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和巅峰时期的自己对枪吗（打过这么多枪没啥遗憾了）

打过这么多枪，没啥遗憾了

文‖王德才 图‖网络

小时候，每次从电影上看到李向阳一手一只盒子炮，左右开弓打鬼子，那真叫一个过瘾，心里就有了一个梦想，啥时候我也能有一把真家伙，那才带劲呢！

放学了，我们一帮小伙伴常常爬上村边的寨墙，学着电影上的八路军、解放军攻山头。打仗得有枪啊，我们就找来木棍、玉米秆，权当是机枪、步枪；捡来土坷垃，就是手榴弹。下边的人往上冲，寨墙上的人往下打，一个个用嘴发出“啪、啪、啪”的枪声和“咚、咚、咚”的爆炸声，倒也挺热闹。玩到最后，看看这一地的土坷垃和玉米秆，感到很没劲，这木头棍子玉米秆哪有真枪玩着美啊！（想看看王德才老师上回写了啥美文？欢迎点击以下链接：笑死人了：相亲里边学问大，一不小心就嘭圈）

那时候，农村几乎家家都一样穷，大人挣工分、卖鸡蛋省吃俭用攒几个钱，还要留着给孩子盖房子娶媳妇呢，哪会舍得去买玩具枪？

买不来枪，就造。谁会造呢？嘿！村里有个瘸子庆，在公社机械厂上班，听说他就给别人造过一把手枪，他那腿就是造枪走火打瘸的。他会造枪，可肯定不会给我们造，那就自己动手造。

我们把用过的旧书本撕开，卷一个枪管，再叠出枪身、握把，扣在一起就成了一把纸手枪。可纸太软，一碰就折，更不敢见水，一湿就报废了。

我们也造泥巴枪。村里挖坑塘挖出了一个红土坑，这红土湿了很黏，干了非常硬。我们在下雨后到坑里挖来红土，摔瓷实后拍成一公分厚的泥板，再比着盒子枪的样子，用小刀切出一把枪，枪管、枪身、握把甚至准星、扳机都有模有样。等晒干了，就可以拿在手里，挥舞着冲冲杀杀了。可这泥巴枪再像，还是不会响，玩到最后还是感到可没劲。

有一天，一个小伙伴突然掏出了一把火柴枪，引得我们围着眼馋。硬铁丝握出枪的形状，用橡皮筋把8、9个摩托车链条绷成一组，穿在枪头上就是枪管。最前边两个链条用车条帽塞进去连成枪头。拉开撞针，扳开枪头，塞进去一根火柴，枪头归位，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火柴射进了树皮里。

嘿，这枪既会响，还能打出子弹，比真枪不差啥啊，看得我们小伙伴好羡慕！可自己家里别说没有摩托车了，就连自行车上的链条也没有一个多余的，谁叫人家的爸爸在县城工作呢。

往哪儿能弄把真枪呢？还别说，大队就有真枪！那时候，经常组织民兵训练，他们每个人都有枪。每次练队列、踢正步、拼刺刀，我们都站在一边看。特别是练习射击，更是吸引着我们。看他们每个人握着一把黑不溜秋的步枪，趴在地上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上膛、扣动扳机射击，虽然没有子弹，可听着枪膛里撞针击发的响声，心里直痒痒，多想亲手打一枪啊。当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枪，现在想想可能是三八大盖或者是莫辛纳甘步枪，虽然得打一枪拉一下枪栓，可这毕竟是真枪啊！

最兴奋的是听说民兵实弹训练。放学后，我们就往北地河里跑，在民兵打靶后的草丛里仔细地寻找子弹壳，拿着树枝在土崖下挖子弹头。

这子弹也真怪，如果打得低进了下边的虚土，往往钻的很浅，用手一扒就能扒出来；如果钻进了硬土崖，往往钻得深，有的还在里边钻出很大的洞，后来才知道这是子弹翻转造成的。挖出了完整的、变形的子弹头，再能配上几个子弹壳，虽然没有真枪，可也算有了真枪上的东西，也是值得炫耀的。

不久，我真的有枪了。原来我哥哥当了民兵，大队发给他一把56式冲锋枪。棕红色的枪托，三棱折叠刺刀，弯弯的弹匣，可比那拉一下枪栓打一枪的步枪强多了！

哥哥不训练的时候，就把枪放在他的屋子里。放学后家里没人，我就急不可待地打开房门，把枪拿在手中，学着他们的样子上膛，可枪栓拉上去就下不来了。我好一阵捣鼓，把弹匣里挡住枪栓的弹托往下一按，就能上膛了，后来才知道这叫“空仓挂机”，弹匣里的子弹打完后，枪栓会挂住，提醒枪手没子弹了。我上膛，击发，听着枪里轻轻的撞针响声，心里美得很。

我还把刺刀打开，折回；把弹匣去掉、安上，甚至把枪托后盖打开，看看里边的捅条、擦枪布、擦枪油；把整个枪全拆开，再装上，玩的不亦乐乎。感觉到大人该回来了，就赶紧把枪原样装好，放到原来的地方，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过年的时候，我看着哥哥拿出积存的子弹，装入弹匣，上膛击发，对准天空“砰砰砰”就是一梭子，可从不让我打一枪，我只能捡子弹壳，听听响。我曾想，这子弹往天上打，最后都到哪里去了？掉下来会不会打住人？没多久，就听大队民兵营长说邻村有一个孕妇被流弹打伤了，而我亲眼看到学校外墙的黑板上有一个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是颗子弹头。看起来，这朝天上打枪还是有伤人的几率的。

等我参加了工作，真的跟枪有关系的时候，反而没有枪了。刚开始乡镇都有武器库，后来上交县里，再后来县里也上交了，真的是没有一枪一弹了。

那一年，我们组织民兵实弹演习。山上是蓝军，山下是红军，演习开始，随着三颗信号弹升起，导演台发出了炮火准备的命令，只见山前预先埋设的炸点轰隆隆炸开，真像排炮齐轰的场面；炮火之后，步兵开始冲锋，山上山下冲锋枪、机关枪的空爆弹响成一片。机枪手看我在一边，就喊道：“头，来打一梭子。”

我跑过去趴在地上接过机枪，一扣扳机，来了几个点射，可是不小心，左手没握好地方，被枪栓碰了一个大口子……

过了几年，我们集中军训。机枪、步枪、冲锋枪我都打过了，可还没打过手枪。最后一天是射击考核，其中就有手枪。射击前，有个同事提醒道：“打手枪要瞄准靶子上沿，要不枪后坐打不准。”

轮到我射击时，五发子弹只上靶了3发。仔细一琢磨，原来那小子捣人哩：瞄准靶子上沿，子弹再后坐，枪口不又上抬了？哪能上靶？应该瞄准靶子下沿才对！

现在的年纪，早已过了小时候对枪的那股热乎劲，再说了，这几种枪都打过，也没啥遗憾的了。

【作者简介】王德才，禹州市人。好读书囫囵吞枣，热写作打鱼晒网；半退后喜欢怀旧，成篇后沾沾自喜。有故事、散记偶见于《故事会》《故事家》《许昌日报》等，主职让“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络绎不绝见于省市各报及网络媒体。见“老家许昌”分外亲切，也来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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