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

毕业照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

骑自行车四门塔旅游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

电大三年再回首,是一串充满酸甜苦辣的昨天:有当年学微积分的烦恼;有一学期考十几门课的艰辛;有骑车去四门塔的欢乐;也有烛光下思念逝去老同学的伤感。

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年轻美好,多么值得回忆!

杨建春同学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3)

  先说说我们会计班的活宝,当之不愧的杨建春同学。

他是个济南孩子,神情活泼中透着拘谨,头发剪成小平头,却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不整齐。声音洪亮却透露出余音的嘶哑,个子有点矮,可大伙谁都没有他精神。

上课时聚精会神,跷起来二郎腿,胳膊肘支起来托住脸,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相拥而出,他在后面大家几乎看不见。

穿一件掉色的蓝中山装,肩膀窄而厚,上衣的黑纽歪在一边,袖子撸起来,袖口露出裸露的红手腕与丝丝衣服的线头,手指间印着钢笔的蓝墨水,穿一双老式布鞋,鞋子刷的干净,青色的鞋头泛着白。

手里攥着书包带搭在肩头,说话喜欢纵眉头,两只手在空中挥舞,话到急处换气短而急切,嘶哑中有一点倒不上气的感觉,逗的大伙笑声连成一片。

上课铃响,随着笑过劲的咳嗽声,身后的凳子,好像爆竹没有灭净一样,又东一声,西一声,滋滋啦啦的拉起了长音。

班里要是缺了杨大同学,那可就少了喜乐的灵魂。

杨建春书法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4)

  最具亲和力的是吉来孝,说话前先咯咯的笑,春风满面的没有一丝的烦恼。

春天里站在纺织局的后花园里,等食堂开饭,天上微微有些白云,地下的黄花被风吹着,微微有些波动。天地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丝八角的香气。

远远的就能听见他的笑,带着春天的笑,怪不得叫他“既来笑”……

现在吉来孝在济南四建佛得角分公司工作,进行楼房(包括公用、民用)建设,他负责工程核算,也负责后勤工作,一人多职,是领导也是个难得的多面手。

吉来孝同学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5)

吉来孝在佛得角大使馆,和大使杜小丛握手。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6)

葡萄牙里斯本在海边凯旋门。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7)

在佛得角海边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8)

在佛得角大使馆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9)

佛得角复古岛火山岛。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0)

  说说我们班的刘建兴同学,感觉他总是笑眯眯的脾气极好,他笑的真诚,用他的微笑,活出了无人能比的骄傲。有技术、有能力,还有超高的概念性思维,是单位的总经理助理,财务一把手,还是我们班的群主。

刘建兴同学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1)

这是2020年酷暑时代表山东院慰问现场员工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2)

2020年在内蒙盛鲁项目部当书记,参加#2发电机组发电时的现场照。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3)

2020年项目电厂投产庆祝时,刘建兴设计的一个现场照的蛋糕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4)

2011年中秋节,总助兼工会主席刘建兴代表公司领导,慰问北疆项目部现场员工。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5)

  老董是我最好的同学,大我六岁,最初学校没教室,在纺织局楼顶小礼堂我们三个班一起上大课。

记得有一年评三好学生时,老董没评上,她在座位上抽抽搭搭哭的好伤心,嘴里念叨着:“我哪点不如人?我容易吗,又要上课、又要带孩子……”

当时我就打抱不平,要是老董不够格当三好学生,那谁也不行,她可是我们班第一个获得双学历的大才女。

班里学习最卖力的是我们的李建民大班长,上课前从书包里取出他的蓝套袖,桌角上放着一个尼龙袋子,里面透出孩子白色的牛奶瓶子。

把课本摊开看放好,东西理齐,小心翼翼,拿尺在课本上打线标注重点。可就那么一会,头一歪趴桌子上就睡着了。

他真是太累了……

我与李鲁玲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6)

  李鲁玲在我们班脾气最好,长长的丹凤眼,胖墩墩的,笑起来俩酒窝,我俩下课常常坐在一起瞎聊,对她记忆最深的就是那一双胖乎乎招财的圆手,上面还有几个小酒窝,攥在手里好舒服。

她结婚找了个当兵的,度完蜜月丈夫回部队,等到又该见面了,玲玲在家唱着歌儿擦玻璃大扫除,迎接丈夫的到来,却生了急病短短几天就走了,我们同学去她家,话没出口却已是泪流满面,玲玲你太年轻了!

她新婚的丈夫回家抱着遗像干嚎,疼得一蹦老高,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下午回家,翻出和玲玲搂脖的照片,把她的脸贴在我脸上,靠住书桌,一直待到天黑,沉在痛苦的梦境中。

无论如何,她去的太早了,生活才刚刚开始。

还有李建民班长,脑溢血也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7)

  那时候我们的教学环境,十分的尴尬,楼顶没厕所,楼下人家不让上,老师们领着尿急尿急的女生就上了楼顶,靠墙有个排水管子,大伙憋的难受,就这么将就着围一圈脱裤子撒尿,这心理阴影到现在我都有,到一个新地方先看看厕所在哪儿?

