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

刘盈,中国西汉王朝第二任皇帝,其父是西汉王朝首任帝汉高祖刘邦,其母则是精明能干的皇后吕雉。

秦始皇三十六年(庚寅,公元前211年),刘盈出生。其父刘邦此时尚未发迹,只是个小小的泗水亭长,后因私放服役之人,在外流荡无法归家。刘盈自小与母亲吕雉、姐姐刘乐相依为命,其母常携刘盈与其姐耕于田中。

西汉高祖五年(己亥,公元前202年),刘邦称帝,其母吕雉册为皇后,时年9岁的刘盈顺理成章立为皇太子。然而,刘盈生性仁弱,不得父亲喜爱,欲改立宠姬戚夫人所生的刘如意为太子。吕后得知此事,十分恐慌,让其长兄吕泽去找到刘邦的谋臣张良出面。张良对吕泽说:“皇上在战争时尚能听取我的意见,现在废长立幼,并非靠说能了结之事。皇上非常看重‘商山四皓’(当时隐居在商山上四位年长的高士——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曾多次请他们出山,但他们认为皇上好漫骂侮辱儒士而不接纳。如果你们能将这四人请出辅佐太子,皇上知道后也许会改变主意。”吕泽听此,急忙派人带着太子亲笔信函和一份厚礼,将‘商山四皓’请出山。

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1)

西汉高祖十一年(乙巳,公元前196年),淮南王英布反叛,刘邦有病在身,欲令太子为将前往征讨。其舅吕泽认为:“太子带兵出征,有功对太子之位不能增加好处,无功反受其害;且给太子的那些兵将皆是追随皇上打天下的枭将,让太子带领他们,无异羊领群狼!他们肯定不会尽力,此去必然无功。我们听说,母亲爱儿子是常抱着的,现在戚夫人日夜服侍皇上,刘如意常被皇上抱于膝上,并说‘我一定不会让不肖子居于爱子之上’,明显是要易立太子。”遂教吕后一套说辞。

于是,吕后依言向刘邦哭述:“英布乃天下猛将,今兵将皆陛下故旧,今使太子将兵,无异于以羊将狼,如果英布闻之,必定士气大振而西攻。现在陛下虽病,但在车上应该没事,这样将士们也不敢不尽力。陛下虽然苦了自己却保全了妻子儿女。”刘邦听罢,骂道:“就知道这小子不行,还是我自己去吧!”然而,刘邦征英布归来,病情愈发严重,易储之念也更强烈,就连谋士张良的劝谏亦不能打消其念,太子太傅叔孙通入宫强谏:“从前晋献公以骊姬之故,废去太子申生,晋国混乱数十年;秦始皇不早定扶苏,让赵高得到机会,最后亡国,这是陛下亲眼所见。太子为人仁孝,天下共闻,吕后与陛下坚苦同尝,只生太子一人,如何无端背弃?今陛下必欲废嫡立少,臣情原先死,就用颈血洒地罢!”以死相谏。”一听这话,刘邦只好结束话题,暂且不提,但废立太子的想法丝毫没变。

一日疮病少瘥,置酒宫中,特召太子刘盈侍宴。刘邦发现太子身边有四位80多岁的老人,虽然胡须、眉毛皆白,但服装帽子非常讲究,遂问何许人也?当四位老人自报姓名之后,刘邦大为吃惊:“我请你们多年,你们一直逃避。现在追随我儿,这是为何?”四皓答:“陛下轻视读书,又爱骂人。我们不愿受辱,所以恐惧而逃。如今听说太子仁孝恭敬,爱护天下读书人,天下人皆愿为太子效力,所以我们就来了。”四皓敬完酒,随着太子缓步离去。刘邦指着商山四皓的背影,对戚夫人说:“我想更换太子,但太子羽翼已成,难以撼动了!你看就连这四位高士都来辅佐,吕后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你要敬重于她!”戚夫人听罢失声痛哭。随之,刘邦让戚夫人跳楚舞,自己则借着酒意击筑高歌: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弓矢,尚安所施!

