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霸王别姬大王意气尽）

文：石湖居士

《霸王别姬》是中国一部非常经典的影视作品，是从目前为止，中国唯一一部获得法国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电影。这部电影由陈凯歌导演，张国荣和张丰毅以及巩俐主演，讲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演绎《霸王别姬》这一经典戏剧以及中间穿插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程蝶衣的母亲艳红是一位青楼女子，影片的一开头就是艳红抱着程蝶衣急匆匆的穿过人群走进戏班子。她半跪在戏班主的面前，青楼女子的媚态被蒋雯丽演绎的非常独到。艳红恳请班主留下小豆子，自此程蝶衣的学戏之路正式开始。

瘦弱的小豆子在戏班子里经常受到师兄们的欺辱，而正直健壮的大师兄段小楼则会出面保护他，从而使得小豆子十分依赖段小楼。

程蝶衣学旦，段小楼唱生，两人的配合一向是极好的，师傅对两人的要求也就更高，后来二人一起演绎的《霸王别姬》更是十分绝妙。但是这部戏也让两人发生了转变，羸弱的程蝶衣认为戏如人生，他便是虞姬，段小楼就是霸王，而段小楼则清醒的将戏曲和人生分清，他爱得是青楼女子菊仙。

这对于程蝶衣的打击极大，师兄二人的关系也变得僵硬，同时国家的政治局面也发生了改变，日本侵略者的侵略和文化大革命相应出现，他们都成为了历史中的一位小人物。

在经过了数十年的辗转，程蝶衣和段小楼在曾经演出的地方再次相见，两人重新唱起了《霸王别姬》，而这次程蝶衣用的是一把真剑，自刎于舞台上，将他对戏曲的痴迷，戏如人生的观念表达的淋漓尽致。

电影对于封建时期的压迫有着很多细节的描写，前期的影片发展多处埋下了伏笔，每一次观看都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和体验。无论是谁都难逃历史的发展轨迹，历史的洪流里你我皆是牺牲品，程蝶衣痴迷一生的戏剧最后也无法再传唱一曲，当爱已成往事，人生如戏。

在《霸王别姬》里面，剧情发生转变的一个重要动向，就是程蝶衣在唱那首那句“我本是女娇娥，不是男儿郎”，但是他总是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我不是女娇娥”。

在经过师傅不断地打骂之后，段小楼，也就是他的大师兄捧着他说：“小豆子，你可别再唱错了”，这句话说过之后，程蝶衣唱对了，但他从此迷失在戏里，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本来是男儿身还是女娇娥，而从那时开始，也预示着段小楼在程蝶衣心中的重要地位，为程蝶衣迷恋段小楼埋下了重要伏笔。

在这段唱错的片段里，还有一个重要的镜头，就是师傅用烟斗捣烂程蝶衣的嘴，烟斗在封建社会是十分具有男性特征的，而当众用烟斗捣烂了程蝶衣的嘴，是对程蝶衣一种心灵上的阉割。

从此他不再分清自己是男儿郎，还是女娇娥，他在这种封建的压迫里迷失了自我。但是在影片最后，程蝶衣又一次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娥”，历史的发展使得他逐渐清醒起来，明白自己是男儿郎，但是对戏曲的喜爱和沉浸在艺术里的心灵不允许他接受自己本是男儿郎，这也是程蝶衣自刎于舞台的一个重要原因。

程蝶衣之所以迷恋段小楼，与他童年经历也有非常大的关系，他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他自小在楼里长大，在青楼里长大，接触的只有女性，以及去青楼寻花觅柳的男人。

很少能接触到像段小楼这种富有阳刚之气的男人，同时在他刚来到戏班子时，他经常唱错，而且还会受到师兄们的欺负，唯独只有大师兄段小楼会保护他，给他腾出睡觉的地方。在程蝶衣受寒之后抱着他睡觉，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这对于长期缺乏关爱的程蝶衣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而影片中的张公既是封建时期的受害者，又是封建时期的加害者。他被阉割，从而对自己的性别和性取向都发生了迷惑，他分不清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也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以他穿着女人的衣服，但是又对少年时期的小豆子进行了猥亵，这是足以显示出封建时期的黑暗，而封建时期一级对一级的剥削，更是那个时代的悲剧色彩。

