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爱他如命却被他赐了毒(如今憎她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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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骨癌晚期

“骨癌,是晚期。”

唐医生的话在耳边嗡嗡嗡的响,庄凌就像被瞬间抽空了灵魂,恍恍惚惚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得抓紧时间住院治疗。”

庄凌脑子空白了好半晌,捏在手里的化验单和缴费单掉落一地,开口声音都不像是她自己的:“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半年,也许更糟。”

一时陷入死寂。

唐颖给了她消化的时间,帮忙拾起了地上的单单据据:“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很快,治疗方法主要是放化疗及中医药治疗,你必须马上办理住院,否则,熬不过三个月。”

庄凌浑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发抖了,大脑的反射弧很大,恐惧和绝望这才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才……二十一岁……”

又陷入一阵死寂。

唐颖合上桌上的诊断书,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得抓紧时间跟你老公商量,尽快住院治疗。”

这话像是猛地击中了她的要害,心口疼的异常尖锐,她本能的摇了摇头:“不!不能让他知道,我……我需要时间。”

闻言,唐颖眉头紧皱,不满的神色很显然是在说‘你可没多少时间了’。

庄凌坐在诊室里缓了很久,撕了手里的单单据据,伸手拿了唐颖存档的诊断书,二话不说,刷刷几下也撕了。

唐颖没来得及制止:“诶!你这是做什么?”

她把撕碎的纸张统统丢进了垃圾桶,开口异常冷静:“我和他都是孤儿,在感情方面比一般人极端,谁先离开,都会要了另一个人的命,所以……还请唐医生帮忙保密。”

她刚出生就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无名无姓,院长随口给她取了个名儿‘小馋猫’,这小名一直叫到她六七岁有了自己的小想法,她哭着对庄明朗说:‘哥哥,我不嘴馋,我也想有个姓名。’

比她大六岁的明朗紧紧的抱着她,满眼心疼:‘好,你不是小馋猫,以后你跟哥哥姓,叫庄凌好不好?凌厉的凌,谁也不敢欺负你。’

识字不多的她分不清‘装’与‘庄’,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那也是装的很厉害呀!’

明朗微微一愣,笑了,双手捏她的小包子脸:‘那你就装装样子,哥哥厉害就行,哥哥可以保护你。’

‘哥哥能保护我一辈子吗?’

‘哥哥能永远保护你。’

‘永远比一辈子长吗?’

‘对,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小小少年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沉稳,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像住着星星,神态坚定又温柔。

自此他再也没喊过她小馋猫,并且不厌其烦的纠正了全院对她的称呼。

她和他相依为命二十一年,她喜欢了他二十一年,孩童时她就下定决心‘长大了要嫁给他’。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嫁给他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永远’这个词在此刻竟变得这么令人绝望。

她紧咬着牙,深吸着气,试图扩张钝痛发紧的胸腔,然并卵。

唐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好心建议道:“你得尽快做决定,配合治疗的话,最多也有半年时间,也许……奇迹会在不经意间发生,或许……”

‘或许’不下去了,大多医生都不擅长安慰病人,毕竟善意欺骗病人也会招惹麻烦。

从唐颖的诊室出来,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一阵秋风刮过,寒意直往背脊里钻。

她又忘了出门带伞,猛打着冷颤,紧紧的环抱着胳膊。

正在这时包里手机响了,来电显示‘LG’,‘老公’的拼音缩写。

她几乎瞬间泪目,深吸着气,脑子里不停的找着心灵鸡汤,拼了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喂……”

第2章 :好痛好痛

“凌凌,今天降温,还在外面?带伞没?”男人嗓音低沉悦耳,字里行间透着宠溺。

却没想,他一张口就让她好不容易压住的情绪瞬间崩塌,泪水决了堤的往外涌。

她紧紧的捂住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她怕死,可她更怕他生不如死,如今的他,事业巅峰,人生赢家,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舒适的家,他吃过多少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凌凌?怎么不说话?”

隐隐能听见他那边敲击键盘的声响,他最近特别忙,应该是边工作边给她打的电话。

她几乎立马能想象出他此时此刻的小动作,肯定是歪着头,用肩把手机固定在耳边,手上动作不停,却分了一大半心思到她这儿来了。

“明朗哥哥……”她强压着哭腔,艰涩的挤出四个字,喉咙里就像咽下了一大口碎玻璃渣,一路血淋淋的疼到了胸口。

“嗯?怎么了?你在哪儿?”

