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1)

五代石像

朱温是被妖魔化很严重的人物,他的所谓禽兽之行,大多数来自传闻,存在很大的疑窦。要知道,朱温当时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次年就死了,且百战多病,不太可能发生如此之事。这里可以细细质疑。朱温的禽兽之行主要是两条,一是“幸张全义私第”,二是骨肉聚麀(乱伦)。

“幸张全义私第”

先看第一条罪行,最初记载于《旧五代史》所引用的一本《五代史阙文》。由于五代战乱非常残酷,许多事情是没有准确记载的。旧五代史作者薛居正就引用了晚辈王禹偁的著作。他为什么引用呢?这是因为薛居正本人是沙陀人集团的文臣,历经后晋、后汉、后周,政治组织上属于桑维瀚系统,对朱温一直抱有质疑和鄙视的态度。但他毕竟是大人物,留有口德,明确说了这只是“世传”之事。说明朱温强奸张全义一家女眷的事情,大概在五代都有传说,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沙陀集团的谣言。而王禹偁是宋初人,成年时已经是太宗时期,并不会比薛居正知道更多历史掌故。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2)

后梁武士浮雕

《旧五代史·张全义传》:…然全义少长军中,立性朴滞,凡百姓有词讼,以先诉者为得理,以是人多枉滥,为时所非。…斯亦良玉之微瑕也。《五代史阙文》:梁乾化元年七月辛丑,梁祖幸全义私第。甲辰,归大内。梁史称:「上不豫,厌秋暑,幸宗奭私第数日,宰臣视事于仁政亭,崇政诸司并止于河南府廨署。」世传梁祖乱全义之家,妇女悉皆进御,其子继祚不胜愤耻,欲剚刃于梁祖。全义止之曰:「吾顷在河阳,遭李罕之之难,引太原军围闭经年,啖木屑以度朝夕,死在顷刻,得他救援,以至今日,此恩不可负也。」其子乃止。

按照著史的惯例,这种事是不能采信的。作者应该秉承客观态度,审慎看待传言。要知道,当时的朱温已经六十多岁,在所谓的“幸张全义私第”事件后不久就死了。他之所以去张宅,是因为身体已经不行了,压力山大,且前途渺茫,早已心力交瘁。按照一般常理,这种状态下的老人是没有能力对数十名妇女实施强奸行为的。但欧阳修、司马光都采信无疑,不容置评地把传言当成了真实。

《新五代史·张全义传》:太祖兵败蓚县,道病,还洛,幸全义会节园避暑,留旬日,全义妻女皆迫淫之。《资治通鉴·后梁纪》:辛丑,帝避暑于张宗奭第,乱其妇女殆遍。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3)

五代陵墓石雕(后蜀)

骨肉聚麀

朱温乱伦的事情就更离谱了,出自一本文人笔记,即孙光宪的《北梦琐言》“梁祖张夫人”条。孙光宪是四川人,在五代初期,也就是朱温和沙陀李对峙的时期,他曾北上汉中进入秦陇游历,但一年后就回到南方,在南平国任职了。他去的时候只是小文人,道听途说了关于朱温乱伦的事情,于是写下“大纵朋淫,骨肉聚麀,帷薄荒秽,以致友珪之祸,起于妇人”。文人在笔记上记载些新奇猎艳之事很平常, 但史家就不能这样干了。

《北梦琐言·梁祖张夫人》:张既卒,继宠者非人,及僭号后,大纵朋淫,骨肉聚麀,帷薄荒秽,以致友珪之祸,起于妇人。始能以柔婉之德,制豺虎之心,如张氏者,不亦贤乎!《新五代史·梁家人传》:太祖自张皇后崩,无继室,诸子在镇,皆邀其妇入侍。友文妻王氏有色,尤宠之。太祖病久,王氏与友珪妻张氏,常专房侍疾。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4)

五代铜镜

而欧阳修《新五代史》竟然言之凿凿,连《旧五代史》都没提的事情,欧阳修竟然写入了正史。应该说,这是非常不严谨的。旧五代史的薛居正怎么说也是五代人,且做官很大,总比生于宋朝的欧阳修知道的要多吧?这就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只要是自己不赞同的历史人物,就不断地搜集黑材料来妖魔化,给后世留下非常糟糕的案例。

欧阳修为什么会如此?主要是因为宋初人都以李克用家族为正统,以朱温为篡逆,政治立场先行,就听风是雨了。朱温的问题很大,主要是他篡唐和残暴。所谓“梁有大恶”,即指篡唐。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5)

五代浮雕

真实情况

实际上,朱温在开平三年(909年)就已经大病了(寝疾),乾化二年(912年)已经“疾甚”,当年发生了宫廷暗杀,时年六十岁。即便其子朱友珪不杀,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一般帝王本纪说到“病笃”、“疾甚”、“大渐”的时候,基本上等于病危了。朱温的身体就是从公元909年开始垮掉的,当年他迁都洛阳,诸般不适,病好之后甚至开始吃素念佛。而传说中的禽兽之行,发生在三年后的乾化元年七月(911年),这时他兵败回洛阳,“道病”,倍感心力交瘁、前途无望,加上三年前的大病和吃素念佛,他还有可能干下禽兽之行吗?

至于骨肉聚麀,《新五代史·梁家人传》说的过于离谱了,不值一提。政变原因很明显是出自朱友珪的恐惧。他看到朱温已经病危,又因为自己生母只是一个军妓,连带自己也被鄙视,不可能得到大位,再加上诏书将他外放,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旧五代史》引《通鉴》:(开平三年七月癸酉,帝发陕州。乙亥,至洛阳,寝疾。己丑夕,寝殿栋折。诘旦,召近臣诸王视栋折之迹,帝惨然曰:「几与卿等不相见。」君臣对泣久之。遂诏有司释放禁人,从八月朔日后减膳,进素食,禁屠宰,避正殿,修佛事,以禳其咎。商州刺史李稠弃郡西奔,本州将吏以都牙校李玫权知州事。《旧五代史》引《通鉴》:闰月壬戌,帝疾甚,谓近臣曰:「我经营天下三十年,不意太原余孽更昌炽如此!吾观其志不小,天复夺我年,我死,诸兒非彼敌也,吾无葬地矣!」因哽咽,绝而复苏。帝长子郴王友裕早卒。次假子友文,帝特爱之,常留守东都,兼建昌宫使。次郢王友珪,其母亳州营倡也,为左右控鹤都指挥使。次均王友贞,为东都马步都指挥使。帝虽未以友文为太子,意常属之。六月丁丑朔,帝命敬翔出友珪为莱州刺史,即命之官。已宣旨,未行敕。时左迁者多追赐死,友珪益恐

朱温为什么要死(朱温到底是不是禽兽)(6)

五代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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