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诗经知识点(畅钟诗经关雎本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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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诗经知识点(畅钟诗经关雎本义考)

关雎诗经知识点

《诗经。关雎》本义考

作者:畅钟

一、引言:前人《关雎》义举隅

《诗》为六经之首,文学之祖。自齐鲁韩三家说诗,郑玄采之,西汉时为显学,东汉则《毛诗》为盛,三家诗衰。王肃之学,多反郑之说,自此《诗》义烦扰,难以定夺。唐时孔颖达受命做正义,斥王而尊郑;宋时则疑义顿生,以欧阳永叔见之,郑樵张之,至朱熹则似成定论,明时以朱子《四书集注》为科举取法,故根深而达致清朝。清人朴学大家辈出,反朱子之说者多多,故而《诗》义哓嘵嚷,难以定论。今人则意识形态主导之下,再一大变,《诗》成劳动者之歌谣也!然《诗》本于志,志源于心,古人之心,何可得而知之哉!

诗之原委流变,清人叶燮言:

诗始于《三百篇》,而规模具于汉。自是而魏,而六朝、三唐,歷宋、元、明以至昭代,上下三千余年間,詩之之文、體裁、格律、聲調、辭句,遞升降不同。而要之,詩有源必有流,有本必達末;又有因流而溯源,循末以返本。其學無窮,其理日出。乃知詩之為道,未有一日不相續而或息者也。但就一時而論,有盛必有衰;綜千古而論,則盛而必至於衰,又必自衰而復盛。非在前者必居於盛,後者之比居於衰也。

------葉燮《原始箋注。內篇。上》

葉燮所言,以《詩》為道顯,足資以反應《詩》學之重要。然《詩》當作何解?此處以子夏所作之《詩序》篇首為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变哀刑政之苛吟咏性情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钦定四库全书。经部三。诗部》

再以朱子《詩傳》云為例:

國者、諸侯所封之域。而風者、民族歌謡之詩也。謂之風者、以其被上之化、以有言而其言又足以感人、如物因風之動、以有聲而其聲又足以動物也。是以諸侯采之、以貢於天子、天子受之、而列於樂官。於以考其俗尚之美惡、而知其政治之得失焉。舊說二南爲正風。所以用之閨門·郷黨·邦國、而化天下也。十三國爲變風。則亦領在樂官。以時存肄、僃觀省而垂監戒耳。合之凡十五國云。

-----朱熹《诗集注。国风》

以上所言,明詩之六義,當以風為首。有所謂正風,即二南是也,所謂變風,十五國風是也。而《關雎》為二南之首,《關雎》之義,可知夫子刪詩之鵠的也。前人言《關雎》之義者,當以三家詩與毛詩為大宗,三家詩多不存,今則有流傳非全本之《韓詩外傳》,陳喬樅《三家詩遺說考》、焦循《韓詩遺說考》等。今先摘錄毛詩《關雎》之義:

《关雎》,后妃之德也,《关雎》,旧解云:“三百一十一篇诗,并是作者自为名。”后妃,芳非反。《尔雅》云:“妃,姬也,对也。”《左传》云:“嘉耦曰妃。”《礼记》云:“天子之妃曰后。”“之德也”,旧说云:“起此至‘用之邦国焉’,名《关雎序》,谓之《小序》。自‘风,风也’讫末,名为《大序》。”沈重云:“案郑《诗谱》意,《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不尽,毛更足成之。”或云《小序》是东海卫敬仲所作。今谓此序止是《关雎》之序,总论《诗》之纲领,无大小之异。解见《诗义序》。并是郑注,所以无“笺云”者,以无所疑乱故也。

---- 孔颖达《毛诗正义。卷一之一》

三家诗及诸家论《关雎》者,胡氏朴安曾辑录多条,今摘录如下:

《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周道缺,诗本之衽席,《关雎》作”

《儒林传序》:“周室衰而《关雎》作”

《淮南。泛论训》:“王道缺而《诗》作,周室废,礼仪坏而《春秋》作;《诗》、《春秋》,学之美者也,皆衰世之造也”

又《诠言训》:“《诗》失之癖。高诱注:《诗》者,衰世之风也。《汉书。杜钦》传:是以佩玉宴鸣,《关雎》叹之”

刘向《烈女传》:“周之康王,夫人宴出朝,关雎豫见,思德淑女,以佩君子。”

杨雄《发言》:“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关雎作乎上,习治也,故故习治则伤始乱也。”

王充 《论衡》:“周衰而《诗》作,盖康王时也。康王德缺于房,大臣刺宴,故《诗》作”