他还是察觉出了异样,没等她回话,接下来就是一句:“又忘带伞了?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

“别!我买伞了,在图书馆……查点资料。”她快喘不过气来,浑身无力的蹲在了地上,慌慌忙忙找着借口:“论文……论文真的太难了,我突然……突然好想你……你怎么就那么优秀,那么好……”

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小时候她对他说过的话。

‘明朗哥哥,以后我俩老了,一定得让我先死,因为我一秒钟都不想没有你。’

漂亮少年紧抓着她的小手,沉默了片刻:‘好,等我安顿好你这小老太太的后事,就马上来找你。’

关于‘死’作为孤儿,她和他从小就对这个字有极成熟的认知。

一语成谶,她却等不到陪他老去的那一天了。

她极力压着哭腔,慌乱的说:“论文把我急到想哭,我就想你了,缓缓就好,你别过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哦。”电话那头,他慢条斯理的笑:“这种事还能缓解?你教教我?”

这是在说,他也想她了,无法缓解。

明明昨晚还那啥了,早上腻歪的时间有点长,导致他九点才去公司,也就分开四五个小时而已。

她以为是夫妻生活太过频繁了,才会时常感到浑身酸痛乏力,他去公司后,她就硬着头皮去了医院,却没想,这一查就判了她死期。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傻丫头?怎么又不吭声?这么快就缓解了?”他轻轻地笑了声,说:“来公司让我也缓解一下好不好?”

这男人说情话都是不动声色的,在她面前总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她只管没心没肺的活着就好。

可是,她连他这么点需求都做不到。

“我去买菜,等你回家吃晚饭。”她蹲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眼泪一串一串的往鞋面上滴:“我正忙,先挂了。”

电话那头他沉默了几秒:“真没事?”

“嗯,就是论文……该死……”

“有这么难写?急哭了?”

她终于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学霸,肯定不难,我是学渣啊!你的奖学金可以供自己上学,而我的学费全靠你边上学边打工挣来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的心快痛死了你知不知道?好痛好痛,每个骨头缝都在痛,明朗哥哥……我真的好没用……”

第3章 :极致宠爱

她发泄了一通,感觉轻松了些,雨也很应景的停了。

打车去超市买了菜,没忘买把伞,免得被他批评。

回到家,才下午四点,进院门就看见他的车停在院子里。

她在门外磨蹭了好一会儿,不停的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正打算进屋,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男人丰神俊朗,长腿阔步,他边拨电话边往外走,抬眼就见她回来了,忙收了手机,似是松了口气,目光快速的上下打量着她:“傻丫头,去哪儿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没准备晚餐……”她眼神闪躲着,其实恨不得立即扑进他怀里。

庄明朗接了她手里的菜和伞,目光依旧紧紧的打量着她:“真的只是论文写不好就把自己否的一无是处?”

“不准嘲笑我!”她绕过他往屋里走,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身后,他慢条斯理的调调:“庄凌小朋友多久没这么哭过了?我记得上次是结婚那天,有一年零两个月了吧,嗯,这频率相比以前,值得表扬。”

这男人兴致一来就爱揶揄她,偶尔还挺恶劣。

她冷哼一声,洋装生气,换上室内拖鞋,直奔沙发,一头扎上去,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的说:“温馨提示:庄先生,庄太太已被您戳伤了自尊,短时间内拒绝与您交流!”

“庄太太,那您知不知道您这一哭,我踹了多大个客户?”

他把菜递给了保姆刘姨,走到沙发旁,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屁股:“多大点事,伤心成这样?”

她眼眶酸痛,不敢让脸离开枕头,继续冷哼。

“好了,别闷着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哄:“我现在就帮你写论文好不好?”

堂堂东屹集团董事长,踹了大客户,翘班回家帮哭鼻子的老婆写论文!

他这话把拎着菜往厨房走的刘姨都给雷到了,万分感慨:“先生啊!你把太太惯的哦!我都不知道怎样照顾才妥帖了,捧着怕摔咯,含着怕化咯!”

庄凌鼻头一酸,眼泪又快包不住了,翻过身,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将他拽进心坎里去,艰涩的道了句:“明朗哥哥,谢谢你啊。”

谢谢让我此生遇见了你。

他环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叹息道:“庄太太,如果我说不客气,应该的,你教授作何感想?”

“你不说,我不说,教授怎么会知道论文是你写的?”

