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

【捞尸人】是“水鬼”温公俭在苍衣社开设的故事专栏。自幼精水性,专替人捞尸谋生的他,带水底沉尸上岸,替无力发声者开口,经历了种种都市秘闻,窥见了无数躲闪的水底人心,能让人开阔见闻,更深刻地直面现实。

大家好,我是脸叔。

今天更新“水鬼”温公俭的故事专栏【捞尸人】。

为了治疗腿伤,温公俭花了不少钱,只好住在龙城的廉租房里。在那里,精明的房东林哥让温公俭跟一个陌生租客合租一间房——竟然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大学生。

尴尬的同居开始后,温公俭听闻,这个外貌不错性格安静的大学女孩,并没有她外表上那么干净。直到一天,他的邻居告诉他:这个学生,有病。

本案关键词:同居女孩

全文 8993 字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2)

韩漪问我,成为“水鬼”后,最记忆犹新的案子是什么?

曾有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一直是“逝者已矣,不予妄论”。

在我成为龙城远近闻名的“捞尸人”后,十二年间,我绝口不提捞尸的经过和尸体背后的故事,不听、不问、不说,不去关心少女如何失去生命、孩子为何停止呼吸,我将“为死者生,为生者死”视作人生箴言。

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让我改变决定的事。

我决意代替他们开口。

我要将那些未能揭露于世的肮脏和罪恶曝晒在青天白日之下。

一切,都要从我跟一个女学生同居的那天讲起。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3)

2018年9月,我拖着病腿搬进了龙城大学城的廉租房里。

“龙城农业大学”是本地唯一一所高等院校,以它为中心建起的大学城养活了龙城“市里”三分之二的人口,甚至还吸引了数以万计的外来户聚居在学校周围。等到2018年夏末我离开德水工地的时候,大学城已经建起了三个城中村片区,彼时身上积蓄所剩无几的我,经人介绍住进了城中村里的廉租房。

那是一座三层的天井式自建房。

这房子没什么问题,一层是车库和杂物间,二层中间是个挑空的天井,四周砌成了8个大小不一的格子间,最大的20平,最小的仅放得开一张双人床。此外,厕所、厨房各占一间,均为公用。三楼如法炮制,相同格局相同大小。

“200平,隔成了12个格子间,怎么样,我这儿规划得不错吧。”屋主姓林,大家都称呼他为林叔,平日里总是慈眉带笑,但却总让人觉得那笑有些过分精明。

“只剩这一间两张床的大房,你自己住着实浪费,若是不介意,我做主替你寻个同住的室友。”

林叔说这话时笑吟吟的,仿佛一眼看到了我藏在口袋里的手,以及手心那几张被攥的汗津津地纸币。

这条病腿花光了我这两年的积蓄,我的拮据此刻已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但他没有戳穿,只是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保证讲卫生、不吵闹。”

我除了随身的一个背包和手提一袋衣物外没有什么行李,于是当天就住了下来,而室友是第二天一早来的。

在那之前我做梦也没想到,29岁的我,室友会是个堪堪成年的女学生。

女学生名叫桑瑜颂,从北边百公里外的港口小镇考来龙城。她长得很俊,细眉大眼,身材略显丰腴,一头长发自带点波浪弧度,一举一动都透漏着股独特的婀娜和娇嗔,但性格却安静得很,话很少。

与女学生同住这让我感到十分别扭,在确认她没有任何异议,接过钥匙开始整理床铺时,我终于憋不住了:“我说,这……不合适吧。”

桑瑜颂似是有些惊讶,她大大的眼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叔,而后后者将我拉到了一旁。

“这孩子家里条件很差,能读得起书全靠龙城农大某教授一对一结对子帮扶,她住不起单间,你多担待些。”

林叔很诚恳,言语间透露着些许怜爱。

“可我个大男人,终究还是男女有别啊!”