袁宏《后汉纪》:“杨刺上书曰:‘昔周康王承文王之盛,一朝宴起,夫人不鸣璜,官门不击柝,关雎之人,见机而作’”

《后汉书。皇后纪论》:“康王晚朝,关雎作讽。”

应劭《风俗通义》:“昔周康王一旦宴起,诗人以为深刺”

以上诸家之说,当为《关雎》乃刺康王也,然胡氏朴安再引用支持《毛诗》言其乃美康王者也,这里略去几例,以资明辨:

《史记。外戚世家》自古受命帝王及繼體守文之君,非獨內德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夏之興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以末喜。殷之興也以有娀,紂之殺也嬖妲己。周之興也以姜原及大任,而幽王之禽也淫於褒姒。故易基乾坤,詩始關雎,書美釐降,春秋譏不親迎。夫婦之際,人道之大倫也。

《韩诗外传》:子夏問曰:「關雎何以為國風始也?」孔子曰:「關雎至矣乎!夫關雎之人,仰則天,俯則地,幽幽冥冥,德之所藏,紛紛沸沸,道之所行,如神龍變化,斐斐文章。大哉!關雎之道也,萬物之所繫,群生之所懸命也,河洛出圖書,麟鳳翔乎郊,不由關雎之道,則關雎之事將奚由至矣哉!夫六經之策,皆歸論汲汲,蓋取之乎關雎,關雎之事大矣哉!馮馮翊翊,自東自西,自南自北,無思不服。子其勉強之,思服之,天地之間,生民之屬,王道之原,不外此矣。」子夏喟然嘆曰:「大哉!關雎乃天地之基也。」《》曰:「鍾鼓樂之。」

從以上所引,可知三家詩與毛詩觀點相左,一為刺詩,一為美詩,刺者,刺康王之事也!美者,美文王之后妃之德也!胡樸安則以作詩、采詩、刪詩之義而解之。胡氏言“孔子刪《詩》,以《關雎》為房中之樂,而夫婦人倫之始,故定為風始。由是言之,君子求淑女,未得而寤寐反側,已得而琴瑟鐘鼓者,此作詩人之義也;不必確指為何人而作,用為房中之樂者,此采詩人之義也;為當時婚禮用樂之制度,定為《國風》之始者,此刪詩人之義也,所以明夫婦為人倫之本。如是以說,則疑義悉解,作詩、采詩、刪詩若不明,詩義即難了然矣。”

就今人而論,胡氏樸安之解讀可謂振聾發聵,義多精當,實有雲開之感,然悉讀之,則疑義多多,今則在其解讀基礎之上,再行辨析,以探求《關雎》之本義與旁義,並提出一新解。此番解讀,以孔子之身世與思想為主要依據,結合周朝社會之演變,以明《關雎》本來之旨以及流變之源。

(余文从略)

作者简介:

畅钟,字博远,号不空、畅意斎主人、八面来风堂等。固本书院创始人。长期从事中西文化比较研究,在文学、哲学、经济学、史学、科学哲学等诸多领域均有开创性研究。曾接受央视二台《国企备忘录》专题片关于中国历史以及经济史方面的专访,并在新闻联播中播出。曾为《香港商报》国学英华版以及香港《星岛环球网》国学专栏特约撰稿人,发表《南怀瑾:修道与问学》、《梁启超善变的背后》、《王国维与美育教育》、《陈寅恪与柳如是》、《傅斯年的性命说》、《佛教的前世今生》、大学特聘教授等。开创民国学术研究之新视角及新体系,并完成对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胡适、张君劢、马一浮、熊十力、梁漱溟、辜鸿铭、宗白华等民国十家整体学术思想的研究,完成出版研究专著《民国十家》;开创新儒家经济学理论框架,发表学术论文《儒家经济学思想之辨析与重建之原则》;在钱穆及饶宗颐对历史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全新的历史哲学以及文化哲学框架,详见《历史与文化》一书;完成对历代儒家的贯通研究,著有《儒门精要》;完成对先秦十家诸子的贯通研究,著有《诸子通讲》、《诸子贯通》等。并著有讲义稿《全球极简经济史》、《中西经济思想比较》、《历代人物辨析》、《神话传说与历史真实》、《神话解码》、《国史要义》、《国学精要》及个人随笔集《山水集》、《沙漏集》、古体诗词二集《烛影摇红》等。所著部分文章授权微信公众号《钟声新语》登载。目前从事于国学教育以及基于人性角度的经济史深度研究、基于中国文化传统的中国法哲学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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