戚夫人并不知‘商山四皓’是何许人也?亦不知刘邦为啥怕他们,但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于是,流着泪和着刘邦的歌声载歌载舞,刘邦唱着唱着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戚夫人可能已料到自己的悲惨结局,但却没料到结局会是那么恐怖,简直惨绝人寰。

至此,刘邦不再提及废立太子之事,但吕后对戚夫人的憎恨,刘邦早有耳闻,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戚夫人母子有性命之忧。时值,御史赵尧献计,选素为吕后所敬畏又直谏敢言的御史周昌为赵王如意的丞相,以保全赵王母子平安。

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2)

西汉高祖十二年(丙午,公元前195年)四月二十五日,刘邦崩,17岁的太子刘盈继承皇位,是为汉惠帝,其母吕后为太后,掌控朝政大权,萧何继续为相,朝政大事内决于吕后,外决于萧何。刘盈继位后,对父亲刘邦定下的政策没有进行大的改动,经济方面继续推行与民休息。为了鼓励农民耕作,对有成绩的农民免除徭役;为了促进人口增长,下诏‘年满15岁的女子尚未出嫁,就要多收5倍的口赋’。上述一系列措施,使得西汉经济稳定发展。

同年,燕王卢绾反叛。卢绾与刘邦同是沛丰邑(今江苏丰县)人,俩人同一天生日,既是同乡又是好友,儿时便一起在马维先生的‘马公书院’读书。刘邦去世前,曾攻打在代地反叛的陈豨,卢绾奉诏率兵助战。陈豨遣大将王黄求救于匈奴,卢绾亦派家臣张胜出使匈奴,散言陈豨已败,目的是想阻止匈奴发兵助之。

时值,燕国旧将臧荼之子臧衍恰好逃亡在此,遂对张胜说:“您之所以在燕(燕与匈奴毗邻)得到重用,是因您通晓匈奴之事;而燕能够长久存在,也是因为其他诸侯屡叛,天下征战不休。现在您为燕想快速消灭陈豨,但陈豨消灭后,下一个就该轮到燕,您和您的主上很快就会成为别人俎上鱼肉。今为君计,惟有一面援陈豨,一面和胡,方得长保燕地;即使汉兵来攻,亦可彼此相助,不至遽亡。否则汉帝好猜,志在屠戮功臣,怎肯令燕久存!”张胜认为此说有理,暗中劝匈奴助陈豨攻燕。

然而,不明其意的卢绾察觉张胜勾结匈奴,于是上书刘邦,请求族灭张胜。张胜急从匈奴返回,详细向卢绾解释,为何这样做的原由,卢绾顿时醒悟,于是私赦张胜之罪,又对刘邦假称他人谋反,转而为张胜家属开脱,使张胜能够安心做他与匈奴之间的关联人。卢绾又遣范齐出使陈豨,劝陈豨暂时逃亡,避免与刘邦主力发生正面冲突,以存实力。但是,陈豨兵败被杀之后,手下大将投降时将卢绾与陈豨所议之事告发。

起初,刘邦并不相信,遣使召卢绾进京。心中有鬼的卢绾称病不往,刘邦又派辟阳侯审食其、御史大夫赵尧前来召之,并且借机调查。卢绾更加恐惧,诈称重病卧床,不能出见,并对宠臣说:“现在不是刘姓而王的,只有我和长沙王,余皆灭亡。往年族诛韩信,烹醢彭越,均出吕后计划。近闻主上抱病不起,政权均归诸吕后,吕后妇人,阴贼好杀,专戮异姓功臣,我若入都,明明自去寻死。且待主上病愈,我方自去谢罪,或尚能保全性命呢!”这段话被其手下听到,泄露给辟阳侯审食其,最终禀报刘邦。不久,刘邦又从匈奴降人那里得知,张胜在匈奴为燕使的消息,于是判定‘卢绾果然反了。’

其实,卢绾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反叛,走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出于本愿,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向刘邦解释,听说其身患重病,只得带着家属、宫人、亲信等数千骑,在长城下等候,只要得到其病愈消息,立刻亲入长安谢罪。然传来的却是刘邦驾崩消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卢绾,只得带领众人逃亡匈奴,被封为东胡卢王。

五月,葬礼刚一结束,吕太后就将戚夫人囚入永巷,剪去她的头发,带上脚镣手铐,穿上罪妇衣裙,罚她做苦工舂米。其子赵王如意远在千里之遥的河北,并不知情,所以戚夫人一边舂米一边悲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吕太后闻知,十分气愤,决定召赵王回长安,与戚夫人一同处死。刘邦死前安排的赵相周昌见来者不善,坚决不让赵王前去。吕后随即派人召周昌回长安,等周昌一离赵,又派使者召赵王。于是,赵王不得不动身赴长安。性格敦厚的汉惠帝刘盈,看出母后用心,顾念骨肉之情,率先赶至长安城外东灞,将12岁的异母弟弟如意接到自已宫中,并且与之同吃同住,使得吕太后始终不得机会下手。

