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集性偏头痛怎么得的(我和几位丛集性头痛患者聊了聊)

“丛集性头痛”,带给了他们生命太多的至暗瞬间,而他们在不放弃的生命中,更珍惜生活的奥义,自知现实仍然充斥着病痛,但仍然小心翼翼地热爱生活,坚定前行,试图绝境逢生

文中李远、顾程、郑诗怡均为化名

全文约6961,细读大约需要15分钟

我见过一张照片,照片出自医疗纪录片《人间世》导演之手。他曾忍不住用镜头记录下了这样一个场景:医院重症监护室之外的走廊,没有了白天人来人往的嘈杂,照片的走廊上略显空荡,除了一位病人家属之外,只剩下靠墙摆着的一排五颜六色的便携塑料凳。一墙之隔,里面是可能正经历着连轴转的医生和护士、冰冷的医疗器械、还有病床上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病人;外面则是背靠着一堵墙无望等待着的病人家属。大多数时候,他们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病魔仿佛将不同的身份、财富、社会地位置于了同一起跑线。

这像是一种隐喻,大多数的时候,面对疾病和痛苦,人们能做的努力十分有限。而剥掉技术的保护壳,在那些可能现代医疗尚无法完全根治的病痛中,这样的无力感尤为灼人。我遇到了几个与疼痛打“持久战”的人——他们有50后、70后和00后,在不同的城市从事着不同的行业,但都被一种名为“丛集性头痛”的“病毒”缠身。

我不想将他们定义为“患者”,因为在他们99.9%的人生截面里,这种病痛并未将他们与其他未染病者割裂开来,当然,剩下的0.1%的时间,给他们的生活和其他人划上了明确的分界线。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神经内科主任于生元教授的话来说,“要是看到一个病人一到你的诊室,头往墙上撞,十有八九是这个病。”

“丛集性头痛”,顾名思义,头痛发作密集的,一簇一簇的,像花簇一样,具有丛集现象。在某一个时间发病具有时间上的连续性和固定性。他们所要承担的痛苦通常以月作为时间的计量单位,比如疼痛一旦出现可能会以一天一次或两次的频率持续两三个月,严重者甚至会达到一天八次,但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可能一年半载不会再痛——这便是所谓“丛集”。

和他们的聊天各不相同,但几乎每个人都曾至少一次地发泄过“让人死的感觉都有了”、“发作起来特别想自杀”这样的情绪,语气或平淡地如同看破红尘,或是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后怕感。

“疼起来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不想看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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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今年38岁,他已经不大回忆得起来第一次头痛是什么时候了,“至少15年以上了”——那时他还在上学,只知道一到秋冬换季,每次从眼眶右边开始的疼痛毫无预兆地突然造访,出汗、流泪、呕吐、浑身发抖……他也曾前往医院检查,神经科、耳鼻喉科都去过,辗转过四、五家医院,都被诊断为神经性头痛。由于每次疼痛发作的时间较短,他没有继续治疗下去,选择的应对方法是“扛”——“哪里痛就用手指头按住,或者睡觉”,睡不着也要咬牙死扛过去。

不发作的时候李远觉得自己一切正常,但每次发病都令他痛不欲生。尽管如此,十几年的头痛中,他没有吃过几片止痛药,和病痛斗争得久了,他已经摸到规律——每次头痛只是持续三、四十分钟就消失,吃上止痛药药效发作也需要时间,他有些无奈,“这个疼痛吃不吃药也无济于事,作用不大”,鼻塞不透气、流鼻涕等症状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鼻炎在从中作祟,但单独检查鼻子,怎么都检查不出毛病,做了鼻中隔手术也丝毫未见好转。

他曾经是一位司机,遇到头痛发作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或是找人代替,但近年来他已经彻底不再开车了。疼痛总是不速之客,没法避免,有备选方案还好,若是独自一人在路上突遇发作,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事儿。如今他仍然从事运输行业,只是转为服务工作。所幸,头痛光临李远的频率并不高,只是在冬天里疼上个七八天, “频率高了我干脆死了算了,熬不过去。”

在今年之前,他已经有四、五年未发作过,如果不是这次的头痛来得猛烈而反复,他可能还会抱着忍耐的性子继续与头痛作伴。“以前还可以忍,现在这几次真是自己忍不住”,他终于去了省立医院,检查出来和自己相伴了十几年的老伙计属于“丛集性头痛”。他狐疑地问,“你说这突然又开始疼了,这个东西和抽烟喝酒有没有关系?”第一次拿药,李远花了422块钱,是8天的药量。家中两个小孩都是上学的年龄,他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自己是家中的主力,虽然治病带来的经济负担目前并不算重,但开支也并不小。心理压力自然是有的,加上今年李先生学会了抽烟喝酒,头痛的毛病便越发肆虐。

