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与山海经美人蛇(阿长与山海经教与学02)

“我们就没有用处?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就炸了!”


阿长与山海经美人蛇(阿长与山海经教与学02)(1)

《阿长与〈山海经〉》课文解析

整体把握

1926年间,鲁迅先生在《莽原》杂志陆续发表了十篇回忆故乡人、故乡事的散文。

后来,他将这些散文重新编订,并添写《小引》和《后记》,结集为《朝花夕拾》。鲁迅写《朝花夕拾》中的一组文章时,恰逢生活和情感颇为动荡的一段时期,而对故乡、童年、故人的回忆,可以让内心得以从纷扰中寻出一点儿闲静来。

因此,《朝花夕拾》中的十篇散文,笔调温情,与鲁迅深邃睿智、犀利老辣的杂文风格迥异。《阿长与〈山海经〉》可以说是鲁迅文章中,笔调十分温暖的一篇。本文大部分内容笔调轻松,活泼的记叙描写中不乏调侃。

从题目可知,“阿长”是全文的中心人物;而“阿长与《山海经》”的故事无疑是全文的核心内容。从题目入手通读全文,便可以迅速把握全文的主体结构。

第一部分,介绍阿长的身份和名字,暗示阿长卑微的社会地位;第二部分,主要从童年视角出发,围绕“我”的感受记叙阿长的言行举动。这部分内容可分为三层:第一层,以“我实在不大佩服她”为情感基调,描写阿长粗俗率性的行为习惯;第二层,描述阿长那些令“我”很不耐烦的礼节规矩;第三层,描述某一时期“我”对阿长“空前的敬意”由产生到消失的过程,进一步刻画了满腹轶事讹传、迷信可笑的阿长形象。第三部分,记叙阿长为“我”买《山海经》的前后经过,抒发“我”对阿长的感激与怀念之情。

作者以儿时对阿长情感态度的起伏变化贯穿全文,通过先抑后扬的手法,既刻画了阿长好事粗俗、迷信可笑的一面,又凸现了阿长朴实善良、仁厚慈爱的天性,同时表达了成年后的作者对阿长既同情又愧疚,既感激又思念的复杂感情。

具体到文中,我们可以发现作者运用了不少反差的笔法,比如:

1.简笔与繁笔的反差。

简笔:作者开篇仅用一句“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阔气一点,就是我的保姆”,便以一种“先前阔”的自嘲口吻,交代了“阿长”的身份:周家的女工,幼年鲁迅的保姆。

繁笔:与简洁的身份介绍相反的是,作者介绍阿长的称谓颇费一番笔墨。

第一段介绍对阿长的三种称呼:“阿妈”——幼年鲁迅对保姆的昵称;“长妈妈”——同辈人“略带些客气”的称呼;“阿长”——长辈对阿长的称呼,同时也是幼年鲁迅“憎恶她”时的“蔑称”。那么,题目为何选用第三种称呼呢?

第一,“阿妈”是儿童口吻,不适用于中年作者,而且容易引起指代上的误会。第二,“长妈妈”虽指代明确,却不吻合作者将阿长视为亲人的感情,因此作者只在文章开头做介绍、结尾表达敬意时使用了这个称呼。第三,对于中年作者而言,以“阿长”相称,既指代明确,又符合文章前半部分略带调侃的意味,显得更亲切。

由第二段可知,“长”既不是阿长的姓氏,也不是阿长的体貌特征,更不是阿长原名中的任何一个字,而是周家对先前一位“身材生得很高大”的女工的称呼。也就是说,“大家因为叫惯了,没有再改口”,于是阿长“继承”了先前女工的名字,而阿长真正的名字,“我现在已经忘却了”,“也终于不知道她姓什么”。

“阿长”的得名,让读者自然联想到鲁迅笔下社会底层的各色小人物:被人从描红纸“上大人孔乙己”中取绰号嘲弄的孔乙己,被赵太爷打了嘴巴并怒斥“你那(哪)里配姓赵”的阿Q,先后嫁过两任丈夫却始终被人以前夫之名相称的祥林嫂,因丈夫出生时重九斤而得名的九斤老太,以排行取名的八公公,等等。

