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金龟猛跑黑龟不动(渔民梦见金龟放光第二天发现鱼货满网却差点丢命)

梦见金龟猛跑黑龟不动(渔民梦见金龟放光第二天发现鱼货满网却差点丢命)(1)

一早,二叔披着褂子坐在炕沿“吧嗒吧嗒”地抽烟,二婶叫他吃饭,第一遍竟末听见,气得二婶破天荒地高了一次嗓门。   吃过饭,还是无话。临出门,猛回头抛下一句:“中午,别等我吃饭。”   二婶诧异,问:“怎么,正落潮呢,这就找三弟出海?”   二叔稍怔一下,仍无语而去。二婶心有所惑。   二叔和三叔并非亲兄弟,然二人两条破船,几十年风雨,始终在变幻无常的大海里共同捕捞生活。虽然如今二人子女俱已成家立业,楼房大船威风十足,均超父辈,但二人仍一如往昔,住老房,撑破船,同在浪里钻,风里归。   太阳早升桅杆,二叔只觉眼一花,眨了眨,遮手望望。二叔刚迈一步,听三叔家传出悠扬悦耳的京胡声,知三叔又迷入电视,使转身而去。   来到海边,张目四望。海水因为天气太好的缘故,蓝得让人心醉。不远处,一群海鸥白羽翻飞,显示一片传说中的吉祥。   幸好昨天归迟,二叔的船靠在最外边。他上了船,使出浑身气力,才把船顺浅浅的海水摇出港口。他发动柴油机,一阵轰鸣,一阵浓烟,船缓缓地向前驶去。   船行不远,两艘大钢壳从旁驶过,飞溅的浪花打湿二叔的衣服,小船被波浪激得晃了几 晃。二叔望着远去的大船,恨恨地骂着:“有违天道的龟儿子,早晚会遭报应。”   海里捕鱼如同陆上打猎,一类持枪追捕,多有所获;一类挖陷摆索,多处设伏,只要熟谙兽道,经验丰富,也偶有收获。二叔和三叔的捕鱼属于后者,他们合资置买三十条网,于春天打桩布网。   茫茫大海,何处有鱼儿之道?这就要择海流。因为潮汐和地形、季风的关系,大海中潜藏着无数股如江河般奔流不息的海水,这就是海流。鱼群往往逐流而走,顺流而觅食。只要逆水张网,湍急的流水冲开网口,所有流中的鱼虾乌章便齐入牢笼。   大型的拖网船却如持枪追猎,它们有二船同心,也有一船单干,后拖口宽达十几米的大网,终日溯流追鱼,大小老幼一网打尽,杀生无数。   儿子曾劝二叔把小船进行改装,加大马力,也拖网逐鱼。二叔不干,还训道:“你懂个啥!这叫有违天道,是伤天理的!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渔民也要有渔道。张网捕鱼,是龙王爷让该死的鱼虾入网,天意如此。像你们这样拖着巨网四处搜捕,滥杀无辜,长此下去,岂不把整个海都捕尽了!”   儿子不服气:“这有什么办法?现今船儿太多,网儿大密,像你们这样张网,一天网个十斤八斤鱼虾,连柴油钱都不够,一家人靠这吃饭,肯定饿死!而且,你们连幼鱼虾也一并网入,更有伤天道!”   当时,二叔气得跺脚连呼“逆子”,现今想起来,也觉有些道理。尤其入春以来,次次网空,而物价在涨,开支愈大,存折上的数越见萎小,长此以往,若不靠儿子抚养,岂不连棺材本也没有了。   二叔呆呆地想着,直到强烈的阳光把脸上的海水晒干,积盐把脸渍得生疼,这才回神。他想:“如果昨夜之梦成真,可真是老天开眼。现今正是出黄花季节,张一网黄花鱼,几十元一斤,可够下半辈子吃用了!”   昨晚,他梦到他们的网里捕满了黄花鱼。梦醒后,他思前想后,竟然直坐到天亮。   猛地二叔打了颤,仿佛蓝蓝的海水下面出现万百丈深渊。他想:“我来私收我们俩人的鱼,会不会伤天理?可是,这么些天没网到鱼,今天也不一定能网到呀!如果今天真网到鱼,这岂不是老天的意思?为何单单托梦给我呢?”   二叔释然,海风吹在脸上,也舒服多了。   来到第一张网点,二叔一瞧,便知无货,心甚失望。待至第二张网点,仍如第一次的失望。但二叔却舒一口气。   二叔想:“最好前边也无货,回去可对三弟说。”   抬头望望,突见一黑边云彩从天海相接处涌来,一惊,凭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大风不久即来。   二叔很少有梦,昨夜之梦就更让他奇怪。他不相信老天爷会骗他一个恪守天道、人道和渔道的老渔民。他想:“有风来雨也得过两个时辰,我快去看看,如果无鱼,也来得及赶回去。”   二叔振振精神,掌稳舵,加大马力向前窜。   刚到第三个网点,二叔一望,竟是呆了。只见海浪翻滚,鱼花如雪,最右边的一张大网,竟是满兜。二叔揉揉眼,咬咬舌头,只觉血液霎时凝固。   “天不欺我!”二叔想着,手足无措地把船靠在网边,抛下锚,拴上缆。二叔镇静一下,吁了口气,开始起网。网在机器的带动下,缓缓上浮。一会儿,只见鱼儿翻窜,鳞黄肚白,竟是密密麻麻的一网鱼。突然,鱼网停止上浮,机器空自轰鸣,鱼网却无动于衰。惊喜消失,二叔倒吸一口冷气,风大流急,鱼多太重,这网,到此为止,他再无法启动。   怎么办?这可是出乎二叔意料之事。那年,他和三叔撑的一张大网,兜满了老鼠鱼,是他和三叔待潮满流停之后,合二船之力,整整干了半天,才起完网,装了满满两船回去。他们儿子从此娶了媳妇住上新房。那会儿他们可是身强力壮呀!   二叔稍一迟疑,抬头望望天边越发浓密的阴云,脱掉褂子,鼓足力气,抄着小手网拼命地捞鱼。   舱里的鱼象天上的云儿越积越多。二叔似乎忘记一切,只顾把鱼儿往舱里装。汗水顺着面颊和脊背掉进海里,与咸涩的海水融为一体。   太阳不见了,云层使整个大海阴沉沉,苍茫茫。海风劲急地吹着,一个浪头打来,二叔趔趄一下,猛地跌在船舷上。   二叔爬起身,这才明白过来,船舱已满,而大风亦来,他看着网里的鱼剩小半,心亦满足,随即又布满惊恐:在这茫茫的大海,又将如何逃过风浪?几十年经验,二叔清楚,不管风大风小,只有老实呆在这儿,才有一线生机,如果盲目四逃,破船满载,遇风浪必无生望。

