:“今天是我女婿请客,实在不干我的事。改天再专门备酒请你。”

又拿出银钱来分赏给各位乞丐,并让他们抬两坛好酒和一些活鸡、活鹅之类到金癞子家去,当作补偿。大家直闹到天黑才离去,玉奴躲在房中急得两眼落泪。这一夜,莫稽在朋友家借宿,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家里。金老大见到女婿,自己觉得出丑,满脸含羞。莫稽心中自然也不痛快,只是不好开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罢了。

玉奴是个聪明要强的女子,只恨自己出生不好,决心要让丈夫挣个出头,改换门风。于是劝丈夫刻苦读书,无论古今书籍,不惜价钱都买来给丈夫读。又不吝出资让丈夫请一些同学、朋友聚会,一起讨论文章,研究学问。并且还拿钱给他去结交权贵名流,以提高自己的声誉。这样,使莫稽的才学有了很大的进步,并逐渐有了一些名气。

到二十三岁时,莫稽接连乡试考中举人、会试考中进士。这一天,莫稽参加了朝廷在琼林苑宴请新科进士的琼林宴回来,头戴乌纱帽,身穿官袍,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

快到丈人家门前时,一群街坊小孩争先来看,纷纷指着莫稽叫道:“快来看,金团头家女婿做官了!”

莫稽在马上听到这种叫喊,心里面好像被打翻了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真不是个滋味,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忍受。

见了丈人,外表虽然还是尽到礼数,但内心里却窝了一肚子的无名火,心想:“早知有今日富贵,难道还怕没有王公贵族招赘成婿?却拜了这样一个乞丐团头做岳丈,岂不是终生的污辱!今后生出儿女来,也是团头的外孙,被人作为笑柄。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妻子又贤惠,并未犯着可以被休弃的哪一条,使我没有理由休弃她。真是事不三思,终有后悔啊!”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闷闷不乐。玉奴好几遍问他,为什么大喜日子反而不高兴,他也不好回答是因为什么,只有生闷气而已。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只想到自己的功名富贵已经成就,早已忘记了自己贫贱的时节是如何过来的,把妻子资助、督促他读书成名的心血和功劳,也都完全化成了春水。

过了几天,莫稽按朝廷规定到吏部去接受安排,被任命为安徽省无为县的司户,是一个掌管地方户口籍账的官位。金老大备酒席为女婿送行。这一次,金癞子当然也不敢再来登门吵闹了。

临安到无为直通水路,莫稽带着妻子登船赴任。船到安徽当涂县西北的采石矶,停靠在岸边过夜。那一夜月明如昼,莫稽睡不着觉,起身到船头赏月。四周一片寂静,莫稽心中又想起团头之事,闷闷不乐。

民间故事打40大板(民间故事棒打薄情郎)(2)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来:除非妻子死去,我另娶一人,才可以免去这终生的耻辱!所谓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莫稽走进船舱,叫玉奴起来赏月。玉奴睡意正浓,但莫稽再三催促,她也不愿意让丈夫扫兴,便穿衣起床,随丈夫走到船头。莫稽叫玉奴抬头望月,然后趁其不备,把她猛然推入江中。见妻子已落入水中,莫稽连忙去悄悄叫醒船夫,吩咐他赶快开船,自己重重有赏。船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开船,直到十里以外才停下来。

事有凑巧,当天晚上在采石矶北岸还停着另一条船。这条船是新任淮西转运使许得厚所乘。许得厚与莫稽一样,也是带着妻子去赴任。那无为县正属淮西所管,而转运使不仅负责军需、粮饷、水陆转运等财政事务,而且也兼管边防、治安、诉讼、廉政等行政事务,有督察地方官吏的权力,是一个类似于监察官之类的职位,比一般州、府的行政长官权力还大。

这一夜,许转运使和夫人也正在船头饮酒赏月,未曾睡眠。忽然见平静的江面有动静,好像是有块浮木漂来,上面还有人正在挣扎之中,忙叫船上的水手捞救。水手捞数起来一看,是个年轻女子。这女子正是金玉奴。