“这样吧,我将隔壁那两个实木大衣橱给你们搬进来,以衣橱划界……”老林没等我点头,自顾自做了决定。

就这样,桑瑜颂住了进来。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4)

两张两米多高的实木衣橱将屋子瓜分开,桑瑜颂住里屋、我住外面,最远的角落里留了道半人宽的缝隙,挂上布帘子充当她进出的“门”。

在德水时便是十余名工人挤一间板房屋,我完整的前半生都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早就适应了毫无隐私的生活,而桑瑜颂似是比我更要放松。

桑瑜颂的生活很有规律,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端着盆子蹑手蹑脚从我身边走过,在公共卫生间里洗漱好后,六点十五分准时背着书包离开。

为了减少碰面的尴尬,我常常醒后翻身面墙装睡一会儿,等她离开再起身。

住进来第二周,我暗地里观察了一下同租的住客们。

这一层的另外几名住客都是“夜猫子”,大多在凌晨两点前后才回来,上午十一点离开。住我们隔壁的那户是一对“老妻少夫”,女人四十出头,人唤“花姐”,她的男友龙哥大概三十岁上下。两人住的正是逼仄到只放得下一张双人床的那间屋子,双人床三面贴墙,每天后半夜都会摇得咚咚响。

这几户里数花姐最爱交际,我得知,花姐在大学城里开了间烧烤店,从那时起她就住在这城中村的廉租房里,是老林这儿的第一位租客。此后的几年间,给老林介绍了十几位自己的“干妹妹”“干姐姐”,将这廉租房当成了她的“员工宿舍”一般使用。

“也就是说,除了我和桑榆颂以外,你们全都是自己人啊。”跟花姐闲聊时,我有些震惊。

“老弟,在你来之前,我们可没觉得自己租住的是格子间。而是厨房、卧室、客房、客厅的关系哈哈哈哈哈。至于桑瑜颂……”

花姐卖了个关子,没有说下去。

有天傍晚,我刚登上狭窄的旋转楼梯,就见到花姐斜靠在我房间的门框上,背对着外侧跟屋里的人说着些什么。

花姐似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她一侧身,我便看见了里面那眼眶含泪的桑瑜颂。

“好久没见了,花姐。”我刚开口,桑瑜颂飞快钻进了屋里。

“温老弟,你回来了。”花姐面容略显憔悴,但似是又有什么喜事,眉飞色舞地开了口,“我怀上了!我跟你龙哥做了小一年的试管了,这次终于怀上了。”

这话茬子接得没头没尾的。我条件反射道了几声恭喜,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了不对:花姐怀孕,桑瑜颂哭什么?

不等我开口询问,楼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请问,桑瑜颂住哪个房间?”

来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上半身的黑白格子衬衫扎在卷了毛边的旧西裤里,头发像是淋了雨一般一缕一缕的黏在额上,戴一副银丝边框眼镜,像个……

“张老师?您怎么来了。”

桑瑜颂哗地一声拉开了房门。

是像个老师,但似乎又不像个好老师。

桑瑜颂跟着那位张老师走了,剩下我和花姐面面相觑,花姐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叹了口气,亮起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又抬头张了张嘴。

“花姐,有话你就直说啊。”终究是我没忍住开了口。

“这话我说不合适,跟你说更不合适,但是吧她在龙城也没一个亲人朋友……”花姐铺垫了好几句,“要不你跟着看看吧,我听桑瑜颂说,她有个男老师为人处事不太正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张老师,穿着略显单薄了些但是样貌还算周正,瘦削的脸颊上已经有了些许老年斑,后背略有佝偻,加上那油腻的头发显得略微猥琐。

“不太正直还跟着走?我去跟踪他们不太合适吧……毕竟我与她也非亲非故。”

花姐的请求让我有些踌躇。

或许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桑瑜颂这孩子平日里与我没有任何交集,哪怕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也连个招呼都不打。

花姐听我这么说,也有些面露难色,她四下看了看,伸手扯了一把我的衣角。

“那桑瑜颂是受国家和学校双重资助的贫困学生,但你知道她为何还要出来租廉租房吗?”花姐压低了声音,紧皱着眉头。

“为何?”

