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

(为保护个人隐私,除地名真实、事件真实外,文中人名为化名)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1)

广东省海丰县汽车站

(续上篇,共五篇)

05

顶着烈日,我陪她搭摩的去广东海丰县检察院报案,被告知打电话报警。在一杂货店打110报警时,又说去某某派出所报案,店老板也收了我们两元钱。

忍着羞愤,小张做了笔录后,却别告知案发地非他们管辖区域,需去管辖地派出所处理案件。无奈之下,我们又碾转到了该处,做第二次笔录,仿佛又一次令人撕开还未愈合的伤口给人看,重复不堪回首的悲惨经过。

到了案发地,已人去屋空。警察让小张试着打犯罪嫌疑人的BB机,也无电话回复。恶魔恶行得逞时,为逃脱罪责,曾说过过一段时间给些钱作为"补偿",他有事先去陆丰。估摸着坏人已逃往陆丰或别处,以当时的技侦条件,刑警队和我们一筹莫展。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2)

网络配图,图文无关

因为我俩囊中羞涩,夜幕降临,小张带我来到一位她的老乡处投宿。

该老乡还以为我俩是情侣,居然将只有一张床的单间出租房让出来,他自己到别处搭铺。

旅途劳顿、又忧又困的我,感激之余,顾不了那么多,简单吃了点零食充饥,男女同居一室。让她睡床上,我铺上旧报纸,席地和衣而卧。竟然一觉到天亮,我醒来时只见女孩在梳理头发,脸上依旧愁云暗淡。

那天,我陪小张又去刑警队询问,他们也无计可施,让我们自己先联系、寻找坏人。在焦虑无奈中,我默默地陪着可怜的女孩散步、静坐。到了下午,我说,我的假期休完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该回厂上班了。

望着她抑郁、憔悴的样子,我既心疼又无奈。留下车费钱,我把其余几十块钱给了苦命的女孩,说道,万一在海丰待不下去时,你就来江门吧,好歹有我这个朋友。当晚,我风尘仆仆回去了打工之地江门。

06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3)

广东省江门市汽车总站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下班了,工厂保安跟我说,有一个外地来的女孩子找我。正纳闷时,厂门外,远远看见一个单瘦、似曾相识的身影。没曾想,劫后余生的小张,竟然真的来了江门,来到了我的工作单位一一明原钢模机械工业有限公司。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4)

江门市明原钢模机械厂(丰田旁)

我急步迎了上去,一边寒暄问候,一边带她去吃午饭。小张说,在海丰等了几天,无心找工作,钱也快花光了,而且等不到结果,案件毫无进展,刑警队只说有消息会通知她。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投奔江门而来。

在感受到她的特别信赖和落魄无助之余,我当晚租了月租100多块的农屋单房,把她安顿下来。我想,至少有住有吃,先图个生存,其它的也不敢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工友问我,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我说,不是。那是个外来妹找工作极其艰难的年代,僧多粥少,我又何尝不知?!工作之事,只能从长计议。我还花60元钱给她办了个假高中文凭,钢印啥的,跟真的一样,后来也没派上用场。

0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是一个让外来工提心吊胆的年代。因为没钱办暂住证,初来乍到的小张,三更半夜,竟然和其他外来工都被治保会的人抓走了,只等亲友拿钱来赎。没办法,我给小张缴了罚款,办了半年的暂住证,又花掉了一两百大洋的血汗钱,女孩被放出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案件发生一个月后,一天,女孩难为情地对我说,感觉下体好难受,好像在流脓,又痒又臭。我心想,可能是上次女孩被强暴时传染而造成的妇科疾病。我赶紧去银行取了钱,陪她去市区的江门市人民医院做检查。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5)

江门市人民医院

检验结果,果不其然,女孩患的是滴虫性阴道炎和霉菌性阴道炎的综合病症,都是被禽兽害得而染病。精神的创伤还未痊愈,又要遭受妇科疾病的折磨。后来,经过一周多的打针吃药,炎症消失,恢复了健康。

08

每当周未,我就陪着小张去江门市各个工业区找工作。看招工启事,问工厂保安,我俩常常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没有工作经验,没有高学历,没有熟人介绍,在就业机会奇缺的那个年代,找一份不问工资高低,只求包吃包住、有基本薪水的工作,现实告诉你,真的好难好难!

生活上、精神上的压力,仿佛万千只蚂蚁在啃噬着你的心。有时,拖着疲惫的身躯,漫不经心于繁华喧嚣的城市街道,你会感觉,你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苍天不负有心人。不知打听了多少间工厂,电子厂、手袋厂、玩具厂、制衣厂、塑料厂……,终于凭借年轻、女性的身份,小张进了一家座落在东湖公园附近的、做塑料花的港资小厂,我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一个深漂10年的广西女孩的变化(我和17岁广西打工女孩的故事)(6)

江门市东湖公园

找到了工作,我和小张的生活,终于重回正轨,按部就班,各自安好。

周日,小张来看我。坐在厂门口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聊着各自的工作、家庭、兴趣爱好、等等,还有对未来的憧憬。我第一次看到了满血复活的元气少女的笑脸。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摆脱了心理阴影,或者心魔的纠缠?但至少,我看到了重拾信心的少女,重新拥抱生活。但愿,风雨过后,阳光普照,岁月静好。

也是第一次,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劫后重生的女孩。她是你的朋友,又像是你的妹妹,就坐在你的身旁,一边扯着身边的花草,一边轻声细语、温柔甜美地与你聊着天。

女孩,还是那身浅色连衣裙,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她,瓜子脸,樱桃小嘴,大眼睛,双眼皮,尖尖的下巴,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又偶尔显露出淡淡的忧伤。不知化妆为何物的女孩的纯洁美丽,自然天成,无需张扬。也许,因为年轻,所以漂亮。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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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草(湖南人在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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