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门口的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急诊室)

急诊室门口的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急诊室)(1)

急救室里正在处理刚送来的病人

急诊室门口的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急诊室)(2)

急救室里正在救治病人

急诊室门口的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急诊室)(3)

重庆市急救中心急诊部大楼

临近晚上10点,一百米外的两路口还是灯火辉煌,长江二路往大坪方向却已经宁静得连行道树上的蝉鸣都明显“聒噪”起来。一路上除了零星的路灯,已经难见灯光,重庆市急救中心13层高的大楼也被夜色淹没,只剩下黑影幢幢。然而,一楼急诊部顶上红色的“急诊”两个字,在周围的夜色中却如同灯塔般,分外耀眼。

推开抢救室的大门,白炽灯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医生、病人、家属脚步匆匆,抢救的仪器“滴滴”作响,“热闹”得让人忘了已是深夜。

不听劝的年轻人

晚上9点的急诊部,有一天中少有的宁静,8点多钟救护车送过来的一个脑梗患者已经经过急救送到其它科室,目前还在急诊的,都是一些轻症的病人。

当晚值班的医生白伟志和28岁的住院总医师胡红玲,站在导诊台梳理下午6点半交班以来送过来的病人,这个晚上,是白伟志所在的值班组值班,4个医生和3个规培生,组成了这个值班小组。

急诊部门外的广场上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匆匆路过,急诊部的大厅里,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坐在角落的轮椅上,一条腿抬起来平放着,穿着粉色T恤衫的短发男孩儿站在她面前,不时低下头看看女孩儿的腿,女孩儿的腿上,除了有一些擦伤,看起来并不算严重。

女孩儿有些不耐烦,“我想回去了,我觉得就是扭到了,休息会儿就好了。”听着女孩儿的话,男孩子转身开始找医生,“我们能走了吗?脱臼并不严重吧?”

白伟志记得这对小情侣,女孩走在路上摔了一跤,膝盖脱臼。他提醒男孩,“给你们开了膝关节的磁共振,记得明天白天来做检查,评估是否存在韧带损伤等。”男孩摇摇头,“那个有必要吗?她现在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了。”

白伟志举起双手开始比划,“膝关节的生理结构特殊且牢固,并不容易脱臼,一旦脱臼需格外重视,容易损伤韧带等结构,完善磁共振检查是很有必要的。”白伟志解释,如果脱臼导致韧带、半月板等损伤,有可能是需要手术的,磁共振检查能准确评估伤情,指导我们进一步的诊治。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男孩重视起来,看着男孩犹豫不定的眼神,站在一边的胡红玲接着解释,“如果真的损伤到韧带、半月板等组织,不及时处理以后可能会影响运动功能的。”

男孩回到女孩身边继续商量,“不就是拐了一下吗?哪有那么严重?要不然就打石膏吧?”女孩说,但是男孩立马摇了摇头,“打了石膏怎么回家?”另一位值班医生拿着检查表走到导诊台,“石膏都不打吗?膝盖的脱臼,真的不简单的。”他对两人说。

正说着,救护车的呼啸声从急诊部门外传来。站在导诊台边的几个医生立马跑出了门。

等到忙完救护车上下来的病人,白伟志再想找到膝盖脱臼的女孩继续解释膝盖小伤背后可能存在的大问题时,才发现那对小情侣已经离开了,“石膏也不打,到时候真严重了更折腾。”几个医生都有些可惜,“年轻人总觉得身体上都是些小毛病,年轻是随意糟蹋的本钱。”

遭横祸的劳动者

9点38分,一辆救护车停在急诊部的门前,“怀疑酒精中毒,40多岁,喝了三两白酒,突然无意识。”救护车上,一个敞着肚子的男子被推了下来,跟着急救车的跟车院前急救医生一边推着病人往急诊室走,一边迅速口述着基本的病情。

“老师!老师!听得到不?”白伟志站在男子身边,不停拍打着他的右边肩膀,但男子没有任何回应,另一边,值班组长邹妤婕已经迅速指挥同事开始查血、上心电监护和各种检测设备。

一分钟不到,男子的心跳、血压、血糖等各种数据都已经变成了纸上的数字,正当大家因为数据显示的生命体征完整松口气的时候,病床上的醉酒男子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值班医生走出抢救室,让男子的亲属把他推到留观室,与此同时,两辆救护车前后脚停在了急诊门口,抢救室的双面大门被迅速打开,值班医生们都迎了上去。

“高处坠落,怀疑多处骨折!”从车上跳下来的女医生迅速交代着病情。

被推下来的男子痛苦呻吟着,双手和面部都是粘稠的黑色涂料。医生们迅速分工,有的抽血查体,白伟志则在观察到男子意识尚算清醒后,开始用双手在男子头部、腰腹等各处按压,“这里,痛不痛?这样呢?”

“你从多高摔下来的?”医生问。男子的声音有些模糊,“三米多。”

站在一边的医生把耳朵又靠近了男子一点,“摔下来中途有其他东西砸到你吗?”他听到男子回答,“中间被钢管在腰上撞了一下。”

听到男子的回答,白伟志开始系统查体。检查完,医生们迅速定下医嘱,让人推着男子下楼做检查,“腰部照X光片,头胸腹部照CT平扫。”

就在男子抢救时,另一边的抢救台上已经躺上了另一辆车送来的女环卫工人,她的腰部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半个多小时前,这位54岁的李姓女环卫工还和同事一起在千厮门大桥上清理路面,一辆车将她撞到,环卫工身边的推车车把插入了她的右腹。

医生们在清创的同时,为她建立了静脉通道,快速补液纠正休克等处理。

抢救室外,和女环卫工一起工作的男子正在被医生要求回忆各种细节,“自从被撞到现在有多久了?是什么车?小轿车还是面包车?”医生接连的细节询问让李大姐的男同事有些紧张,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哪个晓得下一秒能出这么个事儿啊?”

像“杂家”的急诊科医生

“急诊最不缺出意外,还有大把自己‘作’的人。”这是白伟志当了7年急诊医生的总结。

晚上10点半,因为酒后与人打架,一名30多岁的男子被人用刀划伤腹部后送进医院,就在他抢救的位置,被车撞伤的女环卫工李大姐刚刚被推到二楼继续抢救。

抢救室门外,一个光头男子被三名交警送到急诊,要求进行血液酒精测试,男子坐在分诊台前仍旧不大清醒,口齿不清地和交警求饶,“警察叔叔,这次放了我,我保证没得下次。”

每个夜班,白伟志和他的同事们要接诊不下70个病人,每一个病人的背后都是千奇百怪的病痛或横祸,“有人想要活命却天降横祸,有人身体健康却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白伟志说,这就是急诊室,没有白天黑夜,只有生命的流逝与医生努力的挽回。

从晚上9点半开始,重庆市急救中心急诊部就迎来了高峰,相比其它科室的医生来说,急诊科的医生们就像是一个个“杂家”,面对每一个病人,总需要进行全面分析。

白伟志和他的同事们不停地穿梭在救护车、抢救室、各个检查诊室之间,刀伤的男子、坠楼的工人、得了急性阑尾炎的中年妇女,医生一一询问他们的病痛,又一一进行诊治,“因为急诊没有固定的病种,只有病人来到你面前的那一秒钟,你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并用最短的时间挽救他。”

重庆晨报·上游新闻记者 石亨

8月12日

重庆市急救中心急诊部

室外30℃ 室内26℃

21:0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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