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家产(清算家财)

一排排书柜整齐排布,整个图书馆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散发着墨香的书籍,静静地等待着被人翻开,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典当家产?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典当家产(清算家财)

典当家产

一排排书柜整齐排布,整个图书馆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散发着墨香的书籍,静静地等待着被人翻开。

这……

姜姮一怔,这不是她之前在的那个图书馆吗?她难道回来了?!

刚才的那个世界,是她做梦?

姜姮有点儿迷茫了,她走到书架边伸手去触碰,取出一本翻开来看看,这是一本语言工具书。

把书放回去,姜姮茫然四顾,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的动静。

“有人吗——?”她大喊起来,这个图书馆太安静了,简直安静得有些骇人,令她有点儿毛骨悚然。

喊了几声,没有声音回应,姜姮的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她跑着下楼,看见图书馆大门是开着的。

她冲上前去拉门,门被拉开,瞬间光芒大作,姜姮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姜姮发现自己居然又是躺在床上了!

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在心中默念道:图书馆。

下一秒,她又在那个图书馆里了!

是空间!

姜姮瞬间明悟,原来老天爷待她还是不薄的!

她激动地把这个四层楼的图书馆跑了一趟,一排排书柜上摆满了图书,分区严谨,几乎什么书都有囊括其中!

回到现实,姜姮试着把其他东西带进去,却发现根本带不进去。

但是图书馆里的书却可以拿出来。

如此试验了几回,身形瘦削的少女几乎喜极而泣,平生从未觉得“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这么贴切。

有了这些书,她还怕什么穿越!兴奋了一会儿,姜姮又无不惆怅地想,别人穿越都是带种植空间,为啥她只带了一个除了书没有别的东西的图书馆呢?

这么想着,她忽然从图书馆回到了现实。

姜姮吓了一大跳,好在过了几秒,她又进了图书馆,自此,姜姮再也不敢有任何抱怨了。

因为发现了图书馆的存在,姜姮睁着眼思虑了大半夜该如何利用这个图书挂案。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实在熬不住地睡了过去,然而没到半个时辰,就在鸡鸣声中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三个小的已经醒来,蹲在床边,就算肚子震天响也不敢打扰阿姊。

在睁开眼的瞬间,姜姮已经想起了昨天傍晚打好的计划,急忙起床,把口袋里四分之一块饼子递给三个。

“你们吃这个,稍微填一下肚子,知道吗?”姜姮叮嘱道。

“阿姊,你吃什么呀?”姜姵担忧道。

她昨天看见阿姊只咬了一小口饼子,就记在了心上,没想到过了一晚上,这块饼阿姊居然还是没有吃掉。

三郎四郎咽了咽口水,也担忧地看着姐姐。姜姮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没事,我还不饿!”

她说完,急忙奔到院子里,在水缸里舀起一瓢水。

正待饮下时,姜姮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把水瓢放下了。

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是爆裂的血口和干皮,想必形象凄惨。

姜姵把饼子给了弟妹,自己急忙跟了上来,姜姮转身朝她道:“你们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饿了就把案上那一袋子米吹掉谷子皮然后煮了。”

那些米也没多少,大部分都是米糠,最多也只够吃一顿的。

虚岁十二的姜家二娘郑重地点头,满脸肃容,姜姮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起身走出破院子。

“等我回来!”她走出院门后,又转头嘱咐。

三个小孩站在一起,活像个信号标,看着姐姐离开家的身影迎着朝阳渐渐走远,互相看了看。

与此同时,姜家长房大伯,姜勉正同母亲和妻儿吃着早饭。

本来呢,白石村大多人一天都只吃两顿的,其实也不止白石村这样,这个年代里,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一天都只吃两顿。只不过姜勉前几日平白得了一份家财,于是也开始抖起来了,学着城里的达官贵人,一天吃三顿。

他们住的房子,正是姜姮以前的家。

姜家二房这一支,是姜氏族人中分家最早的一支,竟然在老二身亡后就急急忙忙分了家,可见其贪婪。

在白石村,姜家不大不小也算是个氏族,虽然比起白石村最大的王氏来讲,也比不上人家分了好几代的一个分家。

大房在主屋,一向不愿意与另外两家多交好,二房就是姜姮这一支了,祖爷已经去世,剩下祖母姜王氏最大。

三房呢,早就搬去了镇上,更是很少交流。

堂屋里,姜家祖母王氏看着长孙吃得餮足的脸,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姜勉的发妻叶氏偷瞥了一眼他们碗里都有的鸡蛋,捧着碗继续低头咀嚼。

“祖奶,我还要吃!”十一岁的姜德把碗一递,嚷嚷道。

十岁的姜礼急忙把碗里米扒干净,也把碗一递:“我也要!”