“这孩子,她有那方面的病。”

花姐这话一出口,我感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5)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6)

2017年全省高校扩招,龙城农业大学开设了新专业“视觉传达”,隶属于艺术学院之下。也是这一年,桑瑜颂从偏远的港口小镇考出来,踩着分数线来了龙城。

艺术类专业极其“烧钱”,到了高考那年,赶上扩招的政策下发,自幼机敏的桑瑜颂做了个大胆的选择——单招。或许是凭着一肚子初生牛犊不畏虎的精神,也或许是上天眷顾,桑瑜颂冲到了复试的最后一关,见到了龙城农业大学自省美院外聘来的教授张银。

跟她的画作一同被送到张银面前的,还有一份贫困生资助申请表。

据很久之后张银对桑瑜颂所说,那时他对着桑瑜颂的画思虑了很久,最终决定为了她放弃另一位更有天分的学生。

“因为对艺术的渴望,远胜过那点浅薄的天赋。”张银如是说。

很快,桑瑜颂接到了录取通知,随之而来的还有助学申请通过的好消息,入学的第一天就有同系的学姐告诉她“你太幸运了,学院的张银教授愿与你结成一对一帮扶对子,以后你的学费由国家资助,生活费由张银教授提供。”

桑瑜颂做梦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仿佛师出名门、改头换面的人生已经降临。

她没做多想,入校的第一天就跑到办公室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张银教授。

张银一眼就认出了她,给她倒了水,请她坐下来慢慢平复呼吸,静静地听她讲自己有多幸运,一路考出贫瘠的小岛,成为全镇上第一位大学生。

桑瑜颂感觉自己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那一个,她涛涛讲起自己年幼失去父亲,讲起母亲一人养育她长大的不易,讲起读书时的艰辛,讲起自己没有多少朋友的寂寞童年……

“给我讲讲你的母亲吧。”

张银敏感地察觉到了桑瑜颂在提及母亲时的情绪变化,于是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不停安抚着,然后试着诱导她、深入地了解她。

起初时桑瑜颂还有些羞于启齿,但随着张银的一步步引导,她终于完全放开了,讲起了母亲的故事。

她的母亲是个妓子。

早在桑瑜颂的父亲去世前,她的母亲就已经开始做这门营生。甚至在那个落后的小镇里,民风和文化都将这种行为视作了一种正常的谋生手段,男人会帮妻子招揽“客人”,女人之间也会互相攀比赚的多少。

大部分的家庭都会将家中最好的一间屋子拿出来使用,桑瑜颂回忆说,在自己读初二时,有一回下大雨,母亲就将客人留宿下来,他们躺在大床的一侧,自己和父亲在另一侧……讲到这里时桑瑜颂轻轻抬眼看向张银,张银始终微笑着,眼镜后是儒雅又和蔼的微笑。她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倒豆子一般的复述着自己的成长故事。

自那以后,桑瑜颂便越来越频繁地去找张银,开始时是在办公室,后来慢慢的两人“谈心”的阵地转移到了空闲的艺术教室,转移到了张银的职工宿舍里。

2017年学期末时,张银第一次邀请桑瑜颂到他家中去。

张银说需要有个人帮忙做学期末的成绩统筹,桑瑜颂立刻自告奋勇,她想着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以接触到“艺术大家”的作品,听到教授对艺术品的评析,事实亦是如此。

在张银的家里,她看到了许多由他亲自创作的艺术作品,雕塑雕像、画作、艺术装置比比皆是,填满了整个屋子。其中最令她震撼的莫过于屋子中央名为“缪斯”的坐姿雕塑。雕塑刻画的是一位低头颔首的妙龄少女,她曲线柔美、垂目低眉,圆肩轻轻内含,双膝并拢靠近上半身,神态媚雅中带一丝野性,宁静中却仿佛藏着呼之欲出的情感。

“这幅是我前些年的作品了,只是半成品,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完作。”张银用指腹抚过那“少女”雕塑的曼妙身躯,一字一句却仿佛落在桑瑜颂身上一般引起她的阵阵颤栗,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悄悄地生根发芽。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7)

桑瑜颂有脏病的事是自她的寝室中传出来的。

学生们之间的描述恰如其实、栩栩如生,有说一起洗澡时发现她大腿根全是密密麻麻的疹子,有说她的床铺总会出现不明液体和异味,也有的说听到半夜她在床上痛得翻来覆去叫喊不停。

流言蜚语只用了两三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院系,正当桑瑜颂不知所措时,张银主动找到了她。

“不必理会她们的说法,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搬出去住,我帮你找房子。”

