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

来源:【陕西网】

上午9点,易俗社演员们开始练匈奴舞蹈;下午2点,继续在小剧场对词、走台,他们正排新戏《昭君行》。导演杨珺在旁边坐着,台上演员哪句唱腔感情不到、哪个位置没有走好,她都会一一纠正。饰演昭君的易俗社社长惠敏莉,也紧紧盯着台上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几乎同一时间,易俗社新戏《滚烫的年华》成功首演。能在两三个月的时间排出这部戏,与他们排练之余到一线负责核酸检测脱不开关系——演员们“演”自己,才更生动地诠释抗疫精神。

在惠敏莉看来,《滚烫的年华》是任务,是使命,是易俗社与时代同频共振的缩影。自1912年8月13日,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家现代剧社挂牌成立起,易俗社经历了百年砥砺,成为跨越了一个世纪的经典。

那群自小在易俗社长大的前辈们

把托举下一代当作使命

“只要能分到易俗社,跑龙套也很骄傲。”在易俗社工作20余年,主工老生的屈鹏依然为自己的选择而自豪。

屈鹏毕业于西安市艺术学校95级秦腔表演班,是最后一批带指标分配的。毕业汇报演出之后,时任易俗社社长冀福记对学校说:“这帮孩子我全要了。”

他们的崇拜与向往,源于易俗社所蕴含的文化精神。

易俗社最早叫易俗伶学社,成立初衷是试图发挥戏曲的政治宣传和社会教育功能,进而达到启蒙底层民众的目的。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1)

易俗社

“这种文化精神,具体来讲,是民国时期陕西的一批文人士大夫基于当时‘人民知识闭塞,国家无进步之希望’的现实需要,以秦腔为手段,对民众进行‘启民’‘新民’,是文化人的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陕西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副院长何桑说。

李东峰是屈鹏的同班同学,进社不到两个月,就站上了舞台。他还记得,刚进社里时,《翰墨缘》里的温席珍原本是张全会老师在演。当时张老师刚40多岁,正值壮年。

“可张老师硬是不演,要把这个角色让给我、锻炼我。”不仅如此,张老师把对这个角色所有的理解,包括身法、表演、唱念,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李东峰。

“易俗社的老师们,教下一辈的时候,从不藏着掖着,也没有传说中戏曲行当那种打压后辈的情况。”李东峰说。

易俗社的戏大多都是群戏。创立易俗社的社长李桐轩,建立以知名文人为主体的创作班底,通过演戏“移风易俗”。创作的戏无论角色大小,均有戏份。代表作《三滴血》,演员戏份比较均等,却都极其出彩,造就出一代又一代秦腔名流。

经典剧目《双锦衣》更是如此。

2015年,易俗社启动《双锦衣》复排,参演的主力正是2000年进社的李东峰、屈鹏这批演员。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2)

由易俗社排练的《双锦衣》正在上演

七位老艺术家,每天从早到晚,手把手将上一辈传承下来的精华教给下一辈。担任《双锦衣》传承小组组长的49级(1949年进入易俗社学戏)演员、秦腔艺术家王芷华时常开玩笑:“我们不是叫排戏,而是叫教戏,就是要通过每出戏的排练把各个行当的规范让老师教给学生。”

“我们这批人从小是在易俗社长大的。幸运的是有一批好老师、老艺人、好演员。同样,在下一代面前,也要努力成为这样的人。”曾任易俗社副社长的49级演员、秦腔表演艺术家孙莉群说,戏曲演员忠于观众、忠于角色的同时,要有对后辈的奉献精神。

“老师们教戏、教规范、教程式,传递出的是一种秦腔精神,一种对行业的执着与坚守。老一辈艺术家言传身教、敬业的大爱精神,正是代代相传的易俗社精神所在。”惠敏莉说,从创立的那一刻起,易俗社就与一般江湖戏班有区别。“我们注重的是群体艺术,不过分托角儿,参演者就是一个整体。”

秦腔名家惠焜华每次给学生屈鹏排戏时也强调,“学艺要先学做人,不要低看舞美、乐队,一定要尊重他们。没有他们,舞台上哪里能有优秀的表演?”