“庄太太,你可能忘了……这老头曾经也是你老公的教授。”

是啊,想当年他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梁老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俊帅照片下两篇论文到现在还挂在校园里做模板,老教授对他的文笔岂能不熟悉。

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只想抓紧时间赖着他:“反正,教授知道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嘛。”

庄明朗:“……”

她正在他怀里死命腻歪,兜里手机煞风景的响起,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松手。

庄明朗自然的伸手在她屁兜里摸出手机,帮她接起电话:“喂?在家……找她什么事?”

说着他轻轻揉了揉她后脑勺,把手机塞进了她手里:“唐正阳。”

唐正阳是唐颖同父异母的弟弟,唐家私生子,他小时候跟她和明朗混过几年孤儿院,十岁那年他被他父亲找到,接回家认祖归宗,不过从未断过联系,从高中到大学他和她同校。

庄凌一只手环着明朗的脖子,脑袋耷在他肩上,不情不愿的接起电话:“喂?”

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焦急的男音:“馋猫!你还好吗?怎么会突然得这么重的病?你跟他说了吗?”

第4章 :不去不行

没想到唐颖把这事儿告诉了唐正阳,应该是出于一片好心吧,想让唐正阳劝劝她。

她猛地一僵,急忙松开庄明朗,溜下沙发就往楼上走,答非所问道:“还没,晚饭没那么快……”

暗示还没跟明朗说。

电话那头急了:“姑奶奶!你必须马上接受治疗!你要实在不敢跟他说,我来跟他说……”

“不行!”她顿时慌了,口不择言就是一句:“这是我家的事,你多管闲事了吧!”

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这话太不知好歹了,人家是真心担心她。

急忙压低声音说:“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得想想……”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生气,语气依然又紧又急:“唐颖让我再叮嘱你几句,你的骨头已经很脆了!很容易骨折!绝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平时走路都要小心!还有……”

他干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接着说:“那啥,避免房事……”

“嗯,挂了。”

“等一下!我有个建议……”唐正阳急声制止了她挂电话。

“我知道你害怕他承受不住打击,我这有个内部消息,导师手上有两个去外地实习半年的名额,你要是愿意,我去跟导师说,我俩去,这样你就可以先瞒着他,然后马上接受治疗!”

学校是唐家的,唐大少爷倒是有这权利。

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建议,至少能让她先缓口气。

“好,我去。”

她刚挤出这三个字,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去哪?”

明朗修身玉立,站在她身后一步台阶上。

不知道他听到什么没有?

她一慌,电话没来得及挂就急忙解释:“导师手里有两个去外地实习的名额,机会很难得,我想去……”

他微微蹙眉,那双眼睛清亮又慑人。

她很少在他面前撒谎,就在她被盯得即将破功的时候,他抬手揉了揉她发顶,终于出声:“很想去?”

“嗯。”她眨了眨发酸的眼眶,点头如捣蒜。

“去多久?”

“半年……”

她哪也不想去啊,想分分秒秒呆在他身边,死在他怀里。

都说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她想说,那是不够爱吧。

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确信有一个人爱你到极致。

她深信不疑,明朗爱她如命。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的……”她低着头,无法抑制的哽咽起来,心口疼的这具躯壳快要承受不住,却很冷静的继续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我哭不是因为论文写不出来,是因为刚得知要远行,第一次离开你那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眼前这个男人,即便天天腻在一起,抱着他,吻着他,依然不解她相思苦,她又如何甘心死去?

眼前一暗,腰部一紧,下一秒她便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他轻吻着她发顶,沉声问:“不去不行?”

她哽咽道:“庄先生这么好,这么优秀,庄太太当然也要变优秀……”

心里在绝望的哀嚎‘我不想死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用力回拥着他,恨不得这一刻化为一体,眼泪流的毫无章法:“你把我今后的路都铺好了,我一辈子不用努力、不用工作都行,可是……我不能活成‘我只有你了’。”

“傻丫头……”他被她这话堵住了。

她咬咬牙,再接再厉:“我也想闯一闯,我想活得更充实点,所以,很想去历练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还忍心说半个‘不’字。

“让刘姨陪着,也好照顾你。”

他对她的妥协几乎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在哪实习?”

