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原来只是给我一场空欢喜(人间失格生而为人)

人间失格原来只是给我一场空欢喜(人间失格生而为人)(1)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最初听到这话是在《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听到的。前天看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又一次看到相同的字句。人间失格在日文里的意思,是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的自传体遗作,写完这本书的那一年,他便与情人投河自尽,享年39岁。太宰治与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并列为日本战后文学的巅峰人物。但太宰治一生都在怀疑与否定中度过,也在怀疑和否定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的死亡与出生都在同一天,在日本被称为樱桃忌。

《人间失格》是以三张照片为序言,以三本手札为主体的内心独白。三张照片分别是童年,青年,白发苍苍已分不清年纪。三张照片引发的三篇札记,是自序的笔调,太宰治借用叶藏的内心独白来书写自己的心路历程。叶藏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太宰治本人。

第一张照片,大约10岁的少年被一群女孩子簇拥着,应该是其家族的姐妹们,他笑着,但是笑得很诡异,因为他笑的时候,紧握双拳,像猴子的笑。叶藏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大家庭的环境也让他见识到了人们的表里不一。这让他在很小的时候便懂得了如何掩藏内心,讨大人们的欢心。他习惯扮演小丑的角色,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他是害怕人类的,但更害怕的是小丑的角色被识破。

叶藏说:“我将孤独的苦恼暗藏于心,拼命用天真无邪的乐天派掩饰内心的忧郁与敏感,逐渐成为为爱做戏的怪人”。

第二张照片,是青年离家求学的经历,他是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但依旧笑的诡异,让人有种厌恶之感。在逃离了家庭的束缚,他开始参加左翼的地下聚会,并不是因为他认同共党的那套理论思想,而是因为这非法的行动,让他感觉很舒畅。他说“不合法,对我来说有点好玩。说得更明白点,这让我心情大好。世界上所谓的合法,反而都是可怕的”。

人间失格原来只是给我一场空欢喜(人间失格生而为人)(2)

他去找妓女,因为只有在妓女的怀抱里他才能睡得最为舒心,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相见之后即可不见。他开始酗酒,混迹于酒吧,并获得很多女孩子的投怀送抱。他孤独,苦闷,恐惧。他和一个有妇之夫,一个同样寂寞的人一起相约自杀。

第三张照片,自杀未遂之后,他被带入监狱,这让他反而感觉到畅快非常,与其畏惧世人的“实际生活”,锒铛入狱反而来的更畅快些。但是出狱后的他,他和纯洁的静子结婚,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由于亲眼看到妻子被玷污,引发思想的动荡。他痛苦并不是因为静子的身体被玷污,而是因为静子单纯的信任被玷污。因为自己正是因为喜欢静子单纯的信任才与她结婚的。

于此同时他与朋友关于罪与罚的讨论也带给他无尽的荒凉。加之父亲的去世,身体和精神一下进入松弛状态,他开始迷恋吗啡,用身体去交换毒品。最后被送往精神病院,二十几岁的年纪早生华发,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最后他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回顾往昔,我都是在耻辱中度过一生。

他的自杀让我想起了《少年H》,这是日本战后作家尾妹河童的自传作品。经历二战的他,也深感现实的荒诞以及人们的表里不一,在战后,青春期的他也曾有过卧轨自杀的行为。幸运的是那次自杀未遂,后来他告诉自己:“别去管别人会怎样,或是这个社会哪儿错了。只要忠于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从今以后,要为自己而活”。

人间失格原来只是给我一场空欢喜(人间失格生而为人)(3)

日本战后有很多作家曾有过自杀的行为,川岛由纪夫和川端康成也都是自杀身亡的作家。这与当时的文化不无关系。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兴盛,无赖派文学在日本主要是指以自谑的态度来表现战后日本战败社会与现代人精神与感官世界的双重委靡,疏远于主流之外,以颓废抵抗社会化。

而这样一种通过萎靡的状态来疏远主流,抵抗社会化的姿态让我想起了加缪的《局外人》。同样都是战后的时代背景。加缪对主流文化的疏远和抵抗,与太宰治是一种完全相反的表现方式。

加缪《局外人》是对所有世俗认为该热衷的事情都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冷淡和一种无畏的叛逆。最后因为一次意外事件,被以陪审团为代表的世俗力量判处死刑。那是一种局外人与世俗世界的彻底决裂。而太宰治则表现为一种人格的分裂,虽然面对人世的复杂,他恐惧害怕,不敢说一声的拒绝,他一直活在恐惧和逃避之中,他是边缘人的代表,最后走向自杀之路。

《人间失格》里说:“懦夫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所以不仅没有勇气奋起抗争,而且连幸福,爱情也不明所以,往往承受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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