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年代的经典电影(伴随成长的经典电影回忆)

7080年代的经典电影(伴随成长的经典电影回忆)(1)

一、城堡

看电影一般是在我们单位。那时一个“单位”是一个相当完整的社会结构,幼儿园、医务室、图书馆、食堂、子弟学校都有,甚至一度有文工团,外面的人混不进来,里面的人逃不出去,很有点中世纪欧洲封建王国的味道。冬天的电影在单位礼堂放映,而夏天则在露天篮球场,那时我们管它叫灯光球场。

看电影的夏天记忆格外清晰,而冬天的情形则几乎想不起。多年后我才明白,冬天日照稀少,人打不起精神,据说北欧那块因此抑郁症比率极高,性欲下降,生育率为负数。

单位的宣传栏位于灯光球场的围墙外。除了人民日报、长沙日报(改为长沙晚报是后来的事)、参考消息外,就是电影海报,有的甚至如连环画般介绍剧情,例如这样( 说明:放图的电影我会写出发行年份,该年份不等同于上映及我的观影年份):

《保密局的枪声》(1979)

感兴趣的电影即便贴了海报也不见得就会上映,没贴海报的说不定也会放,很有些天威难测。

大概一年级时,有张《简爱》的海报,同学们不认识那个“简”字,请教学习成绩最好的我。我把手一挥道:这都不认识,国家白培养你们了。“谈”字,谈爱嘛。这都不认识,国家白培养你们了。

电影放映员是肖满哥(满哥在长沙话中的意思类似少爷),今天回想起来,这货应该是个资深文青。有时心情好,他也会自己手绘海报。那年头没有巨型灯箱,没有电脑放大,全靠一笔笔画上去。只见肖满哥左手捻支卷烟,右手执画笔,目光深邃,可惜没留胡子,否则会像极了鲁迅。他身穿下摆很长,上面颜料斑驳的蓝色工作服,涂上几笔,皱着眉摇摇头,口里念念有词,思量半天,又涂上几笔。

我们围观得不耐烦,但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扰肖满哥,否则后果很严重。平日里肖满哥在家收听敌台时,我们上门翻找出一些剪下来的废胶片拿走,肖满哥并不理会。

我们失去耐心退散,第二天,一幅大型海报出现了,类似于这样:

这一招我研究过,叫“黑虎掏心”,各单位的美术精英几乎都画过这个招式的宣传画。

二、灯光球场

一般每周会有2-3场电影。每逢放映日到了傍晚时分,几个工会的人懒洋洋地来到球场,接上几十米长的黑色橡胶水管,给地面及球场围墙浇水降温,水淋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然后电工师傅脚蹬带大钩子的专业电工攀爬鞋,熟练地爬上电线杠,把银幕架设好。

天快黑了,郑绪岚的歌声在球场周边明亮的灯光中飘荡: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当然更多是时候是李谷一的《绒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等,刘晓庆主演、李谷一插曲,这样的电影一度是标配。

我和小伙伴们会很早就来到球场,口里叼着绿豆冰棍,在球场疯跑,把膝盖摔得血肉模糊后,攀爬上篮球架再倒挂起来。同龄的小女孩只会提前几分钟,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蜂花”洗发精的香味,拿着小凳子目不斜视地跟着父母排队进场。以我当时的认知,很难理解为什么洗头还要另外搞个东西,麻烦得很。

当然,正值青春的大姑娘用的估计也是那种洗发液,我们那时没有力比多,自然不会留意年轻的满哥们会以怎样炽热的目光看着她们的背影。

“嘭嘭嘭”广播里响了几下敲话筒的声音,单位宣传处“苏妖精”活像电影里女特务嗲声嗲气的声音让灯光球场更加喧闹:请计划科周发科同志速到放映室有人找...

单位的两大神经之一朱神经背来一张巨大的竹躺椅。躺在竹椅上拿把蒲扇,看累了还可以仰望星空或睡觉,俨然神仙中人,我不觉得他有神经。但既然大家都说他是,不用上班,由单位养着,那就不要去招惹他。

灯光熄灭,放映开始。有时电影确实无聊,我们会跑到银幕背后,那里是一片杂草地,蛐蛐在肆无忌惮地鸣叫,我们看着左右相反的画面傻笑。

偶尔也有的时候,灯光突然亮起,电影中断,银幕上出现肖满哥手写的一张幻灯片:等待拷贝,请勿喧哗。马上一片骂声响起。那时候一部电影分了几段,按时间顺序分了几盘拷贝,装在银色的圆形扁铝盘中。到今天我也没弄明白,这样分开是技术问题,还是为了节约成本。同一个晚上几家单位先后放映,如果前一个单位耽误了时间,下一个单位就会出现这种问题。送拷贝的开辆边三轮摩托,我们叫他德国鬼子。虽然那时没啥见识,但我们早就研究出,美国兵开吉普,纳粹开三轮摩托。