如今这些看起来既古怪又可笑的名字,在当时人们的集体无意识中,似乎并不可笑,并无不妥。据清代学者俞樾在《春在堂随笔》卷五中记载:徐诚庵大令为余言:“向见吾邑蔡氏家谱,有前辈书小字一行,云:‘先制:庶民职者,不许取名,止以行第及父母年齿合计为名。’此制于《元史》无征,然证以明高皇所称其兄之名,正是如此。其为元时令甲无疑矣。见在绍兴乡间,颇有以数目字为名者。如夫年二十四,妇年二十二,合为四十六,生子即名四六;夫年二十三,妇年二十二,合为四十五,生子或名为五九,五九四十五也。”

通过考证宋、元、明三代文献,俞樾认为从宋代起,里巷乡野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一般没有体面的姓名。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鲁迅先生颇费笔墨介绍“阿长”之名,更深的用意在于暗示阿长地位卑微、不受尊重。这样写,一方面为后文阿长的粗俗愚钝以及“我实在不大佩服她”做铺垫,另一方面又与阿长最终赢得作者的感激和敬重形成鲜明对照。

2.人物心理的反差。

阿长虽然没有文化,言行粗俗,却在封建礼教的长期浸染中,“懂得许多规矩”。在阿长的各种禁忌、规矩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元旦祈福。鲁迅将阿长郑重的叮嘱、热切的期待、粗鲁的举动与“我”当时的莫名其妙、不以为然、懵懂不满对照写来,形成了有趣的喜剧效果:“第二天醒得特别早,一醒,就要坐起来。她却立刻伸出臂膊,一把将我按住。我惊异地看她时,只见她惶急地看着我。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摇着我的肩。”

刚睡醒的“我”被按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背“阿妈,恭喜……”,阿长立刻笑逐颜开,心花怒放地回应一连串“恭喜”,还“同时将一点冰冷的东西,塞在我的嘴里”,令“我”“大吃一惊”。行文至此,虽然“我”对阿长的不满逐步升级,读者却不禁莞尔。在鲁迅成年之后的回忆中,没有文化的阿长虽然祈求祝福和表达爱的方式简单鲁莽,却同时展现出真诚、纯朴、善良的天性,她对生活怀有期待又要求不高,容易满足,对小主人的祝福诚心诚意。

3.人物前后的情感反差。

从第19段开始,作者笔锋一转开始写自己童年时对绘图的《山海经》的渴慕。“渴慕”一词体现了幼年鲁迅在“正统读物”之外,对更广阔、更丰富、更生动的精神生活的强烈渴求和无限向往。鲁迅曾在《二十四孝图》中感慨:“我们那时有什么可看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的‘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而至于打手心。”

正因如此,《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有图的《花镜》才对幼年鲁迅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对于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来说,自然更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连……也来问……”,表明“我”对《山海经》的渴慕几乎到了尽人皆知的地步,最终惊动了不知《山海经》为何物的阿长。令人感动的是,只有这位“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的阿长,丝毫不计较“我”先前的各种轻慢态度以及很不礼貌地“当面叫她阿长”,而是真心实意记挂着“我”的渴慕,竟在告假的四五天中,一声不响地去寻书买书。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这高亢喜悦的声音与前文“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聪明!恭喜恭喜!”遥相呼应,洋溢着同样的快乐和诚挚的爱;而“我”接过阿长买来的“最为心爱的宝书”,激动不已,由此彻底改变了对阿长的态度,相信“她确有伟大的神力”,再次产生“新的敬意”。至此,阿长前文中的粗俗形象被彻底颠覆,先抑后扬的手法,让此刻“穿着新的蓝布衫”的阿长形象光彩照人、鲜活可爱!