按照许多临床患者的经验,被疼痛缠身时往往会出现比较消极的负面情绪。但据李远老婆讲,李远从未将情绪发泄给家人,“头痛的时候怕光,怕生人”。每当发作起来,他特别想让自己变成一朵“蘑菇”, 把自己扔进黑暗的角落里藏起来,此时任何多余的声音和光线于他而言都是刺激。精神被疼痛吞噬,一个近40岁的男子汉在暗夜中躲在被窝里哭也是常事。

“丛集性头痛是头痛中最重的一种类型。”李远的主治医生——山东省立医院陈春富教授表示,这个病在很多普通人甚至一些医生心中都有个错误的观念,认为它没法治,“有的病人硬撑着。”但其实在丛集性头痛发作期,这是可防、可治的,并非没有办法。养成记录“头痛日志”的好习惯,能够帮助患者在就医时更好地说明病情、及时确诊。陈教授提醒,丛集性头痛的病人首先需要及时进行规范性地诊断,不能贻误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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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今天有人说狗屎可以治病,我马上趴下把它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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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已经61岁的顾程。虽说“丛集性头痛”以20-40岁之间的中青年男性为发病高峰,但各个年龄层的人都可能染上。顾先生自己也是一名从医四十余年的医生,也因此,他对于自己的发病情况记录得更为明晰。在其印象中,1964年起就时有头痛状况出现,一般间隔半个月,虽说和后来相比,那时候痛得不算太厉害,但彼时每一疼痛起来就不能上课,需要请假回家。而后较为密集、严重地发作是在1976年开始,时常骑车时疼痛发作,连人带车就会一起倒下。

发作起来什么样?“在一定时间内,出现固定在单侧的眼眶、眶上、腋部、额部剧烈地疼痛,同时伴有同侧眼睛发红、流泪、鼻塞、流鼻涕,同侧面部发红、面部出汗,甚至眼皮水肿、眼睑下垂。”这些都是丛集性头痛的典型症状。

1977年高考的最后一科考试,疼痛突袭难忍,好在顾先生久病成医,早做了准备,口袋里面装了酒精棉球,带了银针,一边考试一边给自己施针,才勉强撑到考试完成。从进入大学学医、到从医几十年来,顾先生没少下功夫在研究这种疼痛的原因和疗法上,查资料、写综述。所谓医者难自医,去痛片吃了几公斤,却只能轻微缓解,治标不治本;拜访各种神内专科医生,做针灸、打封闭,但始终效果不理想。他形容起自己疼痛发作起来“和抽大烟的人烟瘾发作差不多”。

和李先生类似,顾先生也做了鼻中隔手术,手术的决定下得极其迅速,前一天拜访医生,第二天手术就做完了,他一天都不想多等。“疼痛对我的影响,实在是非常大,只要有办法,我都用。”后来又做了切开右侧颞部的手术,切断里面的皮下组织、血管、神经,疗效不错,这次手术后顾先生享受了一年安稳的好光景。结果一年后偶然和朋友聚会喝了一点酒,疼痛再次剧烈发作。他决定再次扩大手术范围,效果却不尽如人意。病中雪上加霜的痛苦还来自于家里人关心的缺乏,“他们有一个观点,你是医生,我们也帮不上忙”,家庭的温暖没有得到,也加重了他的负面情绪。

他一度用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控制自己的病情,因为在治疗上,治疗癫痫、抑郁焦虑、各种疼痛作为“三剑客”,很多药物是重叠的。只是药吃了不少,副作用比正能量还大,他感到每况愈下,曾经能言、健谈的性格也渐渐受到影响,他变得不爱讲话了。直到他开始使用高流量的纯氧,床头、车上,常去的地方都时刻备着氧气,对缓解头痛真的有明显的效果。

断断续续,从10岁左右折腾至今,居然已有50余年。他已经摸清了自己发病诱因的套路,喝酒、感冒、情绪不好。二十七八岁左右,由于受头痛的折磨,他曾数次认真地想过自杀的问题——时日久远,如今已难以再现当时的心境,如何折磨得一个年轻人心里想的不是如何面对疾病,而是选择自杀。最终他放弃了,作为家中的老大,身上背负着一家人的重担,他明白自己不能一走了之,也是这时候,他开始抽烟,越抽越多,试图在烟雾缭绕中寻求暂时的解脱。

年轻时拼劲十足,睡眠也少,他还给自己定下了“立体生活”的追求。早上做早点吃饭,一边还要听广播、外语,边吃饭边看书。这几年他感慨体力和脑力的双重衰退,但退休后生活悠闲,没有压力,和妻子的沟通也随着工作的减少而增多,亲情缓和,他发现自己的头痛也跟着减轻了。凡事看淡,“少欲勿贪”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准则,“克服浮躁,戒燥私心,求实”被他裱起来挂在床头要求自己。