原来,玉奴睡意朦胧地随丈夫到了船头,刚刚在丈夫的指点下抬头望月,却被他猛然一推,落入水中,这一惊,反而倒把她惊清醒了,一种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在水中拼命挣扎,终于抓住了一块顺水漂来的浮木,所以尚未沉下水底。也是命不该绝,正好被许转运使夫妇发现,因此得救。

许转运使问起玉奴何以落水,玉奴不禁悲从中来,号啕大哭。因为她已经知道丈夫是贵而忘贱,故意把她推人江中,以图另外婚配。现在幸好遇到好人,自己才捡回一条性命。于是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向救命恩人细细叙述了一番。说罢,仍然痛哭不已。许转运使夫妇听后非常同情,都忍不住感伤落泪。

许转运使对玉奴说:“你不要过于悲伤,我们夫妇正好没有女儿,儿子也不在身边。如果你肯让我收为义女,我将为你做主。”

玉奴感激不尽,当即拜认许转运使夫妇为义父义母。转运使夫人拿自己的衣服给玉奴周身换了,安排她一人在后舱单独住宿。转运使叫手下男女都称玉奴为小姐,并吩咐船夫,不得泄漏今天夜里发生的事。

几天以后,许转运使到淮西上任,所属地方官吏都来参拜,刚刚上任的无为司户莫稽也免不了在内。

转运使见了莫司户,心中想道:“真是可惜一表人才,居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

过了一段时间,许转运使对下属说:“我有一个女儿,才貌都不错,现在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不想把她嫁出门去,而想选择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到我家里来入赘做女婿。请你们为我留意合适的人选。”

下属们都听说刚从京城来上任的莫司户才华出众,又刚刚失去妻子,于是便纷纷向转运使推荐,认为他最适合做入赘的女婿。

许转运使说:“我也听说过莫司户的才名,但他少年得意,连中举人、进士,必定心高望厚,恐怕不一定愿意入赘我家。”

下属们说:“莫司户出身贫穷,如果能够到转运使家,好比小草倚大树,何等幸运,怎么还会以入赘为嫌呢?”

转运使说:“既然诸君觉得合适可行,那就请你们去对莫司户说。但只能说是诸君的意思,探一探他的态度,而不要说我有此意,以免有所妨碍。”

下属们接受了命令,便去对莫稽说起此事,要替他做媒。莫稽正一心想着高攀,找一门富贵婚姻,想不到大家愿意帮助他向上司联姻,真是天外飞来的机会,求之不得,所以欣然答应道:“此事如能仰仗诸君玉成,在下感激不尽,一定深厚报答。”

下属们向许转运使回复,转运使说:“司户虽然愿意入赘,但下官夫妇非常钟爱女儿,娇生惯养,因此舍不得她出嫁。只怕司户年轻气盛,难以忍让,到时候互生嫌隙,有伤下官夫妇的心。所以必须预先说好,凡事要司户多忍让些,下官才敢招亲。”

下属们领命,又去向莫稽转达了转运使的意思,莫稽无不依允。这时,莫稽做了司户,已不像当初做秀才时那样,寒酸得来连订婚送聘礼的钱都没有,而是照一般规矩向转运使家送去了聘礼,得到转运使的同意后,选定了正式成亲的日期。婚期前,莫稽整天心痒难耐,一心想着做转运使的乘龙快婿。

许转运使先叫夫人去对玉奴说:“义父不忍心让你寡居,想重新为你招一个年轻进士上门,希望你不要推辞。”

玉奴说:“奴家虽出身寒门,但也顺知礼数。既以与莫郎结亲,就应从一而终。虽然莫郎嫌贫弃贱,忍心做出伤害天理的事,但奴家也还是应该尽到自己本分,怎么能够改嫁而不守妇道呢?”说罢,泪如雨下。

夫人见她如此态度,便对她如实说道:“其实,义父为你招赘的年轻进士,就是莫郎。义父恨他忘恩负义,偏要让他与你夫妻再合。只说是有个亲生女儿,要招赘一个女婿,叫下属们去替莫郎做媒,莫郎已欣然同意,今天晚上就要入赘我们家。到时候,义父为你做主出气。”