三、祖国新貌

一般正片之前会有加映片,多是系列纪录片《祖国新貌》,分几个主题,比如西哈努克访问北京,从小爱科学,轻工新产品等。

国产电影以轻喜剧居多,大体可分为农村题材和城市题材。

《瞧这一家子》(1979)那时典型的都市喜剧,陈佩斯的发型很不错。图中美女应该是方舒,刘晓庆少见地没那么严肃,在里面演了个谐配角。

《邮缘》(1984)郭凯敏、陈燕华主演。男主角是个受“四人帮”影响沾染了不良习气,但本性善良的人,得到天使般的女主角帮助,中间闹出无数笑话,最终改掉坏毛病,和女主角携手走向未来...这种人物和情节设置比较普遍,但我们那时就是喜欢看。

陈燕华非常漂亮,可惜她演的电影不多,我就看过这一部。

《甜蜜的事业》(1979)这个片应该讲的是讲计划生育,情节不记得,但记得里面的歌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以及男女主角追逐嬉戏的慢镜头。

《喜盈门》(1981)农村题材的这类电影,情节全忘。喜剧片太多了,看过的并记得名字还有《咱们的牛百岁》、《好事多磨》、《笑比哭好》、《顾此失彼》等。

《405谋杀案》(1980)悬疑惊悚类型的电影对我们的吸引力巨大,至今记得这个片海报贴出后,我们漫长焦急的等待。但真正看过后,情节反倒不记得。

《R4之谜》(1982)和《405谋杀案》一样,最后的凶手,是四人帮余孽。

《黑三角》(1977)反特题材的电影在那时已经很少见。《保密局的枪声》、《特高课在行动》、《蓝色档案》属于谍战片。

《神秘的大佛》(1980)这个片印象不可能不深刻,乐山大佛上的打斗,挖眼珠的恐怖,沙舵爷(葛优的父亲扮演)的钢珠功夫了得,还第一次看到“藏头诗”。

《红蝙蝠公寓》(1962)别被这张陈思思的海报骗了,这是吓出童年心理阴影的电影。虽然已经被前面那些电影锤炼过,但这部实在太恐怖。清晰地记得看完后,不敢回关了灯的家,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不敢开门。

《小街》(1981)那时有一类“伤痕电影”,由“伤痕文学”衍生而来,比如《巴山夜雨》、《燕归来》等,《戴手铐的旅客》可能也可以算。没看几部,我小时候是正经人,不看文艺片。

《城南旧事》(1983)小时候不太喜欢看这种艺术性太强的电影。现在倒很想看看,可惜很难。

四、世界

《黑郁金香》(1964)

《佐罗》(1975)阿兰德龙坚毅的下巴,真正的儿时偶像。同时也羡慕童自荣配音的潇洒俊逸,我至今纳闷,那时大家都穷,为什么一个每天得去菜市场买菜,在筒子楼过道里烧煤炉做饭,搞不好还得时常在开会时深刻剖析自己思想灵魂的的中国人能够展现出那样优雅的贵族气质。

一次上语文课走神琢磨佐罗,被班主任老师点名提问。我像个意大利人一样摊手耸肩,用童自荣的腔调回答:这个题目,我可不会做。看来模仿很成功,班主任勃然大怒:凭你也去学佐罗?放学后留校课文抄10遍!

我觉得老师批评得对,不能做一个徒有其表的人,于是改掉了这个坏毛病。以后看到喜欢的意大利手势忍住不去学,不去探究,养成凡事不求甚解的生活态度。

最常见的意大利手势,上下摇晃,大概意思是why?なぜですか?这是何解? 不要学。

看过《老枪》(1975)的人大概会一辈子忘不掉火焰喷射器的恐怖,但它不是部简单的动作片。中间有大量的闪回片段,讲述没有丝毫动作英雄的气质,苟且,其貌不扬,近视笨拙,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男主角和罗密施耐德的爱情。这些闪回片段还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拍完老枪后7年,罗密施耐德去世。

《铁面人》(1977)路易十四玩世不恭,终于在宫廷阴谋中被钉上永远无法取下的恐怖铁面具,关进漆黑的巴士底狱永远出不来。

《新天方夜谭》(1979)有美艳的阿拉伯公主,瓶子里的妖怪,操控喷火巨兽的疯老头子,结尾的空中飞毯大战。只恨这种电影太少,还有一部《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远没有这部好看。

