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杨家将1-106回大破天门阵 杨振雄单档西厢记六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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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莺莺自从中秋之夜与张生私会以来，几乎天天到西厢，而且胆子也越来越大，越去越早，越归越晚。终于东窗事发，被闲人看见，此人不是别人，乃是欢郎公子的乳娘。今天是端午，离中秋已有二十余天，崔夫人正在房厅等候莺莺，想不到该来的未来，不该来的倒来了。不懂事的欢郎在乳娘的怂恿之下，将姐姐的丑事给夫人挑明了。夫人还想遮遮掩掩，乳娘因嫉妒红娘，有意将事情搞大，弄得夫人在众丫头面前显得十分尴尬。

【细节赏析】与莺莺“一别，张生十分惆怅，杨先生用了十二个字来概括：“今宵眼底，明朝心肠，后日眉头”，宋词里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说法，表示终日为情所困。于是只得提笔给莺莺又写了“会真诗”一首，约小姐明夜再来相会。莺莺与红娘两人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离开西厢后，一路上不敢走大路，只能从花间草丛中穿行，战战兢兢地回到闺楼。第二天早上还担忧着张生，就叫红娘去西厢看望张相公。结果红娘带来了张生的情诗，看了情诗，本想写一首诗回复，但觉得自己的文才不如张生，于是决定当夜再去会见张生。如此这般，两人你约我赴，竟天天会面，俨然成了一对难舍难分的夫妻。

时间过得真快，今天已是端午节，崔夫人这里还毫无所知，她正在等候女儿莺莺前来“拜节”。不过她也有预感，觉得最近以来小姐表现有点反常，平时每天要来给自己请安，最近常常推托身体不佳，而不来房厅与自己见面甚至见了面，也是语焉不详，心神不安。想想都是因为自己赖婚，害得女儿如此抑郁，有点于心不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莺莺与张生幽会之事早就被人看见，她就是欢郎公子的乳娘。这位乳娘在崔家地位比较特殊，因为欢郎不是崔夫人自己所生，所以夫人对他的乳娘也特别客气。这位乳娘一向对红娘怀有嫉妒之心，意欲抓住把柄，报复她。所以她想借夫人的手，好好惩罚一下红娘，于是决定今天要告诉夫人，让夫人动用家法责打红娘。其实崔府的下人丫头对此也有耳闻，因为莺莺小姐人缘好，张相公更是有恩与大家，所以上上下下都偏爱小姐，同情张生，他们宁可信其真，不愿信其无。他们怪夫人不该赖婚，十分理解两个年轻人明去暗来，只是出于无奈。所以只有夫人一人被瞒在鼓里。

本回书的主要情节是讲端午节发生在房厅里的事。莺莺还没有来，欢郎先来了一步，就对母亲说，姐姐此时还在好睡。夫人问为何？欢郎答曰，乳娘天亮时分看到小姐与红娘刚刚从花园回来，所以她现在一定还在睡觉。家丑不可外扬，夫人便堵住了儿子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欢郎不懂，又说不是我胡说，是乳娘中秋节晚上，亲眼看到姐姐与红娘到西厢去的。

夫人想在众人面前遮掩此事，但奶娘不答应，她今天故意要把事情搞大。就假意与欢郎说话，其实是讲给夫人听的。她问小少爷，夫人为何要骂你？欢郎说，我说了中秋节的事。乳娘就说，我叫你不要多嘴，你不听话，虽然你说的是真，但你母亲不钟听。夫人本不想与乳娘搭话，现在只得问了乳娘。乳娘就说，我今天清晨又看到她们从西厢回来，还拾到了小姐的一块手帕。一旁的欢郎还学着张先生的样子，手舞足蹈地说，“姐姐，为何到此时分还不到来呀！”夫人见了越发生气，只得一个人独自离开了房厅。

杨先生起这位奶色时，开口就是“啊呀呀，啊呀呀”的，有点像《玉蜻蜓》中沈家的二媳妇濮氏（濮氏的口头语更加特别，闭口就是“啊喽”）。杨先生本身有点“大舌头”（即口齿不清），经他有意一夸张，听起来让人更觉得可笑，这种无意间的噱头，在杨的《西厢记》里也是少见的。

【方言解读】其一“家眼勿见野眼见”，这句谚语表示，被外人看见；其二“鬼（音举）搭搭”，专门形容男女之间不正当的关系；其三“夹嘴舌”，相当于普通话“搬弄是非”；其四“钩子”，这是评弹术语，上下手之间的配合默契，上手给下手的暗示，称为“钩子”。

【唱篇欣赏】

02′13″张生（俞调）：燕尔新婚方美满，愁闻萧寺敲疏钟。巫姬云雨散，宋玉枕衾空，红娘催促玉芙蓉。欲言执手容易别，旧怨新愁恨无穷。半窗千里月，一枕五更风，素娥已返水晶宫。小姐呀，你来时情绵绵，你去时恨匆匆。洛浦人归虑满胸，楚台云断梦无踪。衣香犹在妆留臂，人去月斜疑梦中，梦耶非梦情意浓。

10′23″红娘（杨调）：金风瑟瑟透衣襟，玉露濛濛夜气侵。小姐呀，此刻已交四鼓后，你看那晓星残月照花荫。 莺莺（俞调）：小姐是四肢酥软浑无力，且喜那一路秋风送我行，虚飘飘足底似腾云。娇羞不敢多言语，觉得小鹿心头撞不仃。战兢兢不走回廊行草地，步匆匆露珠儿湿透了绣鞋跟。急煎煎疾风劲吹双蝴蝶，心荡荡回转香闺闭上门，又惊又喜梦不成！

31′23″夫人（陈调）：她玉容憔悴减精神，瘦了腰肢变了形。看她是郁结心头眉紧蹙，背人独自泪盈盈。语言吞吐神恍惚，不禁使人要生疑心。难得到来随即去，与为娘见面少殷勤。看来别有伤心事，闷在胸中不告人。我问她一言她无半语，娘儿讲不到两三声，她无端局促便抬身。今日重阳应赏节，怎么此时还不到房厅?

51′50″夫人（陈调）：你荒唐举止骨头轻，那像崔家后代人！怎么把姐姐卿卿随口唤，这种油腔滑调欠斯文。怎么你不学好不长进，尽学些下流行径败门庭。难道祖宗荫德薄，而今不肖是非生。你枉在书房勤攻读，圣贤礼教未分明。你若然再说轻浮话，可晓得家法森严罪不轻！ 欢郎（杨调）：我此后自当遵母命，用功勤读不分心，不再荒唐体态轻。 夫人（陈调）：夫人是叹息连连频摇首，见欢郎是低头无语泪双淋，想那童子何知个中情。 奶娘：倷末勿要哭覅伤心,就是泼天大祸亦勿要紧，因为有倷阿姐胸中有才情。夫人啊，倷末勿必气勿必闷，假作痴呆勿关心，免教家丑拨勒外人闻。 夫人：夫人不语身起立，怒气冲冲出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