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虚度余生书评(我花了78年才遇上了你)

如果你读过那一段历史,知道了历史的结果,你会怎么做?

—— “那不重要。读没读过,都是我避不开的明天。”

—— 她不知他死在哪里、为什么而死,更不知如何避免,唯一有可能做出一点改变的——就只有跟着回到那个时代。

(一)

仍然没有遇到那位跟我绝配的恋人,

你根本也没有出现,

还是已然逝去。

我想和你虚度余生书评(我花了78年才遇上了你)(1)

699公寓的老照片

盛清让和宗瑛其实是两个非常相似的人,他们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化学反应,是步调一致的绝配。

盛清让是一个私生子,虽然父亲是富商,但他生下来就被抱到盛家,转眼被过继给抽大烟的大伯家。

即使是拍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他在照片中“没有同其他孩子站在一起拍照的资格,是一个外来者。”

十八岁的盛清让在巴黎留学,他“在承受与忍耐之外,还学会了积蓄力量”。

最后他学成回国,取得上海律师公会会员证书,成为了一名律师。

在上海沦陷前,盛清让为上海民营工厂内迁东奔西走,即使他知道内迁会有重重障碍,但是他的理由是:

中国实业譬如雪中幼苗,本就十分脆弱,偌大一个上海,五千家工厂,若毁于战火,或落入敌手,对实业界都是雪上加霜的打击。何况……战争缺少实业的支持,又哪里来的胜算呢?

而他在宗瑛的书柜中发现了商务印书馆1998年出版的《新华字典》:他在她公寓中,看到字典上这几个熟悉字眼时,心中涌起的不仅是时代延续感,更是一种不灭的希望。

这个信念支持着他在战火纷飞的上海、南京、镇江等地来回奔走,即使遇到死亡也毫不退缩一步。他的身上洋溢着一种理性的坚韧,一种埋藏在温和表面下的对未来的热情。

宗瑛的生长环境和盛清让大相径庭,她的父母同是新希制药企业的创始人。

在母亲从新希大楼上坠落下来前,她的生活是极其幸福的,母亲的日程在她生日当天只有两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她的生日。

母亲过世后,宗瑛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父亲再婚,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已经被排除在这个新家庭之外,她也变成了一个外来者。

不仅家庭受到了重创,成人后她的事业也受到了重创,身外神经外科医生的她被医闹逼迫离开了医院,再也无法上手术台。

如果这还不算是最残忍的,那么接下来的打击可说是让人绝望的了:在她的脑子里发现了肿瘤。

即使是这样,宗瑛仍然对自己的医生职业有着专业的热情,在轰炸后指导实习医生为盛清让大哥截肢;在租界关闭的混乱中为产妇接生;在战场上抢救小兵的生命……她热爱着一切的生命。

而对于母亲的死亡原因的追查,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推理着一切可能性,执着地追查出真正的凶手。

她和盛清让一样,热爱着生命,热爱着未来,从来不曾放弃一点点的希望。

(二)

从来未相识 已不在

这个人 极其实在 却像个虚构角色

莫非今生原定陪我来 却去了错误时代

情人若 寂寥地出生在1874

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

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

雨季会降临赤地

我想和你虚度余生书评(我花了78年才遇上了你)(2)

699公寓中的廊灯

宗瑛口中的盛先生似乎是一个完美的人:

他是会中英法三门外语的衣冠楚楚的律师,在政府部门担任着重要的职位;

他的思维极有逻辑且缜密,能够从全家便利店卖的牛奶来推算出现代的流通货币的购买力;

他极其细心,留意到宗瑛没来得及更换的制服和防水敷料,特地一大早出去给她买了回来;他还会为宗瑛做早餐……

宗瑛看起来也是一个完美的人:

她是神经外科医生,转行当了法医,但是医学专业技术十分过关;

她是一个有始有终,有原则的人;

她拥有着母亲留下来给她的即将上市的新希药业的股份;

她还拥有着外婆给她留下的699公寓房间;

她也会在盛清让生病的时候为他煮粥,照顾他……

然而他们的完美对于彼此来说却带着一个极大的不完美: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一个是1937年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是2015年还存在世上的人。

对于盛清让和宗瑛来说,对方是虚幻却又是如此实实在在地存在于相互的生活中。1937年盛清让修了一盏廊灯,“这盏灯照亮我的路,也照亮宗小姐你的路,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盛清让,这是一个最好的最优秀的恋爱乃至结婚的对象,但也是最糟糕的最不可能的对象。

