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荷尔蒙电影背后的故事（荷尔蒙越老越没）
作者/杜瓦
“说出来有点凡尔赛，但我是因为保研了才去的（北电）导演系。”说完这句，沙漠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上周末，伯乐影视沙龙邀请青年导演沙漠聊了聊他的《开拍吧！》之旅。一踏进活动现场，《这世界那么多人》的BGM回响在影厅内，将现场观众拉回了凌一尧和吕钦扬的故事。
过去一年，沙漠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由他执导的《我要我们在一起》，让观众为爱情之花在理想与现实间的纠结掬一把泪；
后来又出现在爱奇艺青年导演创制真人秀《开拍吧！》，让惜才的陈凯歌导演大加赞叹，拿下节目「最佳青年导演」称号，执导短片《不说话的爱》在B站等平台播放量破百万。
当天有观众专门为他从上海赶来，沙龙主持人、伯乐营销创始人张文伯，形容这是一场同道中人的聚会。
“大师导演时代过去了”，张文伯发出这样的感叹，“现在导演其实跟观众之间非常近，这是新时代的特征。我们就是扮演一个媒介，一个桥梁，去连接、传递、去交换信息，这就是沙龙的意义。”
电影导演在真人秀继歌手、声优、演员之后，导演也去综艺比赛了。
同样的竞技综艺，拍导演似乎比其他职业更困难。导演的工作在幕后，技法的展示远不如演员来得清晰直接。《开拍吧！》更多地展现了幕后的创作与生产，比如开播之初观众讨论诸多的绿灯会，就不是普通观众会接触的信息。
信息量和新鲜感都有了，但热度却比不上演员竞演的综艺，甚至有人在讨论在导演是否适合放在竞技场。
观众议论纷纷，全程参与节目策划的张文伯却有不同的感受。在他看来，如果这个节目让青年导演们获得了很多新的机会，那它就是有意义的。
现在距离《开拍吧！》收官不过一个月，胡国瀚、彭宥纶、易小星等都有了新的项目。“有很多IP丢过来了，”沙漠说道。
但比起综艺带来的曝光与关注，他对于比赛的感受更直接。
张文伯担心的周期和预算的问题都没有在沙漠身上发生，学院派出身的他对流程把控精准，但他需要场合展示。“节目组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把我更多的面去展现出来，”他这么说道。
在《开拍吧！》中，沙漠总共创作了三只短片，第一支《刹车》改编自一个真实的社会事件，用青少年自杀的社会问题反应两代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刹车》在风格上跟我以前拍的很不一样，但我能在其中找到我能驾驭的点。”
第二支短片《不说话的爱》是一个更加艰难和另类的题材，在网络反响最为热烈。聋哑人夫妻生出了一个健康小孩，但她从不开口说话，直到为父亲伸冤不是小偷。
除了早期的短片，沙漠第一部与观众见面的作品是电视剧《你好，旧时光》，去年上映的《我要我们在一起》，两部都是青春爱情题材。
这构成了大众对他的印象：一个细腻的青春片导演。连张文伯也有类似的印象，“这会不会是沙漠的个人偏好？直到我看到这三部短片。”它们展示了沙漠对社会题材的处理。
“短片可能更加能挑战一些东西，因为拍长片的时候，确实有导演的责任感，不只是对这个作品，也包括考虑市场回报，”沙漠介绍道。
在综艺中拍短片中则少了这些限制。最后一支短片《开拍吧！》的创作历程最为复杂，用沙漠的话来说，“那个完全是放飞自我了。”
《开拍吧！》原本的剧本在开拍前几天被毙，沙漠带着主创团队重新构思，在演员来之前创作出一个新本子的大框架和一些台词。
“演员其实来了之后也都疯了，因为他们前后看到的完全是俩剧本。”
如沙漠所说，他不自觉地会更关心“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在角落里的人，”《开拍吧！》讲述的就是跑龙套的男演员和做替身的女演员，如何建立联系、惺惺相惜。
三部短片中，它最为轻盈自然，轻轻松松潜进观众内心深处，短片的结尾处，两个人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好像青春没有尽头一般。
“感觉所有东西都对了，没有一点较劲的地方，一切都是在一种即兴的方式中完成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是在电影之神的眷顾下完成的（笑）。”