八十年代初严打,我们在楼顶上看光景,警笛呜哇呜哇的叫着,手铐明晃晃的泛着寒光,剃光了头五花大绑的犯人装在漏斗车上绕着工商河转圈,可真是转了一圈又一圈,声势浩大的游街示众。

那天雨刚刚下完,天色灰蒙蒙的,起初树上的鸟儿一动不动,栖在大杨树的枯枝上,晨风料峭中,敛起它们小小的羽毛。

从楼上看下来,对面工商河的水儿无声无息静静地流,车轮碾过的地方,声势浩大的声响惊动了鸟儿,一个个尖叫着离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8)

  中午在楼下小平房吃饭,厨房里煤气炉子呼呼叫着,吐着火蛇,各种饭菜盛入大小一样的不锈钢大盒子里,四周沸腾着热气看不清人。

厨房边上拉着一根铁丝,上面搭着变了颜色的笼屉布,沿墙订了几个大钉子,挂着许多厨房器皿,大小不等,靠墙还立着几袋子面粉。通红的灶火从玻璃窗映照出来,那气味都是五香的。

伙食不错,记得有一个炸酥肉,又酥又脆,单位食堂舍得用花生油,鸡蛋和的面糊不加一滴水,入口即化,到现在我都记着那炸肉的香……

那时候常有上级来局里检查工作,记得有个局办公室漂亮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高傲的脸,凡人不搭理,从来不看我们这些电大生。

我见她天天陪着检查工作的领导吃饭,心里就馋嘟噜道:“这人咋这么好命,大鱼大肉天天吃,还不花自己的钱。”

“啧啧……人还那么的漂亮,敢情就她头顶上天天下雨,这好事啥时候咱也能摊上一回。”

从右往左,何老师、姜丽、宋辉。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19)

  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我们就搬到了北坦刘家庄纺织职工学校,它被一片平房包围着,我骑自行车单程要一个小时。

我们班有了自己的教室,不大却也够用,教室里上课静悄悄的只有电视里自顾自的说话,我有个坏毛病剪指甲,冒出来一点就难受,上课嘎巴嘎巴的指甲剪不停的剪,那声音真是刺儿,我怎么这么讨厌,现在想来这就是制造噪音,同学们却个个全当没听见。

那时候刚时兴武林小说,有本《书剑恩仇记》全班抢着看,到最后我也没捞着看一眼,这事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我们学校旁边有一家食品厂,厂房顶上全是晾晒的香肠,到了中午,蒸香肠的味道一阵阵飘来,那个香呀,馋虫瞬间被叫醒,看看表,咋还不下课呢。

有一天,食品厂的领导表情严肃的到学校来,跟我们领导说,以前的学生拿着竹竿头上绑个钩子偷厂里的香肠,希望我们不要重犯这样的错误。

这可真提醒了我,溜进厂里,隔着玻璃看见工人们穿着白大褂,胸前一大片酱黑色,半蹲着在炉火角落吸烟,酱油大拇指一捏,往灰烬里擤鼻涕,恶心至极。

再看看那么高的楼,这要几根竹竿才能够得着香肠,放心吧你们的香肠不稀罕,饿死我也不吃一口。

当年的北坦刘家庄老街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0)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1)

  这天电视里又在上课,记得是工业会计,那男老师普通话里有浓浓的南方口音,我仔细的听拿起笔在书上画着重点,教室里真是静,大家有的睡觉有的听课。

啪……的一声,日光灯连带着沉重的灯盒子掉下来,砸在了男生的头顶上,玻璃碎屑飘洒一地,正在睡觉的学生惊醒了,个个起立像是用鞭子被猛然抽醒的样子,紧张、痛苦又不知所以然。

大家都愣在那里了,也不知是哪个男生跑出去找老师,我站起来看看头顶上的日光灯,爬上桌子仰脸使劲拽拽电线,这不挺结实的嘛。

可咋就掉下来了,这同学头可真硬,灯棍在脑袋上开花,愣是没砸出血来。

吃啥长大的?铁头呀!可砸的是哪个男生呢?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们那时候的老师都是外聘的,按课时付费,老师们也都尽心的教,发工资就更有意思了,学校教务处老师拿着人民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递过去,还让人家当年点清,那老师瞬间一个大红脸,从帽底下掏出块透着油的报纸,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把钱揣兜里,下面讲课眼睛望着天,结结巴巴的匆忙上完一节尴尬的课。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2)

  在刘家庄纺织职工学校,学校里没食堂,我们跟附近的研究所搭伙吃饭,刚开始觉得新鲜吃的开心,时间长了也就腻了。

这天老董说这巷子里有个卖煎包的,我请你吃煎包,一听有好吃的立马来精神了,拉着老董的手,快走……

刘家庄的这条小巷,窄窄的上面铺着碎石子,夹道两边都是平房,房子高高低低门脸极小,小路尽头丁字路口边有一间狭窄的平房,帘子隔开厨房和睡觉的地方。

窗户上头有一个流着黑油的小排气扇,迎面一张木桌子堵在门口,上面放一个大笸箩,旁边一个油乎乎的硬纸盒子放零钱。

煎包翻过来坐在笸箩上,黄嘎巴朝上,滋滋啦啦的冒着韭菜的香气。

老董大方的说:“来四个煎包”!