她一僵,被问住了,挂着一脸泪花瞬间出戏。

第5章 :后天就走

“我……我忘记了,礼拜一去学校问问导师。”

他摇了摇头,为她这小迷糊毛病,薄唇一抿,不说话了,从兜里摸出颗糖,修长匀称的手指几下剥开,往她嘴里一塞(小时候她嘴馋,说‘哥哥,要是能天天吃糖就好幸福了’,自从他有了一定的经济来源后,兜里就随时为她揣着几颗糖,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如此)然后他抬手帮她擦花猫脸,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庄凌顿时感觉自己还不如个三岁孩子,他根本不需要说半个字的重话就加深了她无地自容的程度,让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小毛病多臭,再加上他眼底风起云涌,却只是不动声色,她便立即在心里写万字检讨书了。

她都不好意思再抽抽噎噎,咬着糖,含糊不清的说:“我马上打电话,问问唐正阳……”

他低头扫了眼她攥在手里的手机,又是摇头,拿过去没拨号码,直接放在耳边,张口就问:“去哪实习?”

呃!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根本就没挂唐正阳的电话。

哭哭唧唧腻腻歪歪不都被别人听见了!

姓唐的也够缺德的,竟然还听了半天!

她尴尬的盯着他贴在耳边的手机,从小到大她只在他面前哭,在旁人眼里她一直是高冷的形象。

他又问:“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唐正阳说了什么,他抿紧了唇,挂了电话。

“我……我要去哪儿实习?这……这两天就去吗?”她结结巴巴,问的心虚又羞愧,都没搞清楚时间和地点,就跟他哭着要走了。

他淡淡的扫她一眼,手机还给她,双手往裤兜一插,迈腿就往书房走,不搭理她了,让她自个儿继续心里写检讨去。

“诶,我只是一想到马上要离开你了,一难过脑子就当机了。”

他头也不回,还是不理她。

她扯着他的衬衫下摆跟进了书房,厚着脸皮继续问:“我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走呢?”

庄明朗抬手抚额,被她彻底打败,仰头长叹:“庄太太,你这么迷糊,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余江市?跨了几个省你知道吗?你从小生活在南方,要去的地方是北方,冬天会下雪,你怕冷你知道吗?”

他一连串‘你知道吗’,她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余江市?那么远啊……”

默默安慰自己,别慌,阎王殿才是真的远……

他俊脸紧绷,难得对她露了几分压迫感:“还想去?”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怕再看他一眼,他再多一个字的挽留,她的那点毅力就会土崩瓦解。

天人交战了好半晌,她几乎耗尽了所有毅力才挤出两个字:“得去……”

他低头看着她,沉默的时间更久,轻声说:“后天就走,你从来没离开过我。”

她心脏猛地一紧,疼到窒息,往他怀里一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的傻丫头翅膀硬了,变成野丫头了。”

这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每个字都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愫。

她的心已经痛到溃烂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脚,仰头,贴上了他的唇,不再让他多说一个令她心疼欲死的字眼。

他搂住她的腰,一把抱起,很快回吻了过来,失去了往日的温柔,急切中透着十足的霸道。

第6章 :自我麻痹

‘爱别离’是这世上最苦不堪言的痛。

晚上,唐颖的医嘱被她抛脑后去了,腻着他的后果就是,承受着他没完没了的情与爱,好在他足够疼惜她,只需她微微皱眉,他便有着用不尽的柔情。

第二天,明朗没去公司,她也没去学校。

因为昨晚没遵医嘱,早上她浑身疼,特别是两条腿骨,就像有千万只毒蜂在蛰,疼得她不敢下床,只能卷缩在他怀里,拉着他一起赖床。

他是她最好的止疼药,只要在他怀里,疼也是甜的。

这一天她几乎一直腻在他身边,就差没跟着他上厕所了,她处于自我麻痹的状态,白天表现的还算正常,没露什么破绽。

直到了晚餐后,她再也麻痹不了自己了,悲伤的不能自已,七点不到就躲楼上书房去了。

没多久庄明朗也上了楼,轻轻推开书房门,她急忙假装整理要带走的学习资料。

他没进来打扰,去了隔壁衣帽间,不一会儿就传来窸窸窣窣一阵轻响,应该是在帮她收拾行囊。

他的声音也随之从隔壁传来:“野丫头,海鲜不能吃,太凉,你肠胃不好,一沾就胃疼,还拉肚子,记不记得?”

她鼻头一酸,泪水几乎瞬间模糊了双眼,闷闷的发出个单音:“哦。”

“你蜂蜜过敏,吃的东西一定要看成分,不要吃垃圾食品。”

她抬手捂住嘴,再次发出个单音:“嗯。”

“北方这个季节已经穿冬装了,入冬就会下雪,别像个南方小傻瓜,觉得稀奇跑去玩儿雪,很容易受寒感冒!”