工作40年的时候,他给自己写了首打油诗,“离乡40载,唯留花白头。空有鸿鹄志,身心皆疲惫。年已近花甲,快乐度年华。”作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同时又是一名病人,他积极主动地用尽一切办法治疗自己,同时也努力疗愈他人。他笑称,“讲一句不太文明的话,哪怕今天有人说这狗屎可以治病,我马上趴下来会把狗屎吃掉。”而他接触的几十例头痛患者,也都在他的帮助下,病情得到了一定缓解。

“通过正规地预防和急性止痛药物,包括患者生活方式的改变避免诱发因素,80%以上的患者都能够得到有效的缓解,回归正常生活和工作。”西安交大一附院神经内科罗国刚教授坦言,“不要饮酒熬夜、不要饮食不规律,作为病人家属也应该多给病人一些关爱,并督促病人坚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合理正规的治疗。这个疾病并不可怕,一定要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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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有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美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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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侧剧烈疼痛的同时伴有同侧部分自主神经症状”,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神经内科董钊副教授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给出了“丛集性头痛”的结论。这是他接诊过的病人中少见的年纪这么小的案例。“这种疾病的男性发病率成倍于女性,属于原发性头痛,至今没有找到明确的疾病发病原因,有时候没有很明显的诱因也可以发作。但一些病人的丛集性头痛可能是从压力开始的。”

“脑袋疼的时候刚开始是右眼睛眉框、眉头上疼,有点不舒服,肿胀的感觉,开始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就蔓延到右半边脑门连着太阳穴、右半边头开始不舒服,接下来就会剧烈的疼痛,特别疼。”“疼的时候感觉是大脑皮层那里一抽一抽的,特别强烈的抽动。”“整个脑仁在嗡嗡地转。”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几岁的时候?”

“是14岁,前年。”

和这位16岁女孩郑诗怡的对话就从这里开始。我讶异于她言语中超乎年龄的淡定和成熟,和对于病情描述的精准把握,如果从“丛集性头痛”的一般发病情况来看,她的确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之重。丛集性头痛的发作,仿佛是抽打灵魂的地狱使者,在它对人类的侵蚀、蹂躏中,有不少人萌生过自杀的念头,甚至真的扛不住倒了下来。

第一次发病的时间较短,大概只有20分钟,趴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尽管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但经过医院检查说是由鼻炎引起的,诗怡自己的确从小就有些鼻炎,加上事出有因,当时脑袋受了寒气,第一个月的疼法并不严重,一切好像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诗怡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这也是丛集性头痛的特点之一。它的情况有些“诡异”,来无影去无踪,做CT、核磁都正常,但疼起来要人命,坐立不安,坐不住、躺不住,来回转圈。董钊副教授见过非常多的丛集性头痛患者,发作起来的痛苦非常巨大,很多病人描述说“恨不得想把脑袋弄下来”。

今年诗怡的疼痛变得剧烈,经常半夜开始疼得受不了,“就想撞墙那种的”,止疼药、中药、蒙药等各种方法都试过却不见起色,父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带她去了北京。经过检查,“丛集性头痛”的诊断结果让一家人轻松了不少,同时也感到些许沉重。庆幸的是没得什么大病绝症,沉重的则是头痛并不能立竿见影地停止。

回溯起每次头痛,诗怡坦言第一次发病的那段时间压力比较大,晚上严重失眠,有时候突如其来地一种想法“感觉自己学习有点来不及了”吓唬自己,密集的紧张和焦躁情绪像炮弹一般向她轰炸。恶性循环,头痛发作时她根本没法学习,坐立不安,无法思考,极其痛苦。

诗怡妈妈看着心疼,同时也充满了自责。“就感觉这个孩子怎么痛苦成这样?特别着急。”压力——成了诗怡第一次发病的导火索,而今年起,她进入了一所离家200多公里的市级高中学习,写不完的作业任务恶化了她的作息习惯,1点、2点都时常有之,新环境的不适、高强度的课业任务、跟不上老师讲课的速度、重点中学的光环、来自同龄人的压力不言自明。母亲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开始了陪读生活,无形中也给诗怡增加了心理负担。

疼痛感成了诗怡最熟悉的词,伴随着疼痛的出现、消失而大起大落的还有她的情绪。每每疼痛加身的一两个小时中,诗怡抑制不住自己的颓废消沉,针灸、躺着、放血,整个人沉浸于“疼”的痛苦,她无法分心做任何别的事情。熬过去这一段,她又觉得自己就是个正常人,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了很多。

诗怡喜欢语文喜欢历史,古今中外的故事对她有无尽的吸引力。但当我问起她“将来想要学文对吗?”回答却令我出乎意料,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否定了我,“没有,会学理。”原因则是“我理科成绩普遍比文科高。”她对于自己的喜好能够明确地进行区分,喜欢某位老师,但并不会因此喜欢上这个学科。

