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现代电影 聊斋拍成科幻效果超出意料

文丨Nose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电影院还是没有开门。大家越来越习惯在家看电影了。

随着网络作品的质量提升，网络和院线的界限就不再那么明显，比如最近大家都在讨论的《隐秘的角落》的电影感。

当看到前几天爱奇艺上线的网络电影《机械画皮》时，还以为又是一部院线电影转网络播出了，因为它的主演郭碧婷、段博文和刘仪伟，都是院线电影级别的卡司阵容。

《机械画皮》是一个科幻版的「画皮」故事。

未来世界，科学狂人博士研究出了一款仿生机器人，几乎和真人一模一样。但就有一点不够完美，这个机器人并没有人类真实的皮肤，需要披上真人的皮囊，才能满足科学家的审美，为他所用。

于是，机器人便只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获取皮囊，也因此找到了苏辛（郭碧婷饰），对她取而代之。

鸠占鹊巢。

与此同时，警察李洞宾（刘仪伟饰）也因为接连出现的女性受害者，开始追查案件，顺藤摸瓜到了机器人的问题上来。

显然，《机械画皮》是把我们传统的那个披上画皮的妖怪故事，做了现代化的改造，把它和当下最流行的一类科幻题材作品结合在了一起——人工智能。

不管是在网络电影还是院线电影里，你都很少看到这样的处理，这一方面是因为科幻故事在国产影视中本来就是一个不太有创作者敢触碰的领域，另一方面则因为，像是《画皮》这样的中国传奇故事，有着很强大的既定印象，创作者很难走出这种神话的、古典的背景限制。

但《机械画皮》做到了。

在看它的时候，你经常会想到诸如《机械姬》《银翼杀手》《西部世界》这样的作品。发展到极致的人工智能，模糊着人类和机器的界限，本来是为人类所用的工具、娱乐产品，最终会慢慢成为人类的威胁。

博士最开始设计出这款机器人，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这当然是人类深陷科技与欲望黑暗面的体现，但就像《西部世界》里借用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那句台词一样，「所有残暴的欢愉，必将以残暴结局」，最后博士不仅要自食其果，还导致了更大的危机。

因为，《机械画皮》中的机器人，也进入了这种「后人类」式的叙事，渐渐发展出自我意志，也会开始怀疑博士给自己设定的程序，要去寻找关于「真爱」的意义。

当你看到片中的郭碧婷取下自己人类的皮囊，却露出机器人的金属面容时，真的会感受到某种「新画皮」式的惊悚感。

它一方面有着诸如《阿丽塔》这样的科幻片中讲到的人机结合的「赛博朋克美学」，一方面也的确立马就能唤起我们对「画皮传奇」的那种混杂了美感的暗黑式恐怖记忆。

在传统的画皮故事中，美丽的皮囊包裹着的真实面貌是「妖怪」，会给人带来危险甚至死亡，这是一种「妖魔化」的处理，是代表了欲望和诱惑的叙事。

在大量的《画皮》改编中，你都能看到对这种「画皮」等于「妖怪」的叙事的沿用，她们是需要被清除或者净化的个体。

但《机械画皮》却对这这类叙事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改造，这里的机器人，是被博士制造出来的，真正危险的并不是机器人本身，而是人类索求无度的欲望。与此同时，机器人也不再是传说中那种有着怨念、需要被法师净化或者清除的妖怪，而是成为了一个逐渐萌生出自我意识、觉醒的女性。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机械画皮》不仅把中式传奇和西式科幻结合在了一起，也在努力为我们的传统故事挖掘出更多现代意义。

比如到底什么样的女朋友才是完美的？片中已经拥有了苏辛的王升，在面临机器人递出的「换一个女朋友」的诱惑时，即便他很爱苏辛，也能看出一些迟疑，在这种迟疑背后，或许就是理智、情感与本能的交战。当最后披着苏辛外衣的机器人成为了完美女友之后，王升也才发现，原来「完美」，远远比不上真实。

再像是苏辛和闺蜜吃火锅时，众人也陷入了「是否要拆穿好友的爱人出轨」的争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超出了爱情的范畴，而成为了探讨真相的讽刺性寓言。在利益面前，最聪明的人类，反而可能是最不在乎真相的。