听到孙子们的要求,姜祖母笑盈盈起身就要去给孙子盛饭,姜大伯一看,立刻呵斥妻子道:“你干什么吃的!”姜叶氏惴惴放下碗起身要拿过姜祖母手里的碗,姜祖母却瞪她一眼,扭着去灶房自己给宝贝孙子盛饭去了。

姜叶氏看了看丈夫,又唯唯诺诺地坐下。

就在此时,姜姮走到了他们家屋外。

夏末大清早的太阳还挺毒辣,这么一路走来,姜姮气喘吁吁,面色更加难看了。

几个务农的村民远远见到了,交头接耳,更有八卦的,直接丢下田里的事情,跟在姜姮身后,准备看热闹。

姜姮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院门。院里没人,几只母鸡领着小鸡正在啄沙子,一见到有人来了,急忙四散奔逃。

堂屋大门开着,依稀可见一张桌子,几人正围着吃饭。

姜姮眯了眯眼,大步朝屋里走去。姜勉正在吃饭呢,抬头就见侄女和一道幽魂似的飘进来,老神在在坐在姜祖母的座位上,伸出爪子就把姜祖母碗里的鸡蛋抓起来,朝袖子里一塞。

塞完了,爪子又伸出去,抓住个大白馒头,开始吃。

姜勉一下被她这豪放的动作给镇住了,端着碗,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姜德和姜礼都傻了,姜叶氏见丈夫和儿子都没说话,更是不敢有动作。

“……你!“姜大伯终于反应过来,放下碗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贱丫头,是要干什么!”“吃饭啊!”姜姮吐出两个字,猛喝一口粥,余光瞟见院子外面,已经聚集起一波村里人了。

“谁让你来了!”姜勉起身要抢姜姮的碗。

姜姮护着碗一避,以筷子指了指门外。

“大伯,你可看着,外面全是人呢?”她笑了笑,道,“你一贯宝钞买我们家一亩良田的事情,咱们好好讲讲?”

姜勉一顿,脸色铁青,慢慢坐了下来。

看着这侄女,姜勉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

他也看见了屋子外面全都是人,本来那买地的事情就是偷偷进行的,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你吃完了就赶紧走!”姜勉小声说道。

姜德不依道:“爹!她把我的鸡蛋都吃掉了!爹!赶她走!”

姜礼上手就去抢姜姮的碗,姜姮手疾眼快躲过,就见姜礼被他爹一把拉住。

“让她吃!”姜勉轻轻抽了自己孩子一把,“你去管什么!吃你的,没你的吃了?”

父亲威严不容挑战,姜德和姜礼两人瞪着金鱼眼,嘴里骂骂咧咧,问候姜姮全家。

姜姮听见了,放下碗朝两弟弟微微一笑,友好道:“二弟,三弟,我全家也包括了你们啊,这样骂自己,做姐姐的真的是于心不忍。”

姜大伯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骂道:“还吃不吃!不吃给老子出去!”

等姜祖母回来,就见姜姮顶着一头乱发,大刀阔斧地坐在自个儿座位上,一手捧碗一手举着筷子,筷子上还串着她原本打算分给两个乖孙吃的鸡蛋。

而她身旁,姜老大脸色铁青,姜德和姜礼端着碗离她远远的,显然是不想去招惹姜姮。

这一下非同小可,姜王氏气得立即怪叫一声,先把手里碗放好,作势就朝姜姮扑了过去。

姜姮虽然换了个瘦弱的身体,反应速度却还不是盖的,只见她头也没回,一个转身后撤,以退为进,顺便还伸腿绊了王氏一脚。

王氏本就肥胖,一下收不住势头,直接把不甚牢固的桌子给砸塌了。

顿时稀里哗啦一片脆响,桌子上的碗筷全部砸在地上,碎了一片。

姜王氏慢慢从一片狼藉中爬了起来,呲牙咧嘴,深吸一口气:“哎哟……”

