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

文/祁亚平(甘肃)

倒春寒还未散尽,柏油路两边的垂柳已挂满新芽,近前一棵梧桐露着褐色枝干,可能也暗暗生了新芽,只是在积攒着力量待发。柏油路左边的家门还敞开着,但厌弃了一个人的寂寥氛围,想在这户外走上一走。于是,沐着空气,让风做浪,加快脚步,在姜村的岔道,拐进一个斜坡,又慢了下来。

这段斜坡位临山顶,许多独门独户的小院坐落在山脚下,小院门前都是密实的树木。小院有各式的门楼各式的院墙,院墙内都安静着,看不到人的走动。居高临下细看,哪怕有一只鸡走过那院子,也算是与我有个遥相辉映,但是,没有。我则想着,如今的农村,乍一看以为是没人住的:可能的打工,可能的干农活,可能的走亲戚,总之,恰巧都是不在家的。独留下一个诺达的空间,我独自走着。

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1)

我想,那些房子幸亏都是无知觉的,若是像我的多愁善感,那人间岂不是更加的惶惑紊乱?人类生活在无知觉的事物之中,以“我”为大,无知之物不会与人争夺什么,人们只待索取便是。所以人类才可理直气壮,蹙眉窃笑。直到今日,也没一样事物跳出来对人类说:把侵占我的还给我!这是没有的事,要是有,那必定是天塌地陷,沧海桑田,江湖故人了……

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2)

这些年在北京街头孤身漂泊时,也多是如此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大多时候望着城市的“迷魂阵”而惶惑不安。若是雨天,城市便完全被雨幕覆盖,街便不像街,只有满街的雨。我就是那样的走在雨中,感受被雨埋没下的世界里,是怎样的一番噼噼啪啪,打压轰炸,物是人非——待雨停了,才找回了一个落汤鸡似的自己……

若是在此刻,突然有雨降落,会是怎样的情景呢?但,想必倒春寒之下,也不会有太大的雨,况且今天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那么,继续走罢——前边一片宽阔的苜蓿地,地里尽是枯透了的,半人高的苜蓿。不远处还有大片大片的荒地,也都斜着满眼枯草,新绿也许正在那枯草下酝酿,只是被往年的旧草掩盖住了,暂时是看不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来了,旧的却不去,这是什么道理呢?应该归根于时代的更替吧?现代人都不愿意种地了,地里全长了荒草。出门务工总比在家务农收入高的多,谁还愿意留下来守护这一方贫瘠呢?

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3)

再往前走,山的边缘,出现了绿的草尖,这些草尖连成一片,扎满了山坡和崖畔。而在那草尖中,夹杂着星星一样蓝色的小花。不知其名,唯有淡淡香气阵阵传来。晴暖的高空,阳光投在草尖上,使山坡一阵明一阵暗。也是这样的下午,我在拥堵的天安门地铁出口,和众人一起奔走。迎面而来的买花姑娘,手提竹篮,好几样花束装在竹篮中,也有香气,但不胜这山坡上星星点点的蓝花香。那一篮子的香气只是似有似无,每种花都白痴一样,徒有花容而已。奔走的人群都绕开卖花姑娘而去,而卖花姑娘并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见了花而绕道,也不明白花如果香气淡薄,也只是一篮子草气而已。

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4)

在这个长满绿色草尖和蓝色小花的山坡,天然的花香使我忘返,假如回到从前,我是不会如此眷恋一个山坡和山坡上的蓝花的,那时候,总以为世界终归是无群的,是可以等待自己的。但是,转眼一切都变的不像了,去年走过的地方,下一年未必还能重复去走。记得那一年长途跋涉回到小镇,却发现原来的那条街不见了!替代它的,是林立的高楼和漠然的行人。而下一年,这个山坡和山坡上的蓝花,一定会原地不动,等着我这个造访者的到来的,对吗?

春天野地里的蓝色小花(山坡上的蓝色小花)(5)

作者简介:祁亚平:甘肃庆阳人,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文学,多年坚持写作,有作品发表在《农村大众》《精短小说》《黄河文艺》《大渡河》《神州文学》《甘肃经济日报》《湛江日报》《保定广播电视报》《陇东报》《辽宁文艺》《五点半诗刊》《北斗》《九龙》《黄河象》《山魂》等纸媒,有几百篇散文发在各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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