纵观作者对阿长形象的刻画,有如一部连续剧。从“喜欢切切察察”,对“我”过分看管,到睡相粗俗;从“满肚子是麻烦的礼节”,特别是“元旦的古怪仪式”,到给“我”讲长毛的故事,再到“谋害”隐鼠,多侧面多角度地展现出阿长的个性特点:粗俗好事,迷信无知,却又乐天安命,简单率性。直到阿长给“我”买来《山海经》,先抑后扬的表达效果才充分显现,阿长纯朴善良、仁厚慈爱的品格在前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闪光。

最后两段,作者的思绪从三十年前切回现实,再次强调“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并补充介绍阿长的不幸身世,低沉的叙述语调中包含着思念和歉疚,也包含着感激和同情。最后,作者以深情的祝祷,照应童年懵懂的祈福,并将全文情感推向高潮——“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素养提升

1.速读全文,勾画直接表达“我”对阿长情感态度的语句。引导学生通过分析“我”对阿长情感态度的变化,理清贯穿全文的情感脉络,提升快速阅读散文以及整体把握文章结构层次的能力。

2.加强阅读方法指导,引导学生从细节入手,通过矛盾分析法、对比分析法,深入体会阿长的个性特点,多角度、多侧面地把握人物形象,进而体会作者在刻画人物形象过程中注入的丰富感情。

(1)从细节的重复和差异中,体会阿长的个性特点,以及作者的情感态度。

比如作者刻画阿长粗俗率性的特点,不仅有“喜欢切切察察”、对“我”看护过分连管带吓、睡相粗俗等细节描写,还有一处细节的重复,就是“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和“满床摆着一个‘大’字”。当母亲委婉批评阿长后,阿长却并未领会主人的言外之意,睡相不仅依然如故,睡姿竟然从“床中间”延伸为“满床”,而“一条臂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这样的保姆不仅令幼年鲁迅厌烦气恼,也令读者哭笑不得。

(2)从人物言行的荒诞处,体会阿长的个性特点,以及作者的情感态度。

鲁迅先生在《朝花夕拾》中的多篇文章里提到过阿长会讲故事,本文中“我有一时也对她发生过空前的敬意”源自阿长讲的长毛故事。根据作者描述的故事情节,读者可以想象“常喜欢切切察察”的阿长讲起故事来也一定神情丰富。

令人感到滑稽的是,引发“我”“空前的敬意”的不是阿长能将长毛、土匪、义和拳杂糅一处编故事的天赋,而是确信她有抵抗枪炮的荒诞的“伟大的神力”;而“她严肃地说”,表明阿长也十分自信拥有这种江湖传说的荒诞神力。

然而阿长这种“神力”并没有从情感上完全征服“我”,当“我”得知隐鼠竟是她踩死的,情感备受打击后,对她的“空前的敬意”就完全消失了。然而恰恰是这个无知可笑的村妇竟出人意料地为“我”买来了《山海经》。阿长的荒诞故事以及“我”由此产生的荒诞“敬意”,为后文真正的“敬意”蓄势。

3.通过多种形式的诵读,引导学生深入体会叙述者、童年的“我”二者不同的叙述视角,进一步理解作者寄寓的复杂情感。

问题探究

1.本文的题目有何匠心?

首先,题目明确了本文的中心人物和中心事件。第二,“阿长”一望便是俗人俗称,却偏偏与典雅的先秦古籍《山海经》相连,一俗一雅的矛盾组合,产生了奇妙的幽默意味,引发读者的好奇和阅读兴趣。第三,全文近半部分内容始终未涉及题目中的《山海经》,引发读者更大好奇:这样的一个粗俗可笑的乡下保姆与《山海经》究竟有什么故事?因而吸引读者一读到底。

2.如何理解《山海经》对幼年鲁迅的诱惑?

生活在图书出版繁荣、数字传媒发达的今天,孩子们也许很难理解一本“刻印都十分粗拙”的《山海经》,何以成为鲁迅童年的最爱,并为此对阿长充满感激。

鲁迅在曾感叹道:“我们那时有什么可看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的‘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而至于打手心。”鲁迅曾怒批反对白话文的卫道士:“可是一班别有心肠的人们,便竭力来阻遏它,要使孩子的世界中,没有一丝乐趣。”(《二十四孝图》)对于鲁迅来说,有幸生于乡绅之家,有读书的物质保障;而不幸生于清末,在书塾学的都是八股应试的蒙教读物。