“哎哟!!”一阵哭泣突然响起。

姜王氏一愣,转头想看是谁代她喊了出来,却见姜姮把手里的碗碗朝地上一摔,哎哟一声,骤然爆发了狂风暴雨般的哭喊。

“哎哟!”姜姮掐了自己一把,眼泪越来越多,很快把脏兮兮的脸都冲出了几道小沟,露出了细白的肌肤。

她坐着哭了一会,眼见姜勉要来抓她,屋外人也越来越多,立刻朝门外跑去。

一边跑,她还一边把怀里包着购买文书和宝钞的布包给抖了出来。

姜大伯最怕的就是姜姮抖落出这件事,立时一惊,忙不迭的跟着跑出去。

可姜姮人小跑的也快,转眼功夫就冲到看热闹的村民眼前了。

十里八乡的,平日里生活不是低头种地就是仰面睡觉,哪有大清早就闹得这么欢的?

一下子三姑喊六婆,不出几息,姜勉的院子前就聚满了人。

等到了人前,姜姮收了自己的哭声,转成了有点迷惑有点委屈的抽噎。

“大伯!”姜姮转了个身,朝院子里马上赶出来的姜勉喊道,“我家没米了,一家马上都要饿死了,就想朝你家买点儿,怎么还把我赶呢?”

“我又不是强抢……”说着,姜姮又哭了起来,“不卖就不卖,还砸桌砸碗作甚?我家都快饿死了,大伯家还这么浪费?”

“难道是大伯觉得我吃了你家米,你不高兴?可是你以前说,我爹去了,你就把我当亲女儿啊!”

“我家新房子都给你住了,我都去后边儿屋子里住着,大伯,你说话怎么说算话啊!”

“你还买了我家的田,咋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呢?”

三言两语,姜姮把事情全给倒了出来,满足了外面村民的八卦欲望。

村民们一脸原来如此,互相示意眼神。

这些话还没化解完,众人就见姜姮又从手里的破布包里掏出几张纸,举得高高的,生怕村民看不清。

“大伯,我真的用钱买,您别生气别砸我了!”姜姮大声道。

院子里,犹豫了一下没敢出来的姜勉一看到那几张纸,立刻眼睛一翻,心中大喊不好!

马上就有村民看清了姜姮手里的纸,哄然大笑道:“姜大丫头,这钱买得到几两米?你怕不是傻了吧!”

姜姮转头一看说话的村民,状似疑惑道:“怎么不能买,不是一张宝钞一亩地吗?大伯还要给我找钱呢吧!”

“啥?一张宝钞一亩地?”说话的村民立刻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对呀,”姜姮甩了甩那宝钞,认真道,“一张宝钞一亩地,这是祖奶和大伯跟我说的啊!”

“一张宝钞咋卖?”有人奇怪的说道。

这年头,人们十分注重家族和伦理纲常,大伯姜勉和小叔姜勤干的偷鸡摸狗事儿自然不敢让村里人知道。

此时大实话突然冷不丁被姜姮抖落出来,姜勉急得跳脚,终于跑了出来,急急忙忙就要把姜姮往院子里拉。姜勉这个沽名钓誉的小人,此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丫头把之前买地的事情抖落出去了!

“侄女!好侄女儿!咱们进屋说!”姜老大一副恳切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厚道呢。

“侄女儿,你不是没吃饱吗?咱继续吃!”姜勉急切的说完,转头朝院子里大喊,“媳妇!再去煮饭给侄女吃!“

“我可不敢吃!”姜姮大声说道,左闪右避。

她灵活地躲开姜勉的拉扯,一边比划着手里的废纸宝钞和购买文书塞给村人看:“怎么不能买,一张一亩地,大伯父告诉我的!祖母都说就这个价呢,你们可别诳我。”

众人轰然,全部朝姜姮挤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些纸上写的什么。

姜勉急得头顶冒青烟,不停说朝姜姮好话,还得给村人解释。

他张开双手挡在姜姮面前,企图阻挡村民看那购买文书,更显得欲盖弥彰。

姜姮见他如此,心中冷笑,靠着体型瘦小从他胳膊下钻出去,把文书给村民看。

她心中恶狠狠道:你不是藏着掖着吗,不是吃绝户吗,我就全给你抖出去!