这个棘手的问题最后激发出创造的灵感。沙漠说，“它让我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让我想起来我为什么拍电影，为什么爱电影，初衷就是可以和一帮人一块玩。”
青年导演走向了哪里2021年是众多新导演崭露头角的一年，院线片里许多大导演踪迹不见，新生代正在成为中坚力量。
初看以为是横空出世，但其实他们蛰伏已久。以沙漠为例，《我要我们在一起》是他的首部院线电影，但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豆瓣高达8.6分的电视剧代表作。
找他拍摄电影的是陈国富导演和工夫影业出品人陶昆，再往前追溯，沙漠最早做导演助理的《转山》，就是工夫影业的片子。
从网剧向院线发展的导演不在少数，电影的高风险让投资方与出品方小心谨慎，通过了网剧试炼场的导演似乎更有胜算。
去年票房黑马《扬名立万》的导演就是拍摄了一代神剧《报告老板》的刘循子墨。
贺岁档首站《误杀2》亦是如此，同公司出品的网剧《唐人街探案》当时选择了四位青年导演共同执导，接着柯汶利执导了《误杀》，戴墨执导了《误杀2》。
由白百何、白客主演的《门锁》导演别克也是90后，在与五百联合执导了主旋律电视剧《瞄准》之后，他迎来了自己的首部院线片。
一个共同特征是，这几部新片出品公司大多由知名导演的创立，他们也以监制身份参与了电影的拍摄。新导演出炉由大导演做监制保驾护航，卖一卖号召力，也令观众安心。
工夫影业创始人陈国富是《我要我们在一起》的监制，韩寒监制了《扬名立万》，他的亭东影业也是电影出品方之一。
陈思诚已经监制了两部《误杀》，目前仍专心制作自己的《外太空》系列。创下辉煌的《唐探》系列是壹同制作必打的牌，他提过之后会以监制的身份参与，只是不知道接下《唐探》的导演，他是否已经有眉目。
年底大热的《爱情神话》由徐峥监制，甚至还是有不少观众误以为这是徐峥导演的作品。
它的导演邵艺辉没有经历网剧的洗礼，她在2020年FIRST电影节的拿下创投大奖，很快敲定明星阵容，顺利开拍公映。
电影节的确是青年导演们的圆梦圣地。青年导演张中臣从北电保安熬成北电学子，终于熬成了去年FIRST的最佳导演，李骏硕的《濯水漂流》拿下了评委会特别奖现在又入围了金像奖，只是可惜这两部电影都还没有正式公映。
去年的平遥电影节也有两部备受瞩目的新片：《永安镇故事集》与《宇宙探索指南》。它们的进展更快一些，魏书钧去年还有一部《野马分鬃》由阿里旗下可能制造出品，下一部《白鹤亮翅》已经在筹备中。
《宇宙探索指南》大约因为是科幻题材的缘故，收到了郭帆团队的诸多支持，背后站着的出品方是中影、猫眼、华人、万达等大佬，预计今年就能上映。
但进展如此顺利的项目毕竟在少数，从创投到制作拍摄再到公映，你永远也不知道一部电影会夭折在哪一步。项目搁置开拍遥遥无期的才是大多数，能在电影节亮相已经是无比幸运。
《开拍吧！》还有一位与沙漠“对决”的胡国瀚，在节目中两个人的比拼被塑造成北电中戏学院派的华山论剑。巧的是，这两位都是由张文伯推荐给节目组的。
胡国瀚既不拍网剧也不是从电影节走出来的，受到广泛的关注因为去年一部高分网络电影《硬汉枪神》，接下来院线片已经在筹备中。网院破壁进程漫漫，但总有积极的信号释放，创作者的流动也是一种。
而无论是从网剧、网络电影还是电影节中走出来的导演，都要面临第二部电影的“危机”。在张文伯看来，第一部长片是作者的自我表达，第二部则需要与观众建立沟通适用于大部分情况。
“近几年，作品内容中的情绪是否极致好像特别关键。”张文伯感受到行业的变化，“无关类型和题材，如果你能提供一个特别强烈的情绪价值，我可能就会买单，当然这个情绪价值必须是可以广泛共情的。”
是否要通过情绪渲染建立与观众的链接？沙漠认为有时候电影是预言家，需要有前瞻性，但不能是功利地迎合，“由心而发”才是第一动力。
无论青年导演们的第二部电影会如何选择，时下的大趋势就是作品的现实性增加了。以沙漠为例，他希望有机会将《不说话的爱》拍成一部长片，不一定是时长的变化，但要是这个群体的故事。
更关注现实群体的命运，“可能是一个社会性和时代性的一个趋势了”，无论他们拍什么，现实都可能是最鲜明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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