影片中小豆子的母亲是来自于青楼，她恳求戏班子留下小豆子，甚至不惜剁掉小豆子一根手指。而在她独生回到青楼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时段小楼的妻子菊仙也是青楼的，虽然菊仙努力抗争，自己获得了自由与爱情。但是在批斗中，没有担当的段小楼，还是将她推了出去，以此来减轻自己的处罚。

这两位青楼女子的命运都是悲惨的，即使他们在青楼摸爬滚打了许久，锻炼出了许多为人处世的精明之道，但是生活所给予她们的除了悲惨的命运，再无其他。

程蝶衣是一个十分痴迷于戏剧的人，他演活了霸王别姬，但是他再也没有从虞姬的这个角色里走出来，他认为他就是虞姬，而段小楼就是他的霸王。

程蝶衣什么都不在乎，他不在乎什么日本侵华，也不在乎别的，他觉得只要人们肯听戏，那就是好的。这些也表现了程蝶衣的性格上的极端之处，他对于戏曲极端的痴迷，不疯魔不成活，导致了他对于时代的局势有着很多错误的判断。

他认为段小楼就是他的霸王，因而他爱恋痴迷着他的段小楼，但当段小楼宣布他要娶菊仙的时候，他的爱情世界崩塌了。段小楼，也就是他的霸王就去娶别人，这对于程蝶衣的打击十分之大，也是日后师兄弟之间关系破裂的引子。

而相比于程蝶衣对戏曲的痴迷，段小楼子更显得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他认真学习戏剧，热情的关爱自己的师弟，爱上性格火辣的女人菊仙，并且娶她为妻。但是他的性格也有懦弱的一面，当文化大革命批斗时，他为了摘清自己，将自己的妻子和师弟通通抛出去，去感受历史车轮的碾压。

影片中有这样一段程蝶衣与段小楼对话，段小龙怒斥程蝶衣说你是真虞姬，而我是假霸王。

段小楼的一生，青年时期热血向上，勇于与封建时代做抗争，而到中年则为利出卖自己多年的同门师弟和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这也是大多数人的一生的写照，我们都不是真正的霸王，只是暂时性的假霸王。

这部影片之所以经典以及受到大众的欢迎，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部影片中找到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影子。

无论是程蝶衣对于戏曲的痴迷与狂热，他与段小楼的爱恨情仇，爱而不得的感受，还是程蝶衣因母亲艳红而迫于生计，不惜把自己孩子送走，甚至剁了他一根手指的无奈。还有程蝶衣在进入戏班的时候被众人嘲笑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他立刻将母亲送给他的唯一一件大衣烧毁，这也表现出了这个孩子极度的自尊心。

在影片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道具，那就是虞姬自刎时用的剑。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把剑，是在张公公的府上，段小楼说如果项羽有这把剑，早把刘邦杀了，表现了他对这把剑的喜爱，而这把剑后来出现到袁四爷的府上，程蝶衣为了将剑重新送给师兄而牺牲了自己，陪袁四爷唱了许久的戏，但是当他再次将这把剑送给师兄时，段小楼却没有认出这把剑。

这一举动也伤了程蝶衣的心，程蝶衣彻底明白他的霸王段小楼不再是他的霸王了。而在影片的最后段小楼与程蝶衣数十年后再次相见，二人重新演唱起了这首经典的霸王别姬，而虞姬程蝶衣用一把真正的剑，自刎于台上，从此香消玉损。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影片之外给人以回味和深思。

国民政府统治混乱，日本侵略者对国土的入侵，以及对国内文化的渗透，都表现出了那个时代政治局面的混乱。

而在这样的时代下，曾经封建的压迫并没有消散，而是变本加厉。无数的人，在这样的时代里滚进历史的车轮里，最后成为了时代的一粒灰尘。

影片中详细的描述了那个混乱时代的特点，人与人之间互相背叛，段小楼背叛了程蝶衣，霸王背叛了他的虞姬，他们收养回来悉心调教的小孩小四，也最后背叛了程蝶衣。

这些人性的丑恶，在那个混乱的局面被生生地挖出来。每一个人的形象都是圆形的，而不是一味的追求真善美，塑造出来的偏平形象，更加真实也更加贴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