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的枣茶(喝上一杯枣芽茶)

突然听说北方也产茶,让人小吃一惊。可细想,茶这东西,其实也就是一种有味有益的植物,茶树从来并不只是一种,所以也就深以为然了。现在可做商品的北方茶好像也不少了,比方杮叶茶、比方枸杞茶,再比如枣芽茶,等等。但从习惯上,还是从茶店里,称若干知名的南方茶来喝,已是肠胃的条件反射性需求。

四月风大,出户不易。今天醒早,又有些无聊。于是约起,乘西风正歇,上山,去采酸枣芽。

果然,谷雨季节的酸枣枝,茎皮在枯萎了一冬之后显见有了些舒展,泛出些油光。傍着针刺,绿中泛黄的嫩叶正在吐露它们的青春。嫩,真是一个好词,虽然浅显,却会让人联想到好多。多亏有准备,我们在此驻足。一边采撷,一边看小袋里的绿逐渐饱满。侧叶、顶叶,顺序入手。无奈的是,千躲万避,酸枣树的针刺总是要从我的手背经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炽热的划痕。甚至有些个不胜防的,会把它的尖刺在我的皮肉中深入。

好喝的枣茶(喝上一杯枣芽茶)(1)

回家在阳台上晾了,三个小时后有了些失水的状态,马上小心入锅去炒。杀青、搓卷、炒熟,这个过程真的还是初次的实践。多亏小心,所以成品出来,基本上还可以入眼。

玻璃杯中泡了,旗戟翻飞。一层嫩绿先是在杯口浮着,终于忍受不了重力的作用,飘飘摇摇接二连三地落入杯底。那颜色,像极了新购的明前龙井;那味道,也确有一股透着草味的清香。只可惜,采的不够多,只算是“一品”大员,只够一品已。

好喝的枣茶(喝上一杯枣芽茶)(2)

酸枣与枣是姊妹,据说,枣芽也可以炒茶。而且,它们的氨基酸和微量元素都极其相似,它们的药理作用也极其相似。

所以想到了枣。酸枣的苗木是棘。虽然没有去考证,但想都不用去想,枣与棘一定是一个科的植物。古人造这两个字,是从视觉角度出发的。枣字下面两点,象形于高大,有不停上长之含义;把酸枣称之为棘,部首并立,象形丛生。枣与棘,在字面上,就给人一种图画般的感觉,这真是中国汉字永远的魅力。

而在我们的阅读实践中,棘与枣似乎并不是一家子。常在一起混的,是荆。比方荆棘丛生、比方披荆斩棘……

比起来,在北方,荆比棘与人类的关系要密切的多。有过一个思考,廉颇虽粗,但他当年也有一丝小狡猾,绝非一介莽夫。他因愧生义时,到閵相如门下袒背负荆以示诚意。现在想来,其实,他为了表示和解,应当“负棘请罪”才更见诚意。

荆条在北方,至少与人类相伴了五千年。北方无竹无籐,编制筐箱一类,只能用荆条。荆条也不是随意可采割:早一年秋,见到荆丛后,从地平刈割。第二年,新生的荆条会直而高,不出斜枝,是编物的上等材。古人从田里的收获,大多是凭借一条扁担两个荆筐挑回家的。有意思的是,荆虽然与棘一样在丘陵地带疯长,即所谓“荆棘丛生”,外形也有三分相似,但它要柔顺许多。最显著的,是它没有那些个尖如针锥的硬刺。

好喝的枣茶(喝上一杯枣芽茶)(3)

成语作“披荆斩棘”。荆冠以披,即用手拨开即可;棘冠以斩,必须要用刀斧砍斫。这是古人开山行路的经验,虽然都是形容开路的艰难,但其核心意义,在同一个词中是有轻重之分的。

所以觉得,有时候我们对于传世的,那怕是一些耳熟能详的常用语,有时只是约略去想了,并没有细揣其要。往大了说,金钱的传承往往是短命的;文化的传承,却往往是千锤百炼的。这也是文化能够穿越时空的魅力所在。

转眼间,浮想了不少。却发现眼前的酸枣芽茶,虽然已是三泡,却仍碧绿如初,清香依旧在斗室间氤氲开去。

2021年4月#美文/随笔##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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