粘着油的包装纸一撕两半,一人拿着两个刚出锅的煎包,几口就下了肚。

吃完了,我望着老董,嗫嚅道:“没吃饱”!

老董又豪气的说:“这个能吃饱吗?就是尝尝味呗”!

大年初二老董给我视频电话,我又提起了当年的煎包,老董不置可否,兴许是忘了。

俺可没忘!

过年老董要请我吃大餐,我没同意。

老董,我就记得你欠俺一顿韭菜鸡蛋的煎包……

会计班聚会前排右三为董大姐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3)

  我们是经济类第一届电大,都是纺织系统的,单位发工资让我们出来全脱产学习三年,每个单位的情况不同,选拔的政策也不同。

当时我们单位有两千多人,厂长发话大家一视同仁,谁想上学可以参加厂里的考试,择优录取,有了出来上学的资格再参加成人高考。我们厂一个老中专生考上了,还有张吉宏、李文德,女生就我一个。

说来惭愧,我该考大学的时候不学习,尤其烦数学,那是坚决的不学,逆反心理十分严重,谁说也不听,父母是老师却教不了我这个丢人的逆子,工作以后明白了却晚了,幸亏还有个看书的好习惯,上夜班把函数又捏着鼻子看了几遍。

记得那时候还有个外班的学生,兼着学校教务处的老师,可他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两口子戴一副黑框眼镜,他爱人也是学校文科班的,他们是学生也是老师,还是孩子的爸妈,儿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

管理班的张吉洪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4)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5)

  我与张吉洪是一个单位的,那时候常常一起骑车回单位,吉洪当年考上了大专,却因为父母在外地,奶奶需要天天做饭照顾,就留下来工作没上学。

我们单位学习最好的就是他了,记得见过他小妹妹一次,白白净净的有一点柔弱,在山大上学,哪个专业就不记得了,星期天家里改善生活,都是吉洪掌勺,他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却耽误了自己。

当年我们考试完,厂长说女孩子就学个会计吧,我就这样被选安排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会计专业。

厂长又说男孩子学管理,我觉得吉洪他真是命好。

一步步走来,吉洪现在已经是元首集团的当家人了。

我与统计班的张少林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6)

左一,张少林和统计班同学在一起。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7)

2013年在肯尼亚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8)

99年在昆明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29)

2022年在墨尔本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30)

  我与张少林,家挨得比较近,少林有个姐姐,性格极好,有次去她家她姐姐缝衣服,动作有点生硬。少林妈妈说她几句也没顶嘴,不过,缝的中间,扎破手指头,然后放在嘴里嘬,少林却一眼也不看。

年轻时的少林大高个,美美的眼睛睫毛长、眼睛黑亮黑亮的,眼睛朝你望来,毫无顾忌,有一种天真无邪的胆大神情。

那时候少林时髦的很,一件蓝的卡褂子,内里露出白尖领子朝下翻着,露出她的长脖子。一条斜中缝顺着脑壳的弧线,轻轻下去,分开头发;头发黑乌乌、光溜溜的,拢到后面扎起来。

少林,可能这名字起坏了,漂亮的脸庞藏着个假小子性格,平时不学习,本本书都是新新的,考试前夜夜的不睡,看一遍就考九十多分。

她在银行工作,最后做到了行长,前几天少林请客送我回家,大红越野车在漆黑的夜晚煞是抢眼,越野车顶撞着夜色向家驶去。

按动了开关,车窗一开到底,剩下一个空洞洞的窗口,风儿涌进来,把我抱住,再把思绪推出车外。

多年以后,我俩再见,几多感慨,几多唏嘘!

我与发小李文德,小学、中学、电大的同学。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31)

统计班合影

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再见(匆匆那年的我们)(32)

  我们这个会计班,出了不少的领导、老总、还有自己创业的老板们,当年的刻苦努力都有了丰厚的回报。

大家常说的一句话,人生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其实人生是一场长跑,最开始领先的人未必就第一个到达终点,所以,过程中的耐力和持续的坚持才是赢到最后的决定性因素。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荒废每一天,班里同学们,个个都是行业精英。

错过了起跑线的我们,靠着耐力冲到了最前面。

事业的成功没有止境,它是一场无终点的追求,如果你具备开始的勇气,就有了成功的豪情,起跑晚了没关系,成功与不成功之间有时距离很短,只是后者再向前多迈了几步。

此文献给我电大的同学们,感恩那些一起度过的匆匆岁月,大家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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