既有爱情又有科幻元素的《机械画皮》并没有特别宏大的科幻场面，它可以被归属于「轻科幻」之中，这是一种创作上的「巧劲儿」。

披上人类皮囊的机器人成为整个叙事的焦点和矛盾中心。这种设定上的「科幻焦点」提升了故事的质感和悬疑感，观众就并不会太在意那种未来的科幻语境，而是更关心叙事上的悬疑性，这也使得《机械画皮》整体更加自洽。

你会发现近年来国内口碑不错的小体量科幻作品都在走这种「重设定、轻科幻」的路线，比如《超时空同居》《被光抓走的人》等等，《机械画皮》也是。相对于前两者纯原创的现代故事，《机械画皮》不仅有轻科幻的现代背景，又有原本的传统故事「画皮」的底蕴和受众基础，这种「新旧结合」的创作思路，某种程度上也给我们的网络电影创作者，指出了一种新的创作方向。

《机械画皮》的新也不仅仅在创作思路上，作为网络电影的它，本身就是互联网观影时代走在前列中的一员，光从阵容和制作水准来看就已经是院线电影的水准。

如果你关注近些年来的网络电影，就会发现，其实传统IP是网络电影创作占很大比重的一个大类。光看2020年第一季度爱奇艺网络电影的分账榜也能发现，前五名里的《奇门遁甲》《辛弃疾1162》等都是古典背景题材的影片，在过往的热门网络电影里，也经常看到诸如「聂小倩」「茅山道士」等经典传奇改编的作品。

在这样的网络电影大创作背景之下再来看《机械画皮》，我们便能更清晰地看到它具有革新意识的地方。

诸如画皮、狐妖、道士、蛇妖这类的传统IP是影视改编的热门之选，不过二次创作多以照搬为主，但《机械画皮》沿用传统IP却不局限于传统，聚焦的人工智能主题在紧密关注流行文化的同时，也让「画皮」这样的传统故事在当代获得了重新被诠释和解读的机会。

《奇门遁甲》

除了这种内容上的创新和升级，《机械画皮》还拥有网络电影独有的灵活性，不管是在观看场地、还是互动方式上都更加多元。

《机械画皮》是爱奇艺联合营销的网络电影，爱奇艺与出品方华文映像、追踪影视协力打造了颇具科幻感的动态海报以及互动预告片。观众们可以在互动预告片中选择剧情分支，参与剧情冒险，以充满沉浸感的方式提前体验电影。

我们还能在影片上线当日参与「线上路演」，跟主演段博文、郭碧婷和刘仪伟隔空探讨有关影片的幕后趣闻。这，就是互联网时代才会有的网络电影「深度观影」体验。

换一个角度，当我们从院线电影的场域来看网络电影，便会意识到其实这些年来网络电影也在努力缩小自己和院线电影之间的差距，《机械画皮》就是证明，它精细的特效、院线阵容的卡司、改造传统IP的内容，都打破了我们通常觉得网络电影比较粗制滥造的刻板印象。

今年上线的《星游记之风暴法米拉2》在豆瓣也有7.2的高分，不论对于网络电影还是院线电影而言都是不错的成绩，《双鱼陨石》《辛弃疾1162》等网络电影也都有着不错的口碑。这种良好的口碑也来源于影片本身故事上的升级，像是《双鱼陨石》就借用罗布泊的传说探讨了不同人在面对诱惑时做出的不同选择，《我来自北京》系列喜剧则通过扶贫主题关照了都市之外的现实生活。

再去回看今年的网络电影市场的数据，便会发现票房也能成为市场认可好故事的证明，光是在今年的第一季度中，全网就一共有二十二部网络电影的分账票房突破千万，刷新了记录，截至5月，爱奇艺票房榜上的20部影片票房已经全部突破千万。

良好的生态环境，也构成了一种「吸引力法则」效应，吸引着优秀的人才入局网络电影，这才有了郭碧婷、段博文等越来越多知名演员的身影出现在网络电影中。

这些分账票房数字背后的观众，会用自己的鉴赏能力挑选出那些真正值得认可的电影，至于它们到底是网络电影还是院线电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在私人的家宅观影空间里，它们同样是我们的造梦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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