正是这些特点与品质,塑造了易俗社与众不同的传承精神。

当初,易俗社刚成立面向社会招生时,轰动了整个陕西。剧社成了免费学堂,演员成了体面学生,许多贫苦人家的孩子都把报考易俗社视为人生命运转折的机会。

“早上5点半便起床练功一直到9点半,吃过饭后,继续练功,中午12点起还要上3节文化课,午休后一直练功到晚上10点。”易俗社秦腔名家桑梓回忆,日复一日,若学生表现好,可得到表扬;若表现差强人意,则会被师傅及师兄训斥,在这种大环境下,易俗社的学员们都成长很快,功底及戏品都得到了最好的雕琢。

“易俗社是集培养人才、演出为一体的,所有演员都要经过严格的文化训练,所以演员素质很好。”曾是同盟会会员、易俗社创始人之一的孙仁玉之孙孙永宽说。

这群承接前辈教导的一代人

正在成为传承戏曲的中坚力量

被誉为“秦腔王子”的李东峰,早已是秦腔界有名的演员。不外出演戏的日子,他都是第一个到社里吊嗓子。

相较于不少人打小开始学戏,李东峰入行较晚,高中毕业才上了戏校。为此,他付出了更多努力把基本功补上来。

“不上台,可以不练功;只要上台,必须要练功”。李东峰说,“进社之后,前辈不断向我传达文化基础决定艺术水平高低,易俗社最后拼的是文化,一个人的基本功扎不扎实,决定艺术生命够不够长的理念”。

小说、散文、艺人传记,甚至孩子们上学的课外辅助读物,李东峰都会去读。他说,因为练功,在文化知识上总有一些欠缺,但后天努力总能补上来。

对此,和李东峰同年进社的张萍深有感触。在她眼中,李东峰虽然起步晚,但凭着努力和不断充实自己的文化知识,最终成为他们这批人里拔尖的演员,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张萍工武旦,主演过剧目《水淹泗州》《锯大缸》《杀生》。那时,她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吊嗓子,压腿、开胯、下腰,练习大刀、双枪、双锏、出手、担子等,训练时经常伤痕累累。

她爱演戏、爱这份事业,多年的训练带给了她伤痛与无奈。2020年,由于身体原因与工作需要,她转岗到易俗文化研究院。

到新岗位上的张萍,通过整理易俗社的历史资料,看到前辈们为了剧社奉献一生的忘我精神,这深深打动了她,同时更加坚定了她爱社如家的决心。

“去年加班加点为博物馆如期开馆整理史料,家里人还不能理解:单位离了你还不能过了?其实不是单位离了我不行,作为一名因为伤痛不得不离开舞台的武旦演员,社里能够包容并安排新的岗位,我必须要干好,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张萍说,新的岗位有挑战、有压力,同时也给了自己更多成长的机会。

张萍在众多历史资料中,看到前辈们的大爱——爱国、爱戏、爱社、爱下一代。如今,她愿意在自己的岗位上,传播秦腔艺术、推广易俗社精神,向秦腔社团的家长、孩子们传递更多易俗社的理念:戏曲可以教化孩子们做人的道理,有了文化基础的孩子们也能更好展现戏曲的魅力。

屈鹏是演员队主管,也是知名的“补丁演员”。22年来,他在易俗社的戏,90%是替补。

能够补上去,把不同行当的角色演好,自己肚里必须要有点东西。屈鹏身上有股子韧劲,不管啥角色来了,让上就敢上、能上。

进社第二年,在前辈老师建议下,他主动找到住在易俗社后院三楼的惠焜华——著名秦腔表演艺术家、秦腔“刘派”老生创始人刘毓中的弟子。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3)

易俗社为观众过年奉上秦腔“大餐”

惠焜华的爱人张咏华,一见屈鹏就记了起来:“娃,我去你们学校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个学生拿着马鞭在那练,是不是你?”