因为他属于那个已经逝去的世界,不是现在,而是过去,是时局动荡的,上海最终沦陷的1937年。

在现在看来,他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且也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宗瑛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能爱上他。

但是从那盏廊灯开始,他们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他们已然成为一个命运共同体。

(三)

为何未及时地出生在1874

邂逅你看守你一起老死

如果不可相约在和平地方

也与你畅游战地

为何未及时地出生在1874

挽着你的手臂彻夜逃避

漫天烽火失散在同年代中

仍可同生共死

我想和你虚度余生书评(我花了78年才遇上了你)(3)

1937年8月14日被日寇轰炸的华懋饭店(今和平饭店)

“我的双脚在血肉中打滑。我知道有很多次我都踩踏着儿童和老人的身体前行,他们被无数的脚不断地践踏直至踩平。”——《字林西报》罗兹·法默

如果有一个时代是我们不愿意去选择的,那一定是战争年代,那是一个人命最不值钱,连猪狗都不如的时代,每个生命朝不保夕,每时每刻都有随时消逝的危险。

可是在书的最后,宗瑛想尽一切办法在凌晨六点将近的时刻找到了盛清让,和他一起回到了1937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知道盛清让将会死在这天。

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他,那又是因为什么让她做出回到乱世,陪他一起同生共死呢?

书中对于两人的感情描写始终是隐隐约约的,暗流涌动 。

他们的感情在错乱的时代中压抑着,但是却又跟随着剧情一点一点蓄积着,终于在宗瑛得知盛清让的死亡日期时达到最高峰,不再克制。

即使是这样的高潮,他们的感情仍然是暗含张力的含蓄。

在上海最后一天和平的时刻: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产生一种微妙且难以分割的联系,谁也不知道这种联系何时会被切断,但有一点宗瑛很确定——完全的置身事外是不切实际的。

宗瑛为了拿药给在沙逊大厦被炸事件中被截肢的大哥,不幸流落在华界: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视线越过庭院,看向冷清的公馆大门,面上仍布满难以放下的焦虑——抛开恐惧、自责与后怕,他现在更迫切的是想要见到她,想要亲眼确认她安然无恙。

宗瑛留意到盛清让一直紧握着的拳和绷紧的面部肌肉,料他可能仍在后怕,对视了数十秒后,她突然上前半步,伸出右臂揽住了他。

她闭上眼,仿佛也是在同自己说:“没事了,盛先生。”

1937年9月1日上海同济大学被日军轰毁,9月3日盛清让带着弹片划伤的伤口出现在南京,宗瑛替他治疗伤口:

一抬眸,一垂睑,近在咫尺的目光相撞,交织中有片霎慌乱,也有微妙的克制。

她和盛清让毕竟不属于同一个时代,有些念头是一旦冒出来就会失控的,谁也无法预料这种失控带来的后果到底是什么,那么连苗头也不起才最安全稳妥。

宗瑛为照顾生病的孩子们染上上呼吸道感染,输液治疗睡着了: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踏实与慰藉,甚至贪心地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些。

刚才她并没有完全睡着,意识半昧半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还是放任自己靠了过去——一种深受潜意识力量驱使、离奇的自我放任。

盛家杨树浦工厂被炸,宗瑛误以为盛清让被压在炸坍塌的厂房楼下:

雷声轰鸣中,她本能伸出手去摸,几乎在触及他手腕内侧皮肤的瞬间,她抬手抱住了对方。

盛清让回抱她,她脖颈脸侧湿漉漉的,紧紧攀在他后颈的手指根根冰冷,鼻尖抵着他喉结,急促失序的呼吸就覆上他的皮肤——他这才感受到半缕活气、几分温度。

盛家除了老三和老四留下,其他人都奔赴内地和香港。盛清让和宗瑛送别盛家其他人时:

一个将回现代面对真相和手术,一个将赴未知险途不知何日是归期,露天阳台里的两个人,在1937年10月6日的夜色里——

继续了曾经错过的那个吻。

最后,宗瑛舅舅告知宗瑛关于盛清让的情况,“回国后也在我们家那间公寓住过,应该是最早一批住户,没住几年,就去世了。应该是死于沪战期间,具体日子不太记得。”

宗瑛搜索得知盛清让的死期,毅然跟随他回到了淞沪会战中战火纷飞的上海,出口只有简单的一句“我担心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而盛清让因她这句话久久不知说什么。

爱情是什么样子?也许爱情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子,但是有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始终和你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我想那也许是爱情最好的样子,穿越了78年时光的盛先生和宗瑛也许就是对爱情的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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