二叔重又把缆扎紧。二叔想,老天爷既然托梦给他,决不会害他,只要风小,他躲过此难,那就好了。   风,却在二叔的忧虑中越刮越大;浪,也在二叔的惊恐中越涌越狂。海上天,孩子脸,说变就变。霎时间,天昏地暗,风浪滔天。   二叔紧紧攀住船桅惊恐地想:“看这风浪绝非寻常,一时决难止住,难道我命该如此?难道老天故意试我?”   正想之间,一巨浪扑面而来,小船抵挡不住,竟是“轰”然一声,底儿朝天。二叔只觉眼前一黑,整个儿落入水中,手足无措之际触到一硬块,拼命握住,待意识恢复。却见了自己攀住船舷,正随风浪摇动。   二叔见刹那间船翻鱼丢,希望成泡,疼悔万分。他自思道:“难道这是老天罚我,该我罹此大难?唉,我命该绝,只是对不起三弟!几十年的兄弟呀!”二叔的脑中涌现出三叔的诸般好处,愈发难过得要死。他甚至想把手一松,自此别去,撒手人间。   正想之间,又一巨浪涌来,小船飞起,撞击胸腹,二叔惨叫一声,手再也把持不住,随流飞去。   “不,我不能死!”二叔想着,手足乱动,突然一物哽喉,拼死抓住,竟是船缆,这才松一口气。二叔抓住船缆,拼命游至船桩旁,任风大浪急,紧抱住船桩不放。   “老天有眼!”二叔暗自庆幸。买这桩时,三叔有事未去,卖桩人见是老主顾,便劝二叔买些孬桩,以孬顶好,从中落几元钱,反正是二人合伙的生意。二叔想:幸亏我当时未听他言,没贪这昧心钱,如果要了孬桩,今天遇这风浪,我岂不连命也没了?可是……”   二叔不敢再想下去,他恨自己一念之差,竟至如此。他见风浪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心甚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浪却越来越猛,二叔的手越来越觉无力,他越发觉得悔恨。他心里说:“三弟呀,二哥不该呀!我死不足惜,只是坏了我们兄弟几十年的情份,坏了千百年的渔道呀!我该死,该死呀!”   正在绝望之际,忽见一艘渔政部门的救生船向这边驶来,刚想大喊,一巨浪扑来,二叔再也把持不住,双手一松,被卷入海流。二叔拼命挣扎,一会儿工夫,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叔醒来,却见自己躺在舱内床上,三叔正焦急地坐在床前。   三叔问道:“三弟,你,你怎么在此?”   三叔说:“我昨夜听人说咱们下网的地方,正走鱼群,上午便约你来看,谁料你已出门,船又不在,猜你可能事先来了,见天气不好,怕你有难,便找了渔政船,火速赶去。”   二叔一震,捧住三叔的手道:“三弟,我……”   三叔道:“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才来这儿看鱼。几十年浪尖上滚过的兄弟,我还信不过?”   “好兄弟……”二叔哽咽,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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