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

在黄教主演技不那么拉胯的时代,帅气的晓明哥也曾出演过口碑不错的影视剧,就比如《大汉天子》,该剧除成功塑造了汉武帝(黄晓明 饰)的形象外,还成功塑造了东方朔(陈道明 饰)的形象。陈道明老师用精湛的演技为大家演绎了足智多谋的东方朔是如何辅佐汉武帝成就帝业的,于是乎,“智者”陈道明版东方朔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男神。无独有偶,在另一部有关东方朔的电视剧(程前 饰)中,东方朔也是以“智者”的形象出现的。

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1)

《大汉天子》中东方朔(陈道明 饰)的影视剧形象

东方朔是一个“智者”,并非今人的观点,而是古人的观点。东方朔死后不久,民间便已开始流传东方朔虚虚实实、有趣好玩的故事了,此后,有关东方朔的传说越来越神奇,以至于他成了神仙。那么,东方朔有何魅力,居然能让同时代的人他那么着迷呢?

“汉朝版相声大师”

东方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他侵染在文化底蕴浓厚的齐鲁文化中,小时候勤奋学习,博览群书,渴望着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建元元年,刚继位的汉武帝下诏求贤,东方朔闻风而动,在上书中自夸道:“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年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臣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又常服子路之言。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为天子大臣矣。”那时,向汉武帝上书自荐的人成千上万,东方朔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方式成功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待诏公车,领取微薄的俸禄,取得了做官的资格。

东方朔待诏公车,无官无职,虽然悠游自在,却与他上书的目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东方朔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想起了一个引起汉武帝注意的办法。他用严肃的口吻欺骗侏儒们,说侏儒对国家无用,汉武帝要杀掉他们。东方朔几句话吓得侏儒们惊恐万分,声泪俱下,紧接着,东方朔教侏儒们找汉武帝请罪。侏儒们依计行事,并向汉武帝诉说了前因后果。汉武帝听后,知道古灵精怪的东方朔又在恶作剧了,便召来东方朔,责问东方朔为何要吓唬侏儒们,东方朔镇定自若,直言自己不想像侏儒们那样,只领俸禄,不做实事,也被当做对国家无用之人豢养。东方朔说出实话,汉武帝大笑起来,当即下令东方朔待诏金马门,让东方朔更容易见到自己。

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2)

《大汉天子》中东方朔(陈道明 饰)的影视剧形象

待诏金马门犹如跃龙门,这预示着普通士子有希望成为天子近臣,离飞黄腾达只有尺布之遥了。那时,严助、朱买臣、主父偃、东方朔、司马相如等一大群才子聚集在金马门,汉武帝忙时和他们讨论国事,闲时和他们游戏作乐。东方朔凭借自己的博学和机智,在一次次射覆游戏中猜中盂下之物,屡次受到汉武帝的奖赏。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东方朔的才华遭到了郭舍人的嫉妒,郭舍人也以擅长诙谐幽默著称,他对东方朔不服,于是向东方朔发起了挑战。郭舍人以“胜者受赏,败者受罚”为赌注,在汉武帝面前和东方朔进行了一场射覆和隐语的比赛,结果东方朔连战连胜,郭舍人理屈词穷,甘愿受罚。这令观赛的人惊诧不已,汉武帝则大为喜悦,很快任命东方朔为常侍郎。从此,东方朔正式步入仕途,成为天子近臣。

东方朔本性开朗,爱开玩笑,即使在天子左右也无所顾忌。一次,时值三伏天,汉武帝给侍从们赏赐猪肉,而负责分肉的官员迟迟未到,东方朔等得不耐烦了,拔剑割肉,向目瞪口呆的同僚们告退后,把肉装在怀里,径直回家去了。汉武帝责问东方朔时,东方朔答道:“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妻子),又何仁也!”汉武帝听完东方朔的话,大笑不止,说道:“我让先生自责,先生反倒自夸起来了!”于是又赐给东方朔一石酒,一百斤肉,并吩咐东方朔让妻子吃肉吃个够。

就这样,东方朔用充满滑稽的方式进入官场,又成了汉武帝的宠臣。

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3)

《东方朔》中东方朔(程前 饰)的影视剧形象

失意落寞的人生

对东方朔来说,滑稽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也是他跻身官场的独特敲门砖。在汉武帝时期,士人成为郎官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东方朔要想飞黄腾达,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这时,东方朔性格中直言敢谏的那部分便派上了用场。