“不怕吃苦”使屈鹏在老师面前赢得了好印象。惠焜华挑学生很严格——不管谁来学,他都用心教,但能否成为弟子,他要再三考察。看过了屈鹏的表演,他说:“还可以,你没事就来,我教你。”

每天下午3点到6点,不管烈日炎炎,还是刮风下雨,屈鹏都在惠焜华的指导下练功。有时候练眼神、眉毛,有时候练唱念、姿态。

坚持了整整十年,屈鹏形容自己从最初的小学生升了级。倾尽自己所有技艺、绝活教给屈鹏后,惠焜华终于收了他为徒弟。

“老师就是这样,不是只给自己的徒弟教,而是坚持学下来的才能成为他的弟子。”屈鹏说,自己这一代身上就承担了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和责任——传承秦腔。

屈鹏愿意给任何人配戏。老艺术家、新晋演员,只要发出邀请,他从来不推脱。在2010年文华奖大赛选拔时,屈鹏给三四个演员配了戏。台下的评委都笑了:这个咋又是屈鹏?

给娃们配戏,屈鹏一点都不觉得降低身段。“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就是要承上启下,如今时代发展,传承任务更加艰巨,配戏可以托人、可以带人,这也是我尽自己所能做的一点贡献。”

常常去外面演出的李东峰,也会接到退休的前辈老师打来电话:“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表演了,我还在本本上记了下来,有个地方的身段、唱念,还能再改进。”

戏曲就是这样,必须手把手一代代传下去,有些东西学校是学不来的,需要在实践中熏陶。

不少年轻演员想跟李东峰学戏。每逢有人登门,李东峰都很高兴,“你娃愿意学,我就愿意教。”他对角色的塑造,受益于前辈们的教诲:“不要扯嗓子使劲吼,不要把嗓子浪费了,唱戏是唱情呢。娃啊,这角色都要自己好好悟呢。”

“老师们跟我讲,演戏要‘死练、活用’,切忌演成千人一面,我就照做。先把该练的练好,再对角色琢磨,赋予自己的理念。”现在,李东峰想要把这种精神传递给更多的人。

闪耀的舞台与精彩的幕后

秦腔人在创造更多活力

演员赵璐璐近些年既做演员又学习做场记。

“其实刚开始是不愿意的。一是不懂,二是因为落差。演员嘛,成就感在舞台上。一旦没了演出,就会失落。”赵璐璐觉得,自己在角色表演上还需要锻炼,到了台下不就没机会了吗?

但她依然服从了社里的安排。第一次做场记是复排《双锦衣》,跟在七位老艺术家后面记录他们对排练和演员的要求。

“之前都不是很专业,专业系统做场记是《易俗社》这部戏。”赵璐璐说,执导这部戏的导演卢昂,是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主任,曾经给易俗社导过《柳河湾的新娘》《秦腔》两台大戏。

卢昂教赵璐璐如何做一个专业的场记,因为他需要把这部戏所有演员的调动记录下来,还要画出每个演员在台上的路线图。

“对于我来说,挺难的。按照导演的要求,我不仅要排戏时把这些都记录下来,还要在演出时有掌控全场演员的能力。”但跟排了几部戏之后,赵璐璐就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哪个演员在台上的站位、走位比较难受(别扭),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有些演员演了一辈子戏都不知道台下看起来“难受”。

每个演员对人物和舞台的理解都不一样,导演的启发未必能让演员真正意识到自己表演的不足。“而如今我可以看出些门道,也可以根据经验总结角色禁忌区,再站到舞台上,就不会让观众‘难受’。”赵璐璐欣喜,这种学习和经验的积累,是掏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赵璐璐还在不断发现着幕后更多的精彩,“95后”武丑演员张浩则在台前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抖音上有个很火的视频——秦腔版《熊出没》,不少网友在下面留言:“这么多年头回听懂秦腔。”“陪孙子看《熊出没》,居然刷到了最爱的秦腔,啥时候再出新作品啊?”

视频主唱张浩在抖音上也很火。他幽默而自信地说,自己在抖音上的直播人气,能在秦腔圈里排前三。

秦腔版《熊出没》是在接到去小学社团教戏的任务时,张浩新创作的。“社里有任务让我给娃们上课,咋上?头大了好长一阵。后来看到《熊出没》动画片,就想试个新形式,没想到火了。”

张浩自小学武丑。武丑不但跟头要翻得漂亮,蹿房越脊、技艺精绝,还要随时与观众互动,逗乐观众。高难度动作戏《时迁盗甲》是他的启蒙戏。“那真是要上蹿下跳,稍不注意就会出点事儿。”家里人看到他表演《时迁盗甲》时,差点让他改行。

练就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哪能容易呢?