和她仅仅一个多小时的缘分里,我知道了她喜欢古风歌曲,喜欢听慕寒和双笙,喜欢汉服;她喜欢的城市是西安;她以后想成为一位作家,她美术也很好,有想过大学学习视觉传达专业,或者中文类的专业。尽管她说自己会学理,但她想得很清楚——“理科在大学的选专业率和就业率都会比较高,学理科并不耽误我大学学文学类的东西。”

诗怡成绩不错,稳定在班级前十,虽然这和妈妈的理想成绩还有一定的差距。生病前后,妈妈对她的期待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虽然更多的希望她只要健康快乐就好,但在此基础上,仍然希望她的成绩能努力冲进前五,——仅仅前十尚不足以让孩子稳妥地考上一本。

她希望女儿考上好的大学,有更好的生活,可以逃离这里。“你没有来到我们这边,我们这边真的很偏僻,开车几个小时没有村庄没有人烟,这时候感觉真的挺绝望的。”好在,诗怡并没有将其视之为压力,“我感觉我还是可以考上的,我有信心。”

16岁的她天真明亮,谈古风音乐,谈极限运动,谈自己曾和男生打架将其打脱臼,谈自己和妈妈吵架时候的“生气”和“烦恼”,谈将来的人生目标。她给自己的形容词是大大咧咧,快人快语,看起来,她是个自由而有个性的人,通透又轻盈——如果不算生命中“丛集性头痛”这位不速之客的话,如果抛开她那句无奈的“想要撞墙”的话。

她是我见过少有能在这个年龄想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的人,“未来”在她这里大部分时候是有清晰的形状的,只有每当头痛发作,眼前的未来也会突然迷茫,让她看不清方向,甚至想就此停驻。

当然,“早熟”的一部分原因也得益于这次生病,她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我问她,“你觉得自己哪里成熟了?”“热爱生活这里,以前没有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美好过。”

聊天的最后,我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随便什么都行。”

小姑娘的“嗯…”在口中绕了两圈后,问我:“你们是大报社,我写的文章可以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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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吧,“头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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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有“丛集性头痛”的专属超话,是病友们自发建立的。形形色色的病友们在超话里彼此分享治疗体验——你告诉我该吃什么样的药,哪个医院的哪位医生能给你一个精准的诊断结果,我告诉你我最近有了什么新尝试略有见效。因病痛而聚集的凝聚力是强大的,这些关注“丛集性头痛”的病友们组建了社群,经常在线上闲聊病痛的“进度条”,他们分离在东南西北,分离在城市的不同角落,倚靠互联网得以抱团。他们交流治病的有效经验,也互相鼓励彼此顺利挺过艰难的“丛集期”不要放弃生命。

又被称为“自杀性头痛”的“丛集性头痛”,有人描述它就像往眼睛里插了一个罐子注水,把眼球在地下踩得疼;国际头痛协会的网站里面有很多病人画的自画像,在画上的眼睛里插了一把刀子……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神经内科李焰生教授说,“我们经常让病人形容一下,他会告诉你,像‘霹雳’一样,把他劈开,像爆炸一样。”“有小虫子在里面走、搅”,“就像每天用锥子在脑子里锥一样”。

与其相处,就仿佛一次次与死神在交手,还是那种向你招着手诱骗你走向地狱的死神,你需要无比坚定的意志,在每一个被诱惑的危险关口奋力挣扎,拼尽力气呐喊。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它。从李先生到顾教授再到16岁的诗怡,他们都在慢慢消化“丛集性头痛”这位庞然大物。非亲历者可能永远无法明白,你没法奢求一个危险分子消失,你只能选择与它共生。尽管从时间的概率而言,疼痛的是极少数时间,但实际上,与病魔作斗争是常态,那些“与正常人无异”的时刻才是幸运。

“丛集性头痛”,带给了他们生命太多的至暗瞬间,而他们在不放弃的生命中,更珍惜生活的奥义,自知现实仍然充斥着病痛,但仍然小心翼翼地热爱生活,坚定前行,试图绝境逢生。

长久以来,“丛集性头痛”的误诊率高达80%-90%。但随着科学家、医学研究人员、医生们的不懈努力,在与“丛集性头痛”的漫长较量中,其发病及治疗机理的冰山正在一点点显露。但还有一点重要的是,重视起你的每一次头痛,尽快确诊。董钊副教授肯定地给出了能够抚慰人心的答复,“丛集性头痛可防可控,但前提是必须把这种头痛识别出来,只有正确诊断后才能够给患者提供最合适的治疗,让他们早期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正与于生元教授面对媒体采访时的答案如出一辙,“作为家属应该做些什么呢?”——“家属应该干的就是赶快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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