对付这群无耻之徒,就应该以恶制恶,看谁恶得过谁!

这可是大新闻!

白石村一年四季都没点儿娱乐项目,全靠大家舍生忘我的贡献八卦。

村民们议论纷纷,开始一起挡着姜勉,不让他抓住姜姮。

谁不知道姜家二屋的姜衍夫妻俩糟祸,遇上了流寇丢了命,最后留下四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两口子的后事还是大伯和小叔帮着办的,看上去挺气派,白石村的人都说两人讲义气,却没成想,原来是这样的?

一张宝钞一亩地,说出去,全天下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难怪要把后事办气派了,若是这个方面还要苛责,那不得被人戳穿脊梁骨?虽然这买地的事情也做的很不地道了。

更不地道的是,姜姮这一家孤儿都快要饿死了,吃他们一口饭,还要被打骂,真是天理难容哦!

几个挨着姜姮近的农妇虽看不太懂字,但不识字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购买文书上除了写,还会给你画。

一张宝钞一亩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画着,众人看清后,立刻哗然。

再看姜姮的模样,头发散乱,满脸脏污,只有从泪水冲出的地方才看得到一点白嫩的肌肤,嘴唇还干得起皮,怎一个惨字了得。

自从姜家二房两口子去了,姜家二房就开始分家——这也是人之常情,姜家三个兄弟都成家了,只是之前因为姜祖母不同意分家,所以一直没有分。

但是姜衍死后,就开始闹着分家了。

现在姜老太跟着姜老大,众人都说姜勉孝顺,现在看来,恐怕是想要占了二房的财产吧……

这样的文书能签下来,看来里正也出力不少啊。

也不知姜家老三有没有参活一脚?

众人思绪纷纷,就等着看后续。

姜姮自然知道这样不平等的文书签下来,姜老大肯定找了人。

白石村的大户王氏,里正,都是姜祖母找的关系。

现在她这个身体才十四岁,细脚伶仃的体格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王氏和里正她目前一个都惹不起,这样闹起来对自己也无益,只能先拿姜家开刀。

听到村里人提起了姜三叔姜勤的名字,姜姮眨了眨眼。她向来仁义,群众们想要什么八卦就给什么八卦,立刻又道:“大伯,你不卖我算了,我去小叔家总可以了!反正他也买了我家的地!”

于是众村民立刻又悟了:原来姜老三也参和了一脚。

啧啧,老大老三怎么都是这样的货色?

天啊,姜姮这一家子太可怜了,摊上这样的亲戚。

其实这时候姜老三就在人群外,他原本是去下地,刚得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

姜老三听到侄女提起了自己,急忙提着锄头挤进人群。

姜姮看见了他,心中满意,脸上同时做出了惊恐的表情。

一见他手中的锄头,姜姮立刻骇然道:“小叔你怎地比大伯还狠?大伯只是推我离开,小叔你要拿锄头杀了我啊!”

姜姮唱作俱佳,已然是为了活命什么都不顾了,她只知道,今天不这么做,再过三天白石村必定再添四具饿殍!

姜家大伯,三叔,都是一路货色,今天就要先收拾一下他们,给个下马威,他们才知道厉害!

姜老三不似母亲和大哥,他是个懦弱的人,俗、称烂泥扶不上墙。

被大哥怂恿着坑了亡者的家财已经是他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了,此时被姜姮酷似过世二嫂的双眼怒目而视,不由得双腿一抖,差点就地给侄女跪下了。

姜姮从他心虚的表情中洞悉了什么,愈发凑到他眼前来,阴恻恻道:“怎么,三叔,您愿

意卖点粮给我吗?”