十二月一天,刘盈要去早猎,见如意还在酣睡,不忍叫醒,心想离开半日不会有事,于是独自出去。等到射猎回来,见如意已七窍流血死在床上。刘盈明白一切后大哭一场,命人用王礼安葬弟弟,谥曰‘隐王’。吕后除掉如意后,遂徙淮南王刘友为赵王,并命人砍去戚夫人的手足,挖去眼珠,熏聋耳朵,用药毒哑,扔入厕所,称为‘人彘’,还让同情戚夫人的刘盈前往观看。刘盈见后胆战心惊的问是何物?当得知是戚夫人时,如雷炸顶,禁不住大哭道:“这不是人干的事,我是太后的儿子,对太后没有办法,有何脸面治理天下,日后一切交由太后自行主裁吧!”说着眼中垂下泪来,随即走入寝室,满腔悲感无处可诉,又哭又笑,酿成一种呆病。后来病情痊愈,他只以饮酒为乐,不再理会政事,吕太后就此完全控制朝政。

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3)

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4)

吕太后当政后,创自刘邦的休养生息黄老政治进一步得到推行。吕太后虽然掌握大权,还是遵守刘邦临终前所作的人士安排,相继重用萧何、曹参、王陵、陈平、周勃等开国功臣。而这些大臣都以无为而治,从民之欲,从不劳民。在经济上实行轻赋税,对工商实行自由政策。在吕后统治时期,不论政治、法制、经济和思想文化各个领域,均全面为‘文景之治’奠定了坚实基础。

西汉惠帝元年(丁未,公元前194年)正月,始建新都长安城,其城修筑从西城墙和北城墙开始,工程持续5年之久,直至汉惠帝五年,也就是公元前190年秋才全部完工,周围计65公里,城南为南斗形,城北为北斗形,时人号曰‘斗城’。

同年十月,齐王刘肥进京朝见。刘肥是高祖刘邦的庶长子,其母曹氏为刘邦外室。汉惠帝以兄礼待之,邀同入宫,谒见太后,行平等礼节如寻常兄弟。吕氏发怒,命人倒两杯毒酒摆在刘肥面前,并让刘肥起身用此酒敬她。刘肥不知有毒,举起一杯站立敬酒,刘盈亦拿起另一杯,准备一同敬酒。吕太后怕毒死自己儿子,急忙打翻刘盈手中酒杯。这个举动令刘肥产生怀疑,不敢继续喝酒,只得装醉离去。

后经打听,才知酒中有毒,感到害怕的他自认为很难从长安脱身。齐国内史士献计:“吕后只生有汉惠帝和鲁元公主,她对自己两个孩子无比疼爱。现在大王您拥有70多座城邑,鲁元公主却只有几座城作为食邑。如果您能把一个郡的封地献给吕后,作为鲁元公主的汤沐邑,吕后必定高兴,而您亦不会有杀身之祸了。”为了保全性命,刘肥立马将城阳郡(今山东莒县城阳镇)献给吕后,请求将该地作为鲁元公主的汤沐邑,并尊鲁元公主为王太后。吕后果然高兴,爽快答应刘肥请求,还在刘肥府邸设宴款待,以示谢意,刘肥得以辞朝归国。

这一年,卢绾卒于胡地。

西汉惠帝二年(戊申,公元前193年)正月,兰陵井中,相传有两龙现影。不久,陇西地震数日。

同年夏,发生大旱。时值,吕太后独掌朝政,幸有丞相萧何对之尚有一定牵制,从而阻止吕氏势力迅速扩大。然萧何必竟年事已高,加之长期劳累,身体状况很差。

六月,萧何病重,汉惠帝刘盈亲临相府询问:“君相,您百岁之后有谁可以继任你的位子?”萧何吃力回答:“皇上应该最了解臣下的人,这个问题何必问老臣?”刘盈猛忆起父亲遗嘱,遂问:“您觉得曹参如何?”萧何微微一笑:“既然皇上已找好人选,老臣死而无憾了!”其实,早在刘邦遗言中,已确定曹参为萧何丞相后继之人,由于吕氏家族权势越来越大,刘盈害怕事出有变,这才特意确认一下。曹参和萧何最初都是刘邦上司,从沛县起义开始,俩人就一直跟随刘邦,萧何在关中负责人力粮草,曹参在外奋勇征战,二人配合默契。