桑瑜颂破天荒地头一次拒绝了张老师的好意,她搬出了学校,自己用打零工攒下的零用钱租下了老林在城中村的廉租房。老林过去是水手,曾与桑瑜颂的父亲是旧识,不过也仅仅是依稀记得清名字的关系,毕竟桑瑜颂的父亲过世得早,十五六年前的事情,老林也记不那么真切了。

桑瑜颂住了三四个月后,就因为无力支付租金搬回了学校,然后不出几天,再次因为被同学孤立的缘故搬了出来。桑瑜颂回到廉租房求老林能够宽限几天交房租,老林默不作声,倒是花姐看不下去帮着垫了一个月。

“再然后,你就来了,她才得以搬回来住。”花姐快速的给故事收了个尾,“这孩子确实可怜,上回她哭着跟我说,上课时她的同学们都躲着她坐,互相之间说是,谁坐了她坐的椅子就会被她传染。”

听着花姐的讲述,愈发地打消了我“多管闲事”的心:“这孩子,我看你也别费心了,明天我就找老林说,我得换间屋子。”

不是我冷漠,只是性病这东西确实传染性很强,有的完全可能因为共用某些设施而染上……

我径自回了房间。听着门外花姐长叹一口气离开了。

我又坐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站起来,翻出那瓶用了半年多还剩大半瓶的酒精,浸湿了抹布一顿擦擦洗洗。

那夜我擦到了晚上九点多,累得躺在床上闭眼就失去了意识,后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门进屋,估摸着是桑瑜颂回来。

我没睁眼,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8)

此后的好几天里我一直没再见过桑瑜颂。

她挂在天台上的衣服收得一干二净,花姐提起她时也是连连摇头,到最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敲响了花姐的房门。

门响后屋内的男女嬉笑声戛然而止,花姐拉开门,有些许惊讶。

“花姐,我大概有快一周没见过小桑了,她是回学校住了吗?”我问道。

花姐很是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孩子心理脆弱得很,经不住旁人的闲言碎语。大概是去隔壁村子里给代课去了,老林介绍的,以前每月都得去两三次,有些时候赶不及回来也就住下了。”

“一连住这么久吗?”

花姐有些哑然,此时龙哥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他将手从花姐背后绕过,环住她日益隆起的小腹:“你就别跟着惦念了,这个女孩不值得你费心,她那哪儿是去教课,老林也就能瞒得住你。”

龙哥此话一出,我跟花姐都有些被说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那么个意思啊。”龙哥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姑娘跟她那个妈一样,是个卖的。你以为老林是什么好人呢,他一个老水手,下船回龙城待的时间还不如我长,去哪里给她介绍那么多需要家教的孩子?”

“杨龙,你给老娘放尊重点,别胡说八道。”不等我开口,花姐先一步炸了锅。

“你这个女人,我这不是怕你老瞎惦记动了胎气,为了怀上这胎你吃了多少苦啊!再说,哪里胡说八道了,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老林给她拉的客里还有咱饭店之前的那伙夫,你有印象不,家里婆娘在城北开棋牌厅那个……”

越往后说眼看着花姐气得红了眼,龙哥赶紧自己闭了嘴,等他搀着花姐进了屋之后,我也回了自己房间。

“不回来就不回来罢,也难得安生。”我点起一根烟,自己安慰自己。以前桑瑜颂在,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在屋里抽,此刻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再有所顾忌了。

我将两扇窗户都开到最大,倚着窗框看着窗外的点点灯火出神,燃起又熄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没多会儿屋里就已经烟雾缭绕。

桑瑜颂不在了,我也不再刻意维护屋里的卫生了,她走了没几天后,屋子就被我一人造的不成样子了。就在我心中盘算着如何与老林讲换房间的要求的时候,他先一步找上了门。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9)

那是桑瑜颂走的第三周,我去医院看完自己的腿伤,回来路上买了一条顶便宜的烟,还捎带了五块钱的烤鸡背,刚上楼就遇见了脸色铁青的老林。

老林平时看起来总是笑吟吟的,这一次却是面容可怖的很,他指着大开的房门,熏天的臭气已经飘了出来,花姐将自己锁在厨房里大声孕吐着,龙哥在外面端着水杯不停拍门。

“温公俭!我知道你们搞工地的对生存环境的要求低,但是你不能拿着我的房子挥霍!”老林紧咬着后槽牙,肉眼可见的下半张脸都在气得打哆嗦。

“我只给你一晚时间,立马给我恢复如初,不然就立刻滚蛋。”