姜老三看见姜姮的脸上露出可怕的神情,吓得两股战战,手里的锄头都有点抓不住了,耳边又听见耳边村人的议论,顿时喉头发紧。

“有吧?”姜姮上前一步,双眸紧紧盯着他。

姜勤心中越发恐惧,两股战战,手里锄头抓不稳,掉在地上。

他朝不远处抓耳挠腮想要把姜姮抓进屋子里的大哥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大哥却一直盯着姜姮,半点没注意到自己。

姜姮又上前一步,姜三叔顿时后退一步。

在那目光压迫下,他不由自主点了一下头。

姜姮眉头一挑,利落地把宝钞收好,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我替我爹在此谢过三叔了,您可真是好人,走,咱们去装粮。”

听到姜姮提起二哥,姜老三又打了个颤。再去看大哥,注意力终于转到自己身上了,只是那目光怎么看都是愤怒的。

不怪我啊!姜老三想,是你怂恿我去抢走侄女家里的地的!

这么想着,他心里好受了不少,不安地看了大哥一眼。院里一直关注着外面的事情发展的姜祖母,露出了一脸火烧眉毛一样的表情。

眼见小儿子被姜姮威胁着得逞,她急得不行,心中大骂自家老三简直是头猪,怎么连最起码的周旋都不会?要是她出马,定将那丫头手到擒来!

“老大!”她扒在门框边小声喊儿子,“快去把那贱丫头抓进来!不能让她这样了!”

姜大伯哪里不知道这样下去要糟糕?可是姜姮被一群村民挡着,他想去抓都抓不到!

姜大伯不知从何下手抓住姜姮,姜祖母已经发现村民们看自家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更加急得跳脚。

忽然,她眼睛咕噜一转,计上心头。

一道肥胖的身影从姜老大的院子一阵风似的里刮了出来,扑倒在姜姮眼前。

人影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哎哟,哎哟……我命苦的孙女儿,咋就脑子不清楚了呢!来祖跟祖母进屋!不要到处跑了啊!”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姜家祖母。

她正扑在地上,正要拿两条胳膊圈住姜姮的腿,还妄图倒打一耙说姜姮的脑子不清楚了。

姜姮朝后一跃,躲开了她,可是这老虔婆竟然不要脸的又朝前蹭来,一副不拖住姜姮不罢休的样子。

姜姮知道这时候不能还嘴,还嘴了,姜祖母怎么都能把是非给颠倒了,到头来自己好不容易占到的上风又要丢了。

这都什么事儿!姜姮唉叹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人!

刚才在姜老大屋子里喝的那点薄粥已然被消化了干净,她的胃部又在抽疼,忍耐着后退躲开了姜祖母,姜姮一把拽住姜老三的胳膊,语气压抑:“走!”

姜老三被她细瘦的手指掐着胳膊,感觉自己就像被厉鬼给掐住了,整个人和鹌鹑一样缩头缩脑。

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母亲,又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侄女,他又发起抖来,跟着姜姮跟朝自家走去。

姜祖母在地上摸爬滚打,粘得一身灰头土脸,一见自己的计谋毫无成效,老三都被姜姮给带走了,立刻一骨碌爬起来。

双手叉腰,她对着姜姮的背影大骂道:“贱丫头!饿死你活该!”

姜大伯猛地扑过来捂住母亲毫无遮拦的嘴,朝一众村民赔笑,急忙拖着母亲回家。

“你拉着我干什么!”姜祖母还不乐意了。

“你要让全村都知道我们买地的事情吗!”姜老大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不得把姜祖母的嘴巴给封起来。

姜祖母一下反应过来,挣开姜大伯的手,自己朝院里走去。

最后,她白了围观村民一眼,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扭着腰进了院子,把门哐当一声甩上。

姜姮远远地听见关门的动静,侧头瞧了一眼,见姜大伯家已经大门紧闭了。

她心道:现在先捏个软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她就不信,自己还解决不了这群土著!

姜老三的屋子离这边不远,屋里那泼辣妻子也姓叶,正是姜老大发妻的族亲。

也是姜姮运气好,今儿小叶氏去已出嫁的大女儿家探亲,还带上了其他几个娃,家中只有扶不上墙的姜老三一人。

到了他家,姜姮道:“三叔,你知道一亩田产粮多少?我给你一张宝钞,要给我这么多粮!”

姜三叔根本不敢去看姜姮,喏喏道:“那……那哪里成呢?这、还没开始秋收……”

“哦,”姜姮随意道,“那我明天就去镇上,就靠脚走去镇上,咱们宜川镇可是有公府的,我都要饿死了,我自然不怕了,走我也要走去告官府,让他们给我公道!”