《卡桑德拉大桥》(1976)总的来说应该算是灾难片,大牌云集,情节非常好。灾难片很少见,想的起来的只有《日本沉没》(1973)和国产的《蓝光闪过之后》。索菲亚罗兰属于看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的人。

那时上映的外国片非常多,西德的《英俊少年》,印度的《大篷车》、《流浪者》,法国的《虎口脱险》、《疯狂的贵族》、《巴黎圣母院》,罗马尼亚的《神秘的黄玫瑰》,日本的《阿西门的街》、《追捕》、《龙子太郎》、《金环蚀》,英国的《三十九级台阶》、《尼罗河上的惨案》、《阳光下的罪恶》...不过苏联和朝鲜电影我倒真没看到过。

虽然冷门但我还记得有埃及的《走向深渊》,阿尔及利亚的《背井离乡》、南非的《杀人狂》、土耳其的《除霸雪恨》...

五、壮哉我大美利坚

《游侠传奇》1981是小时候最喜欢的美国电影,也是童自荣配音。后来惊讶地发现IMDB评分居然只有5.0,这是我观影感受和IMDB评分反差最大的一次。虽然IMDB分数对文艺片的偏爱人尽皆知,但这也太过分了。

“跑吧,银子!”伴随William Tell序曲音乐,在夕阳余晖中,游侠和印第安朋友汤图策马奔驰在辽阔的西部荒原。

2013版游侠传奇风格古怪,虽然很喜欢强尼德普,但觉得远比不上这部。片尾处游侠扬起马蹄喊道:Hi-yo, Silver! Away! 旁边的强尼德普版汤图一脸不屑:Don't ever do that again. 西部片死了,我们老了。

当年还看过一部西部片《一个酋长的胜利》,情节完全回忆不起,倒记得里面的歌:He's coming back with freedom, he's coming back with love...

《胜利大逃亡》(1981)上映时,并不认识扮演守门员的史泰龙,只认得球王贝利,片尾用一记倒挂金钩击溃纳粹。贝利在电影里的一球成谶,1982年世界杯决赛,西德被罗西击败,塔尔德利的怒吼画面震撼世界,我们无可求药地喜欢上蓝色的意大利,再也无法改变。

个人印象中,1982年世界杯好像没有直播,至少我是几年后在电视里看的。

《第一滴血》(1982)动作明星终于到来,让人热血沸腾。这大概算美国控诉越战的“伤痕电影”?不同的是,我们看到的兰博是受伤的狼而不是羊。

摩羯星一号(1978)航天局伪造了登月,然后追杀宇航员灭口。看这个片之前,在一次因雨只能待在室内的体育课,老师先和我们讲了这个电影故事。

《爱德华大夫》(1945)格里高利派克,英格丽褒曼,希区柯克,第一次接触到心理学。人们的内心是凌乱的,像一个胡乱搭建起来的违章建筑,看似安全,不过是苟且,有时会漏雨,有时被强拆,对于真正的黑暗却一无所知,也束手无策。

《未来世界》(1975)第一次看到科幻片。国产片《珊瑚岛上的死光》应该算不上科幻。据说当年引进时,在《星球大战》和这部中选了后者。虽然童年时代错过《星球大战》很可惜,但人一辈子要错过的东西太多,也没必要为此捶胸顿足。

《海狼》(1980)男的是罗杰摩尔但不是007,女的不是邦女郎而是德国间谍。接下来的镜头是刺客突然闯入,女人扔出酒瓶砸晕了刺客。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中学时一位来自牛逼单位的同学告诉我,以前在他们单位放映时,出现了我没看到的镜头:女人扔出酒瓶后,被子滑了下去...

《情暖童心》(1980)当年看过这部真实故事改编电影的人很少,记得的人更少。我一直在寻找资源,希望能再看到。虽然未能如愿,但在追寻过程中得知,自幼被遗弃在孤儿院,身患绝症,最终安静离去的小女孩抱着的玩具熊,是一直与她保持联系的笔友送她的礼物,这名笔友名叫埃尔维斯普雷斯利。

《摩登时代》(1936)最快乐的观影经历来自卓别林,不是那时的笑点太低,而是卓别林有着超越时间的伟大。小时候看过的可以随时一部不差地说出来:《城市之光》、《摩登时代》、《大独裁者》、《淘金记》、《一个国王在纽约》。