我自知理亏没有再多做解释,接过龙哥递过来的扫帚就开始动手。

开盖、倒垃圾一条龙之后,垃圾桶底的一抹蜜黄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截布料,花色有点像桑瑜颂前两天晾在天台的那条床单,看颜色的鲜艳程度应该买了不久,按照她的节省程度,不应当这么快就丢掉了。

饶是我有些好奇,也到底没有过多的关注,垃圾堆很快就淹没了那一截稚嫩的黄色,臭气还是在屋内久久不能散去,我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这是前两年我跟花姐出去旅游随手买的,一直没什么用的机会,你点上,散散味儿。”龙哥憋得脸通红,进屋给我送了一盒子“线香”,盒子有些褪色了,但是香气仍旧十分浓郁。

我在窗台旁点上了一根儿,茉莉香精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屋子,一股子女人脂粉味道四散开来。

“我就说管用吧,确实有所缓解。“龙哥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现在表情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自顾自的说着话,“不过说真的,你这屋里的臭气有些邪劲,我不是没见过脏地方的人,我们家乡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不比你这屋里脏,但是真没你这臭,你这臭得就跟个乱葬岗似的……”

龙哥身材健硕,纹着大花臂,戴着小手指粗的大链子,头发用“摩丝”喷得一丝不苟,平日里看着很是“威风”,但此刻絮絮叨叨起来,令我有些啼笑皆非。

他冲我桌上的烟盒子努了努嘴,我明了地递了一支过去,还未点燃就听到了“花姐”的叫喊声。

“出事了——”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0)

消息是自清溪河道那边传来的,中午左右年近七旬的河长发现一具溺水女尸悬浮于河道正中央。

他骑上三轮车一路蹬着赶回来给派出所报信儿,路上逢人便说此事。正巧花姐在清溪河道不远处的妇幼医院做检查,刚出大门就听到了河长的大喊。

她走近了河道一看,那衣着与桑瑜颂有十之八九的相似。

我与花姐、龙哥一行赶到清溪河时,河道一侧的人还不是很多,几名片儿警正在联系打捞队。

清溪河上游自山而下,横贯龙城农业大学的实验田,下游连着龙城的清溪水库。此时尸体所在的位置在中段,几个野泊紧密相连,水道深不见底,淤泥厚且水草纵生,环境比较复杂。

河长清淤用的破舟已经是截烂掉了大半个底的朽木,片警试了一下,以他的体重,单脚踩上去便左摇右晃,连带着差点将河长也掀翻到水里。

“我这破船只能载一个人,你们若是无船,便只能让一名水性好的撑船过去,将尸体拖回岸上。”老河长努力稳住平衡,手中的撑竿遥遥一指,比划着方向。

这可让一众民警犯了难。这破船重心不稳,还没有浆板,只凭一根撑竿把握平衡、掌舵方向难上加难。他们都没有经验,怕是捞尸不成反而徒增救援的困难。

“温先生,你能行吗?”

我回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警员冲我招了招手。

“我姓赵,他们都喊我老赵头,上回在德水我们见过。”老赵头身上的警服洗的发白,他擦了一把头上细密的汗珠,继续开口,“龙城这边的打捞队常驻海港,内河不便调运设备。我老远看着像你,记得你水性特别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行。”这种情形我无法推辞,尤其那尸体又有极大的可能是桑瑜颂。

老河长把他摇了一辈子的撑竿交到了我手上,那竹竿已经被夜以继日的摩擦润的光滑发亮,看着轻飘飘的,然而此刻我却觉得千斤重。

我害怕那是桑瑜颂,也害怕那不是桑瑜颂。

竹竿触不到底,只能深一杆浅一杆的借力淤泥和那密密麻麻的水草,很快我便到了河水中央。

花姐的猜测不错,这尸体正是桑瑜颂。

她的面容仍旧清晰,褪了妆容的脸上透露着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轻薄的长裙紧紧的贴在躯体上,长发四散在水中。