“不,不成!”姜老三急忙摆手。

“一张宝钞,买一石米!”姜姮立刻道。

“也不成!”姜老三急得满头汗。

“告官!”姜姮捏着购买文书给他看,恶声恶气道,“认证物证全都在!”

“我……你……”姜老三开始结巴。

足足威胁半时辰后,姜姮艰难地拖着竹箩,出了姜老三家,朝自家小破屋走去。

之前姜老大他们用来买良田的宝钞面值为一贯,官方发行时候,一贯宝钞是可以兑换一贯铜钱,但过了十几年到现在,这样的宝钞只能兑换五文钱左右了。

更别提现在,南北两方随时会爆发战争,米价高居不下。

没有准备金的货币就是这样坑爹。

在姜老三那边的时候,姜姮只咬定这宝钞面值一贯,最后成功用这纸钞买了半石米,她估算了一下,大概五十斤左右的样子,够家里四人吃一段时间了。

据说后天小叶氏就从女婿家里回来了,姜姮心知那泼妇不可能放过自己,只求这两天好好修养,蓄足精神来同她较量。

至于姜祖母和姜勉那边,他们也不见得有多忧心姜勤家的粮食,八成只会坐山观虎斗。

只要火不烧到他们身上,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怎么可能呢,姜姮知道,只要他们不停止作死,迟早引火上身。

想通了这一点,姜姮顿时放松了许多。

她花了十几分钟,才把那半石米给拉回了破院子,一关上院门,就累得瘫坐在地上直喘气,心道这身体真的是太差了,肉眼可见的营养不良,以后还要多做点运动和一些食物补补身体才好。

屋里一直在等待着姐姐回来的三只小的听闻动静,急忙跑出来,搀的搀,拖竹筐的拖竹筐,不一会儿一家四口在破床上坐下了。

姜姵从灶台上打了一碗早上熬好的粥给大姐,姜姮接过粥,又从袖子里掏掏,摸出了两个圆溜溜的鸡蛋。

这是她在姜老大家里时候趁乱时候藏起来的。

“哇……”三个小的眼睛都直了,看着鸡蛋直咽口水。看着他们的样子,姜姮不免觉得有点心酸。

“来,你们分分吃掉。”她笑着,凑着碗边喝了一大口粥。

糙米虽然有些难以下咽,这粥却炖得软烂,每一粒米都被煮的爆开,带着粮食特有的,令人感觉幸福的香味。一大口温热的稀粥下肚,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终于被压了下去,姜姮叹了口气,想起姜勉家里那顿早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白米粥配小菜,还有鸡蛋。

一家子干下了那样无耻的事情,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加餐,那姜德姜礼两个熊孩子吃得满嘴流油,可想而知他们心中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

再看身边的弟妹,突逢大变,又连着饿了好几顿,小脸都有点瘦脱了形。

此时姜姵已经把鸡蛋分做了四分,三人无比珍惜地吃了下去。

村里土鸡蛋小小一个,胜在天然,味道比后世那些大个鸡蛋香浓得多。

蛋黄金灿灿的,十分诱人。姜姮这次没有推拒二娘递过来的半个鸡蛋,啊呜一口把吃掉,又喝了碗粥,才放下碗。

二娘收好碗拿去洗干净,姜姮道:“咱们要先把屋子里打扫一下才好。”

昨天夜里看不清,现在大白天的,才看出来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那些从原本家里带来的家具到处乱摆。

除了一张床收拾干净了,其他全部都是乱放的。

既然要在这里生活,家里就一定要打扫干净,住所打扫干净了,人的精神气都会很不一样。

院子里就有水井,不过很久没用过,打了好几桶脏水上来,慢慢的才变成了清澈的地下水。

打了水上来,让三郎拿扫帚占了水打湿屋内地面,二娘和四娘拿着抹布去擦洗家具,姜姮挽起了袖子,开始把家具摆放到合适的地方去。

搬不动,她就咬牙去推,磨磨蹭蹭地好歹是把家具都摆放整齐了。

厅堂里摆上桌椅,后屋只有一张床,索性弟妹们年纪也不大,就先睡一起。灶房是独立开的,里面灶台看上去虽然有些脏兮兮的,但是十分结实。

除了主屋和灶房,靠着主屋旁还有一间一进的小屋子,暂且就充当了杂物间。

从原先家里带出不止的一应家具,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和被褥衣物也都在,啥都不缺,省了姜姮不少事儿。

