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有一天我们小时候)

写在最前

天窗乐队时隔二十年,再出发演出在际。方辉让我写点回忆文字,写写当年的人和事。比如牛扒城,音乐公社,水边吧等等……看到这些里程碑似的字眼儿,我头脑一发热就答应了下来。接着心里就开始发悚,这可怎么写呀?我这个贪玩的混混,当年真是哪好玩往哪钻。跟诗人们在一起混了那么多年,即没学会写诗,也没学会作文,完完全全是出淤泥而不染。再说了,写回忆文章吧,也太早了,我还年轻……不过,想想小时候,还是挺有滋味的。

有一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有一天我们小时候)(1)

(李宗贤、陈郁葱、王闻、林雨)

那是1992年的9月,我刚工作一年多,每月拿着够用的工资。那年头身上有点钱,总觉得会咬我,不花干净难受。有一天,朋友告诉我,中山二路观禄时装二楼的西部牛扒城不错,牛扒很好吃,蛋包饭也好吃,还有歌手弹吉他唱歌。我一听就来了情绪,当晚就去了。那的歌以摇滚和民谣为主,全木的装修看着很带感,灯光明亮,气氛活跃,还可以随意点歌。就是这个味儿。跟我这个摇滚迷算是对上眼儿了。

有一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有一天我们小时候)(2)

有一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有一天我们小时候)(3)

这位带着酒气的客人就是情种诗人沈绍裘(蛋蛋),也是现在大名鼎鼎的垃圾诗泰斗典裘沽酒。是他带我闯进他的诗人圈的,我这一去,就踏上了二十多年也没下来的“贼”船。

那天晚上,他们为“面影”诗社的诗友邓国材远赴美国而饯行。两三米一张的桌子,拼了三四张,座无虚席。我虽说跟了去,但还是有些拘谨。他们递烟给我,我摆手示意不抽。唉,我当时可是已经达到一天半包的烟量了(捂脸)。环顾四周,清一色光棍,没几个帅哥。没办法,我是相貌协会的资深会员,第一眼肯定看这个。“你写诗吗?”沈绍裘问,“不写。”“喜欢吗?”“还行吧。”“知道海子吗?”“不知道。”“徐志摩呢?”“有本他的书,还没看。”他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地背诵起来,我呆呆的看着他……后来,他说我的眼神像狗。再后来,祥子说我的眼神像约克夏。晕,终于找到参照物了。我那天穿了件红色格子的毛布衣服。坐在我对面的蓝夫,也穿了件格子衣服。他们调侃我们是情侣装。蓝夫没有说话,抽着烟,扬起下巴眯着眼看着我。他的表情古怪,几分蔑视几分好奇还有几分不恭。我看着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慕名去看《秋菊打官司》,原来说我像那样一个货,没把我气坏了。沈绍裘赔罪,请我在牛扒城对面的新星酒店吃饭,饭毕他去服务台埋单,回来时,一手插裤兜,一手托腮,半低着头。感觉他是伴着音乐踩着猫步过来的。我脑海里瞬间浮现他背诵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过了一星期,跟沈绍裘约在牛扒城见面,他带了徐少芬,也是写诗的。我们三个边喝酒边闲扯着,我说,前些日子在粤港信息报上看到篇文章,写牛扒城的,名为《我有音乐和啤酒》,作者叫江南藜果。沈立马接话,那是我们的朋友,也经常来玩,下次介绍你认识。正说着,他对着门口用力招手,我顺势望去,一个身材矮小的长发男孩,穿着墨绿色T恤,单肩背着包。走近一看,长发泛着油光,一缕一缕的,带着些许颓废气质。祥子。沈介绍说,返回诗社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童鞋,有着异想不到的才华。华师美术系毕业,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学贯中西。文史哲艺术,无不知晓。(他1994年写的《王国维的忧郁》等文章现在还保留在我们的论文库。)他谈吐幽默,是荤段子的主要传播者。沈绍裘的外号蛋蛋,就是从他的荤段子里截的。整晚上,几乎他负责说,我们负责笑。后来,得知祥子跟我是中学校友,高我三届,理科班。他的同班同学还是我的闺密。真是,不会画画的理科生就不是好诗人。

不抽烟、不喝酒的祥子,在牛扒城这种连女孩都烟酒不离口的地方,俨然是个异形。祥子深谙细节和分寸,能给女孩十足的安全感。他会像哥们儿一样搭女孩的肩膀,但不会牵她们的手;他会躺在女孩的大腿上滔滔不绝,但绝不会用手去摸;拥抱时,也丝毫感觉不到手有不安分之处。因此他在女孩中享有各种特权。见面后,跟祥子熊抱已是平常,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他还曾从醉酒的黑人怀里把女孩抢出来……后来,围绕祥子周围的女性越来越多,导致相当部分的男士都对他羡慕妒忌假装不恨。他们甚至怀疑他的性取向和性能力。后来终于有个哥们儿忍不住了,审问他:你跟女孩睡觉时,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反映是什么?祥子道:生理上很困,心里上想睡觉。我们追问,你真跟女孩kiss过吗?“我遇到过生扑的,一下把我的嘴给堵上了,要知道我有严重的鼻炎,差点没把我憋死。”众人笑翻。这样的祥子几近完美,太不像话了。大伙都用雪亮的眼睛盼着他犯错,那样才会更亲切更像凡人。所以他一小心说错话,或不小心犯二的时候,就是我们的节日。吃饭时都是祥子点菜,这个十指不掂阳春水的,点的菜都很合我们口味。人群中又有人嘀咕,苏宁在一旁冷冷地说,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祥子捂脸,众人欢欣雀跃。还有一次,徐少芬用《白板参军》编排祥子,“因为祥子的功能差,没法对付一个连呐”。众人又是捧腹,拍案若狂,就打算奔走相告了。谁知祥子张口就唱:“一天一个到树林,一个月全包圆呐”。唉!这家伙太聪明了。我有追男孩的前科,但祥子太干净了。渐渐的,他在我心目中成了不可碰触的人物,无形中束之了高阁。

那天凌晨我们才从牛扒城出来,几人意犹未尽,想找个地方继续畅谈。我提议去我单位。夜深,把门的不让进,他们已有退意,我对门卫说,我是×××的女儿,话音一落,随之放行。此时,那三个同伙在不远处惊叹的望着我。没想到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妞居然有这种底气。

有一天我们在学校门口见面(有一天我们小时候)(4)

(诗人聚会)

(未完,待续)


2017年3月3日,天窗决定继续举办他们的再出发演唱会。24年前的3月3日,是这些老炮与朋友们的首次聚会,而这一次他们希望能有更多的老朋友和新朋友加入进来。演唱会上,大家一起玩,一起唱歌,一起度过这个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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