书塾读物有本文提到的“制艺和试帖诗”,还有其他作品提到的《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鉴略》,或是儒家典籍,如《论语》《周易》《尚书》等。对于儿童来说,这些读物的内容艰涩难懂,枯燥乏味,以至于当年的一个小同学,“因为专读‘人之初性本善’读得要枯燥而死了,只好偷偷地翻开第一叶(页),看那题着‘文星高照’四个字的恶鬼一般的魁星像,来满足他幼稚的爱美的天性”(《二十四孝图》)。

书塾读物除了内容索然无味之外,更要命的是还要生吞活剥、死记硬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生动记叙了这一幕:“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作者故意将出自《周易》和《尚书》的引文写错,表明孩子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背什么。

在有关“五猖会”的回忆中,作者印象最深的是正兴高采烈地准备跟随家人出发赶会,结果突然被父亲叫住读书,而且要将“一字也不懂”的二三十行背下来。当时,“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如此“读书”,不仅违拗童心,完全败坏了出游的兴致,而且当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

然而生活天地的狭小,蒙教读物的枯燥,不仅没有遏制幼年鲁迅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阅读兴致。阿长买的《山海经》,尽管“刻印都十分粗拙”,但书中毕竟有“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因而成为“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此后,年幼的鲁迅更是醉心于阅读和搜集各种有画的图书,有本文提到的《尔雅音图》《毛诗品物图考》《点石斋丛画》《诗画舫》,还有其他文章中提到的有许多绣像的《荡寇志》和《西游记》,“下图上说,鬼少人多”的《二十四孝图》,画着鬼怪的《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和《玉历钞传》,以及各种小说传奇,如《水浒传》《聊斋志异》《开河记》等。

教学中,适当补充背景材料,可以帮助学生理解阿长买来《山海经》时“我”的“震悚”,进一步体会作者对阿长的感激之情。

3.如何理解文中刻画人物的幽默笔调?

幽默是一种温和善意的玩笑和调侃。在前文中,作者刻画阿长多用幽默笔调,以此为后文表达深情蓄势。首先,这种幽默来自于各种反差强烈的组合或描写。比如题目中“阿长”与“《山海经》”的雅俗反差;又如对照强烈的心理描写:“她于是十分喜欢似的,笑将起来,同时将一点冰冷的东西,塞在我的嘴里。我大吃一惊之后,也就忽而记得,这就是所谓福橘。”

其次,幽默来自于对人物缺点的夸张表现,如:“但到夜里,我热得醒来的时候,却仍然看见满床摆着一个‘大’字,一条臂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第三,幽默来自于童言无忌的表述,比如:“‘那么,你是不要紧的。’我以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门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得不好看,况且颈子上还有许多灸疮疤。”

第四,来自于一本正经中的荒诞,比如阿长严肃地说:“我们就没有用么?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就炸了!”第五,来自于对常识的荒唐表述。比如阿长讲的故事,将长毛、土匪、义和拳以及各种江湖传闻杂糅在一起,错误百出;还有阿长买来《山海经》高兴地叫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作者以幽默诙谐的笔调,刻画出一个可感可亲、鲜活生动的阿长的形象。

4.除了思念和感激,本文还流露了作者怎样的情感?

读罢全文,大多数读者能够体会到作者对阿长深深的思念和感激。然而,这两种感情之下还有一股情感的潜流在涌动。细心的同学会注意到,文章开头结尾有两处类似的表达:“什么姑娘,我现在已经忘却了,总之不是长姑娘;也终于不知道她姓什么”,“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如果说,开头处是在暗示阿长卑微的身份,那么结尾处的重复则含着深深的歉疚。

作者最后轻轻补叙了阿长不幸的身世:“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也就是说,阿长可能没有至亲骨肉。读到这里,我们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情感暗流的涌动。

回溯以前,阿长将“我”视为亲人,不计回报地努力满足“我”的心愿;而年幼的“我”不仅心安理得,而且还将这个不幸的人对“一年到头,顺顺流流”的简单期盼,当作“麻烦”,对她“不佩服”“不耐烦”。三十年后回想起这一切,尤其是在“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之后,反观自己“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这深沉的叙述,不仅有同情悲悯,更有惭怍歉疚。

THE END

文本/人民教育出版社官网

图片/杉泽

收集/谢冉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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