七月,萧何卒,谥曰‘文终侯’,使其子何禄袭封酂侯。时值,正在齐国刘肥手下为相的曹参听到消息,立即命人收拾行李、移交工作,准备入长安。众人不解,曹参说:“我将入京为相,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仓皇失措。”不久,朝廷果然下诏,令其入京为相。曹参为相之后,弄巧好名之徒尽皆斥去,只留老成木讷之辈,并对萧何在世时曾做出的规划没有丝毫变动。为了降低办事效率,曹参整日饮酒,以免处理过多事物。属下有看不惯者欲谏,曹参即摆酒菜,邀之一起饮宴,直至酒醉。这样一来,朝廷官员无所事事,汉惠帝刘盈见状,深以为忧,虽然他也每日不闻政事、饮酒做乐,好在有细心负责的萧何,如今曹参也成了甩手掌柜,使得刘盈倒有几分耽心。

汉惠帝刘盈复原图(西汉孝惠帝-刘盈)(5)

曹参之子曹窟为中大夫,刘盈斥责他:“你父亲是否欺我少不更事,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回去告诉他‘高皇帝已经归天,皇上年纪尚小,您身为相国,整日饮酒,无所事事,怎能成为百姓的领导者?’但是记住,别说是我讲的,看看他反应如何!”曹窟回后,按照吩咐,一五一十将话转述,结果曹参当场震怒,骂道:“你的工作是好好侍奉皇上,怎么如此多嘴?一个黄口小儿也配议论天下事?”说毕拿出棍棒,怒责儿子二百下,以示惩戒。

刘盈见此,只得亲召曹参前来问话。曹参反问刘盈:“陛下自认为与高皇帝相比,谁更圣明?” 刘盈答:“我怎敢跟先帝比!”曹参又问:“那你看我与萧何相比,谁更贤能?”刘盈直言:“您好象比不上萧相国。”曹参道:“这就对了!高帝与萧何定天下,制度法令清楚,陛下只须拱手,臣下只需各安其职,遵纪守法无有过失即可。”听此一说,刘盈当即明白,道:“太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这就是成语‘萧规曹随’的典故。曹参为相3年,谨守萧何法度,清静自守,用民以时,不欲扰民,社会呈现一派清明景象。

西汉惠帝三年(己酉,公元前192年)正月,汉朝廷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筑长安城,30日完工。

再说,匈奴国中冒顿单于,自与汉朝和亲以后,总算按兵不动,好几年不来犯边。至高祖驾崩,时时遣人入边侦探,侦得汉惠帝仁弱,吕后淫悍略情,于是有意戏弄,致函侮辱,扬言要娶吕太后为妻,谑浪嫚词,不乏轻薄之意:“我是孤独寂寞的君主,生在沼泽,长在草原,曾多次到边境,希望能到中原游览一番。陛下独立为君孤独寂寞,我们两个寡居的君主都不快乐,不如我们以己所有,换己所无。”太后阅信之后大怒,准备杀掉匈奴使者,发兵前往征讨。

时值,上将军樊哙说:“我愿带10万人马,横扫匈奴。”各将领亦迎合太后心意,齐声称好,只有中郎将季布站出道:“樊哙真该斩首!当年,高皇帝(刘邦)率40万大军尚被围困平城,如今樊哙怎能以10万人马横扫匈奴?这是当面撒谎!再说秦王朝正是对匈奴用兵才引起陈胜造反,直到现在创伤还没好,樊哙当面阿谀逢迎,想要使天下动荡不安。”殿上将领听此,皆感惊恐,吕太后随即退朝,不再议论攻打匈奴之事。

冷静下来之后,吕后给冒顿回了一封信:“单于没有忘记敝国,还赏赐我们书信,我们诚惶诚恐,但我年老色衰,头发牙齿都已脱落,走路亦不稳,不值得单于为我屈尊玷污自己,敝国没做错什么,还请单于宽恕。”连同书信,吕太后还赠送美女、车驾、马匹等。冒顿读完信,认为吕后不是一般人物,亦回赠礼物,正式答应和亲。这次成功退让,为维持汉匈关系与边疆和平以及休养生息政策继续推行提供了稳定的外部环境。

