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人是怎样来的(楚国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屈原在《离骚》中写道“帝高阳之苗裔兮”,也就是说楚国家族是高阳氏的后裔。高阳氏,也就是五帝之中的颛顼一族,而颛顼部族生活在山东、河南、河北交界之地,是古代东夷部族中的一支。那么楚人又是如何从中原迁徙到江汉一带的呢?

楚国的祖先是东夷人,楚人早期和东夷人一样以鸟为图腾,流传着“后羿射日”的神话。1978年,在湖北的随州发现了曾侯乙墓,墓中发现了一件彩绘后羿射日图衣箱。其上绘制着一幅“后羿射日”的图画。在盖面弋射图的尽端绘有反向相缠的两条双首人面蛇(可能是伏羲女娲),这就是鸟图腾和蛇图腾的结合,中国的龙凤正有蛇、鸟演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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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射日

曾国是姬姓诸侯,为何曾侯乙墓会出现这种蛇、鸟图腾的绘画呢?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曾国被分封到了南方,于是吸收了许多荆楚一带的文化。这也说明了荆楚一带有蛇、鸟崇拜的习俗。这个习俗,正是楚人从中原带来的。

楚人的祖先,名为颛顼,据说他生活在卫国一带,因而卫国的都城也被称为“颛顼之虚”。颛顼是东夷的部族首领,少昊之后就是他掌握大权。当时,炎黄部族已经和东夷组成了部落联盟(因为黄帝征讨蚩尤的缘故),于是两大部族经常争夺联盟盟主。颛顼就和共工氏争夺帝位,结果共工失败,大怒之下掘开黄河堤坝水淹东夷,这就是共工氏“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的神话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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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就位于颛顼活动区域,是黄河水患最多的地方

颛顼之后,就是老童,老童之后就是祝融。《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西山经·西次三经》记载:“三危之山又西一百九十里,日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郭璞注:“耆童老童,颛顼之子。”这里三危山位于西北一带,为什么颛顼的儿子会迁徙到西北呢?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唯一的解释的就是当时的三危山可能就位于中原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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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帛画人物龙凤图

老童的后代为祝融,主要注意,这里的祝融是从颛顼部族分化出来的人物,在先秦传说中多次出现。《山海经·海外南经》记载:“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可见祝融的形象和伏羲、女娲是一脉相承的。祝融是传说中的火神,控制南方。可见,楚人的祖先在祝融时期就已经开始南迁了。

根据《春秋》的记载,祝融活动在郑州一带。《左传·昭公十七年》说:“郑,祝融之墟也。”原本颛顼生活在黄河以北,现在祝融迁徙到了河南的郑州,在当时来说算是南迁了不少。

一直以来,流传下来的史料都认可颛顼、老童、祝融是楚人的祖先,但是如何传承下来的并不清朝。直到2008年,清华大学收藏了一批战国竹简,其中一篇为《楚居》,记载了楚国先祖的历史,才解开了其中的诸多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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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居》

《楚居》将楚国的祖先追溯到了季连,而季连则是祝融的孙子。前文已经提到祝融是一个部族,因此它存在的时间很长,到季连的时候,已经是商朝中期了。《楚居》记载他“逆上汌水,见盘庚之子,处于方山。”方山,可能是楚国北部的方成山,而汌水可能是汉水,季连从汉江逆流而上,在方山和盘庚的儿子见面。中说明楚人祖先已经迁徙到了汉江流域了。

《诗经·殷武》记载:“挞彼殷武,奋伐荆楚。深入其阻,裒荆之旅。有截其所,汤孙之绪。”这是宋人追溯商朝赫赫武功的颂歌,里面提到商朝的军队一直攻打到了荆楚一带。因此,楚人和盘庚之子见面是非常正常的。

1954年,考古学家在湖北武汉市发现了盘龙城遗址,这里发现了城市、宫殿和许多贵族的墓葬,可见级别不低,或许是一座王城,至少也是方国之城。这里出土了几百件青铜器、陶器、玉器和石器,其风格和殷墟遗址几乎一致。有人认为,这是商朝南征后,在江汉建立了一个军事据点。当然,我认为这是楚国早期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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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的地图

《诗经》提到商朝南征后“命于下国,封建厥福”,也就是进行了分封,楚国肯定在分封的范围之内。《楚居》记载:“季连闻其有聘,从及之盤,爰生伯、远仲”,可见楚国和商朝形成了联姻,季连娶了盘庚的女儿妣隹为妻。后来,季连的孙子穴熊又娶了妣列为妻。说明两族通婚又一些时间了。

在妣列生熊丽时,难产而死,巫师用荆条包裹其胁部,于是他们就开始自称“荆人”或者“楚人”。这也就说,楚人实际上就是商人和祝融氏通婚形成的民族。既然如此,楚国前身就是商朝的方国,受到商朝的支援,建设了和殷墟类似的城市,这是很可能的。

那为什么楚国人会在商朝时期大规模南迁呢?这也和商朝有关。商朝初期,大规模征讨夏朝,包括讨伐夏朝的诸侯。楚人祖先早期从事于夏朝,自然是商朝征讨的对象。颛顼一族中,有昆吾。有人认为昆吾在河南濮阳,正是颛顼之虚,可能就是颛顼一族中尚未迁走的部落。还有人认为在郑州一带。昆吾是夏朝的方国,《国语・郑语》说:“昆吾为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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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在灭夏之前,就已经对消灭了昆吾。在这样的情况下,祝融这个家族也就被迫南迁了。到了商朝中期,祝融后裔选择臣服于商朝,成为了商朝的方国,于是这场战争才宣告结束。但是到了商朝末期,楚人又选择和周人合作,被封为了“楚子”。不过,楚国从未被西周真正控制。在周昭王时代,楚国和周朝就正式闹翻,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一直到西周灭亡,楚国也一直没有臣服周朝,甚至自己称王,最终成为了春秋时期面积最大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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