“哦。”

然后他又说了诸多‘不许’‘不行’‘不能’,她应到最后发个单音都困难了。

安静了一小会儿,他忽然提高音量:“庄凌!我给你买的胃药和抗过敏的药呢?你藏哪儿去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喊她,语气有那么点凶巴巴,一般这情况就很严肃了,她摊上事儿了。

她努力想了想,好像是随手丢进哪个柜子里了?

接着又听见他抛出个严厉的问题:“你的几条围巾又塞哪儿去了?”

那边噼里啪啦一阵响,像是碰倒了一大片瓶瓶罐罐。

紧接着他略显崩溃的语气响起:“庄凌!你能过来把要带走的护肤品整理一下吗?”

什么水啊、乳液啊、精华啊、霜啊,等等等等……

皮肤完美的庄大董事长看着头都晕了。

她胡乱抹了把脸,拼了命的稳定情绪,磨磨蹭蹭的正准备过去,就听见刘姨上来了。

“先生,我来帮太太收拾行李吧,太太肯定舍不得你,你去陪陪她吧。”

庄明朗缄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凌凌从小体质不好,抵抗力差,劳您多费心。”

他这不是在叮嘱要照顾好他老婆,分明就是在叮嘱要照顾好他女儿。

刘姨呵呵笑道:“先生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一定照顾好太太!不能吃的绝对不让她碰!多喝热水、穿衣保暖我天天唠叨她!”

他接着说:“北方冷,您也注意身体。”

明朗,人如其名,像冬日阳光般和煦,他对年长的保姆都会礼貌用语,即便他如今高不可攀,哪怕在残酷的商战中,他也是冷漠又不失礼貌的。

“会的会的。”四十多岁的刘姨被暖到了,言辞间都生出了离别情,像唠叨自己儿子似的说:“先生平时要注意休息,有太太在还能约束一下你,太太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你可别总熬夜工作,身体吃不消的。”

刘姨说完,突然话锋一转,语气相当崩溃:“天呐!太太这一大堆瓶瓶罐罐,我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书房

庄凌不想过去了,待会儿刘姨一煽情,她准哭。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忙往沙发上一躺,眼睛一闭。

“庄……”

门被推开,这个‘庄’字音量拔高,明显有收拾人的势头,但后面那个‘凌’字却没了音。

刘姨在隔壁扯着嗓子问:“先生,太太的常备药装进去了吗?”

“嘘!睡着了。”

庄明朗压低嗓音在门口应了声,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旁,把她打横抱起,出了书房往主卧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所有动作都是极缓极轻的,就像慢镜头一样,生怕弄醒她。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鼻尖再到唇,蜻蜓点水般,无奈的叹了口气:“睡吧,睡着就不伤心了,免得哭兮兮的惹我犯罪,手铐脚镣都备好了。”

啧!这意思是说,再哭就把她锁家里咯!

她差点没憋住,闭着眼睛都快包不住泪了。

第7章 :埋点骨灰

卧室门刚合上,两串泪就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挤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侧身抓过他的枕头,把脸埋进去,紧咬着下嘴唇,无声的哭到肝肠寸断。

身体的不适加上精神上的极致折磨,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房的。

这一夜她睡的特别沉,也特别累,一直在做梦,梦中她还是孤儿院里的那个小丫头,一刻都离不开明朗哥哥,以至于整个晚上她都在梦里惶恐无助的哭着找明朗哥哥,可怎么都找不到他。

一缕阳光透过窗幔洒进来,室内暖意四起。

她猛然睁开眼便对上一双黑亮含笑的眼,他眼里有红血丝,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压根儿没睡,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夜。

他只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紧紧的搂她在怀:“早,庄太太。”

每天早上起床,他的嗓音极性感撩人,慵懒中带点小沙哑,一举一动也特别犯规,简直就是个男狐狸精。

她刚醒,脑子还有些迷糊,像以往每个早晨一样,甜笑着应:“早啊,庄先生。”

一个绵长的早安吻结束,俩人起床,一起进洗漱间,他挤两个人的牙膏,她接两杯漱口水,这些都是婚后这四百多天来每天都一起做的小事。

自从婚后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家,就算要出差他也会把时间定在她的学校假期,带着她一起去,他从不丢下她一个人,从不……

收拾妥当,两人挽着手一起下楼吃早餐。

她的脑子又处于麻痹状态了,就像是在面对难以承受的悲伤时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

九点半的飞机,唐正阳八点就发信息过来了,说在机场等她。

八点半,明朗双手拎着行李箱,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刘姨的,往车库走。

这么绅士礼貌的老板,刘姨有时候真的很受宠若惊:“先生,不重的,我自己拿就好。”

