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如屑羡忘10-18(忘羡等你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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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如屑羡忘10-18(忘羡等你72-73)

檀香如屑羡忘10-18

(七十二)

只是分明睁开了眼,为什么只有黑黢黢一片……

不待他在惊愕中蹙着眉头凑起记忆片段去厘清状况,胸口的压迫先一步给了重大提示。是一个浑身覆着血腥气的人。

“魏婴!”

蓝忘机几乎一瞬间清醒,也几乎是同一刻抬手摸到那人耳后。听起来已奄奄一息的、唤着他的人是魏婴,满身血腥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魏婴!

脉搏,还在。

一经确认这一点,“铮”地一声,避尘应召而起,氤氲着寒光,照清了当下情状。蓝忘机轻扶着满身是血的那人稍稍坐起,残破半天的心又被这一幕狠狠捶打,晕眩在那一刻似乎彻底好了。他立即捉住只腕子,本能地调动灵力去查探他状况,竟也真的调动了。一个玲珑的盒子从冰凉的无力地纤薄手中滑落,蓝忘机一时顾不上查看,事实上他对这状况还很懵,只是一探之下眉头蹙紧:怀中人伤得很重。灵力亦莫名其妙蛰伏沉睡着,不予这人一丝支持。

乾坤袋,药!没有——

灵力!蓝忘机聚起灵力给那人渡去。可汹涌灵流入他之身似泥牛入海,几无反响。

他记得自己从来冷静,此刻却绷得像几欲断开的弓弦,指尖不可抑制地轻颤着。

冰蓝的灵流不知在两人指掌间淌了多久,那人几乎死寂的胸膛终于又生动地蹦起来。那人血、泪都尚未干涸,和着泥灰洇染着苍白面容,像刚刚经历了痛不欲生的哀戚,或者说还正在经历着。因为即便他昏睡不醒,那眉心也在揪着,好似随时会从那毫无血色的唇间泄出疼极的哭吟。

魏无羡觉得冷极的时候好像有温热的雨滴落在脸上,他想自己许是要和蓝忘机去同一处地方了,因为耳中竟似听到了熟悉、温厚又好听的声音在说:“别怕,我在……”。

这该是自己的台词啊?!他哪里怕了,他是气!他很窝囊又颇辛苦地找到了人,人却走了!那人从来离不开自己,有风吹草动都像天再亮不起来了一样,现在独自走了。从来是自己招惹别人的,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招惹了自己,现在竟然,独自走了!

真是可气!好气!

可是……他不想他一个人走……不想……不想!

好吧,他承认是自己!不愿离开,不,是离不开的,是自己!

他承认。

这个人让他在因为重重绑缚快活活窒息而亡的时候喘上了一口气;让他在因分化上的事与愿违渐生失望、迷茫,于许多事上以为要潦草收局的时候,重新生出温热的祈盼;让他盘算着重新开始时将那小傻子设置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同行人。

到姑苏后不久,他曾讲起自己立志锄奸扶弱。那人说,我与你同行。自己当时好像是笑了他,没心没肺地说他大概是想拖自己后腿。他说不会,你负重涉远,风雨来我可给你撑伞。

记得当时,不知是因为那人眼神突然卑微太可怜,还是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动,总之没能抗拒那提议,郑重答应了的。

既然说好了,谁也不能食言!

“不”,不用你撑伞,我很厉害的,我会成为巨石挡着风挡着一切的,你在那里就好了……

好吧,也不算食言,也差不多算同路了。

只是,这么就死了吗?有种不真实感。这死法既不悲壮,也不凛然,一片虚无……外面生生不息,而他们要去了。

魏无羡觉得荒唐,这种时候想起一件憾事——他该早点教小老鼠那件事的……好遗憾……

那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咸咸的,太大了,漫淌着,淹没了那温厚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七十三)

迷迷糊糊间竟又有水声入耳,面上还有水湿。

这雨还真是能下!魏无羡心中暗骂:死都赶不上个好天气,真是!一气之下眉头蹙起。只这一蹙,手竟被捉起。

魏无羡朦胧间抬起眼皮,有光晃得人眼睛不敢睁开。不过饶是半眯着他还是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他笑了,仿佛连死这种事也有了可庆幸的地方:还真是死到一处了……

他笑,那人竟然哭了,这个……哭包。

“蓝湛啊……”习惯性伸去擦泪的手指还没触达,就被更紧地撰住,轻覆到那张泪湿的面颊上。

“魏婴!”