卢昂曾在导演《易俗社》后发文,“戏曲演员幼年拜师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往往耗尽一生的岁月和汗水在舞台上摸爬滚打,以最低廉的收入辗转于乡村与民间。没有喧嚣的热捧,更没有高额的回报,却实实在在与乡野民间的普通百姓息息相关。”

张浩对此感触颇深。到易俗社之前,他走过陕北、去过甘肃。最有成就感的时候,是表演没有遗憾,赢得观众认可。

李东峰努力近30年成了名角,却依然生活清贫。挣钱不多,又要常年在外演出。有人劝他凭一把好嗓子改行唱歌,有人给他提供商演的机会。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4)

易俗社为观众演出百年经典秦腔《庚娘传》

“我们这行,耐不住清贫,是待不下去的。我对秦腔太爱了,只要能过得去,饿不死,就要继续坚持在这里,秦腔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改行是不可能的了,但接商演我不排斥,能多跟群众见面。”李东峰说,之前,不少人来请他出去唱戏,可去的次数并不多,不是清高,而是剧社演出走不开。

据了解,因为待遇问题,不少演员选择离开,加之年轻演员待不长久,已经影响到易俗社传统剧目的传承。

张浩能坚持下来,在于对传统文化、对戏曲的热爱。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虽然奶奶不识字,但通过戏文给他讲了不少人生的道理,戏曲的高台教化作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今的张浩,在台上能文能武、能说能演。除了演出,他已经成为易俗社当之无愧的金牌主持,并在直播时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我们这一代人比较容易接受新平台、新形式,要找到观众更喜欢的方式,要培养自己在新媒体中宣传易俗社、宣传秦腔的能力。”他想通过自己的尝试,让下一代听得懂、不排斥秦腔。

“虽然《熊出没》是老瓶装新酒,但是编押韵的小段子,利用新媒体平台,会引来很多粉丝。”张浩说,和任何一种文化产品一样,传统戏曲在改变,而新时期的演员也需改变。

“传统文化需要回归传统,也要利用新媒体的优势。”李东峰也会在网上直播,他觉得秦腔演员应主动走向观众,通过新媒体也是直接与观众交流的方式之一。

抖音发布的《2021抖音非遗戏剧数据报告》显示,依据相关视频数和获赞量数据,秦腔与黄梅戏、京剧、豫剧、越剧一起,上榜最受欢迎剧种。

那棵窗外的海棠树

不断散发春天的气息

易俗社博物馆前老院子栽着三棵树,海棠矗立在两棵玉兰的中间,被喻为易俗社的社树。

“我们的排练厅在二楼,抬头就能看到社里的海棠树,每当这个时候,心中就有了春天的气息。”张萍说,眼看着玉兰和海棠枝繁叶茂,就像易俗社变得越来越好。

“花很漂亮,果实很小,暗含着易俗社人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精神。”易俗社原社长冀福记说,易俗社的老师们从不藏私,用实际行动践行着“权为戏用,戏为民演”。

张萍第一次因为伤病缺席重要演出,是易俗社复排的传统剧目《双锦衣》,她在戏中扮演香玉。

《双锦衣》于1920年9月在易俗社首演,集家事、国事、爱情、爱国、反腐倡廉为一体,为小生、小旦、小丑、须生、青衣、净等行当唱做并重的剧目。

1924年,鲁迅先生在西北大学讲学期间赴易俗社看戏五场,其中恰巧就有《双锦衣》前后本。

当看到舞台上秦腔可以针砭时弊,对民众有所启迪,鲁迅先生赞扬:“西安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而能有这样一个立意提倡社会教育为宗旨的剧社,起移风易俗的作用,实属难能可贵。”