“没事。”明朗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某野丫头,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实在不放心,转头又对刘姨唠叨起来:“那边太冷,您受累,别让她沾凉水。”

“先生放心吧,我照顾太太四年了,生活上该注意的我都牢记在心里。”

经过花园的时候,看着满园花草,每一株都是明朗陪她种下的。

庄凌鼻头一酸,弯腰抱起了一盆仙人球,因为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都数着天数过日子的人了,带点家里的土在身边吧。’

听见身后的动静,庄明朗和刘姨回过头来,表情同时僵住,确切点说是被她雷到不轻。

她抱的这盆儿可不小,这姿势就像怀胎六个月的孕妇双手扶着肚子。

“哎哟!小姑奶奶哦!你不会是想带这么大个刺球上飞机吧?”刘姨直接被雷到把‘太太’的称呼都改了。

庄明朗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无语看了眼天,长腿一迈,走了过去:“庄凌小朋友,你干脆把我和东屹集团也搬过去得了。”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闷闷的说:“太大,搬不动,反正只有几个月了。”

庄明朗一把接过她抱在怀里的刺球,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扫了眼花圃,走到窗台下,挑了颗多肉,就她巴掌那么大点儿,塞到了她手里,顺手帮她拍掉了衣服上的土。

她小小的抗议:“我喜欢那颗仙人球……”

其实是看上花盆里土多,埋点骨灰什么的应该够用。

是的,潜意识里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躲起来偷偷死掉,让他永远找不到,这样他的伤心和绝望是不是会轻一点?

他拽着她的手往车旁走,不容拒绝:“这颗是我种的。”

好吧,这理由太强大,她无力反驳。

第8章 :生离死别

到机场不堵车的情况下,半小时车程。

明朗把车开的四平八稳,他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抓着她的手。

车内从未有过的安静。

爱唠叨的刘姨缩在后座,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打扰小俩口。

到达机场,刘姨抢着拿了两个行李箱:“先生太太,我先去办理托运手续。”

庄明朗点了点头,抬手帮庄凌整理了下衣领,他唇角有点笑意,还是一贯的气定神闲。

庄凌死死咬住下嘴唇,在泪崩前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哥哥,我不在,你要好好的啊……”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迅速的碰了下她的唇:“别咬嘴,这两天快破了。”

这男人向来注重形象,绝不是那种在公共场所肆意亲密的人。

她仰头痴痴的看着他,她想自己此刻的眼神肯定像长了万千只触手,恨不得将他拽进灵魂深处去。

“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三分钟?”

他轻笑:“不去了,抱回家好不好?”

“不行,得去……”

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是抱孩子的姿势,她的屁股坐在他臂弯里,他一八五的模特儿身材,她一六五的瘦小个头,瞬间就高了他一个头。

突然想起在孤儿院,大点的孩子要帮忙照顾小点的孩子,襁褓中的她是他抱大的,她学的第一句话是他教的,学走的第一步路是他搀的,会写的第一个字也是他教的,她情犊初开都是被他迷的,他如兄、如父、如师,如今亦是她的爱人,说他是她的全宇宙都不夸张。

他的目光静而沉,仰头看着她:“野丫头。”

这个姿势她躲无可躲,只能低头泪眼模糊的与他相望。

叮嘱的话翻来覆去说了NN遍,一时谁也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彼此,恨不得这一眼老去,身旁来去匆匆的陌生人成了虚幻的背景。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馋猫……那个……要登机了……”

庄明朗把她放下地,回头扫了眼唐正阳,没说话,男人之间一个眼神似乎就能把千言万语压缩掉。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俩男人似乎都有点看对方不顺眼。

唐正阳摸了摸鼻子,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谢了,我老婆我自己能照顾。”庄明朗回头对着刘姨紧接着就是一句吩咐:“这月开始,工资翻倍,好好照顾太太的饮食起居。”

看看,冷漠又不失礼貌,典型的庄明朗作风。

唐正阳好心碰了一鼻子灰。

庄明朗这压倒性的气场极少在生活中展露,这是他生意场上的嘴脸。

刘姨到底是过来人,似乎嗅出了点酸味儿来,嘴里那句‘先生不用再涨工资了,已经很高了’生生的咽了下去:“谢谢先生,太太交给我请您放心。”

庄凌随着唐正阳和刘姨往里面走,头也不敢回,只怕一回头她就再也离不开了。

泪水早已泛滥,她对着身后用力的挥着手。

明朗哥哥,保重,某天没有我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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