建元年间的汉武帝没有实权,朝政由祖母窦太后说了算,他无权一身轻,因此有大把的时间消遣取乐。加之此时的汉武帝不到三十,精力旺盛,他在宫中玩腻了,便带着侍从们乔装打扮,经常大半夜出宫打猎。不过,汉武帝是快活了,却糟蹋了大片农田,这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于是,汉武帝决定圈地数百亩,以建造上林苑,专门供自己玩乐。东方朔认为建造上林苑劳民伤财,劝谏汉武帝时先列举了三个不能建造上林苑的理由,紧接着列举了“殷纣王作九市宫而诸侯畔,楚灵王起章华台而楚民散,秦始皇兴阿房宫而天下乱”的反面典型,最后又呈上用天象观察政治的《泰阶》,用正、反、奇三个视角,全面阐释了自己的意见。东方朔拿当今皇上和暴君殷纣王、楚灵王、秦始皇作类比,胆子确实够大,不过,汉武帝并没有怪罪东方朔,反而提拔东方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赏赐黄金百斤。最终,汉武帝还是决定建造上林苑,让东方朔的努力白费了。

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4)

《大汉天子》中汉武帝(黄晓明 饰)的影视剧形象

东方朔敢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劝谏汉武帝,是为大勇,就更不用说对待其他权贵了。馆陶公主在侄子汉武帝的默许下,放纵男宠董偃招揽宾客,胡作非为,东方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次,汉武帝在宣室为姑姑馆陶公主设宴,让谒者领董偃进入宣室,这时,在殿下执戟的东方朔拦住了董偃的去路,当着汉武帝和馆陶公主的面说出了三条董偃该斩的罪状,让汉武帝无法反驳。汉武帝沉默许久,他为了挽回姑姑的面子,便请求东方朔这次给董偃放行,让董偃以后改正,东方朔坚决拒绝,掷地有声地反驳汉武帝说:“不可!夫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入焉。故淫乱之渐,其变为篡,是以竖貂为淫而易牙作患,庆父死而鲁国全,管、蔡诛而周室安。”既然东方朔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汉武帝也只好撤销了董偃进入宣室的命令。随后,汉武帝为了不让姑姑扫兴,在北宫重新设宴,让董偃从东司马门进来,陪伴姑姑。此事之后,汉武帝对董偃的宠幸日衰,董偃抑郁寡欢,三十而终。

东方朔抓住每一次机会,向汉武帝展示自己的才华。然而,由于东方朔对朝廷的大政方针没有出众的见解,汉武帝对东方朔的印象一直是“俳优”,而不是“社稷之臣”。东方朔看着严助、朱买臣、主父偃、司马相如等同僚们步步高升,或出使外国,或出任郡守,或位列九卿,做出了政绩,只有他依然陪在汉武帝身边,为汉武帝解闷,他的心中充斥着一股无法释怀的抑郁之情。东方朔不甘落伍,也曾上书汉武帝,言及耕战强国之计,并抱怨自己不能得大官,也想让汉武帝试用自己,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当然,东方朔在上书时没忘用自己那一贯诙谐幽默的风格,或许正是这个缘故,汉武帝没把东方朔的话当真,以为东方朔又给他开玩笑呢。

东方朔的段子手(段子手东方朔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官场失意)(5)

《东方朔》中东方朔(程前 饰)的影视剧形象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建元六年,窦太后去世,汉武帝开始亲政。从此刻起,汉武帝脱掉无忧青年的外衣,穿上无情君王的袍子,运用帝王之术驾驭群臣,于是,他变得严厉刻薄,不念旧情,只要大臣偶尔犯点小错,或偶尔被发现欺瞒,立刻斩首,甚至灭族,对此,他解释道:“所谓才者,犹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尽用,与无才同,不杀何施!”而权力就像毒药,任谁沾染,都难全身而退,后来,严助、朱买臣、主父偃等皆因卷入权力斗争被诛杀。反之,东方朔因擅长滑稽,司马相如因擅长赋,没有卷入权力斗争,皆得善终。

东方朔深感自己怀才不遇,却幸运地笑到了最后,成了陪在汉武帝身边最长久的宠臣。如果说玩世不恭是东方朔的天性,那么,待其陪伴汉武帝日久后,他就把玩世不恭当做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这时,他深刻明白了帝王无情起来是多么可怕,深陷权力漩涡又是多么危险。在《答客难》中,他自嘲自己“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又解嘲自己“知权变”,是的,东方朔在汉武帝的“帮助”下与世无争,本身也知道权变,凭此,他躲过一次次政治血案,成为保全性命的吃瓜群众,成了一个超越时代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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