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锦衣卫雨夜拔刀(绣春刀修罗战场)

《修罗战场》是《绣春刀》的前传,故事的核心从上一次的锦衣卫三兄弟,简化成了沈炼(张震)一人。

一脉相承的是,《修罗战场》依旧通过小人物的视角,呈现了整个明朝权力更迭的血雨腥风:明熹宗朱由校执政期间,被宦官魏忠贤把持朝政,诏狱连连,很多人因言获罪,官怨民怨频发。“在野党”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检,一方面在魏忠贤的强权之下装傻充愣,一方面暗自策划刺杀兄长,谋取皇位。

沈炼,作为大明朝的一位小公务员,却阴差阳错间被卷入了这场阴谋阳谋交织的权力游戏,处处受敌、生死飘摇。

绣春刀锦衣卫雨夜拔刀(绣春刀修罗战场)(1)

张震

值得注意的是,两部《绣春刀》中,张震是同一个张震,长得帅气,动作潇洒,但沈炼却未必是同一个沈炼。用导演路阳的话来说,大可以把这两部电影看成各自独立的两个故事,只不过故事的主角都是一个名叫沈炼的明朝锦衣卫。

沈炼与上一部不太一样

工作上,他一心想要出业绩,却无奈于腐朽的体制,难有所为,他的手下因为说了个皇上的段子,就被迫走投无路,最终死在沈炼面前。可以说,沈炼所处的职场环境实在是糟糕透顶,人人自危。为了制造这种冷峻的形式,影片中不断展现那个能够翻云覆雨的“小本本”,你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可能就会被执法者添油加醋的记录在案,并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生活上,他也十分索然无味。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些字画,尤爱北斋的作品。北斋表面上是个激进的知识分子,就像现在一些知识分子,总是在作品里夹带私货,暗讽体制和执政者。当沈炼得知北斋是曾与他邂逅过的曼妙女子时,他的心里无比纠结,失手杀掉了前来缉捕北斋的锦衣卫。至此,惹火烧身。

《修罗战场》的前半段节奏并不快,悬念也并不强,一直缓慢推进,就是为了通过这些细节去塑造沈炼的人物形象,让我们能够穿过历史的屏障,看到一个明朝的基层公务员所处的是个怎样的世界。沈炼,活脱脱像一个明朝的孤儿,无依无靠,进退两难。

绣春刀锦衣卫雨夜拔刀(绣春刀修罗战场)(2)

张译饰演锦衣卫千户陆文昭

除了沈炼这条线索,先后出现的几位配角虽然都着墨不多,但却也都神采奕奕。张译饰演的陆文昭,是沈炼的上司,他对魏忠贤奉承拍马,在官场上如履薄冰;雷佳音饰演的裴纶,是沈炼的同事,他颇有点愣头青的样子,大大咧咧;金士杰饰演的魏忠贤,作为权力上层的代表,老奸巨猾、只手遮天。

所有这些辅助线索,都是为了勾画一个相对真实的明朝世界,也都是为了接下来的惊涛骇浪做铺垫。因为自沈炼失手杀死锦衣卫开始,影片的节奏开始陡然加速,一连串的阴谋鳞次栉比地涌现出来,我们开始跟随沈炼,撕破层层帐幕,置身于一代王朝的巨大变革之中。

这是《绣春刀》就用过的手法,对于故事中那个离我们相对遥远的时代,它没有从上而下地俯瞰,而是自下而上地挖掘,从而让我们与角色同呼吸共命运。这样的处理,让我们首先对沈炼建立起认同感,他的无奈、彷徨,都是那么具体,我们也仿佛能够触摸到他的生活,等到他遭遇巨大变故时,我们便能够与他一起产生情感上的波澜。

事实上,《修罗战场》的关键词是时代与个人。所谓时代,就是明朝,或者说晚明,国家衰亡、世道不堪,所谓个人,就是面对这样的世道,每个人应该选择怎样的活法。沈炼作出的选择是坚持自我,陆文昭作出的选择是换个活法,裴纶作出的选择是大不了干一场,朱由检作出的选择是逆天改命。

绣春刀锦衣卫雨夜拔刀(绣春刀修罗战场)(3)

金士杰再次演绎“魏忠贤”

从这点来说,《修罗战场》的确做到了点线面齐备,每个人物都性格不同却又面目清晰,每条线索都逻辑严谨又叙事完整,最终展现出的时代横切面就完全具备震慑人心的威力。

前作《绣春刀》囿于制作成本的限制,场景设置很难做到精益求精,路阳采取了比较“鸡贼”的做法,多用近景及中景,以弥补大场景中细节的潦草。他自己也笑说,只能用中近景,不然镜头一拉开就会穿帮。而《修罗战场》里,明显可以看到场景的丰富变化,无论是庙堂的肃穆,还是竹林的飘逸,都给人一个直观的感受,对于真正有想法、有创作力的电影人来说,有钱真好。

不过,《修罗战场》中的动作设计整体上却并不如《绣春刀》出彩,《修》的动作过炫,不少违反人体力学的飞檐走壁式动作场景,放在这样一部以写实为核心基调的电影中,显得有些错位。影片中有两场动作戏让人印象深刻,其一是沈炼大战火球男,兵器的特殊性带来了十足的趣味,其二是断桥处的肉搏战,拍出了冷兵器交火的硬气和戾气。

顶着《绣春刀》光环压力,《修罗战场》没有跌份,并且仍有进步与提升,这实属难得。路阳说肯定还有《绣春刀3》,只是希望沈炼这个明朝的孤儿,命不要再那么苦,这两次他都是被女人所累,一个是教坊司的官妓,一个是朱由检的相好,而且事实上他两次都是充当了备胎,对于这样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爱”的男人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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