说罢,又告诉玉奴晚上应该怎么做。玉奴听夫人说明原委,这才止住了哭泣,梳洗打扮,准备结亲之事。

到了晚上,莫司户穿戴齐整,帽插金花,身披红锦,跨着雕鞍骏马,两支鼓乐队开道,众位同僚都来送亲。一路走来,好不威风热闹!转运使家门口也是铺毡结彩,大吹大擂,等候新女婿上门。莫司户到了门口下马,许转运使亲自出门迎接女婿进门入堂。新娘子用红帕覆盖着头,由两个奶妈扶着出来。在掌礼人的喝礼声中,新郎新娘双双拜了天地,拜了丈人、丈母,然后又夫妻对拜。接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洞房。

民间故事打40大板(民间故事棒打薄情郎)(3)

此时,莫司户如登九霄云里,欢喜不可形容。只见他仰着脸,昂首而入。殊不知刚跨进门里,忽然从两边侧门里拥出七八个老妈子和丫环来,一个个手执竹棍细棒,朝着新郎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打。莫司户神也没有回过来,躲闪不及,只觉得肩背上棒如雨下,连乌纱帽都被打掉了。

慌乱之中,只得大叫:“丈人、丈母,救命!”

这时,只听房中娇声婉转,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吩咐道:“不要打死了那薄情郎,且带他来见我。”

众人这才住手,一个个扯的扯耳朵,拽的拽胳膊,把那莫司户脚不点地地拖了过来。

莫司户口中还在念叨:“下官何罪?”

睁眼看时,却见灯烛辉煌,照着自己面前端端正正坐着的一个新娘,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推下江里去了的前妻金玉奴。

此时的莫稽吓得来魂不附体,一阵乱嚷道:“有鬼!有鬼!”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许转运使从屋外进来,叫道:“贤婿不要疑神疑鬼,她是我在采石矶江上所认的义女,不是鬼。”

莫稽这才惊魂稍定,恍然大悟,慌忙跪下,拱手作揖说:“我莫稽知罪了,望转运使大人开恩,多多包涵。”

许转运使说:“这事与老夫无关,只要老夫的女儿没有话说就罢了。”

莫稽连忙转求玉奴,玉奴以口水唾其面,骂道:“你这个薄情贼!读书识理,岂不听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当初你两手空空入赘我家,全靠我家资财,才使你能够安心读书,能够结交权贵名流,以致科举成名,有了今天的地位。奴家一心一意资助、帮助你,何不希望夫荣妻贵,想不到你竟然忘恩负义,全然不念结发之情,反而恩将仇报,把奴家推落江心。幸亏苍天有眼,使奴家得遇恩爹,收为义女。倘若奴家葬身鱼腹,你另娶新妻,于心何忍?今日又有何脸面来求我再与你完聚?”

说罢,放声大哭,又千薄情,万薄情地骂不住口。莫稽满脸羞愧,哑口无言,只有磕头求饶而已。

许转运使见玉奴骂得够了,才把莫稽扶起来,又劝玉奴说:“我儿不要气了,如今贤婿既已悔罪,谅他也不敢再轻慢欺负你了。你两个虽然是旧日夫妻,但在我家却只能算是新婚花烛,凡事都看在我的面上,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又对莫稽说:“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不是,不要怪玉奴责骂你。现在你只有忍耐,我叫你丈母再来劝解。”

说罢出房去,叫来夫人。夫人又说了许多劝解的话,玉奴这才饶了莫稽,愿意与他言归于好。

第二天,许转运使设宴庆贺新喜,款待女婿。

又把前日所收莫稽的聘礼送还,对他说:“一女不受二聘,贤婿原本在金家已经聘过了,老夫不敢重叠收受。”

莫稽低头无语。

许转运使又说:“贤婿常恨令岳丈卑贱,以致铸成大错,差点使夫妻不终。如今下官出身如何?只怕爵位不高,仍不能让贤婿满意。”

莫稽脸皮涨得通红,慌忙离席请罪。

自此以后,莫稽与玉奴夫妇和好,比以前更加亲密。许转运使夫妇待玉奴如同亲生女儿,待莫稽也如同亲婿。当然,玉奴待转运使夫妇也如同亲爹亲娘一样。他们之间的真情深深感动了莫稽,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莫稽专门把金老大迎接到自己任官的地方养老送终,再也不嫌弃他是乞丐团头出身了。

后来许转运使夫妇逝世,金玉奴都按亲生父母去世的礼制服丧,以报答他们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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