同年六月,吕后命人紧接秦京废墟南边,开始修筑长安城(位于今西安西北5公里)。

十月,吕太后执意将女儿鲁元公主刘乐所生之女张嫣册为汉惠帝刘盈的皇后,亲上加亲。此婚有悖人伦,刘盈相当尴尬,始终无法接受。张氏因不得刘盈临幸,故而一直未有身孕。

这一年,周昌自从赵王刘如意被杀后,自恨无法保全,有负高祖委托,免不得郁郁寡欢,嗣是称疾不朝,厌闻外事,结果病终,谥曰‘悼侯’,其子袭封。

西汉惠帝四年(庚戌,公元前191年)三月,汉惠帝刘盈举行冠礼,并且大赦天下。当月,吕后下令废除‘挟书律’,鼓励民间藏书、献书,恢复旧典。‘挟书律’本为秦始皇焚书坑儒时制定的恶法。

同年,汉惠帝出居未央宫,与长乐宫相隔数里,每阅三五日入朝母后,往来未免费事。加之两宫分隔东西,中间须经过几条市巷,往往辟除行人,有碍交通,特命建一复道,就武库南面,筑至长乐宫,两面统置围墙,可以朝夕来往,不致累及外人。然而,这一年从春至秋,两宫中屡有灾异,宫内失火三次,长乐宫中鸿台和未央宫中的凌室(藏冰室),先后被焚;还有织室,亦付一炬。此外又有种种怪象,例如宜阳雨血、十月动雷、冬天桃李生华、枣树成实。

西汉惠帝五年(己酉,公元前190年)正月,汉朝廷又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筑长安城,同样30日完工。

同年夏,陇西、天水郡一带发生旱灾。

八月,平阳懿侯曹参卒,其子曹窟承袭爵位。遵照高祖刘邦临终遗言,西汉时的开国功臣王陵为右丞相、陈平为左丞相。

这一年,《汉书·天文志》记载:‘天开东北,广十余丈,长二十余丈。’其实这段记载,是极光的出现,而当时之人则认为是天被打开后的情形,因此描述了极光出现的方位、宽度与长度。

西汉惠帝六年(壬子,公元前189年),汉惠帝刘盈的庶兄齐悼惠王刘肥卒。

同年夏,留文成侯张良卒,以周勃为太尉。早先,张良随从高祖至谷城,取得山下黄石,视作圯上老人化身供奉。临死遗嘱,命将黄石并葬墓中,其长子张不疑承袭爵位,次子张辟疆年方14,吕太后授官侍中。

这一年,舞阳武侯樊哙亦卒,其子樊伉承袭爵位。

西汉惠帝七年(癸丑,公元前188年)八月,在位7年的汉惠帝刘盈崩于未央宫,时年24岁。吕后自作主张,叫皇张氏对外声称有孕,然后取宫中一美人所生之子据为己有,取名刘恭,立为太子,生母却被杀死。

同年九月,葬刘盈于安陵,谥为‘汉孝惠帝’,有‘仁慈柔顺’之意。其子刘恭被吕后扶上皇位,是为‘前少帝’。

考古发现:安陵位于咸阳城东18公里处渭城区韩家湾乡白庙村。共陵墓为覆斗形,底部周长725米,高25.22米。陵西北150米处为张嫣皇后墓,因吕后死后张嫣被废,其封丘很小。

另注1:刘盈共有6子:前少帝刘恭、淮阳王刘疆、常山王刘不疑、襄城侯刘弘(后改封常山王)、轵侯刘朝、壶关侯刘武(后改封淮阳王),先后有两个在吕后称制时被立为皇帝,前少帝刘恭被废处死,后少帝刘弘在位一直到吕太后去世,却被朝臣罢黜处死。群臣宣称‘惠帝的几个儿子皆非其亲生,乃是吕氏血脉。’在平定诸吕后,功臣派、皇族派迎立代王刘恒为帝,是为汉文帝。两派因怕将来吕氏家族卷土重来,将这几个自认为非刘氏子孙处死在他们官邸之中。因此,以后便有汉惠帝无子的说法。

另注2:由于戚夫人惨死茅厕,因此在中国的秦、豫、冀等省,不少民众将其视为‘厕神’,每逢上元节、中元节,有在家中厕所外祭祀戚夫人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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