离开西安之前,鲁迅题写“古调独弹”的匾额,称赞易俗社“改良旧戏曲,推陈出新,征歌选舞,写世态,彰前贤,供娱乐以陶情,假移风以易俗”。

“让《双锦衣》重回舞台,既是为了传承秦腔,也是为了弘扬传统为根、价值为魂的文化传承理念。”惠敏莉说,100年来,易俗社留下了880余部,1000余册剧作以及灿若星河的编、导、演艺术家,成为时代的楷模与典范,希望在新时期能继续把秦腔艺术传承好、发扬光大。

2014年,易俗社被原文化部命名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重点保护单位,成立了西安易俗社文化研究院。

“2014年10月22日,在惠敏莉社长带领下,将我们八间女生宿舍改造成易俗社微型展陈馆。展陈馆的设立,为社会各界了解易俗社的历史沿革和发展现状提供了重要途径。”张萍说,微型展陈馆让不少和自己一样,只知道演戏的当代易俗社演员收获很大。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5)

游客在全国首家戏曲街区西安易俗社文化街区参观

易俗社是秦腔百年品牌,厚重博大。易俗社文化研究院急需要做的是回望历史、挖掘整理百年来发展过程中涌现出的先贤志士、经典剧目,以及百年易俗社薪火相传所蕴含的独特精神——易俗精神,研究百年易俗社的核心价值和历史意义。

将微型展陈馆逐步扩建成为现在的易俗社博物馆,让琳琅满目的珍贵艺术作品有家可归。惠敏莉说,“希望易俗社的演员们,不但能用舞台上精湛的表演讲好故事,也能用珍贵的史料讲好易俗社的故事,让档案柜里的史料活起来,发挥出它无可复制的独特价值。”

今年,恰逢易俗社成立110周年,文化研究院整理抢救老资料,整理出1912年至今749位老师的艺术资料,翻录以前采访老艺术家视频,整理易俗社原创剧目曲谱……并将出版一套《中国戏曲典藏•百年易俗社》丛书(十本),出版发行易俗社经典剧目14部。

“身为新一代易俗社人,我有责任、有义务做好易俗社的宣传员。”转岗,对于演员张萍来说有遗憾。可对她来说,也是另一方天地。

现在,不少前辈老师会主动联系张萍,将珍藏的书籍和易俗社相关资料,捐到文化研究院;张萍也会时常提醒赵璐璐,每一次场记的资料都要放好,以后都要归档留存。

在冀福记看来,文化研究院不是养老的地方,而是文化提升的地方,不管谁到了文化研究院,都不能偷懒躺平。“就像易俗社的创立,在强调专业训练的同时,注重文化教育,将教育大任扛在肩上。”

自2020年7月开始,易俗社已在西一路小学、西安子峪小学、西安航天一中、西安经开七小、豆蔻学堂等多所学校开班授课。每周七个班同时上课,全年开展近200余次课。

“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做好精神文明之传承,让秦腔这颗种子在孩子们心中生根发芽。”惠敏莉说,易俗社开展的“戏曲进校园”活动成绩显著。西一路小学秦腔社团在2020年西安市中小学生艺术展演中荣获一等奖,在2021年新城区中小学生艺术展演中荣获两个一等奖。

如今,易俗社开办传承中心、招收学员、安排专职老师、精心部署课程,扎实锻炼演员基本功。同时,将青年人送到中国戏曲学院、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等高校深造,培养自主创作人才。

2021年,以易俗社为中心,融合秦腔艺术展演、集戏曲文化创意、以及易俗社博物馆、中国秦腔博物馆、露天戏台为一体的开放式文化街区建成。惠敏莉说,“我们还把易俗社的露天舞台向老百姓和戏迷们开放,充分发挥易俗社的学术价值和艺术价值。”

易俗社靠什么延续下来?

易俗河琵琶琴行(古调独弹易俗社)(6)

留学生走进西安易俗社感受秦腔之美

“培养弟子,教化于民,寓教于戏,促进文化教育的普及与世风民俗的进步。”惠敏莉说,靠这些精神和理念,易俗社才能传承百年。

依然矗立在易俗社的海棠树,周围的房子成了中国秦腔博物馆,迎来送往的不光有易俗社的演员们,还有五湖四海的客人。

(当代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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