“……”

咦?有温度?魏无羡蒙了,思绪叫在“这鬼做得奇怪”和“没死透生了幻想”之间跃闪,手指不自觉滑向那人鼻下。

……

这下是蓝忘机笑,魏无羡哭了。

一时间两人一坐一躺,话也说不出,只癫了一般哭了笑,笑了哭。哭笑间魏无羡眼前画面清晰了又变糊,糊了再自己洗净,反复了一番后这几日的种种终于灌回了痴人脑袋里。

正犯着痴傻,还不及张口询问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忽闻门外传来啜泣声,分明是个孩子在哭,魏无羡一愣,半响道:“蓝湛,是那孩子……”

“嗯,他……暂且无碍。待我醒来后找到他时,他应该已昏迷多时,恐怕在那山上受害颇深,还需好好调养。”

“你……带回来的?”

“嗯。”

魏无羡听他如此言语只觉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又不无惊喜,“蓝湛,你,你都记得?你怎么……难道是……”

说着直要坐起身来去端详眼前这人,却被蓝忘机轻柔地按住,不过起身太猛,一阵晕眩袭得他闭上了嘴,脑袋里一堆问题也都滞在那里。等缓过劲儿来,那些个念头已散得七七八八,只勉强叹道:“啊,至少……”

至少还有一个。

不过对此魏无羡觉得确实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一方面连他们还活着这件事都感到意外,更何况一个小童,另一方面既然蓝湛能救了自己回来理所当然也会带那孩子回来。理所当然,他知道他的。

不过……

“蓝湛,那女童已经……”

魏无羡没有说下去,虽然知道温晁所谓“私生子”不过信口胡诌,也知他们修仙之人难免见这样的事情,但还是觉得说出这样的消息是往那傻瓜心里扎进一根刺,就像自己也曾被这样的事实刺痛一般。一想到这一节心里那一丛被温氏点着的火苗这一刻又忽闪着跳起来。

谁料那人低下眼眸只道“我已知晓”,那语气可说是平静。

确实哪里怪怪的。魏无羡想着。不过这于两人好似各有扎心处,都不愿再多讲。一室内忽然变得极静,门外的啜泣之声也因此显得格外凄楚。

过了须臾终于又有声音,“对不……”

两人同时抬头,都愣怔了,竟是异口同声说了这样的话,又在同一瞬间刹住。这一刻本该都为能重新活过来而喜悦的,明明有那么多东西要说的,却偏有内疚争抢着想要破土而出,仿佛它们已盘根错节地埋伏了很久。

四目相对又是片刻沉寂。许是感到些莫名的沉重,魏无羡仰脖叹了口气,脑袋里缠了一堆藤蔓,却突然笑笑地问道:“蓝湛,你……你是不是高兴坏了啊?今天怎么,有点……有点不太一样啊……快过来给我瞧瞧!”说着脑袋当真朝蓝忘机歪了歪。

这话也不知哪里戳到了那人,好端端地竟背过脸去。

“欸,哈哈,蓝湛,我说什么了?你害羞什么,啊?”

“魏婴……”蓝忘机按下那人胡乱撩拨的手,转过脸缓声道。那声音里似有些近乎不可查的沉重心事,仿佛滴落在池中的墨,悄然隐藏。饶是体微察渐,魏无羡也未对这犹豫多作他想。

“不过蓝湛,那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蓝忘机往门外看了一眼,神情看似淡淡地,魏无羡却觉得那人连眼睛好像都在叹息。

“怎么了?”

“从带他回来起他就只跟着我。”

“那……你不愿意叫他进来?”

“……”蓝忘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等蓝忘机起身打开了静室的门魏无羡才知道这人为何如此了。

那孩子低头跪坐在门前,听见开门声抬起脸,看见蓝忘机的瞬间一双眸子里一瞬间溢出欣喜,啜泣声收敛成了哽咽,随后又混乱下去,于是迅速躲闪着又低下头,转瞬又微微抖着合上双手,嘴里喃喃着不住道歉。蓝忘机矮下身对他说些宽解的话。那孩子仿佛因为这宽恕得了片刻安宁,甚至笑笑地对蓝忘机伸出小手。还没过片刻突然不知瞧见了什么,忽然惊惶地抽回手扑到地上蜷缩起来,颤抖不止。

“……他见不得许多东西,尤其不能见生人。”蓝忘机一脸无奈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在榻上斜斜坐着渐渐从这莫名其妙的反应中咂摸出点意思。就像蓝湛当初执着找自己一样,这孩子的执念大概在于自己和温晁一起诱骗了救了自己妹妹的恩人。结果亲眼目睹了温晁害了她妹妹。这搁谁大概也不是轻易能释怀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本无恶意的孩子。只怕他的状况比蓝湛还要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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