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玩手机会伤害眼睛吗(暗处)

暗处玩手机会伤害眼睛吗(暗处)(1)

太阳下山,我也下山。跟着流云走,跟着平溪走,进入一个寻常的夜色。还是夜晚好,可歇息可沉思,可在暗里极力搜索看不清的远方。人们需要明亮,也需要黑暗。有时明亮过于夺目,过于喧嚷,黑暗会廓清一些东西,会安稳一些东西,同时还会沉淀一些东西。

很暗很暗,很宽很宽,在头顶和身边不停翻涌。实在走不出,走不出这没有出口的阴阴迷宫。和昨天一样的,看不到热烈的太阳,更看不到晨起的曦和晚落的霞。二十四小时的晦暗,二十四小时的颓唐,座钟的时针已被无声地磨去。一个细腻的阴天,想必会有一种粗糙的心情,左右着你,左右着我。

老藤缠住旧亭,那么紧,那么暗。已经春天了,老藤还是老藤,没有翠色,没有生气。不知是否过了百年,粗壮的藤,无力的藤,仍然会死死纠缠,仍然会脉脉衷情。虬曲但不张狂,希望而不绝望,旧亭老藤还如一条墨色的河流,向上密集伸展,向前稀疏蜿蜒。

根在地下,根在眼中。根有源,根有据,根得土之滋养,根寻生之秘密。根的最大秘密就在于生机,一种发育于早春的生机。既盘根又错节,既刚毅又柔和,根如一条条干净而纯粹的脉。无声无息地扩张,不屑飘浮,不屑虚名,在暗无天日中指向又一个朗朗的明天。

小时候常看弄堂里的人逗蝈蝈儿。那蝈蝈是草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触角一颤一颤。蝈蝈嘴巴一张,定会叫出一树又一树湿濡的露水。我打开已被锈蚀的钢窗,探出脑袋去寻那只可爱的蝈蝈儿,却什么也没寻着。路灯照在昏暗的小路,蝈蝈依旧在某个暗处和着微风发出阵阵响亮的叫声。

小时候还喜欢看人吊嗓子,在假山后边,在小河旁边,咿咿呀呀的,充满了山水灵气。吊嗓子,练唱功,婉转曲折,悠扬悦耳,一直冲着天上去。吊嗓子的人一般都在暗处,想不为人注意,却不知那玲珑曼妙声于山水间攀援而上,在覆盖无数明丽植物的同时,已经渗透到一个人的心里。

夜色很暗,嗓子很轻,断续的音,残缺的词。那个唱歌的人,高过车水马龙,高过缤纷霓虹,立在顶楼的天台。她眼下只有一小块明朗,而我耳里却有一大片呢喃。在抑扬顿挫中追求无限完美的她,隐身于一曲碎歌,隐身于满怀悲伤,隐身于那个足以吞噬她身子的庞大黑夜。

天暗下来了,灯亮起来了,这是一个有风有雨的夜晚。路边一个艺人在弹奏吉他,一种很悲戚的调子。铮铮的吉他声在空中跳跃,低低的男中音在耳旁回响。我无从知道他身世,只看到夜色里那个苍老的背影在不停地颤抖。

情节很重要,台词更重要,他曾经这样说过。坐在某一个暗处,想象过程,想象结局,想象角色的命运。布景和人物按照剧本流动,雨从幕外下来,泪从心里上来。恰如其分的掌声在恰如其分的时刻,比潮水轻,比落叶沉。并没发觉感染,也不相信感动,惟有长久的静默穿过了这个短暂的夜晚。

一颗火星点燃了千般沉默,压过寒冷与荒凉,终于开始奔突,开始狂放,开始烧灼前方的黄昏。金红色的攀援让人无比激越,周边逐渐转暗,火光与心光一起张开了幻想的翅膀,在茫茫夜空烈烈飞舞。烧掉困惑,烧掉犹豫,用自己所有的光和热,去燃烧一生,去完美一生。

发暗,凌乱,还有夜里的某些残余。床单驮着被子,叠加的,起伏的,不安的。一只枕头骑着一只枕头,一根头发缠着一根头发。到处的褶子,到处的暧昧,被厚实的窗帘掩盖和压制。床怕亮,床怕羞,软弱的混沌,混沌的软弱。一张鲜明的床,一场朦胧的梦。

你在孤独里,你的影子也是,对望生愁,对影成双。这可真是一个孤独的时候,看上去和太阳一样,和月亮一样,但和星星不一样。人在孤独时会感到周遭黑暗,却不知正是这样的黑暗衬托着一朵微亮的火焰,并将在以后的日子里灼灼发光,最终将明澈你的世界。

一支烟被插进了暗处,闪闪烁烁,明明灭灭。一朵红花,百般思绪,让这个夜晚不停地颤栗。那支烟构思了很多句子,简单的布局,复杂的排列,柔和与犀利,平缓与突兀,蒙蔽了黑夜,也滋养了黑夜。浅薄的烟雾在唇边缭绕,深厚的思想在心里绽放,当一支烟被另一支烟替代时,不由得觉出了明灭之间的某种快感。

大多数沉睡,少部分失眠,还有一些人和夜里一道生长。我在梦中消失在暗中抵达,用眼看书,用手写字。笔端随着思绪蠢蠢欲动,被困的细节开始越狱,越狱在灯下,越狱在纸上,越狱在那片黢黑的夜色。夜色供养着一堆文字,文字寻觅着一颗魂灵。此时旧钟响起,刚好半夜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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