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泉中篇评弹（中篇弹词王佐断臂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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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这天王佐来到陆文龙乳娘的住处，乳娘听说王是南朝归降的人，所以开始时很冷待他。当王佐说明来意之后，乳娘才被他的大智大勇所感动。为了劝说文龙，王佐就向乳娘打听当年潞安州失守，陆登全家为国捐躯的经过。十六年来，乳娘没有一天忘记陆登将军的托付，往事重提，乳娘泣不成声，想不到今天能梦想成真。最后答应帮助王佐实现陆登将军的遗愿。

【细节梳理】金兀术收留了王佐，派给他的任务就是讲故事说书，规定他说岳飞怎样残酷，说自己的手臂怎样被岳飞砍掉的。王佐知道这是金兀术有意考察自己是不是假投降。所以说书时处处留神，不能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思想。王佐到东到西讲故事说书，慢慢地与小番儿混熟了，于是就了解了一些有关陆文龙的线索。原来陆确实不是金兀术亲生，陆文龙此番来朱仙镇参战，还带了他的一位乳娘。可见这个乳娘与陆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就证实了王佐与岳飞原来的推断是准确的。王佐决定到这位乳娘那里去探听虚实，再进一步接触陆文龙本人。王佐与看门小番打过招呼，就说是奉了郎主之命，前来给老太太说书。小番儿听书时，已经认识了王佐，所以就让王进去。走到客厅，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身穿汉服，正在埋头做针线。王佐上前主动与她打招呼。乳娘看到王佐，不认识他，但看他穿的南朝人衣裳，心中高兴，就给他回礼。王佐就问殿下不在府中？乳娘说我儿文龙阵前出战去了。听了她说“我儿”，王佐就知道此妇人就是陆的乳娘，就说自己名叫王佐，是南朝归降的大夫。不说还好，一说自己的名字，老妇人低下头又做起针线来了。原来前几天她听文龙说起，岳飞帐下一位大夫上来投诚。知道这个大夫不是什么好料，所以故意冷待王佐。王佐就假意说道，听老太太口音，像是泸安州人氏，乳娘点头称是，王佐又说自己也是潞安州人。

听说这位客人是自己的同乡，乳娘不免产生了思念故土之情。于是与王佐有了讲话的话题。王佐见左右无人，就大胆地向乳娘亮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老太太，因陆文龙骁勇沙场，岳家军吃了败仗。岳元帅怀疑文龙是潞安州总兵陆登的儿子，所以决定让自己假投降，前来金营说服文龙回宋营替父报仇，为国尽忠。又说为了使金兀术上当，采用苦肉计，把自己的手臂砍了。乳娘听到这里十分感动，答应与王佐一起策反文龙。王佐见乳娘愿意帮助自己，就问乳娘，当年潞安州被金兵攻破的详细经过。

于是乳娘就回忆起当年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金兀术领兵攻城，陆将军率众抵抗。两军相持了有几个月之久。金兵将潞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内粮草供不应求。说来也是天数，天公一连下了五天的暴雨，还打起了雷，雷电将某处的城墙击溃，金兵趁机攻入城。陆将军带了手下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陆将军的老娘首先悬梁自尽，陆夫人撞墙而亡，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见主人如此忠义，都纷纷效学，男的拔剑自刎，女的挂绫自缢。陆将军抱着襁褓中的文龙对我说，文龙是陆家唯一一条根，你赶快抱着他逃生去吧，等文龙长大成人，你要将这国仇家恨告诉他，要他替父母报仇，为祖国尽忠。接着陆将军就拔剑自刎，只见他死后，身体久久站立不倒，两眼怒目圆睁！乳娘说到此时已泣不成声。

【唱词记录】

26′24″王佐（蒋月泉 蒋调）: 你末休顾虑，莫担心，想你不须害怕不须惊。我们同是沦落客，同是南朝人，岂肯低头降贼人！都只为锦绣江山遭践踏，纵横胡骑有百万兵。敌寇猖狂滔天势，想我挺身投效岳家军，誓与胡虏一死拼！岳元帅统率精兵迎头击，直捣黄龙迎二圣，报仇雪恨把耻辱伸。 却不料双枪文龙多猛勇，功亏一篑枉费心。三军顿作仰天叹，义愤填膺哭出声。 或者是忠良后代难断定，与元帅是黄昏商议到三更，运筹帷幄计顿生。兵不厌诈自古说，我诈降断臂到金营，策反文龙冒死行。所以先与太太同商议，难得你忠义不忘故国心，定能够出力帮助我立功勋。

34′25″乳母（徐丽仙 丽调）: 初进中原贼势凶，潞安州是首当其冲被猛力攻。将军是宁死不屈坚死守，合城军民怒气冲，情愿与城共亡身殉忠。 大雨倾盆五日夜，狂风暴雨当头冲，真是天不助人劫数逢。城关倒坍难收拾，番兵番将一窝蜂，突破城关往里冲。 可怜她悬梁高挂先赴死，她不愿看凶狠胡虏进关中，魂灵儿先自赴阴中。 将军闻言夫人泣，说道家破人亡刻不容。乳头婴儿啼声急，哭声音一片震耳聋，烽火腾腾杀气冲。 将军他唤我上前言嘱咐，在临终遗言千万重，我是耿耿心头挂于胸。 他说道国破家何在？，满门尽殉忠，就义含笑亦英雄。我等夫妻无顾虑，惟有那襁褓孩儿陆文龙。孺子无辜还未满岁，才到人间国难逢，不忍他小小头颅丧刀锋。 他说道，你要受人之托忠人事，你要当心抚养这小东翁。但愿得此子将来成大器，继承父志逞威风。你叫他家国冤仇休忘却，父娘的血债要记心胸。你要告诉他生吞活剥胡虏肉，渴饮匈奴血一盅，做一个强爷胜祖的大英雄。 他的忠魂义魄千古少，他立而不倒在大堂中，他死不瞑目怒满容。我看到那襁褓文龙死不得，我偷生只为小主公，我要教子成龙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