我跳下水,将她从河面之下絮绕的水草中解放出来,然后用力托起放在破船上,船头摇摆了几下稳定下来,然后我自水里推着船往回走。

岸上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我听不清,但是看到了花姐慢慢跪下来,瘫在岸边。

等到我带着尸体上岸的时候,法医已经在岸边候着了。

他拉过清淤船,将桑瑜颂的尸体放在白布上做基础检查,没用几分钟便招呼老赵头过去。

“抛尸。具体死因要等回去详细检查,但是至少不是溺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由于离得太近,我和花姐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1)

这一次由于与案情无关,我不被允许了解任何细节,等到派出所那边的结果公诸于众时,花姐首先炸了锅。

尸检结果表明,桑瑜颂是自杀。

法医在其体内检出了致死剂量的安眠药,她在死前没有经历任何外部创伤,肺部和气管较为干净,没有呛水和在水中挣扎的迹象。死亡时间最终被断定是尸体发现前的两周左右。此外,从尸体表征来看,抛尸到河里的时间仅有两天。

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结果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我甚至在心里期望,她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狗男人害了,这样我还能有个人可以去怨、去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气她不怜惜自己、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生命。”花姐蹲坐在派出所的长椅上,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服药自杀,为什么尸体又会出现在河里呢?”老赵把我们送到门口,临别时我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房东许久未见了。”老赵隐晦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2)

桑瑜颂一案的结果,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才被告知。

廉租房的房东老林,大名叫林子忠,是龙城远近闻名的皮条客。

林子忠来龙城二十余年,依靠为他人拉皮条牟利高达几十万元,曾诱导、哄骗无数家境清寒的年轻女学生走上“不归路“,甚至他水手的身份也是个挡箭牌,每次被派出所盯上时就上船“失联”一阵子,风头过了立刻再回来。

在龙城这个小小的大学城里,像我和花姐、龙哥住的那种廉租房,林子忠盖了足足有七座。二十余年间女学生们来了又走,他从未出过任何纰漏,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桑瑜颂自杀,捅破了他的藏身窟。

龙城公安借着桑瑜颂的死大举彻查,举行了专项清理行动,将整个市中心大大小小的洗脚城、按摩房一网打尽可谓是片甲不留,可到最后桑瑜颂也无法再回来了。

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到最后也没有人在乎过她的故事。

据说林子忠在狱中矢口否认强迫桑瑜颂,但有龙哥和花姐的证词,警方又多方联络上了四十余名身在异地的受害人作证,他不得不认罪服判。

林子忠入狱后,他的妻子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物件离开了龙城,廉租房均成为无人问津的废弃院落,我们居住的这幢被花姐私自请人换了钥匙。

花姐的原话是“宅基地归国有,私自盖了自建房也不属于他林子忠,我们就是住,那住的也是国家的。”

我们继续在大学城的廉租房里住了下来,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而普通,只是二楼再也没了那个六点钟起床洗漱的女学生。

收拾桑瑜颂遗物时,我和花姐发现了桑瑜颂的日记本。

日记里清晰记载了桑瑜颂来到龙城之后的每一个日夜,记载了她对教授张银的朦胧情感,记载了是如何饱受欺辱又如何被寝室室友所造谣议论。

前半部分在书写她的清白、写她的不甘、写她的无尽委屈,到后面渐渐的便仅有对生活的愤懑、对父母的怨恨、对人生的失望……到了最后几页只剩寥寥数语。

最后一页我永远记在心里,那是两个字。

“算了。”

在她日记里记载的是与我们所知的完全不同的故事。

花姐猜想,或许只是她所杜撰的平行人生,来消解自己的痛苦经历。

桑瑜颂死后,她的母亲到一直也没有出现。一年后,我和花姐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将她的遗物放在天台尽数点燃,做最后的告别。

我原以为桑瑜颂的故事注定要烂在我们肚子里的……但命运就是那样,总让大家猜不得、想不得。

时间过去了好久,在我帮助老赵打捞了无数的冰凉躯体之后,偶然的机会下我们重新提起“桑瑜颂”这个名字,我把日记的事情讲给他听,老赵蹙眉思索了许久,最后他轻轻开口。

“在法医的尸检报告里,桑瑜颂至死都是处子之身。”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3)

—END—

作者 | 温公俭

捞尸人

编辑 | 梁湘

运营 | 阿闲

与异性合租的真实经历(我跟贫穷女大学生合租一个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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