《城市之光》(1931)卓别林演的流浪汉卑微低贱,但从不放大他的愚昧让人去鄙视并以此产生优越感,也不去煽情地描述他的苦难来博取廉价的同情,他展示的是勇敢和善良。

六、审美

那个时代的女演员,在当年销量惊人的《大众电影》杂志上,并不被称为超级明星,而叫做“青年演员”,大幅照片刊登在封底封面和插页。也有热心读者对这种不健康的倾向进行批评,《大众电影》从善如流,有几期改登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据说销量暴跌,只好又改回去。

现实生活里最漂亮的姑娘,如果没有好的门路,一般会被招进商店当营业员,她们去了导致销售额上升。只是这种被叫做“大集体”体制的商店,据说不如全民所有制那么好。过了七八年,这些“大集体”纷纷倒闭,那些漂亮姑娘就像过期食品,不知道被堆放或处理到了哪个角落。不知在她们的眼中,来来往往的顾客是否就像一幕电影,连终点都没有,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角色在眼前晃动,最后灯光亮起,一个人回家。

当年的女演员很漂亮,毋庸置疑,而且长相很有个性特点,不像后来我得花几年时间才能区分出李冰冰和范冰冰。不过以我个人的审美,我觉得她们多数脸稍微大了点,我喜欢不超过我手掌宽度的窄脸。

而男演员的情况就堪忧了。那时男人长得好,不叫帅哥,叫“美男子”,唐国强、郭凯敏这样的,气质阴柔,在电影里对女主角彬彬有礼,非得等女主角主动追求,这才半推半就勉为其难地从了。唐国强在《孔雀公主》中演王子,《小花》中演解放军,都毫无阳刚之气,被斥为“奶油小生”。多年后在电视剧《三国演义》中演诸葛亮,成功改走睿智型线路。

《牧马人》(1982)那时也不是没有硬汉型男演员,比如各类英雄们。不过可能这些英雄们思想觉悟太高,大家觉得不现实。朱时茂演过《牧马人》,获奖无数,无奈群众就是不怎么喜欢,最终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背叛革命,一门心思演搞笑小品去了。还有演了电视剧《武松》的男演员,这个剧大家爱看,但男演员红不起来,虽然我还看过他一部抗洪救灾的电影,他还是消失了。

这个事我觉得也不能怪当年的观众,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比如多数人更喜欢斯文优雅的皮尔斯布鲁斯南版007,而不待见现在满脸戾气,工作作风莽撞的丹尼尔克雷格。

七、那些姑娘

上学路上,同学们会轮番提起昨晚电影里的各种搞笑情节,把肚子笑痛。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们谈别的,比如理想。黄二嗲的理想是当记者,邓九爷的理想是当科学家。几十年过去了,黄二嗲如今在给一个仿佛永远无法完工的房地产工地守仓库,邓九爷下岗后每天在茶室打五块钱一炮的麻将。

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理想不是用来实现,而是用来对姑娘信口开河的。比如说,我后半生要在蒲甘度过,至于前半生,我就胡说八道在这篇帖子里,你不用懂什么投射效应,不用在乎叙事结构,不用留意我怎么起承转合怎样挖坑埋梗,因为我根本不懂。

我们那时不会谈论女同学,那是很丢份的事。女同学有什么好?喜欢臭美,大多还不够聪明,有时非常癔怪,用书面话来说,叫喜怒无常。假如某人和女同学多说了几句话,同学们就会起哄:王计之,米来米,妹子喜欢你!而这名叫王计之的同学不仅不会洋洋得意,反而会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要和起哄者干上一架。

我那时生怕女同学对我起了歹心,于是把历任女同桌欺负得嗷嗷叫。虽然逞了一时之快,但在以后失意的日子里知道后悔,没法找个当年的小学女同桌谈理想了。算了,说不定她们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将来找个男朋友揍我。

童年时这种扭曲的两性观念非常害人。多年后我好不容易约到暗恋的本系女神看电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对于这样很难找到答案的深奥问题,我的人生格言是:那就算了吧。

又过了很多年,女神回忆起这事,对我说,她记得当时是冬天,电影院寒冷彻骨,她冻得发抖,鼻涕都要流出来了,而我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

八、时间就是命运

肖满哥结婚了,礼堂被宣布为危房,不久后被拆掉,人们也更愿意待在自己家里看电视,灯光球场荒废了。我不知怎么地去参加了朱神经的追悼会,从单位领导致的悼词中得知,原来他本是大牌大学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还有海外亲戚。我考上了本市最好的一所中学,童年时代就此结束。

一年后,她也考上了这所中学。尽管可能无数次在喧嚣的校园里曾擦肩而过,但依然迷失在各自的世界,直到8年后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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