打扫整理家具的时候,他们还搜罗出了一些菜蔬粮食种子并一些铜钱,在一个藏得隐秘的匣子里竟然还有一点碎银。

种子可以在院子里开块地种上,这些钱,则是个保障。看着这些,姜姮才总算松了口气。

屋子里全部打扫干净了,铺上干净的床铺,整个房子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阿姊!打扫干净了看上去好舒服啊!”二娘开心道。

姜姮点点头,笑道:“以后咱们就好好生活!阿姊赚钱,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干净的房间,几个孩子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盼。

忙到了月上中天才休息下来,姜姮仰躺在床上,一眼就看见残缺瓦片间漏出的星空。

对了,还得把屋子补补才成。

还有那些留在手里头的山地,自己身无二两肉,哪里开垦得了那些地?

那些被姜家买走的良田也是个问题,主要还是购买文书上什么都有,这些田地拿回来的几率很小。

要么干脆找个机会把这些山地也卖了算了,自己有一整个图书馆,还怕找不到赚钱的法子吗……

满腹心思中,姜姮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姜姮把早餐做了,就拿着手头还有的地契跑出去看自家还剩下的地。

果不其然,留下的都是村后那片山上的坡地山地。

宜州多种水稻,这样的山地,开出来也根本不能种水稻。

若是开成梯田或许可以,可是光凭他们四姐弟,哪里有能力开梯田?

梯田费时费力,效果也没有水田好,很容易种一年都没有收成,到时候大家都得饿死了。

而且水稻对水的需求量太大,若是开成了梯田,每日浇水都要把他们给累死。

姜姮围着这片山地走了一圈,越看越气,到最后竟然还看见了一片堆满了白色山石的地,登时怒也怒不起来了。那些白色的石头好像就是白石村的特产,就是因为这些石头,这个村子才叫“白石”的。

逛了几圈,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姜姮就进图书馆,找了几本农业种植类的书籍看了会儿,对比着书里的土质描述,发现这片山地比较适合种果树。

可是果树收益慢,可能好几年都是只开花不结果,这么漫长的等待期,显然不适合现在他们的情况。

果然还是把这些地都卖掉比较好吗……姜姮手指抵着下巴,垂眸沉思。

如果卖掉这些地,可以有一笔钱,然后去创业。想了想,姜姮还是觉得稳妥行事最好,暂且先不考虑卖地的事情。

而且现下已经七月下旬,已经入秋,眼见着冬天就要来临。

虽说宜州天气并没有更北边的关州和沧州严酷,但冬天只靠那个破屋和那点儿粮食,一定熬不过去的。

最后慢慢绕着这片山地走了一圈,到了中午时候姜姮才转身回去。

经过田埂时候,她看见不少正在劳作的村人,疑惑地发现那些人都看着自己。

姜姮不知道的是,这些村人昨天才知道这一家子被欺压成了这样,对着她都和气了不少,带着点儿同情的意思,不少人还朝她打招呼。

“姜家大娘,你看地去了啊?”

“姜家大娘,你家可还过得去?”

“大娘!”

姜姮停下脚步看这名追来的青年,见他和善,于是点了点头打招呼:“王四郎。”

这青年的父亲很早以前和姜父学过几天木工,算是比较亲近的。

不过除了打招呼之外,姜姮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既然是亲近的,为何分家时候,也没见他们仗义执言?对于这些人,姜姮还是保持着戒心。

王四郎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我娘让我今日提一点米面去你家,你现在可是回去?一道去吧。”

姜姮见他脚边果然放着一个竹篮子,于是对他笑了笑,先道了个歉,才说道:“正好碰见了,我家现在没有大人,不好让你进门,就在这儿给我吧。”

家里除了三郎,其他都是女眷,怎么好让王四郎这个未婚的大小伙子上门?如果让他进门了,恐怕第二天就要谣传自己收了王家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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